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签下三员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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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涛让韩寻墨把两个房间的门全打开，让白青羽逐间进去看了看。四米乘六米的内置面积，外边屋檐一米，共七米。加上院子有八米左右，这个后院的总面积约八米乘十五米。
两个房间内的布置都差不多，皆摆着一张床、一个衣柜和一些简单桌椅家具，床上蚊帐被褥齐全，衣柜里有男女衣服数套，不用拎包就可入住。
这是白令霜考虑到赶集时或许需要上个厕所、换个衣服之类的，又或者因为暴雨等特殊原因要暂住几天，如此布置也就方便了。
白青羽在脑子里飞快地思考着在这里制作香肠的可能性：可以腾空一间屋子，在屋里灌肠，在屋外晾晒……不行！这个季节不能让香肠自己风干，得用烟熏或是烘干！这里场地不够。还有，清洗肠衣的味道太大，也不可能在这个院子里进行……
她有些失望地说：“地方窄了点，虽然制作香肠已经足够了，但是保密性不好，而且，没法进行烟熏和烘烤。”
林文涛问：“一定要烟熏或是烧烤吗？那应该在我们乡下更方便吧？地方宽敞还有足够的柴禾。”
白青羽为难道：“可是……我的房子还得二十多天才能修起来……”
林文涛笑道：“见外了不是？不是还有我的房子吗？三进的大院子，还不够？”
白青羽还是觉得为难：“那你不是马上就要成亲了吗？不会影响你成亲呀？”
林文涛笑道：“我住在中院，成亲的事情也多是在中院完成，不会影响到后院。最多就是成亲那天，会有一些女客要安排在中院住宿，这个……有影响吗？”
白青羽道：“香肠的制作方法其实挺简单的，别人一看就会。所以，不能让别人看到！”
“那就……在我成亲的那两天，暂停制作香肠，等客人走了咱们再继续就是了。还有，如果真能在这几天就做出香肠来，我的婚宴上倒是可以多一盘菜！”
白青羽听了眼睛一亮——这可是个极好的宣传机会啊！
她立即道：“那行！咱们就在家里的后院里制作香肠！就是……可能有些味道，大家得忍一忍！嗯……肠衣也可以让屠夫先洗干净，味道就小些了，拿回家后咱们再洗几次……对！到河边去洗！家里就不会有什么臭味了！对！就这么办！”
她越说越兴奋，漂亮的大眼睛灿若星辰，充满了乐观开朗，极具感染力。
林文涛也跟着兴奋起来：“那就这么办！如果今天开始做的话，我的婚宴上可能吃到？”
白青羽哈哈一笑，说：“必须可以！我不允许你的婚宴上没有我制作的香肠！我没有别的贺礼给你，宴席上所用的香肠就算是我……我和大山两个给你的贺礼吧！”
说着，还用手肘靠了靠秦大山：“对吧大山？”
“嗯！嗯！”秦大山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笑得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娘子处处都想着我呢！我今后一定要对娘子好！不要命地对她好！
林文涛看他们两个这副样子，甚觉好笑，有一种大孩子看小孩子玩过家家的即视感。他便施礼玩笑道：“那为兄就先谢过妹妹和妹夫了！”
秦大山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更黑了，白青羽却浑然不觉，大大咧咧地点头说：“好说！不用如此客气！你成亲的时候多请一些你们书院里的同学和老师……先生，就算是帮了我的忙了。”
林文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他到底不是商人，错愕道：“这是为何？”
“让他们都来尝尝我制作的香肠呀！保管吃过之后就念念不忘，必然会向你打听此为何物。”白青羽自信满满地说：“香肠属于肉食，一般人吃不起，只能走高端路线，而你们书院里的人……但凡能读得起书的，应该家里都不穷，他们都是我的潜在客户。到时候你就对他们说，这是你表妹我在梦中得神仙点化，创造出来的一种新奇吃食，很贵的，福缘浅薄的人很难吃到，也吃不起。”
林文涛瞪眼道：“真要这么说？岂不得罪人？”
“就得这么说！他们既然在你婚宴上吃到了香肠，自然都是福缘深厚之人，这是好话，但说无妨。可如果他们想让自己的家人也有这个福缘，那就得跟我购买了。我是你表妹，他们不好意思开口让我赠送，只能花钱购买。所以……”
她突然展开双臂，如同激情朗诵诗歌一般，狂放地大喊：“请让你那些有钱的同学来得更猛烈些吧！我不怕！咱们赚的第一桶金，就靠他们了！苍天啊！大地啊！我要发财啦！”
说完仰天大笑三声，一副财迷心窍的轻狂样子。
“哈哈哈……笑死我了！行！听你的！”林文涛被她的情绪带动，也变得轻狂兴奋起来。
秦大山：“我们都听你的！”
接下来，他们便走出院子，锁上院门，准备去前面铺子里找张有财张老板。
来到这个巷子里，白青羽左右一看，发现林家铺子的进深竟有五十米左右，忍不住惊叹道：“这么长啊！没想到咱们家的铺子进深竟然这么长！”
林文涛淡然道：“双河镇的铺子深度都是统一的——都是这么深。”
这可真是将地广人稀的特点体现在了每一处。
在这院子的后面，是另一条东西走向的巷子，差不多也有四五米的宽度，与他们所站的这条巷子垂直相交，过了那个十字巷口再向南行五十米左右，便是另外一条宽阔的街道。
他们要找张老板，可以从侧门敲门进去——前院在这条巷子也开了道侧门，平时蔬菜、潲水之类的都是从侧门进出。当然，他们也可以回到主街上，从铺子的正门敲门进去。
他们当然选择从铺子的正门进入，反正食肆在冷场天也会开门营业的，只是生意很差。
今天不是赶集日，也就是冷场天，街上没有什么行人，张记食肆也没有开门，或者说，不会这么早就开门营业。
韩寻墨和秦大山一起用力拍门，店里的小二哥匆匆跑来开门，嘴里小声抱怨道：“谁这么早就来敲门了？吃朝食也太晚了，吃午食又太早了……来了！来了！别敲了！”
门板从里面卸下，露出一张年轻的脸来，小二哥也姓张，全名叫张得胜，是张老板的亲侄儿，二十岁出头，一张圆脸天然就带着一丝笑意，颇有些喜感。
“呀！是林公子来了啊！您稍等！我再取两块门板，您就可以进来了！”张小二谄媚地笑道，赶紧加快了卸门板的速度，同时扭头冲铺子里面高喊：“大伯，林公子来了！”
门板有八寸宽，他飞快地将门板卸下三块，林文涛四人便鱼贯而入。
张老板已从里面走了出来，拱手笑道：“快请进！快请坐！得胜，快给几位客人上茶！”
“好嘞！”张得胜转身就往里面走，嘴里道：“那这门板就等会儿再卸了哦？”
张有财一脸无奈，挥手道：“快去！快去！”
白青羽赶紧道：“我不渴，就别给我泡茶了。”
秦大山也跟着道：“我也不渴，小二哥也不用给我泡茶了。”
林文涛原来的习惯是：不管渴不渴，上茶是种礼仪，不是为了解渴，所以就得给客人把茶泡上。而客人出于礼仪，哪怕只是沾沾嘴唇，也会端起来意思意思。
结果被白青羽这么一整，把他给整不会了。不上茶吧，他觉得待客不够礼敬，上了茶吧，他也不渴，最多就是端起来沾湿一下嘴唇，实属浪费。
迟疑了一秒，他也赶紧说：“我也不渴，就不要给我泡茶了。”
白青羽的理念是浪费可耻，哪怕是一杯热茶，那也是要花费茶叶、热水和人工的，既然自己不需要，就别浪费人家的物力和人力了。却没想到会让林文涛觉得不自在。
此时她见韩寻墨因为超车被风吹得有些发皲的嘴皮，忙道：“给寻墨哥来杯热水吧！他嘴唇都被吹干了，快开裂了都！”
“……不用……”韩寻墨有些手足无措。
张得胜却飞快地跑进后厨去了。
张老板堆笑问道：“林公子今天来是有什么事吗？”
林文涛便说：“确有几件事要与你商量。二十八号那天我要成亲，想请你去做席，不知你可有空？”
张老板忙笑道：“有空！林公子大婚乃是大事，无论有没有空我都必须有空！这事得亏您今天来给我说了，做喜宴要提前几天就开始准备的。而且，在二十七号那天我们就得去你们家住下，很多食材要提前一天开始熬煮。”
他们的美食文化也独具风格，尤其是一些带有汤汁的菜肴，其制作手法甚是繁复，非白青羽所能想象。
林文涛点头，笑说：“所以我今天就来跟你说了。有些食材还需要你去购买，所有花销等婚宴后，我一并结算予你。”
“行！公子乃谦谦君了，绝不会亏我！我自是信你的。可还有别的事？”
林文涛道：“我家这铺子，你可还打算继续租用？”
张老板看了一眼白青羽，摇头道：“不租了！这双河镇的生意不好做！”又冲白青羽拱手道：“白姑娘，你那日说要请我做你的掌柜，不知可还作数？”
白青羽大喜道：“作数！自然作数！你若方便，咱们现在就可以签订合同……也就是契书！从下月一号开始算起，你便是我的掌柜，月钱按那日所说，四百文底薪再加提成。不过，第一个月可能没有什么生意，你们的提成肯定少，我可以适当地把工钱提升一两百文，第二个月应该生意就好了，我就不额外补贴了，一切按照说定的方式来。”
张老板大喜，忙道：“那我那侄儿……就是刚才那个小二，他可否继续留在店里？”
白青羽道：“可以！但是有一点，他得学会保密。我今后要开的饭馆以炒菜为方，经营方式也跟你们现在有些不同，另外，这个店铺也要重新装修再营业，所以店里的一切都要保密，尤其是菜谱和食材的制作方法，必须保密，如果他做不到，那就让他尽早离开。”
张老板忙道：“做得到！做得到！他就是话有点多——不过这也难免，跑堂的要负责招揽客人，须得能说会道才行！但是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他却分得清楚，绝不会乱说话的。”
白青羽便道：“那就好！反正我今后还需要很多的掌柜和小二，他是店里的第一批老人，若是干得好，将来必会重用他，提拔他当个掌柜也不是不行，关键还是得看他的能力。你若有空，得多多教他读书识字。我要用的人，全都得会读会写会算账，脑子得灵活。”
张老板正要道谢，就听见张得胜激动得发颤的声音说：“真的吗？我……我……定会好好干的！绝不辜负姑娘的栽培之意！”
听他说话，便知他是个有上进心也有些头脑的人，正是白青羽想要的那种人才。
张老板也赶紧说：“他曾经上过学堂，还是童生呢！”
白青羽诧异道：“那为何不继续读书？考个秀才多好啊！”
张老板和张得胜一脸苦笑，秀才岂是那么好考的？考童生一般只是靠记忆，只要死记硬背，牢记所有书籍内容，便有可能考过。但是考秀才却要考策论，不是靠闭门苦读就能写得出来的。
张得胜道：“不好考！考不上！读书太花钱，家里也供不起！”
张老板也赶紧解释：“我家里也要供孩子读书，实在是……困难！”
白青羽也不是随口一说，并非真的想让他去考秀才，便转了话题：“那我们现在就签订雇佣契书吗？”
林文涛便起身道：“那你们就在这里签订契书吧，我得去忙去了！咱们约定好时间，也在这里汇合，好一起回家去。”
白青羽想了一下，说：“你去忙吧！想必你也要买很多东西回去，马车可能坐不下，等会儿我去租一辆马车就是了。”又扭头问秦大山：“知道在哪儿能租到马车吧？”
秦大山点头：“知道。”就是从未去租过，想想就有点小紧张。
张老板忙说：“马车我有，等会儿你们若是买的东西比较多，我让得胜驾车送你们回去。”
有张老板这话，林文涛便放心离去，带着韩寻墨去购买他成亲要用的东西。
白青羽则留下跟张老板签订了聘用合同。合同内容由她口述，由张老板和张得胜二人同时执笔书写，条款一如既往的细致严谨，今张老板二人额头冒汗，尤其是保密条款，让他们觉得好像脖子上架了一圈细小的刀刃，一旦自己泄密，就将万劫不复。
最终，张老板、张得胜和李大厨三人都签订了聘用合同。合同内容一致，但是小二的月钱要少些，前两月三百文，从第三个月开始，将会改为底薪200文加0.5的提成。
当然，也有可能在两个月后，张得胜直接就被提升为掌柜，拿着和他大伯张有财一样的工资。而且这种可能性非常高，因为白青羽现在就在琢磨今后在县城和京城开饭馆的谋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