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大家齐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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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轻云这时笑道：“妹妹，我们现在就站在这里干等吗？有没有别的事安排我们做？我们都是男人，有的是力气。”
林文海和林文涛也都一脸期待地看着她，就连十四岁的杨以诚也都往她跟前挤了挤，希望她能给自己安排点事情做。十一岁的白轻述也想往前挤，只是因为他年幼体弱，没能挤进去。
白青羽一脸好笑地抬手将眼前四个美少年指了一遍，调侃道：“你们几个美少年，长得跟朵花的，手上能妙笔生花，嘴里能舌绽莲花，你们就只适合赏花赏草赏风月，写诗写赋写春秋，完全不像干活的人！瞧你们的那双手，纤细修长，宛若玉雕，用来干这些活岂不糟蹋了？”
大家哄然大笑起来。四位美少年也跟着笑。他们身为男性，被人指着说长得像花朵，本来应该生气的，可就是气不起来——这毕竟也是在夸自己长得好看啊。
林文涛问：“是要把这些树都锯掉吗？我觉得我们能行！”
其实不管行不行，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几乎人人都想试一试那把轻便小巧的手锯。
白青羽点头说：“是的。这些树都太大太高了，虽然能长出更多的叶子来，但是叶子都比较小，不够肥厚，关键太高了不好采摘。所以我想把它们全都锯短，然后嫁接新的芽苞。”
林文海：“那万一没有那个……嫁接成活呢？死了的话岂不可惜？”
白青羽道：“桑树的生存能力特别强，把树干锯掉了，树根处又会长出新的嫩苗来，很难直接死掉。所以，要把这么多的大桑树都锯掉，用我手里这种小锯子可不行，得用大锯子。”
林文涛立即对韩贵说：“贵叔，你去把家里的锯子拿来……再去别人家借几把锯子，再叫几个长工过来，咱们今天下午就把这些桑树全都锯掉！”
韩贵领命而去。
杨本华也让他家的下人回去拿锯子来。有县长大人在看着，此时不表现更待何时？
林玉坚也吩咐他家的下人赶紧回去拿锯子。他家虽然离得远，大约有四里路左右，但是这锯桑树是个慢工活，完全来得及。
大家安排完毕，一时就没什么事做了。
白青羽想着还需要桑树皮做绑扎带，便指着刚才锯下来的桑树道：“帮我把这些桑树的皮剥下来，剥得越大越长越好，等会儿要用！”
林文涛上前道：“我来！我小时候也干过这种事。”
他这话倒是实话，乡下孩子漫山遍野地跑，遇到好东西肯定要带回家，没有绳子捆绑怎么办？就地取材就是了。野草和树皮就是最佳材料。其中以莎草和桑树皮为最佳。桑树皮甚至还能制作成线。所以，但凡是在乡下生活过几年的人，基本上都会剥桑树皮。
林文涛手中一直拿着新打的小刀，只是小刀没有还没有加上木柄，用起来有些不方便，白青羽便说道：“这小刀还得上个木柄，你们谁有这方面的经验？帮忙做个木柄上上去。”
立即便有一位白家的车夫站出来说：“这个我会，只是要用到些工具……”
林文涛立即道：“寻芳，你带位大叔回咱们家去，把要用的木料、斧子、锯子等工具找给他，让他赶紧把刀柄装上去。”又对那位车夫说：“麻烦你了！”
那车夫受宠若惊，忙躬身道：“林少爷言重了！”
韩寻芳带着那位车夫走了。
剩下的人便纷纷出手，帮忙好剥桑树皮。白青羽请求大家尽量把皮剥得宽一点长一点。
秦正光这时转身往山坡上走去，他得尽快把建养鸡场的屋基确定下来。
白青羽冲着他的背影问：“秦二叔，咱们山坡上的虫子多吗？”
秦正光回头：“多！可多了！特别是蝗虫，最可怕了，有时候能把山上的树叶都啃光，把庄稼也都吃得溜光！”秦正光心有余悸地说。很显然，他经历过蝗灾。
白青羽惊讶道：“一般几年会闹一次蝗灾？”
杨本华立即抢答道：“我们这里还好点，有时候五六年，有时候十来年，煌灾有大有小。”
秦正光补充道：“反正我来这里落户后，经历过三次大的蝗灾，两次小的蝗灾。”
白青羽点头，冲他挥挥手，示意他可以去山坡上了。
她记得在网络上看过一篇文章，说是中国古代虫灾频繁，平均每五年就会闹一次大蝗灾，只不过每次的地点不同而已。根本找不到有效的治理方法。
她转头对惠光宗说：“县长大人，蝗灾如此频繁，朝廷可有行之有效的应对之策？”
惠光宗摇头：“没有！不过是让人拿着盆子网子扑打捕捉，根本……于事无补！”忽又眼睛一亮：“神仙可有教你如何治理蝗灾？”
白青羽摇头道：“没有！不过我在梦中的那个世界里看到一种方法，感觉还是比较有效的，那就是多养鸡鸭。鸡鸭能吃掉大量的虫子，还能产蛋，一举两得。”
惠光宗动了动嘴，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
旁边的王师爷笑道：“姑娘有所不知，养鸡鸭也是要本钱的，百姓普遍贫困，哪里有钱买来鸡鸭养？”
白家的另一个车夫也小声道：“鸡鸭也不是那么好养的，老鼠、蛇、黄鼠狼都要偷吃。甚至连猫和狗都要偷吃。我一个表姐家里就试过，买了六十只小鸡崽回去，每天都会少三五只，剩下没被偷吃的，几天后也都病死了。”
杨本华笑道：“不仅动物要偷吃，关键人还会偷吃。我一年到头至少要接到几十次调解，说是鸡鸭被偷了，怀疑这个怀疑那个，却又没有证据，我也没法判断，可烦人了！”
里长处理得最多的就是那些鸡毛蒜皮的事，根本分不清谁对谁错，最是头疼。
惠光宗问白青羽：“那……还有没有别的办法？”
白青羽：“还有一个办就是喷洒杀虫的药水。那些药水只对虫子有害，却不伤植物，不伤人蓄，十分神奇。可惜，我不懂如何制作那种药水。惠大人不妨组织一批大夫来共同研究一下，看能不能配制出那种只杀虫不伤人畜的药水来。”
惠光宗的心情就跟坐过山车一样，一下子冲上云宵，一下子又跌入谷底，忍不住苦笑道：“还以为能得到个有效的方法……你以为朝廷没有想过这么做？历朝历代的君王都曾下令让天下能人异士进献治理蝗灾的方法，也曾组织许多医术高明的大夫汇聚一堂，研究杀虫的药方。但是……均未成功。不过你说的那种多养鸡鸭的方法，倒是可以推行一下，只是……大多数百姓是没法的。”
白青羽见多了官员身居高位却只知敛财、从不肯费心为百姓办事的现象，无论哪个国家，无论哪个政党，执政久了就腐败严重，根本无法避免，她早就麻木了。
而且，她自己也打算今后要对官员行贿。
便只淡淡一笑，说：“那就等我将来赚足了钱，就组织一批有志之士来研究，或许能制造出那种杀虫药来。”
去拿锯子的韩贵很快就回来了，他把林家的锯子留给了韩寻芳，让她帮着那个白家车夫给小刀做木柄，他自己则去了别人家借锯子，并叫来了几个林家的长工。
惠光宗便让他们赶紧去把那些长得太高的桑树都锯掉。
长工们刚开锯没多久，杨本华家的人就带着锯子赶到了，也开始锯树子。
刚锯了两棵树，林玉坚家的下人就带着锯子来了。
场面十分热闹，一共有六把大锯子，十二个青壮汉子相对拉锯。
十四岁的杨以诚十分好奇白青羽那把小手锯，有些羞涩地上前道：“轻语姐姐，我可以试一下你的那把锯子吗？”
白青羽便把锯子递给他：“选棵小点的桑树锯，留大约这高……一尺半的树桩就行了。锯的时候小心点，别伤着了自己的小手手，更别把锯条扭断了。”
大家被她哄孩子般的语气逗笑了。
接下来，几个男孩子都好奇地试了试那把锯子，都说轻便好用，携带方便。包括十一岁的白轻述，也拿着锯子选了根小桑树锯了，白净的小脸累得红扑扑的，笑得见牙不见眼：“大姐姐的这把锯子真好用！可不可以送一把给我？”
“那可不行！”白青羽果断拒绝，任凭小正太如何撒娇也打动不了她那颗坚硬的心，她说：“总共就做出来了两把，我们这里都还不够用呢！你若是想要，等明年春天，姐姐送你一把最漂亮的。”
白轻云更是现在就要下订单，想要预订一百把。
白青羽说：“哥哥你别急，等明年这个时候再做这个生意也不迟。如果你现在拿出去了，别人看了就能仿制，对我的计划非常不利。”
惠光宗也严肃地说：“这一套工具都要保密，不许说出去。等我明年上报朝廷之后，才能对外公开售卖。”
白轻云便熄那门心思。
大约过了二十多分钟，秦大山兄妹就跟着韩寻墨气喘吁吁地跑了来，跟着他们来的还有秦正光的两个孩子：十三岁的秦大雁和十一岁的秦大江。
“青羽姐姐！”秦大花一幅看到偶像的样子，欢喜又激动，直接向白青羽挤过来，将手中的桑树枝递上来：“你看这些可以吗？如果不行，我们再去找！”
白青羽接过枝条看了看，笑道：“行！辛苦你们了！改天我请你们吃饭，我亲自下厨！”
他们每个人手里都抱着几根杯口粗的桑树枝，跑得脸蛋通红。韩寻墨身上还挎着一把大锯子。就是篾匠用来锯竹子的那种，一般单手用比较吃力，要手劲特别大才行。
韩寻墨见她看过来，便将斜挎在肩的锯子取下来，解释道：“我觉得……可能用得上……”
白青羽开心地笑道：“用得上！正好用得上！寻墨哥真是聪明又善解人意！你真棒！”
大家哄笑，韩寻墨顿时羞红了脸，低头用脚刨着地。
这时，韩寻芳也拿着装上了木柄的小刀走了过来。三柄小刀，全都装好了木柄，虽然做工粗糙，但是挺好用。
接下来就是嫁接桑树的时候到了。
白青羽站在一棵桑树桩前，抬眼说：“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也很想学，这个技术也并不复杂，你们几个读书人基本上一看就会了。但是我要提醒你们，千万不能把这门技术泄露出去，得等到这些嫁接过的桑树都长出了又大又多的叶子后，你们才能把这事儿说出去，但是技术还是要保密，不能私自传授给任何人，能做到吗？”
无论男女，都纷纷保证不会说出去。
白青羽道：“这事儿关系到咱们葫芦沟将来的发展，我要利用这门技术让咱们葫芦沟名扬天下，让天下人都到葫芦沟来观光、学习和朝圣。来的人越多，咱们葫芦沟就富得越快。所以，你们别怪我小心眼儿！想现在看我施展这门技术的人，委屈你们都对着那道石崖发个誓，承诺不会把这门技术泄露出去，有神仙盯着你们，想必你们都能说到做到！”
有时候，赌咒发誓远比法律管用。
法律要讲证据，而现实中有很多事情是无法保留证据的。就算你有足够的证据，可要是法官收受了贿赂，你也得不到公平公正的判决。
但是，老百姓心中的神却是万能且公平的，可以给任何坏人以威慑和惩罚。
惠光宗想到自己将来的政绩，当即喝道：“想看的，想学的，都冲着那面石崖发个誓吧！”
没有人敢违背县长的命令，在场的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无论尊卑贵贱，全都转身面向那人面石崖，遥遥许誓：我保证不会私自把这门技术泄露出去，若有违背，不得好死。
杨本华夫妇担心地看了一眼女儿杨以善，这孩子心不坏，就是嘴太快，好害怕她某天说漏了嘴，然后应了誓……
见大家都发了誓，白青羽又道：“秦大山，文涛哥，你们两个过来，我先教你们！”又冲大家道：“请大家理解一下，我要先把他们两个教会，等他们学会了，就可以再去教别人。这样就不用我挨个儿教你们了，我身体弱，吃不消！所以，请大家稍微退开一点，有心想学的，请耐心等一会儿，一会儿就好了！”
这种区别对待多少有点让人不舒服，一时间大家都静立不动。
还是惠光宗出声道：“大家还是退开一点吧。白姑娘可是免费教大家技术，只不过稍微押后一点而已，有什么不乐意的？换了别人，谁肯免费教你们？看一眼都不行！我知道你们有的人并不想学，只是想看一看究竟怎么回事，那就再等一会儿吧。退开！”
杨本华和林玉坚也跟着招呼大家退后，大家这才纷纷退开，那些仆人更是自发地退到了最外围。
白青羽再次解释道：“不是不教你们，你们别在心理有什么情绪！而是，这活儿并不轻松，会有点脏，有点累，你们就算学会了，也并不想干这个，等会儿你们就明白了。我一次只能教一两个人，而秦大山和文涛哥是最适合的，等他们学会了，就可以三个人分开教。你们分开看，分开学，既不拥挤，还能保证人人都学会。”
秦大山和林文涛来到了白青羽跟前，三人围成一圈，白青羽这才蹲下身去，一边用小刀切开树桩上的树皮，一边说：“你们靠近一点，我给你们讲一下，这个切口要多深……”
一番讲解后，她拿起一根桑树枝，从上面取下一颗胖大的芽苞，扭头道：“需要桑树皮捆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