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噩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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轧钢厂，孙科长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已经愁白了头发。
这天一大早上班的，他接到了一个电话，来自于军区。
电话接通后，两边都没有说话，等着对方的开口。
最终还是军区那边没沉得住气，先开口了。
“孙科长，对不起，我们尽力了！人只能按照死亡处理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孙科长听完青筋暴怒！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再派人给我找，继续找！”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接着说道。
“孙泽伟，你给我冷静点！”
“冷静，你让我怎么冷静？一大家子人全靠他们两个养活家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却给我来报丧！”
“你告诉我，你让我怎么冷静？”
“老陈，老林那边你让我该怎么去解释？”
“那么大年纪的人了，好不容易培养出来一个优秀的苗子，你告诉我人没了，你让我该怎么跟他们去交代？”
“家里面还有两个孕妇，我特么又怎么说的出口？”
电话的对面，听见老孙的话，也是无奈的解释道。
“老孙！该努力的我们也努力了，核爆区域，越过那座山头的方圆20公里，我们都已经找完了，但真的找不着！那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一个活物了！”
“我承认他们两个有很大的价值，可是我们真的尽力了！”
“这次的决定是上面一致通过的，战士们的损伤也很大，你听我说……”
孙科长瞬间耍起了无赖。
“我不听，我不听，我也不管，总之，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这头倔驴，话我已经给你带到了，剩下的事情就转给地方吧！”
“嘟～嘟～嘟！”
电话挂断的那一刻，孙科长瘫软在椅子上，整个人的精气神瞬间被抽空了。
孙科长呆呆的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面抽着闷烟，就连午饭的时候也没去食堂里面吃。
下午的时候，派出所的人来到了轧钢厂里面，一走进孙科长的办公室，打开门的那一刻，烟雾冒了出来。
那场面好像火灾现场似的，冒着浓烟，吓的民警还以为发生了火灾。
待烟雾散尽，众人这才看到了孙科长那个身影。
张所长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前。
“孙科长，对不起，我……”
“滚，都给我滚！尸体没找着，你以为派你一个所长来就能说服我吗？还特么想要我派人？告诉你，不可能！给我滚！”
张所长默默的从自己的包里面抽出来一沓文件递了上去。
“孙科长经过军方的决定，授予彭国栋和许大茂同志两人少将军衔，战斗徽章已经下发给您了，这是两人的补贴，总计三千块钱，对于他们家里面的补贴，经过部里面决定，给予每月50元的补助！还请节哀！”
孙科长一把打掉张所长带来的钱，疯狂的向他咆哮着。
“滚，上面的决定，我不同意，尸体没找回来之前，我不认可任何决定！”
“告诉他们，人我是不会放的，想要教官让他们带尸体或者活人来换！”
张所长看着孙科长那坚决的样子，将所有的东西捡起来，又放在桌子上。
“孙科长，我能明白您现在的心情，可是这钱并不是给您的，是给彭国栋，还有许大茂的家人的，他们两人已经离开四九城大半年了，厂里面的工资也没人领取，两位弟妹都已经怀了孕，正是用钱的时候，还请您把这些钱交到她们的手上，拜托了！”
张所长说完，立马就跑路了，面对这头暴怒的倔驴，张所长表示，他自己也很慌啊！
张所长走后没多久，孙科长抱着上面送下来的那些文件，还有钱哭了起来。
快要到了下班点的时候，这才站起来，拖着沉重的步伐，带着东西，向着南锣鼓巷95号院走了过去。
一路上，孙科长想了很多的说辞，可是没有一个满意的。
直到来到胡同口，看见三个老人正在往95号院走去，这才回过神来。
“周参谋，刘政委，李团长你们怎么过来了？”
老刘沉着一张脸。
“孙泽伟！”
“到！”
“趴下！500个深蹲！”
“是！”
孙科长二话不说，原地就开始做起了深蹲，三个老人冷漠的看着他。
500个深蹲，然后是以孙科长练过的身体也是做的出了汗！
“孙泽伟！你错了没？”
“报告老领导，我没错！”
“500个深蹲继续！”
“是！”
500个深蹲做完，孙科长觉得自己的腿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孙泽伟！告诉我，你错在哪里了？”
“报告老领导，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身为华夏人，死为华夏魂，能为国家做贡献，死得其所！”
“500个……”
“老李！够了！别忘了今天来的任务是什么！”
我李听完，忍不住指着孙泽伟的鼻子骂道。
“滚，给我滚，我不想看到你！”
“老班长被老陈给害死了，小彭又被你给忽悠死了，你还想干什么？”
一旁的老周冷笑一声。
“听说虎子那孩子继承了许大茂的遗传，能听懂兽语？还是你发现的？”
孙科长的额头上冒出了冷汗。
“是的！”
“砰！”
老刘一拳砸在车的引擎盖上。
“特么的，畜牲，那还是个孩子呀！你们难道连一个五岁的稚童都不愿意放过吗？”
孙科长立马辩解道。
“我没答应他们把人带走！”
“那你来干什么？”
孙科长紧了紧手里面的公文包，默默的低下了头。
“国栋和大茂两人牺牲在战场上，我是来送补偿和徽章的。”
三个老头子一听，同时一愣。
“徽章留下，其他的都给我带走，我们三个老不死的，难道还养活不了他们一家子吗？”
孙科长一听顿时不乐意了。
“报告！”
“说！”
“东西是给娄晓娥和丁秋楠的，你们无权干涉！”
老李再也忍不住了，上前一脚将孙科长踹到一边去。
“特么的，给我滚，东西拿过去了，你怎么解释？两个人大着肚子，马上都要生产了，你还要告诉他们这个噩耗！你是嫌人死的不够快吗？还是说彭国栋和许大茂跟你有仇？”
“你是不害死他们一家子不开心是吧？”
几人的吵闹声瞬间惊动了，在四合院里面守门的老阎同志一出门，刚好就听到了这一幕。
瞬间整个人都不好了，不过一想到两人牺牲了，也是松了一口气，自己家压在心坎上的大石头，彻底的没了。
不过怎么感觉到这么失落呢？
三大爷摘下眼镜擦了擦自己的眼泪。
“唉！以后能帮就帮一把吧，孤儿寡母的也不容易！”
摇摇头，三大爷就回到院子里面去叫人了，毕竟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谁都不愿意，人家老彭家有知情权！
三大爷一路迈着小碎步，内心做着斗争。
说还是不说呢？
说吧，又怕人家承受不住，可要是不说吧，老阎的心里面呀，总是感觉到空落落的，喉咙啊，总有一个东西卡在那里。
多事之秋啊！
粮荒才刚开始，这以后让人家孤儿寡母，该怎么活呀？
正在路上走着呢，一旁的傻柱尿急，蹿了出来，刚跑到前院，就看见三大爷在彭国栋的小院门口来回的转悠。
嘴碎的他想也没想的就问道。
“三大爷，你在这干什么？”
阎埠贵头也没抬，脑子里面装着事的，他忍不住脱口而出。
“唉！国栋和大茂死在了战场上，上面来通报来了，我到底要不要告诉胡……”
“唉？傻柱！你站在这干什么？”
何雨柱其他的没听懂，但是彭国栋和许大茂两人死在了战场上，他倒是听明白了。
想到这里，何雨柱忍不住的激动了起来，这俩逼崽子，从小到大和他都不对付，现在两人死在了战场上，虽然有点遗憾，但是这心里面怎么就这么痛快呢！
原本想上厕所的他，此刻已经忘记了尿急，不经过大脑思考傻住，直接就喊了起来！
“三大爷，你说什么？彭国栋和许大茂两人死在战场上了！”
傻柱的嗓门本身就大，这一喊，四合院里面的人纷纷打开了自己的房门。
“啥？彭国栋和许大茂两人死在战场上了？”
“傻柱！你快给我闭嘴吧，就算你和他们有仇，也不能这么咒人家！”
张老爷子就在前院，听见傻柱的吼声，立马跑了出来。
张老爷子一家人因为只靠街道办给的零工过活，津贴少，每个月的粮食都不够，可没少受胡翠兰的帮助，冷不丁的听见傻柱这么一吼，对着傻柱就骂了起来。
“呸呸呸，你个混小子，什么仇什么怨，你咋这么咒人家呢？”
傻柱昂着脖子回怼道。
“张大爷，这可不是我说的，是三大爷说的！”
话说完，傻柱还不忘看看阎埠贵。
“三大爷，您说是吧？”
阎埠贵铁青着一张脸。
“傻柱，你别胡说，这话怎么可能是我说的？我明明是听见院子外面那几个人说的！”
听见三大爷的话，众人都沉默了，傻柱撇撇嘴。
“切！忽悠谁呢？明明就是你说的！”
阎埠贵急了，看着院里面人看他不善的眼神，阎埠贵立马说道。
“那人还在外面呢，就是上次彭国栋结婚的时候来的那三个老头子，还有你们轧钢厂的孙科长，我作为一个人民教师，没有依据的事情，哪能开口呢？”
“还有你傻柱，啥都不懂，你怎么能往我身上泼脏水呢？”
“这事情吧，我原本还在考虑要不要告诉翠兰妹子？结果你这大嗓门直接就喊出来了，我告诉你傻柱，要是人家没事，你这就是造谣！造谣可是犯法的，小心我到街道办举报你去！”
看见这么大一口锅，从天而降，而且还要闹到街道办去，傻柱子不乐意了。
“明明就是你说的，我本来尿急，看见你在人家的庭院门口来回的晃荡，我就问你有什么事？你说彭国栋和许大茂两人死在战场上了，我就喊了一句，你怎么就把所有的责任就推在我身上了？”
前院的吵吵闹闹，原本胡翠兰是不想搭理的，可当听到三大爷说那三个老头子和孙科长在院门口说的，顿时整个人都是慌了。
胡翠兰也顾不得给儿媳妇和闺女做饭了，刚准备往外面跑，就被虎子拦住了。
虎子快速的来到胡翠兰的身边，眼角含泪，但是还是用食指堵着自己的嘴，小声的说道。
“嘘！”
“奶奶，别大声，我妈和干妈刚睡着，别把她们吵醒了，有事咱们外面去说。”
虎子和胡翠兰两人来到庭院外面，院里面的人都看着他们两个。
虎子拉着胡翠兰，两人脚步不停，很快，便来到了四合院的外面。
一抬头就看见三个老爷子和孙科长还在那相互的怼着。
虎子快速的跑到孙科长的面前。
“孙伯伯，我师傅和干爹找到了吗？他们还活着，对吗？院里面的那些人是骗我的，对吗？”
孙科长夹着公文包的手，不知道该怎么放了。
整个人局促不安的，站在那里面看着三个老爷子。
老周上前一把抱起虎子。
“虎子，以后去爷爷那边生活好不好？”
虎子听完一把推开老周。
“不，我不要去你那里，我要我干爹，我要我师父！”
胡翠兰听到这里，也是整个人都摇摇晃晃的。
“老李，你说，我儿子他到底怎么了？”
老李抹着眼泪。
“嫂子，搬到我们那里去吧！这样我们也好有个照应！”
胡翠兰听完整个人眼前一黑，老刘吓得急忙跑过去扶着她。
“嫂子，嫂子，嫂子！你要坚强啊，家里面还有两个孕妇，等着你照顾呢，你可千万不要倒下呀，你那未出生的孙子和孙女都需要有人照顾，你可千万不能倒下啊！”
胡翠兰的眼神里面原本都已经没有光明了，听到老刘说他的儿媳妇还有闺女，在听到老刘说那两人肚子里面的孩子，胡翠兰委屈的哭了。
“孙～孙孙～孙子！对我还有孙子！”
“呜呜呜！我可怜的儿子啊！呜呜～！”
“你让妈白发人送黑发人呐！呜呜呜，我的儿啊！你还没来得及看你那未出生的孩子一眼呢，你怎么能就这么去了呢！”
“呜呜呜～”
胡翠兰这一哭，就再也收不住了，眼泪像决堤的洪水似的流了下来。
一旁的虎子看见自己的奶奶哭了，也是跟着嚎啕大哭了起来。
四合院的邻居们看到这一幕，默默的擦着眼泪。
老周看着泣不成声的胡翠兰，生怕她哭坏身子，急忙对着胡翠兰说道。
“嫂子，不要哭了，国栋和大茂，这是为国光荣了！他们死的有价值，有意义！”
然而伤心岂能被这一句话给打断了，胡翠兰虽然收了声，但是眼角那源源不断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往下流。
除了虎子的哭声，四周静悄悄的，每个人的神情都充满了肃穆！
好一会儿，这才强行压下眼泪。
“小李，我儿和大茂可叛国通敌，出卖队友？”
“不曾！”
“小周，我儿和大茂可畏敌不前，丢我彭家脸面？”
“不曾！”
“小刘，我儿和大茂可曾杀敌奋勇，为国争光？”
“翠兰嫂子，国栋和大茂于今年初春参加缅甸战役，人均杀敌破万，摧毁敌人执行轰炸任务飞机近百，战场上，为我军提供决胜性情报工作，拯救我军半数人的性命！”
“他们是好样的，是人民的英雄，祖国的好儿郎！只是可惜的是，并未找到他们的尸骨，我们对不起老班长，对不起您啊！”
胡翠兰抹着眼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生于华夏，忠于人民，征战沙场，为国捐躯，何须马革裹尸还！”
“我儿是好样的！”
“作为母亲，我为他而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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