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统一战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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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自卑的她，是断然不敢赤裸裸盯着异性看的，如今她却卑劣的利用他双目失明，毫无保留的肆意打量他。
【他如果换上一头利落的短发，会是什么样子？】
“你也觉得我短发好看吗？”斐思青咽下食物，问她。
“啊？”夏兰慌乱移开眼，端起水杯抿了一口。
他是会读心吗？好可怕，好尴尬，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转而她又安慰自己，怎么可能，别自己吓自己，这世上才没有读心术这种东西。
她清了清嗓子，“怎么突然说这个？”
“上次茜茜说，我没有头发挡住脸会更好，我在想……要不要去剪掉。”
今天心情好，小狗想知道他短发的样子，他可以满足她。
夏兰松一口气，恍然大悟，“露出脸确实更……”
她话没说完，猛然又想起他的童年，好像是他妈妈不让他剪头发，还差点勒死他。
【要是剪了头发，她妈妈说不定会找他麻烦。】
她赶紧摇头，收回刚才的话，“其实我觉得这样也好看，很个性！”
斐思青正在切牛排的手停下，她怎么知道关于那个女人的事……
【每次他妈妈看到他头发掀开的时候，都会第一时间去理他的头发，一定是这样。】
他的动作继续，原来他的小狗观察得这么仔细，是只合格的小狗。
斐思青笑了笑，“可惜，茜茜不喜欢个性，她好像更喜欢像陈永昌那样的人。”
他顿了片刻，纠正自己，“不对，是所有女生都喜欢陈永昌那样的。”
夏兰立马反驳，“不是的。”
【那样的人渣，我就不喜欢，讨厌到极致，一个人芯子脏了，外表再好看，也只会发烂发臭。】
斐思青放下刀叉，小心摸到水杯端起，微微仰头，清水过喉。
很好，他的小狗跟他统一战线。
只不过，即便他的皮囊下是肮脏黑暗又如何，他不需要小狗喜欢，他只需要小狗服从。
永远听命于主人，忠诚于主人，他高兴了，自然也会满足她的需求。
“夏兰同学，那你能告诉我陈永昌同学长什么样子吗？”
她塞进一口沙拉解去口腔的腻味，手掌托腮，思考道：
“头发稀疏油腻，大脑门，大小眼，眼睛还特别浑浊，就像进了脏东西，鼻孔比牛还大，最丑的就是他的嘴，香肠嘴，一张嘴说话臭气熏天。”
“噗！”斐思青修长的指掩住嘴，“夏兰同学说的是不是真的，我看不见，但感官灵敏，倒是没有闻见他的臭味儿。”
看他笑，夏兰也忍不住发笑，开玩笑的语气，“我形容的也许是他第二张脸。”
【埋在他皮囊下的那张。】
西餐厅角落里。
幽暗的氛围灯下，女人盯着其乐融融的二人，握住杯壁的手，仿佛要将玻璃杯捏碎。
刚刚她给陈永昌打电话，约他过来吃午饭，没想到他竟然拒绝了她。
陈永昌以前不管干什么都要告诉她，要是主动叫他出来吃饭，他能高兴地跳起来，刚刚他竟然拒绝了她。
还有斐思青，大家都说他喜欢她。
从前的他看上去孤僻又阴暗，几乎不和任何人交流，唯独对她，会时不时想办法接近她，和她说话。
她看都懒得看一眼，甚至觉得恶心。
现在这两个人都是怎么回事？
斐思青不是说家里有事请假了吗？怎么中午就和夏兰在这里吃饭吃这么开心，要不是偶然撞见，她都不知道。
夏兰算什么？
平时她不屑同这样的人比较，听说她爸爸是个赌鬼加酒鬼，全家挤在昏暗无光的半地下室。
而她不同，成绩优异，父亲更是着名艺术家，家住最繁华的市中心。
两个男人的冷落，让她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挫败感。
她想，或许是她最近对斐思青太过主动了，所以他才不珍惜，男人都是这样。
吃过午饭，夏兰把斐思青送上出租车，自己赶回学校。
连续两天都是早课，所以夏兰今晚也睡得很早。
陈永昌宿舍的灯却彻夜未熄。
褚卫坐在滑动座椅上朝他挪过去，盯着他的电脑屏幕，神色严肃，“昌哥，你真打算这么干吗？”
陈永昌关闭聊天界面，合上电脑，伸了个懒腰回过头看他，“有什么问题吗？”
“这种事情被发现就完了，会被学校开除的，谁去做？”
陈永昌理所应当道：“当然是你啊，刘雨还在医院，腿伤没好。”
褚卫皱眉，他好不容易来这个学校，被开除就惨了，他爸会打死他的，搞不好还要坐牢。
“昌哥，斐思青那样对你，大不了找两个人，把他拉到哪里打一顿出出气算了，至于夏兰，她一个女孩子，没必要。”
“况且，她也没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陈永昌站起身，不可置信的看他，“褚卫，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婊子啊？这么替她说话。”
“我被她一脚差点毁了下半生的性福诶。”
褚卫否认，他只是单纯觉得夏兰无辜，陈永昌要是被毁性福，也只是因为他先做过分的事情。
陈永昌继续，“我问你，你是我哥们还是别人哥们？”
褚卫扬了扬头，“这还用说。”
他弯腰揽住他的肩，“这就对了嘛，你放心，那个东西不容易被发现的，很简单，到时候东西到了给你说怎么弄。”
褚卫没说话，算是默认。
艺术系的花费一向很高，他要不是为了给家里减轻点负担，他是不愿与他为伍的。
“今天店铺销量怎么样？”陈永昌转移话题。
他点头，“还不错，订单分配下去了，都忙着呢，我的刚刚已经弄完了。”
陈永昌拍了拍他，转身爬上床，“挺好，这个月给你多分点钱，收拾收拾睡觉吧，明天早课不去了，给导员请个假。”
褚卫挪着凳子回到自己电脑前，外面的天已经快亮了，宿舍一共住了三个人，刘雨不在，就剩他们两个。
他关掉电脑和灯，给导员发了个消息就睡了。
——
早晨夏兰被闹钟从梦中惊醒，她做了一个难以启齿的梦。
梦见斐思青冰凉又漂亮的手，捧着她的脸颊，在她耳边用低磁又蛊惑的声音问她：
“你喜欢我吗？”
当时梦里那股悸动是怎么回事？她张张嘴，好像下一秒就会说出两个字。
然后，闹钟就响了，还好还好。
她怎么可能，斐思青喜欢苏茜茜，她的任务是帮助他得到苏茜茜，然后她才会得到自己想要的生活。
一定是因为陈永昌给闹的，他实在不配作为一个男主。
一定是她潜意识里不断拿二人作比较，所以才会不小心梦见斐思青。
她吐出一口浊气，极力压制住那股心慌意乱，掀开被子下床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