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打狗也要看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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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师抱着教具走进教室，眯眼扫了圈教室零星的人，咯了咯喉咙里的老痰，“今天点个名啊。”
底下的学生你看我我看你，有的幸灾乐祸，有的抱着手机准备给关系好的通风报信。
“班长，把你们班名单给我。”
“啊？李老师，不在App上点啊。”班长惊讶道。
他脸上露出笑容，“我年纪大了，不会用那些先进的东西。”
班长嘿嘿一笑递上名单，他懂了。
这个班上三十多个人，缺席了八九个，那些念到没答应的人，都被划上小红线。
“褚卫、陈永昌、董文、斐思青、高林、黄丽、刘雨、彭燕玉、任长生。”
“班长，你通知我念到的这些同学，期末我这科不用过了，以后我的课爱来不来。”
班长拿着名单上前解释，“李老师，斐思青和刘雨同学都请过假了。”
“那就排除他们两个。”老师说完，打开课件，开始上课。
苏茜茜皱眉，刚刚她还以为陈永昌没等她，结果他是没来上课，他去哪儿了？
陈永昌靠在冷硬的墙上，缓和半天，终于缓过来了。
臭婊子下手真狠，想她刚刚也没录到什么，就算她出去诋毁他，那些人也不会相信的。
他扶着墙，正欲离开，拐角处唯一的出口站着一个人，挡住了去路。
今天天气不错，晚秋的微风中透着凉爽，面前的人手握盲杖，竹竿一样站在那里，歪着脑袋，嘴角含笑，眼睛分明是闭着的，却给人一种盯着他的感觉。
本就心情不爽的陈永昌更加烦躁，“死娘炮，滚开！”
斐思青定定站在那里，心里想象着刚才夏兰在这里的场景，他的小狗，还真是厉害呢。
“眼睛瞎就算了，你耳朵也聋了吗？”没得到回应的陈永昌，在人后说话一惯的难听。
“算了，我跟瞎子较什么劲呐。”他摆手，往前走，伸出手准备粗暴的将斐思青推开。
他这一推，瞎子那小身板至少得摔到杂草丛去，他想象着。
可惜，还没碰到人身上，身体猝不及防传来一阵刺痛，接着全身发麻的躺倒在地。
斐思青一脸淡然的站在原地，左手握着不知什么时候拿出来的防身电棒。
他声音无辜，“陈永昌同学，你没事儿吧。”
陈永昌躺在地上，身子抖了抖，又缓了半天劲儿才说话，“你！”
他边说边爬起来，那个臭婊子跟他对着干就算了，这个死瞎子也来找他的茬，他今天非得出口气。
他才刚爬起来，还没来得及动手，斐思青的长手不知何时又伸过来。
一阵电流穿过身体，他再次跌坐在地，直翻白眼。
“死……瞎子，偷袭我……”
斐思青微笑，“陈永昌同学，我这也是为了自保，虽然看不见，但瞎子的感官很灵敏的。”
他放下盲棍，蹲在他身前，继续道：“我的感官告诉我，你想对我做些什么。”
痛苦过后，是浑身无力，陈永昌眼神打量着周围，看到水泥地上有半块碎掉的砖头。
他缓慢的伸出手，指尖刚触摸到，那该死的感觉又席卷全身，痛得他大汗淋漓。
次数多了，他连掀开眼皮都觉得没力气。
斐思青垂着头，阴影中的漂亮脸蛋对着他诡异的笑，“陈永昌同学，不好意思，我好像感觉到，你刚才又想做些多余的动作，所以我才……”
陈永昌不知为何感觉头皮发麻，他怎么可能知道，他不是瞎子吗？
“你是装的，你根本就没瞎，是不是？”
“呵呵，那倒是你想多了。”斐思青笑。
陈永昌瞥向他手里的电棒，“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这样对我？”
斐思青磁哑的声音，在他耳边说出令他震惊的话，他说：
“打狗，也是要看主人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能动我的小狗。”
他咬着牙，说话都费劲，“你……你以为你是谁？你们给我等着。”
电棒再次落下，斐思青凑在他耳边，恶劣的继续，“我是谁？呵呵，当然是你想干却干不掉的情敌啊。”
“这个电棒的滋味怎么样？你放心，电流不大，就算我再电你几次，我想你也撑得住。”
这下陈永昌是真的被搞得没脾气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他最终咬牙闭嘴，心里却没停过。
【不过是一个死瞎子和臭婊子，等老子恢复过来，有你们好看的。】
斐思青将小巧的电棒收回口袋，捡起身旁的盲杖站起身，语气平和的问：
“你能把我怎么样啊？是在我喝的水里下药，还是把我带到山林里撇下？”
陈永昌汗毛竖起，他什么也没说，他怎么知道？！
“可惜了，这些对我通通没用。”
他面对着阳光的面庞突然垂下，“还是说……你想干脆杀了我？”
陈永昌目光涣散的看着眼前的黑影，他就好像从来不曾认识他一样。
他不是一直坐在角落里没人理的边缘透明人吗？怎么突然……
杀人？他即便再混蛋，再傻，也做不出来这种事情，那样前途就全毁了，余生恐怕只能在监狱里度过。
“疯子。”他咬出两个字。
斐思青弯唇，“疯子？这次你说对了……”
他根据他声音发出的位置，准确定位到他的嘴巴。
盲杖底端精准杵进他口中，笑容不减，手背青筋隐隐浮现。
陈永昌舌头发麻，感受不到太多痛感，却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屈辱，这一刻，他真的有杀死他的冲动。
但，他浑身动弹不得。
斐思青轻飘飘的开口：“如果你再妨碍我，或是动我的小狗，或许真的会死哦……”
陈永昌没法说话，斐思青抽回盲杖，清脆的哒哒声渐渐在耳边远去。
他看着那抹高挑的背影，牙齿都咬碎。
躺了好久，他四肢还没恢复力气，下课铃响，学生们吵吵嚷嚷的经过。
但这里实在太偏僻，所以没人注意他。
周围的声音渐渐消散，他的手机铃声响起。
他费力挪动手臂，将手机掏出来按下接听。
“喂，昌哥你在哪儿？刚刚上课点名了，李老头说期末要给你挂科。”
“褚卫……我在，三教后面，过来帮我一下。”他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