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上门（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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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今晚注定是一个不眠夜。
李斯忙了一天，回到桂花巷的时候已经戌时，他养的寡妇柳氏还没睡，正热好了酒等他回来。
因为李斯今早说过，晚上回来会送给她件首饰，是她前几天就看好的。
李斯没敢说今天姜榆上门要钱的事，只能用酒楼太忙没抽出时间去买，给搪塞过去了，柳氏也没起疑，喝了两杯酒两人就去了卧房。
闲下来的李斯怎么也睡不着，他脑子里全是今天姜榆去鸿运酒楼的情形，“不对劲，姜氏绝对不对劲，她以前看到自己都是一副小女儿的神态，说话也是细声细气的，两人成亲二十年，姜榆从没向今天这样过。”
不行，他得抽时间回牛头村一趟……
姜榆为明天的行动做足了准备，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都是原主和李斯的过往。
李斯家境不好，但李斯的娘胡氏虽然名声不好，却是个有骨气的，硬是凭着单薄的家底，在李斯八岁的时候送他去了镇上的私塾启蒙。
要知道在遍地文盲的古代，读书含金量有多高，再加上李斯长了一副好皮囊，他十几岁的时候就受到村里小姑娘的青睐，这其中就包括情窦初开的原主。
原主也算是村里数一数二的好姑娘，从小又是被郭氏和老姜头娇宠着长大的，没有任何城府，等郭氏发现的时候，刚十六岁的原主已经被李斯的花言巧语哄骗了身子。
当时郭氏和老姜头气的差点吐血，撕了李家娘俩的心都有，可顾忌着自家女儿的名声，只能打碎牙齿和血吞，早早的忍痛把原主嫁了。
成亲第二年，李斯的娘胡氏就因病去世，李斯也因天赋有限没有继续读书，去了鸿福酒楼做了个账房先生。
姜榆满脑子都是李斯这些年给原主画过的大饼，真是又大又圆，这也就原主这个恋爱脑加傻白甜才会相信。
造孽啊！
姜榆忍不住扶额。
“苍天呢，你放过我吧！原主脑子缺根弦，我不想接收······”
第二天一早姜榆是被李青娘叫醒的，吃过早饭后，她在箱子里找出一件碧青色的衣裙换上，又把能拿的出手的几件银首饰戴上，看着铜镜里的人儿，姜榆觉可惜。
原主的身体很白，只是刚忙完秋收，脸晒得有些红，再加上这件碧青色的衣裙，衬的她的气色更不好了。
“娘，您收拾好了吗？小舅让大暑来催，咱要快些了。”
“好了，马上就来！”
条件有限，想好好捯饬还是等自己挣了银子再说吧！
九月十二，今天是清平镇上的大集。
刚走到村口就看到了林梧的一张臭脸。
“额·····”
至于吗？不就让他多等了一会吗？
“大年，你去问问牛车还要多久才来。”
“不用问了，牛车刚才已经走了。”林梧不耐烦的道。
姜榆“······”
“娘，也没多远，咱走着去就行。”李青娘劝道。
姜榆只能认命，失策啊，她昨天就该让大年，去刘大柱家知会一声的。
初秋的早晨有些冷，姜榆给大暑拢了拢衣服，“冷不冷啊！”
“娘，起床的时候外婆给我多加了件衣服，不冷的。”
“不冷就好，等办完事，给你买好吃的。”
几人开始赶路，出来牛头村，人渐渐地多了起来，都是附近各村的村民，有些相熟的碰到了就结伴一起。
当然，以原主的为人，她是不会遇到什么熟人的，这也给她省了很多麻烦。
倒是林梧一路走来遇到不少熟人，这让姜榆对他有了新的认识，没想到平时沉默寡言的少年人缘这么好。
一路走来，大家都想问问姜榆，这到底要去哪里，姜榆对今天要办的事一直讳莫如深，她怕说了事情会生变。
要知道的在古代和离可不是啥光彩的事，到时候老的小的都出来反对就麻烦了，她现在只想把这件事闹开，赶快和李斯撇清关系。
以后她再也不是谁的妻，更不想听别人叫她姜氏，她只做自己。
庆幸自己现在的身份在那摆着，她不说，这几个小的也没办法！
等到了桂花巷李斯外宅的时候，姜榆长舒一口气，太特玛累了。
“大年，去叫门！”
所有人都以为姜榆疯了，“姐，你到底要干嘛，这条街上住的都是富贵人家，咱又不认识，一会真有人出来麻烦了。”
“阿梧，相信我，这里面住的人咱都认识。”
姜榆在门口和几人拉扯了好久，最后还是都不敢去敲门。
得，她还是亲自上吧，这些古人刻在骨子里的贵贱之分，怕是拉扯到中午他们也人敢上前叩门。
姜榆单手提起裙摆，快走几步上了台阶，“咚咚咚······”
她身后的几人都变了脸色。
林梧，“他姐这气势好强啊！他从没见过。”
李家三姐弟，“她娘这是疯了不成。”
“外面是何人？”厚重的木门内传来一个婆子的声音。
姜榆不回答，用了比刚才更大的力气敲门。
“咚咚咚·······”
“谁啊这是。哑巴了不成······”
婆子声落，大门也应声打开了。
“你们是谁？”婆子看外面站了四五个人，都是生面孔，眼睛一瞪问道。
姜榆漏出一个笑脸，“这是李斯李掌柜的家吗？我找他有事。”
“我们老爷不在，有什么事你去酒楼找他！”
听到了肯定的答复姜榆也不客气，退后一步，抬脚给了那个婆子一脚窝心踹，可原主的身体太过僵硬，这一脚只踹到了婆子的小腹上。
婆子吃痛，退后了几步。
“好了，你们几个也别杵着了，跟我进去看看你们的亲爹，和好姐夫在外面养的外室。”
林梧是第一个在震惊中反应过来的，拉着大暑就跟了进去，李青娘和大年随后······
婆子听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顾不得肚子痛，一路小跑向内院报信去了。
柳氏刚吃过早饭，正想着今天逢集，自己宅家无聊打算去集市上转转，，刚想叫人，就听到了王婆子的叫喊声，“夫人，不好了······不好了······”
“王婆子，这大清早的你叫唤啥，一会看夫人怎么罚你。”说这话的人有些幸灾乐祸，正是柳氏身边的丫鬟青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