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书院有订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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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寻墨放下背包，立即去打来热水给公子洗脸，自己则开始打扫房屋，抹干净屋里的灰尘，就把被褥从柜子里拿出来铺上。
等到一切收拾整齐，便到了午饭的时间。
大晟朝大多数人还是一日两餐，但是读书人基本富裕，所以学院每日供应三餐。
食堂是学院开办的，为了防火，所以不允许学子在宿舍里私自开火做饭，但是又允许学子们用火盆取暖顺便烧点热水。故而也有家贫的学子带了熟食来，放在火盆上烤热便可食用。
此时，上课的学子们从教室里涌出，三五成群，一路说笑回到宿舍，有的是去食堂用餐，有的则是等着书僮去打回来在宿舍里吃。
林文涛自然要去食堂的大厅里用餐——带着一大木盘切好的香肠。
在食堂大厅里，主仆俩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同时用餐。因为尊卑观念，仆人是不允许和主人坐一起吃饭的。稍微严苛一点的人家，都是主人吃完了，仆人吃主人剩下来的。
林文涛跟韩寻墨感情浓厚，再加上受白青羽影响，本来是不在乎这些的，但是在这书院里，几乎个个都是“重规矩”“懂礼仪”的人，倒是不好让韩寻墨坐下一起吃饭，能让他跟自己同时进餐，就已经是他能做到的极限了。
学子们拿着碗筷纷纷到来，那些曾去参加过林文涛婚宴的人，一看到林文涛便赶紧过来打招呼，几乎个个都要调笑一句：“文涛兄（贤弟），你如何舍得离你新娶的美娇娘？”
待看到桌上那盘香肠时，顿时两眼放光，也顾不上取笑林文涛了，赶紧伸手拈起一片放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唔！真香！这几天吃什么都觉得不香，就想着你家酒席上的饭菜了！这香肠还有吗？送给我一点儿……不是！卖给我一点！”
“文涛贤弟，你终于来了啊？啊！香肠！”来人迅速抓起两片放进嘴里。
“文涛，我老远就看见你了！咦？你们在吃什么？香肠！天哪！给我留一片！”
“伯渊兄，你手里拿的是什么？怎么看着像是林家的香肠？哎哟！还真是文涛来了啊！给我留一片！给我留一片啊！”
只一会儿功夫，便有二十几个学子围在他桌旁，不顾形象地把那盘香肠一抢而光，还一个劲地追问：“还有没有？我想买点回去，让我爹娘也尝尝！”
“哎呀！文涛你咋不多带点来呢？我们还能白吃你的不成？多少钱一斤？你下次记得帮我捎带十斤！你知道的，我不差钱！”
“帮我带二十斤！我清明节回家祭祖！”
“我们家人多，至少要三十斤才够！”
正说得热闹，书院的三位先生结伴走了过来，众学子立即起身行礼：“见过张先生！王先生！李先生！”。
那位张先生对林文涛和蔼地说道：“文涛回来了啊！你家的那个香肠……这次可有带点来？自从在你的婚宴上吃过，我是念念不忘啊！”
林文涛拱手道：“带了少许，等会儿便给三位先生送去。只是那香肠昂贵，如今货源紧缺，学生也无力多送！”
另一位王先生好奇道：“听玉坚兄说，那香肠乃是你家表妹制作出来的，为何就不能多送……唔呃！”
第三位李先生迅速用手肘掸了他一下，将他后面的话打断，笑道：“都说了价格昂贵，货源紧缺，咱们怎么好意思让文涛白送？自然是要给钱的！”
刚才那位先生这才明白，自己刚才的话真要说出口，多半要引起误会，忙尴尬笑道：“呵呵呵……瞧我这嘴！是我说错话了。不是要让你送我们，我的意思是说，你既有那层亲戚关系在，想必能帮我们多买得一些。银钱肯定是要给的，一文都不会少。”
第一位张先生这时也道：“正是！那香肠需要多少钱一斤？我听说京城已有人在售卖了。”
既然已经知道京城在售卖了，那自然也知道价格如何了。现在打听林文涛的价格，不外乎是想以更低的价买到手。
林文涛恭敬道：“京城售卖香肠的，正是我舅父家的表兄。那制作香肠的，便是我舅父的义女。我虽然有这层亲戚关系在，奈何那香肠制作不易，京城中那些公侯王爷要得又多又急，那是万不敢得罪的，所以……不过，既然先生们想要，学生定会去求了表妹，无论如何都要让她多留一些与我，优先满足先生们所需。只是，我那表妹也两三说了，香肠要提前预订，她须得收到一半的定金，才肯开始制作。否则，就是天王老子来了也没用。所以，无论是先生还是各位学友，但凡想要的，都得先预定！”
众人一听，便纷纷道：“那没问题，我这就预订十斤，多少钱一斤？”
“我预订三十斤!”
“我先预订二十斤，等家里的人吃过之后，若都喜欢，再来多订一些。毕竟香肠有些辣味，我怕父母长辈吃不惯。”
林文涛忙道：“我表兄在京城卖的是六十文一斤，他那是开铺子的，租店雇人都要花钱，故而必须赚上几文。学生我不敢赚师长和各位同窗好友的钱，故而收五十五文一斤。”
大部分人猛抽冷气：“那么贵？”
“比猪肉贵了四五倍啊！我的个天爷啊！”
少部分人早已知道价格，倒也不曾失望，心中还微有窃喜——比京城便宜五文呢！
林文涛笑道：“是啊！我也觉得太贵了。无奈表妹不肯少价，她玩笑说，这可是得神仙点化才做出来的美食，若是卖得便宜了，岂不显得神仙的东西不好？我也知道她这是玩笑之语，实则是这香肠制作不易，道道工序都要精心制作，不敢有一丝马虎，烘干之后会少掉许多重量，无论是材料成本还是制作成本，都是极高的，便宜不得啊！故而表妹原本就只打算做那富贵人家的生意。像咱们书院……她说，少接一点吧，忙得过来就做，忙不过来就不接。”
话说到这份上，大家又都是体面人，都不好意思砍价。关键是，在林文涛成亲后的十多天里，书院里有不少学子的家就在京城，回家一趟，就知道京城里香肠是什么价，关键有钱也买不到。只能默默地把预订的数量减少一半。
尽管如此，也依然有很多人下单。
只是林文涛现在也没带纸笔，便邀请大家饭后去他宿舍，他一一记录下来才不会出错。当然，大家也得带上定金来才行。
中午休息的时间有一个时辰，也就是两个小时，有意订购香肠的学子和先生在吃了饭后，便纷纷来到了林文涛的宿舍，交一半定金预订了香肠。
大多都是吃过香肠的人，来了就付钱下单。也有一些没吃过的人，是听说香肠美味，也想买一点来试试。
林文涛便让韩寻墨再去切了一段香肠，让没有吃过的人尝上一片。这也是白青羽叮嘱过的，能不能拿到订单不论，总要把香肠的名声给打出去。
那些吃过的人还想再尝，仗着跟林文涛关系好，嬉皮笑脸地上前欲抢，韩寻墨也是实诚人，左闪右避誓死守护香肠，身手敏捷如猿，竞一片也不曾让他们抢去。
那几位友人啧啧稀奇：“才一月不见，你家寻墨怎么就如此厉害了？”
林文涛不无得意道：“知道我家寻墨的厉害了吧？告诉你们，我那表妹在梦中跟神仙学了打斗技击之法，也传了我们几手功夫。你们今后可得小心点，万不可得罪了我们俩！”
众人没有理会他的“威胁”，只吃惊道：“你那表妹还会功夫？”
“那是！我表妹说，她如今可是上得了厅堂，下得了厨房，爬得了大树，上得了房梁，斗得过小偷，打得过色狼。”林文涛想起白青羽说起这番话时的得意神情，忍不住就呵呵笑了起来，一副与有荣焉的样子：“她说，她就是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当代奇女子。”
众人听了哈哈大笑，皆道：“表妹真是个有趣的人儿！”
“我怎么就没有这么一个好表妹啊！”
“下次去你家，定要与你表妹认识一番。”
“文涛，咱们可是亲兄弟一般，你的表妹也就是我的表妹！啥时候把表妹介绍给我认识一下？我家境尚可，想邀请表妹回家住几天。”
“你表妹可有定亲？”有人开始动心了。能赚钱又有趣的女子可不多见。
林文涛：“定了！下月便要成亲。”
那人失望道：“啊？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样的男子？可有本人优秀？”
林文涛失笑道：“表妹她是要招上门女婿的，定焱兄若是有意，小弟倒是可以替你说项一二，以定焱兄的才貌，或能胜出！”
众从听了哈哈大笑。
笑过之后，便继续问他表妹的事情。少年男子在一起，多半是要谈论女人的。
林文涛也不遮掩，顺势把“神仙入梦”“仙人授艺”的说辞推了出去。众人听了更加稀奇，话题便转到了那石崖上去了。
为了证明石崖里真有神仙，且神仙真的有意传播知识于大众，林文涛不仅以香肠和酒席上的菜肴为证据，还让韩寻墨打了套长拳，又拿出了他们的新背包展示给大家看。
都是年轻的读书人，一看到这双肩包便爱不释手，都嚷着要强抢了去。几个好友为此还争吵起来。
林文涛笑呵呵地把他们几个劝得安静下来，将装成包里面装着的几个新双肩包拿出来，说道：“这是表妹特意让我拿来试一试，看有没有人愿意出钱购买。若是喜欢的人多，她便多做些，争取在我们书院外边开个布艺铺子，专做这些背包、衣服、鞋袜之类的。”
众人一听，赶紧道：“还试什么试啊！赶紧把咱们表妹叫来吧！这包如此好看又实用，肯定人人都喜欢啊！”
“表妹做的衣服肯定也很好看吧？”
林文涛道：“与我们这里常见的衣服不一样，我只穿过一套，觉得好看又舒服。只是不知你们觉得如何。”
那位“定焱兄”姓裴，此时忙道：“可曾把衣服带来？快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于是林文涛便让韩寻墨把他们带来的练武服拿出来，铺在床上让大家看。
这种练武的衣服跟这个世界的武士服有些相似，但是更舒适合体。只是就这么铺在床上看，其实看不出来哪个更好看。
众人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判。便有人说道：“看着有些像……我家请的护院好像就穿过这种衣服，做事倒是方便。”
“只是我们都是读书人，穿这种衣服不太合适。”
大家顿时便失了兴趣。
林文涛也不在意，笑道：“你们刚才不是问寻墨如变得如此厉害了吗？这衣服就是表妹设计出来，让我们穿着锻炼身体的。反正我与寻墨穿着觉得好看又舒服。”
众人一听便来了精神，忙道：“那还等什么？寻墨，赶紧穿上练上一练，让我们看看！”
韩寻墨看向林文涛，林文涛道：“别想着折腾我家寻墨。要看就等今天晚上。我表妹可是给我们定了规矩，每天早晚都得锻炼身体。到时候你们尽管来看就是了。”
韩寻墨这时道：“各位公子，我们这衣服跟一般的武士衣服不一样，我们的衣服都是有扣子的，不需要用绳子绑，裤子也不用绳子绑，把扣子一扣上，裤子就不会掉，合身又舒服。”
不用绳子来绑的裤子？这可是破天荒的稀奇事。
于是大家便又拿起裤子仔细看了起来，发现裤腰处果然没有绳子，尺寸也比常见的裤子小很多，估计刚好和林文涛的腰一般大小。前面还开了口，方便男性将某器官拿出来撒尿。但仅凭拿在手中看，是看不出来上身后的效果的。
韩寻黑指着腰部的扣子和纽眼说：“你们看，这里有三颗扣子和三个纽眼。如果腰身粗，就用第一颗扣子扣在第一个纽眼里。如果腰身较小，就扣第二个或是第三个纽眼。我跟少爷刚穿的时候，只能扣上第一个扣子，锻炼了一段时间，腰变细了一些，现在扣第二颗扣子正合适。青羽姑娘说，再练上一段时间，我们应该就需要扣第三个纽眼了。”
“哇！这种设计倒是巧妙！”
“比捆绳子方便多了！裆部也没有那么多的布料……我觉得这身衣裳穿里面肯定舒服！尤其是这裤子，小便时极方便！”
“文涛，你们这衣服……我们能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