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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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景街，朱清衍迟疑的问道：“怎么来这？”这里都是他的产业。
祈玉没好气的看了他一眼，说道：“饭馆酒楼大多都在南市…”
“打住…我的错…”朱清衍连忙结束话题。
选了家还算热闹的饭馆，祈玉兴冲冲的走进去说道：“老板，把好酒好菜都上上来！”
掌柜的一听，谄媚的走了出来，一看，哟！东家也在！一身冷汗便出来了。
他正要上前打招呼，便被朱清衍的眼神制止。
“客…客官…吃点啥？”掌柜紧张的问道。
祈玉眼神怪异：“刚才不是说过了吗？什么好吃上什么。”
“诶…诶…三位里边请，酒菜马上就来。”
三人落座，祈玉便朝朱清衍吐槽：“大师兄，你是不知道，最近鹤鸣庄不知道抽什么风，所有商会突然关闭，搞得我和师父焦头烂额的，真不知道他们怎么想的…”
朱清衍和赵雪怜嘴角抽抽，一言不发的听着她吐槽。
说了半天，祈玉给自己倒了杯茶，问道：“你们怎么不说话？雪怜？”
赵雪怜一激灵，结结巴巴的问道：“说…说什么？”
“当然是和我一起批斗鹤鸣庄的渣男行为了。”
赵雪怜看了眼朱清衍。“啊…这…小女子不懂，还是不说为好。”端起茶水。
祈玉一想，也有点道理，转头看向朱清衍：“大师兄，你懂，你评价评价。”
朱清衍沉默片刻，点头说道：“确实很渣。”
赵雪怜喷了出来，不可置信的看着朱清衍。
祈玉不知道鹤鸣庄话事人是谁，她还不知道吗，她没想到朱清衍回答的这么干脆。
祈玉一愣，开心的说道：“是吧是吧，之前还做什么事都很方便，现在直接不管了，不是渣男是什么嘛。”
…这一顿饭，在祈玉的口诛笔伐中度过。
赵雪怜一边观察朱清衍，一边喝茶吃饭，却发现朱清衍并不在意祈玉说得有多难听。
掌柜在一旁听得冷汗直冒，但正主都没说什么，他也不好作为。
吃得差不多，祈玉起身说道：“我去结账，你们等一下。”
祈玉走后，掌柜偷摸来到朱清衍面前：“东家，要不要…”
朱清衍摇摇头：“都是我朋友，关起门说自家话，不用管。”
“是。”
赵雪怜见掌柜离开，问道：“她这么说你，你不生气？”
朱清衍摇头：“有些东西没这么简单，倒是你，怎么和她遇上了。”
“月亮落下的方向和她要去的方向是相同，我跟着好有照应。”赵雪怜说道。
朱清衍淡淡问道：“你真要听我的？”
赵雪怜点头又摇头：“感觉那里有东西在呼唤我，我决定去看看。”
“在聊什么呢？”祈玉回来问道。
赵雪怜微笑道：“公子问东家雇佣我是要做什么，我替公子解惑，仅此而已。”
祈玉道：“是吗？师父我们打算去蛮国一趟，听说他们的国君正在招商。雪怜正好顺路，看她身手凡便一起了。”
朱清衍了然。
看了看时间，他起身说道：“差不多了。”
见朱清衍的动作，赵雪怜心中一急，也站起来：“要走了吗？”
朱清衍道：“我还有事呢，陛下可只给了三个月，现在已经过去半个月了才排查过一座城池。”
“这样吗。”赵雪怜有些失落。
祈玉将一切收入眼底，说道：“那你去忙吧，太师大人。”太师两个字语气加重，如同在提醒赵雪怜，他们身份之间的差距。
朱清衍回到：“知道了，祝你好运。”说罢，便离开了。
赵雪怜则呆呆的立在原地，原本说出口的那句“我送送你”也因为祈玉的强调深咽腹中。
回到朱府，朱清衍便被张馨月拉到一边，悄悄说到：“你可回来了，子柠好像生气了，以为你留下她自己走了。”
朱清衍眉头一皱，说道：“我去看看。”
推开门，朱清衍一眼便看到窝在被子里背对着他的朱清懿。
朱清衍缓缓上前，轻声呼唤：“子柠？”
听到声音的朱清懿身体明显颤抖了一下。
随即缓缓转过身，泪眼婆娑的看着朱清衍。
朱清衍在她身边坐下，擦拭着她脸上的泪珠问道：“你怎么了？”
朱清懿坐起身，抱住朱清衍，将脑袋埋在他的脖颈。
“我以为你嫌我累赘，把我落下了。”朱清懿低沉的说道。
朱清衍轻轻拍打着她的背，柔声安慰道：“怎么会呢。”
“可是，连雪怜都没有留下。”朱清懿小声说道。
朱清衍一愣：“昨晚你听见了？”
“听见一点，你说‘不能一直让她待在阿房界。’难道我可以吗。”朱清懿抬起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朱清衍沉默了，他抚摸着朱清懿的头发，踌躇片刻后说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吗？”
朱清懿摇头。
“第一，我并不想让你一个人待在这里。第二，如果有人遭遇不测，你需要继承太阿剑——阿房宫的载体。”朱清衍认真的说道。
朱清懿一愣，疑惑：“你在说什么？”
“如果我死了，你就能继承我的洛行，然后…”
“别说了，我知道了，你不想让我独自一个人，我也不想…”朱清懿连忙打断，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摩擦着。
朱清衍会意，随后说道：“该起来了，吃点东西，咱们上路。”
“再让我抱一会…就一会。”朱清懿撒娇道。
她明白，不管是因为晗月还是赵雪怜，在不久之后，子桉都不会只属于她……
一刻钟后。
“老爷说他出发去护送勘察队了，所以没能回来。”张馨月说道。
朱清衍说道：“明白了。我们走了。”
“一路平安。”
出了城，陆吾便出现了。
“你去哪了？”朱清衍问道。
只见陆吾打了个饱嗝，说道：“去罗王江吃饭，下游被堵了，不少鱼群堵在上游，这可都是你的功劳！”
朱清衍满脸黑线，冲它屁股上踹了一脚：“变回来，上路了。”
陆吾吃疼：“开个玩笑，至于吗。”
说着，变回四眼白虎，载着二人腾空而去。
天福殿，晗月痴痴的看着殿外的天空。
此时的她已经能说话了，她问太上皇：“…走了？”吐字并不清楚，快二十年没说话了，在所难免。
太上皇神色复杂：“他走了。”
晗月叹了口气，拿起手中的书本重新开始学习语言。
“孝阚填色幕阚云，心也私金，左也私金。——玺冥”
晓看天色暮看云，行也思君，坐也思君。——徐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