第127章 可以用命去换【重新添加了一些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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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册后面的内容无非是几代人的照片,对于这件事来说,已经没什么参考价值。
纪今歌合上相册,刚准备同陆爻说话,手机就在这时响了起来。她看了眼来电显示,心头微惊,没接,也没开口,而是直接把手机递过去给陆爻看了。
“陆队。”
她这才开口,“是凤队打的。”
陆爻嗯了声,“接吧。”
纪今歌划开接听键,还没开口,刚按下扩音,手机那头就传来凤娴急匆匆的声音,“牧津不在民宿里,也没人见过他,但阿骁确实和一个女人在民宿里留宿过。”
她顿了顿,微微压了压声音,“前台没认出来和他一起的女人,但她描述的形象和柳霏霏所说的如出一辙。”
凤娴的话陆爻也听清楚了,他沉了沉声,“去查一查那间民宿的监控。”
凤娴:“好。”
凤娴同纪今歌三言两语便在电话里道明了事情,挂掉电话后,小房间里稍显沉默。
真相好像即将要浮出水面,但他们想看清时,又发现水面笼罩住了一层遮挡视线的薄雾。
和阿骁同行的那个女人,身份成谜。
就算知道她是阿骁的前主人那又如何?他们还是不知道她的具体身份、跟张家有什么仇怨。
“陆队。”纪今歌忽然想到了恢复原型的小桃,她抿了下唇,“小桃能提前醒来吗?”
“嗯?”
陆爻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她怎么突然问起了小桃。
纪今歌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既然小桃在礼山公馆生活了那么久,那她应该是见过张家人……这个女人、说不定她知道。”
陆爻确实没想到这一层,但他摇了摇头,“没办法提前叫醒她。”
植物修行成人本就与动物不一样,动物可以医治、可以用妖气强行灌醒,但植物不行,他们得等时间去慢慢修复、滋养,强行灌注妖气可能会适得其反,反而被吞噬。
就像是人类所说的、揠苗助长。
“用妖珠的力量也不行吗?”
纪今歌忍不住问。
“不行。”陆爻回答,他眼神不着痕迹地退缩了下,“那妖珠已经与你融合了三分之二,如今算是你自己的力量。”
不过,可以用命去换。
但这句话,陆爻是不会开口说的。
现在再要纪今歌的妖珠,就相当于是要她的命。
“好吧。”
纪今歌听着,神色不免有些失落。
她心里想的是用妖珠既可以唤醒小桃,又可以查到那僵尸,是两全其美的事。
“嗯。”陆爻没去看她的眼睛,又道:“我们会找到别的办法的。”
既然如此,纪今歌也只好点了点头。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并伴随着雷声隆隆。下这么大的雨,纪今歌和陆爻也不能立刻就回海城去。
这雨恐怕会像前一晚那样,从天黑下到了天明。
虽说与陆爻共处一室,但纪今歌心头被案子疑云笼罩着,也没心思去想东想西的。
翻过相册后,纪今歌又去翻了翻那本张家的家规。
这本家规上描述的规矩繁多,条条框框都束缚着人;不仅会对嫡子庶子区别对待,甚至是同一个母亲的嫡子嫡女都会有区别。
家规后面几页还记载的有张家历代族谱,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的明朝时期,第一代家主高中状元,至此张家便在京城繁衍下来。不过族谱上能留下名字的,基本都是男人,除此之外就是他们配偶和嫡女了。然而即便是他们的配偶,后面也跟着的是张x氏;嫡女也没有名字,族谱上只有长女、次女之分。
看到此,纪今歌眉头不由得一皱。
难怪张婆婆最初的时候会有重男轻女的思想,在这样的家族历史影响下,她能成现在这样,已经是件很难得的事情了。
纪今歌又往后翻了翻。
族谱一直记载到了二十五年前,也就是张婆婆两个儿子的那一代。
虽然张梦露被领养过后,改姓了张,但这族谱上并没有记她的名字。
纪今歌翻完后,把家规重新放回到了小铁箱里,在心里默默地叹了口气。
明明都过去了一百年,她却在这张族谱上看到了旧时代的影子,她突然有些庆幸——庆幸自己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里。
锁好铁箱,纪今歌坐在小凳上看着窗外的雨发呆。
“困了就去睡会儿。”
冷不防地,头顶上方响起陆爻的声音。
他声音不大,被雨声掩盖着,显得有些缥缈失真。
纪今歌摇头,刚想说自己不困,就听到隔壁传来砰地一声巨响。
——是张婆婆的房间。
纪今歌立马警惕起来,直接起身夺门而出。
“……”
陆爻看着她的动作,有些无奈地扯了扯唇角。他亦起身,跟着她去了隔壁的房间。
张婆婆不知什么时候醒的,想喝放在桌上的水,但他浑身没什么力气,水杯没拿到,反而掉在了地上。
幸好纪今歌反应机敏,对声音敏感,不然在这雨声的影响下,可能听不到隔壁的动静。
“婆婆?”
纪今歌开了一盏小灯。
张婆婆咳嗽了声,看向站在门口的纪今歌,无力地张了张口。
纪今歌心头微叹,她大步走了过去,捡起地上的杯子,声音温和,“想喝水吗?我给您倒点。”
张婆婆点了点头。
纪今歌擦干净杯子,从水壶里倒了杯温水,递到张婆婆面前。张婆婆手没力,她便扶着水杯,喂她喝完了水。
“大婶呢?”
等张婆婆喝完了水,纪今歌这才问起。
喝过水后,张婆婆神色也缓和了不少,她张了张口,声音依旧嘶哑,“我让她回家了,她家里也还有老人孩子要照顾。”
纪今歌轻抿了下唇。
张婆婆抬起眼眸看向了纪今歌,这双眼睛里的,眸低浑浊、苍老。
“纪警官今年多大了?”
纪今歌:“二十四。”
张婆婆:“比我家露露大四岁呢。”
纪今歌鼻头微微酸涩,她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人死不能复生,说再多的安慰话,也无法改变事实。
张婆婆自顾地说道:“我刚刚做梦啊,梦到了以前的事,也梦到了露露。”
说到这里,她顿时红了眼睛,“露露说,张家有这个结果,都是报应啊!是啊!是报应!不然我俩个儿子不会死,女儿也不会丢下露露一人,死在了煤矿里。”
纪今歌听着,心脏不由得收紧。
难道说当年张家真的做了什么事,才会让僵尸归来报仇?
那会不会就是张家小姐?
她故作镇定,“婆婆,这世界上那有什么报应?都是心理作用罢了。”
张婆婆苦笑地摇头,“人老了,就信这些因果轮回。”
纪今歌没应,他也没法说。
张婆婆顿了下,说道:“你应该知道我们张家以前是做大官的了吧?”
纪今歌应了声,“知道。”
她面上装作茫然,“婆婆为什么会怎么问?”
张婆婆看着纪今歌的眼神,看到了她眸低的清明,瞬间一股悔恨之意涌上心头。
“当年山河动荡,我的祖上为了逃避战乱,举家移民到了海外,这其中就包括我还年幼的父亲。”张婆婆移开了视线,开口道:“但国外没那么好待的,我们在轮船上就死了好几个族人、钱也花没了,甚至还遇到了海盗。千辛万苦到了国外后,并没有过上好日子,反而因为身份问题,处处受到了排挤,甚至还公然嘲笑我们。这样的情况下,我父亲成年后就选择回了国。但是他回国后,非但没有帮助受难的国人,反而帮着外国人去欺负国人。”
纪今歌深吸了一口气。
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事。
不过张婆婆的父亲和她祖上确实有异曲同工之处。
一个卖国,一个卖女求荣。
“我那时候还小,不知道父亲在做什么。”张婆婆眼角留下了一滴泪,“只知道我有很多漂亮衣服穿、佣人也对我毕恭毕敬的。直到战争结束,我才知道我父亲做的是什么工作,为了躲避那些人的目光,我母亲便带着我到这个镇子躲了起来。没人知道我们的身份,那时候镇子小,人不多,他们都把我们当做了战争遗孀。”
纪今歌哑然,心绪突然有些复杂。
张婆婆扯了扯唇角,有些嘲弄之意,“当年我父亲害死了那么多条命,现在、都报复回来了。”
纪今歌眉头拧了拧,张婆婆虽然道了张家的故事,但她心里总有些不安,总觉得事情可能不止于此。
她稍顿,又问道:“那您祖上呢?可曾得罪过人?”
“祖上?”
张婆婆陷入了迷茫之中。
她出生时,曾祖父已经去世了。而且她也没经历过国外那段时光。
但想到曾祖父做的那些事情,她苦笑了下,“我曾祖父的名声可一点也不比我父亲好听。”
他们做的都是崇洋媚外的事。
“他做的恶事,也数不过来。”说到这里,张婆婆忽地想起一件事,“我听我母亲说过,当初那些外国人攻进来的时候,其中有个黄毛头子看上了二姨太的小女儿,为了荣华富贵,曾祖父决定把小女儿献给那黄毛头子,但那闺女不从,直接上吊自杀了。”
是张家小姐的故事。
“之后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家里总能看见一个穿红色嫁衣的女人,曾祖父找了法师也没什么用。”
张婆婆继续说完。
反正清政府也没了,一家人又要移民,就把那宅子给卖了。
纪今歌沉吟了声:“张家可曾养过什么猫猫狗狗吗?”
“我不清楚。”
张婆婆摇头。
纪今歌见此,并没有勉强。
也是。
这都一百多年了,而且张婆婆那时候还没出生,怎么会知道这些小事?
纪今歌从床上坐起来,“那婆婆您继续休息,我们就在隔壁,有事您就叫我们。”
许是说出了心头话,此刻张婆婆神色倒是有些轻松,“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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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某度假酒店。
整个海城都笼罩一层氤氲水汽之中,隔着玻璃窗,外面的世界似幻似真。
“原来海城变化这么大了。”
站在窗前的女人,一身雾霾蓝的修身旗袍,身段窈窕,婀娜有致。
她盯着窗外的夜景,眸色很深。
在这间酒店对面,可以看到礼山公馆的标志性建筑。在夜色里,这古朴的公馆,像是穿越回了一百多年前。
“战争胜利后,海城一直是重点发展的城市。”身后响起了一道男声,声音听着很温柔。
女人没应,而是回头,一双潋滟生情的双眸看着男人。
她生了一双极漂亮的眸子,眼尾微勾,像是天生含情的桃花眼。
被她这么看着,男人心脏也怦怦地跳动起来。
他很想像以前那样,依扶在她的脚下,享受她的抚摸。
“主人。”男人张了张嘴口,“今天没有新鲜血液了。”
女人勾唇笑了下,风情婉约,“没事,我现在已经没那需求血液了。”
男人稍怔,“那主人的伤?”
女人眉眼间的笑意不减,她没回,而是径直走到沙发边坐下,微微俯身,手指勾掉了脚上的高跟鞋。
随后起身的动作稍稍带起了一下裙边,双腿莹白,纤细笔直。
男人喉结不由自主地滚动了下,转过头去,不去看她。
女人抬眸时,看到了他的动作,以及微微泛红的耳根,她轻笑了声,声音很低,听着有些温婉柔媚。
男人闻声,耳根更红了,但依旧不敢转过头去。
“阿骁。”女人叫了声。
阿骁这才回头,怔愣地看着她。
女人抬手,冲他勾了勾手指,“过来。”
这个动作,阿骁仿佛一下子就回到了一百多年前。
她以前也爱用这样的手势。
阿骁很听话地走了过去,在她面前半跪下来,“主人。”
“嗯。”
女人应了声,抬脚,赤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
去国外这些年,她好像更白了,但身体上也没有了温度。
阿骁嗅到了她的气息,喉咙微微发紧,他低着头,完全不敢去看女人的眼睛。
“阿骁。”女人白嫩的足在他肩膀上蹭了蹭,像以前逗他时那般,“当年我抛下你去了国外,你可曾恨过我?”
阿骁点点头,又摇摇头。
女人看他这动作,放肆地笑了出来,“其实呀,当初没带你去,也是好事。”
“主人。”
阿骁整个心脏都像是被紧握在一起。
女人眉眼弯了弯,眸底的颜色很生动,“不然,我们也不会再在一百年后相遇。”
阿骁迎上女人的眼眸,心里有一块空地被填的满满的。
他喃喃地叫了声主人,便握着她的脚腕,低头似虔诚又似动情般吻在了她的脚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