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当年的小屁孩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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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入其中，洛天就感受到一股浓郁的星辰气息，恍若置身处地于当初的天外，极为绚丽的法则不断涌动在他的四周。
“好强的法则，这到底是什么地方，怎么感觉与天玄大陆的能量截然不同。”玄惊呼出声。
他本就是大帝巅峰，被困于这方狭隘天地，无情的束缚时时刻刻压制着他的修行，使得他即便有远超大帝的实力，却始终无法突破最后一道禁锢。
天地受限，强者有苦难言，纵然有逆天之姿，且看寰宇之威。
“此为星宇规则，乃是天外之物。”洛天好歹也是‘见过世面’的，为玄科普。
正当两人在悠然闲逛时，忽然一道震天彻音响起，传遍整个结界。
“来者何人？”
旋即，一名仙风道骨的老者从湖泊中心方向飘然而来，闪忽不定的身影缓缓降临在他们面前，浑身充斥着一股莫大的威严。
感受到老者的气息，便得知其为大帝巅峰，与玄一样，若不是受着天地所限，或许早已突破星师。
见来者不善，玄立即严阵以待，掌间一缕真元凝聚，随时准备出手。
然而，令他们万万没想到的是，原本愠怒的老者，却在看到洛天的模样后，陡然转变为惊讶。
下一秒，这老者脸上竟然浮现出一幅万分激动地模样，似乎是看到了什么了不起的人一般。
“天叔！竟然是你？”老者失声叫喊，慌乱的模样早已失去了那丝世外高人的风雅。
忽然听到对方叫自己天叔，洛天疑惑不已，立即打量起对方，却没有丝毫印象。
见洛天已经不认得自己，老者连忙开口解释
“是我啊，当年那个被幽狼叼走的小屁孩，还记得吗？”
幽狼、小屁孩...
洛天闻声，脑海里不断寻找着相关记忆，终于，在无尽的时间长河之中，一缕记忆碎片闪过。
那是三万年前，那时他正好下山摘菜煮饭，却无意间发现一只幽狼嘴里叼着一个血淋淋的小孩。
出于同情，洛天将其救了下来。
原本伤势惨重、几乎是必死的小孩，却在他的精心照顾下成功活了下来，并且吃了不周山上的各种“蔬菜”“零食”，还改变了其体内的血脉天赋。
“是你啊，小鹏，三万年不见了，你怎么在这里？”
老者见洛天想起了自己，还记得他的名字，顿时眼神之中赫然流露出一抹惊喜，像极了一个受到奖励的小孩。
“此时说来话长......”
原来，当初段鹏离开不周山之后，便展现出强大的血脉天赋，不仅被至强宗门招为精英弟子，且在短短几百年间就突破至了大帝境。
那时的天玄大陆大帝之道还未断绝，成就大帝也不再是南柯一梦。
甚至于当时连接天外的通道也不曾被斩断，大陆修士一旦成为大帝，便可去往星际展开新的旅程。
只可惜随后的一场星域劫难，直接差点让天玄大陆崩裂，各处星际通道也随之被强行阻断。
“当初为了避免天玄大陆被星域强敌寻到，数千名大帝集联合之力，以大陆无上生机本源为引，于天外布下了一道隔绝一切大陆气息的结界，将大陆彻底封闭。”
原来如此。
洛天这下明白了为何自己当初在那小岛上想要出去时，却差点毁了整个大陆。
如此看来，这结界之中蕴含着大陆生机法则，是与其生死相连的。
当年究竟是碰到了怎样的星域敌人，才使得数千名大帝强者不惜以此来断绝一切与外界的联系。
对于这个问题，就连段鹏也不清楚，只知道好像是某个修士在外域得罪了某个极为恐怖的势力，以至于要将他所出生的星球大陆摧毁，以此来逼他出现，令其痛苦万分。
或许正因为这结界的封闭，让天玄大陆自此以后失去了星辰规则，使得天下修士修行变得缓慢。
“那若是想出星域，怎么办？”
“当年为了天玄大陆的安危，不得已将所有的天外通道彻底斩断。不过我们也不曾将事情彻底做绝，而是留了一个隐秘的法阵，就是希望大陆修士有朝一日能够冲破这方天地，让大陆重现光明。”
“此时事关重大，并且这阵法关乎着大陆的未来，因此我作为当初大帝至强之一，自愿立下誓言，终生守护于此，至今已有两万七千三百七十二年。”
段鹏说话间，目光之中满是唏嘘。
也就是说，这两万多年，却未曾有一人从天外归来，将这束缚天地几万年的结界打开。
或许是之前的修士在见识了天外的精彩之后，已然忘记了这片弱小天地，亦或是他们在外闯荡失败，客死他乡。
洛天相当能够体会段鹏的感受，这种独自一人守在一处的孤独寂寞，是任何人都难以忍受的。
相比起他的被迫，段鹏则是主动选择，如此无畏牺牲的精神，令洛天十分敬佩，不愧是他救下的小屁孩。
“之前是不是有个家伙曾来过这里？”
“你是说白泽？”
“嗯，那是我九徒弟。”
“难怪会有那般逆天的天赋手段，虽只是大帝高阶，但实力却丝毫不比我弱。”
随后，洛天两人便在这湖泊之中与段鹏念起了旧事，对于这个赋予了他第二次生命，改变其人生的天叔，段鹏心中有无数的话想跟他说。
当谈及玄的时候，得知他就是当初不周山的那个神秘的庞然大物，段鹏诧异不已。
“臭小子，我可记得那时你误入后山山洞，还在里面撒了泡尿嘞，弄得我满嘴的尿骚味，久久散不去。”
“嘿嘿，玄叔，我年少无知，还望别怪罪啊。”
“那就罚你将珍藏的好酒拿出来喝，不过分吧。”
“那是当然，就算您不说，我也会如此的。”
“哈哈哈！！！”
黑暗森林中，当今大陆至强三人齐聚于此，在湖泊中心的凉亭饮酒畅谈，好不快活。
这是段鹏数万年来最开心的时刻，为了这几天，他甚至宁愿再在这里待万年。
爽朗的笑声响彻整片天地，惊得周围诸多强大的帝级魔兽还以为是有逆天强者来找魔兽麻烦，纷纷四散而逃。
数天后，等他们兴尽作罢，段鹏这才带洛天两人来到湖泊底部的一处阵法之中。
看着眼前这已经残破不堪的上古阵法，洛天不禁皱起了眉头。
“这玩意...还能用嘛。”
“本来是没啥问题的，哪怕过了两万多年也是如此。可不知道是哪个该死的家伙，在前些日子强行撼动天外结界，破坏了大陆本源，导致阵法出现了裂痕。”
“......”洛天闻言，顿时露出尴尬之色。
“不过天叔别担心，开启阵法还是没问题的，只不过不能精准定位而已。”
不能精准定位？那岂不是说他们也不知道这阵法会把他们传送到哪个鬼地方。
不过对于洛天来说，只要能出去就行，本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正好这随机目的地，倒也省去了他选择的麻烦。
“那行，赶紧开启吧，我还等着见识见识外域景色呢。”
“嗯！”
段鹏领会，随即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黑底金边的令牌，上面刻着一个古朴的象形文字，显然这个令牌的历史早已远超他们的认知。
紧接着，他的体内涌出一道湛蓝色光泽的真元，犹如柔和缠绵的水流，渗入令牌之中。
在段鹏的真元气息与令牌相融时，令牌猛地绽放出耀眼光芒，强大的能量波动瞬间将湖底阵法彻底激活。
转瞬，洛天便看到原本碎裂的阵法，忽然间爆发出一股庞大的星辰之力，升起一道惊天光柱，直冲天外云霄。
“好厉害的阵法！”
洛天与玄能够清晰地感受到阵法之内疯狂涌动的空间规则，正如他平时随意撕裂的空间裂缝，能够从中进入另一处空间。
只是通过这阵法辅助，这空间规则得以大幅度增强，足以在眨眼间跨越数千万里。
“好了天叔，只要你们踏入阵法内，就会被传送到星域。不过星域危机四伏，又因为我无法控制目的地，所以万一到了险恶之地...”
“没事的小鹏，我们心里有数。”洛天坦然道，对他那所谓的险恶危机毫不在意。
“那就好。”段鹏会意，暗自点头，面色透露出一抹黯然，对洛天的离开很是不舍。
见两人缓缓走进阵法，那伟岸的背影恍如当初在临死之际在幽狼嘴里看到的那般，依旧令他激动万分。
“天叔，你们还会回来吗？”
“会的！”
洛天扭过脸，对着段鹏粲然一笑，那柔和温煦的笑容，让段鹏如沐春风般温暖。
阵法中光芒闪烁，两人的身形逐渐变得虚无。
随着星辰天柱飞向天际，光芒迅速散去，海底重新恢复平静。
还是那片地底，还是这个破碎的阵法，唯一不同的则是眼前没了洛天两人的背影。
段鹏呆呆地望着他们消失之处，眼神略显颓然。
段鹏，三万年前的至强之人，甘愿献祭自己的生命，与传送结界缔结生死契约，阵在人在，阵亡人亡，且余生不可踏出半步。
或许以前的他脑中会闪过一丝悔恨，但今日之后，他得以万分满足。
因为，他倾尽一生，终于为天叔做了一件事。
数万年等待，只为与你重逢，数日交心，不负余生之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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