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深入敌后,窥探虚实,掌握先机,把握战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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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明白，与萧王殿下相比，祁玉峰更是没有可能。
三人笑着朝着陈明月的地方走去，柳楚楚答着：“刚刚到，也是许久不见你们，想来看看。”
柳楚楚说着，从袖中拿出一个精巧的礼盒来，递过给陈明月道：“你们大婚我也没来，这也算是给你们的礼物了。”
陈明月不好意思道：“这、这可怎么行，当时事出突然要你来岂不是为难你。”
当时柳鸿入狱，为了他的事情柳楚楚可没少忙，那时其他人想帮忙也帮不上。
见她犹豫，陈念微拿过柳楚楚身上的盒子，放在陈明月的手中道：“都是自家姐妹，千万别跟她客气，现在她还有好东西，等再过几日就什么好东西都没有了。”
“还是念微了解我，你也别客气。”
陈明月也不好再推辞，只好将东西收下，四人一同朝着屋子里走去，柳楚楚落在她们二人后头，与陈明月平齐问着：“你们现在关系如何？”
陈明月也不知该如何跟她说，只是无奈的摇着头。
“他呀，一贯都是这种性子，等过段日子就好了，他虽然会生气但心底还是好的。”柳楚楚宽慰着她。
“我明白。”
虽然成婚后祁玉峰对她冷淡，是在气她当时赐婚时选了自己，可在一些其他的事情上，祁玉峰还是会时常照顾着她。
柳楚楚也只能在心里默默叹口气，这毕竟也是她们之间的事情。
几人在一起说说笑笑，时间也过得极快，等到傍晚时分，人陆陆续续从外面回来了。
回来时各个面色都异常沉重，吃饭时的欢声笑语也少了些许。
“扣扣扣。”
柳楚楚听见他们在书房议事，想了片刻，还是决定上前敲门。
祁玉宇将门打开，看见柳楚楚也是一愣：“表妹？”
柳楚楚看了一圈屋里人的表情问着：“我不会打扰你们吧？”
她虽问的客气，但人却是直径走到屋内，外祖父瞧着她来倒是不意外，语气沉着道：“坐吧。”
见着祖父已经开了口，其他人更是没有说什么。
柳楚楚在最后的一张椅子上坐下道：“是有查到些什么？”
祁玉宇给她解释着：“今日在巡城，抓到了一些细作。”
“这也不算细作吧，只是一些偷跑到城中的百姓而已。”祁玉龙反驳着他的话。
“即是百姓为何不正经进入，看见我跟猫见了耗子一样跑。”
祁玉龙沉默不再说话，祁玉商出声道：“你问到了什么？”
祁玉宇摇头：“哪里问的出来，看见我就大喊饶命，什么都问不出来。”
祁玉商想了想，问着祁玉龙：“你那里又发现了什么？”
“我今日去了山中，没察觉出什么异常来。”
柳楚楚听了半晌，见他们愁眉不展出声问道：“想问问外祖父，昨日萧王殿下与外祖父说了什么？”
她的话一出，屋内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目光直直朝着她看过来，又再看着她正色的表情后，朝着祖父看去。
他们做的事情都是祖父叫他们去做的，其中发生了什么缘由不甚清楚，行军打仗者服从军令是最基本的要求，而柳楚楚不一样，她凡是要弄清楚来龙去脉。
其实他们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静静的等着想看看祖父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祁老将军沉默了片刻，目光紧紧盯在柳楚楚的身上，而柳楚楚丝毫不惧，最终是祁老将军败下阵来，沉重着叹了口气道：“许是氐族要按捺不住了。”
屋中在坐的人除了柳楚楚都是一愣，他们想到会有事情发生，但不知道会这么严重，这些年虽然氐族经常前来挑衅，但也都是小打小闹，边境也都是相安无事，祖父从来没有如现在这般严肃。
“你不惊讶？”祁老将军问着柳楚楚。
柳楚楚反而笑道：“外祖父觉得我为何要来晋寿郡？”
“他连这个也都告诉你了？”祁老将军说着对着她笑道。
祁玉宇在她身边也跟着轻声笑了一下。
柳楚楚愣了一下才知道他说的是谁，隔了片刻后才道：“外祖父不要误会，我是在去青州的路上发现事情有些严重。”
“青州？”祁琮问道。
柳楚楚点头：“我跟着父亲和二哥一路从京都去往青州，越走便越觉着荒凉，从青草满地到一片荒芜，几乎寸草不生，我问过路过的百姓，他们说青州已有好几月未曾下雨，导致地里庄稼颗粒收获甚少。”
屋内的人皆是一片沉默，安静的听着她慢慢说着。
柳楚楚站起身来，走到一旁的天奉地图上接着道：“天奉尚且如此，氐族岂不是更甚，越往那里走那里的受灾更为严重，青州与氐族相邻，按照道理来讲攻打青州更为快捷，只是青州三面环山，犹如天然的城墙易守难攻，且青州同样受灾，攻打便是吃力不讨好。”
“而晋寿郡不同，这里受灾范围小，越靠近晋寿郡便能感觉到青山水绿，更何况近年来天奉内耗严重，多年未曾开战的祁府更是朝堂排挤的对象，据我所知，京都里更是有跟氐族有交易的人在，若是没有强力的后方支援，晋寿郡守不下来。”
柳楚楚说的平淡，目光聚集在地图之上，听得她说完，祁玉峰沉声道：“既然是死路一条，你又来这里做什么？”
闻言，柳楚楚抬起头看着他，轻轻叹了一口气道：“总不能叫我眼看着你们再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去死吧。”
她怎么也想不通的事情，便是关系如此要好的祁府，怎么会因为一个女人闹得生死不想干，如今却是想明白了，或许有的人要的，只是他们死，怎么死的不重要，只是一句话而已。
或许上辈子里真实发生的事情与自己知道的不同，不过不重要了，毕竟都过去了，现在里活下去最重要。
祁玉峰撇过脸道：“你走吧，若等真的开战你便走不了了。”
柳楚楚没有理他，问着祁老将军道：“萧王殿下是不是也是因为此事来的晋寿郡？”
祁老将军点头：“不错，与你大致一样，只是他笃定氐族一定会动手，想不到你一个小姑娘，竟然会想到这些，若你为男子，定当会有一番作为。”
柳楚楚笑笑没有说话，她倒是不希望自己能明白这些，做个没心没肺的小姑娘也不是不好。
“或许城里面的那些氐族百姓，是真的受不了苦才来的这里吧。”祁玉宇道。
“不一定，若真的氐族来犯，他们来个里应外合更是麻烦。”祁玉商反驳着他的话。
“那这些人怎么办？”
祁老将军摆手决定道：“先关着吧。”
听了柳楚楚的话，大家心里也都有了谱，知道做事不能掉以轻心。
柳楚楚问着：“外祖父可有想到应对的法子？”毕竟打战不得马虎，既然知道了就要有应对之法才行。
祁老将军点头道：“与萧王已经有所商议。”
柳楚楚听得这么说，面色倒是凝重了起来：“孙女有一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有什么事直说便是，都是自家人。”祁老将军大手一挥道。
“自古君臣有别，功高震主，汉云城据此百里，萧王今在此不知意欲何为，又是否皇命在身，外祖父还是小心些为好。”
原本在做的诸位都以为她和宗政列关系匪浅，可听她现在话里的意思对宗政列倒是格外疏远，甚至带着防备。
她亦是不知，宗政列如今扮演的是什么角色，又与从前的祁府的事情有没有干系。
祁老将军听得她的话，面色也是凝重起来，感叹道：“我知道了。”
“若是外祖父不介意，往日你们的商谈都需要我在场。”
“可。”
烛光微动，暗夜里的涌动让烛火晃动，一个人影出现在宗政列面前说着几句话。
“她竟是这么说？”宗政列听得打探回来的消息，心中不免诧异，柳楚楚竟然如此防备他。
人影忽的轻笑一声道：“少主是不是惹姑娘生气了？”
宗政列朝着暗影摆手道：“继续跟着她。”
他心中也是不解，离京时二人的关系也有所缓解，怎么到了晋寿郡比起之前又疏远了？
暗影迅速消失在黑夜里。
天刚刚微亮，宗政列一匹骏马飞驰，火速赶往军营。
零星的火把还在眼中闪烁，祁老将军带着人便在军营处等着他。
等他下了马，待看清人脸时，被一个瘦弱的身影吸引住目光，怎么她也在？
柳楚楚换上了深灰色胡服，双袖被紧紧扎起，一看便是有备而来，似乎是感受到他的目光，柳楚楚朝着宗政列行着礼叫了一声：“王爷。”
宗政列也只是轻轻颔首，在外人看来，二人只是平常的关系，只有祁玉峰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
他昨夜劝说过祖父，现在的局势太过紧张，应该让表妹走才是，她不应该来这里。
祖父没有说什么只是问着他：“你觉得她会走吗？”
祁玉峰当然知道她不会走，要是会走她不会来这里。
可是，他不想看见她受伤。
祁老将军对着宗政列爽朗笑道：“将军今日有何打算？”
“准备去奇峰山看看。”
“我与王爷同去。”不等祁老将军说话，柳楚楚便立刻道。
祁老将军皱着眉刚想拒绝，便听得宗政列一声：“好。”
连绵不绝的山脉宛如一条蜿蜒的巨龙盘踞在大地之上。
山峰高耸入云，峰峦叠嶂，一座座山峰犹如巨大的雕塑，栩栩如生，随着天光的变幻而呈现出不同的姿态。
两匹快马在林间穿梭，宗政列和柳楚楚二人一前一后向前奔驰着。
周围的景象快速成为倒影，模糊一片。
宗政列在一块沼泽前慢了下来，柳楚楚亦跟在他的身后，茂密的绿树倒映在清澈的小溪之中，远处传来鸟鸣声，飞禽走兽来回穿梭。
他的目光在林间看的仔细，柳楚楚驾马走到他的身边问着：“王爷再看什么？”
“我教过你两军交战，该要注意些什么，你来说。”宗政列侧头看着她。
柳楚楚仔细回想着：“两军若是交战，要先观察敌情，洞察敌意，随机应变，再调整战术。”
宗政列点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柳楚楚接着道：“暗中探听，秘密侦察，窃取情报，为胜利谋划。”
“深入敌后，窥探虚实，掌握先机，把握战机。”
“学的不错。”宗政列赞赏的点着头。
“只是这里什么都没有，王爷能瞧的出来什么？”柳楚楚不明白。
宗政列笑道：“这怎么能是什么都没有，你仔细瞧瞧这山林间，人懂的隐藏可是这些东西不会。”
柳楚楚按照宗政列的话，目光在林中环顾一圈，她明白了他的意思，山中草木繁盛，能隐藏人也会暴露人的位置。
就好比他们经过时惊起林中飞鸟，风吹过会吹有簌簌声响，人若是陷进着沼泽里，便会有挣扎的痕迹。
宗政列看着她认真的神色，便知道她已经领悟了自己的话。
柳楚楚越看眉间皱的越紧，远处的山林有倒塌的痕迹，合抱粗的树干倾斜着倒塌在地上，腐烂的植物和动物尸体在沼泽地里散发着难闻的气味，淤泥和带刺的植物纠缠着人的脚步，让人难以行走，留下挣扎的脚步。
顺着挣扎的痕迹往上看去，是野草被脚步踩踏，草深齐腰若真有人躲藏在这里，确实是不易被人察觉，忽的草木微微一动，柳楚楚察觉出一丝异常来，仔细朝着草丛里看去，正好看着一双发白的瞳孔，那目光好似察觉到她，瞳孔微微一缩，柳楚楚大声叫着：“不好。”
银色的箭雨朝着二人的位置直直而来，好在宗政列的反应够快,一个飞身躲过了朝着他而来的箭矢。
“嘶——”
空气中嘶鸣着马匹的叫声，宗政列朝着柳楚楚看去，在她身下的马正剧烈挣扎着，慢慢地没了气息。
柳楚楚抽出腰间的软剑，平稳的落在地上，她冷静沉着，没有一丝的慌乱，她落了马，箭矢更是朝着她射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