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十年（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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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皓心中永远不变的信念只有一个，那便是探索未知，解析神秘，无论身处哪个世界都不会改变，他将为此奋斗直至永恒。
在前世他可以为了解题废寝忘食直到昏厥，而现在这种意志也未曾消退。
这是个全新的世界，似是而非的规则体系带来了众多神秘，太多的未知等着白皓去探索解密。
每一次白皓通过书籍了解到这个世界的冰山一角都会让他兴奋得睡不着觉，白皓不但有着科研工作者的觉悟更不缺少野心。
也许他可以利用他前世的知识去创造一个伟大的国度，一个发达、先进甚至国力能够横扫整个大陆的强盛帝国。
但这并非白皓的追求，这样的成就也远远无法填满他那颗身为研究者无比自负的心。
白皓重生的追求，此生的意义，身为白皓?坎贝尔的终极目的有只有一个，那就是看破一切虚妄，哪怕连高高在上的神明他都要试图去解析其存在构成。
白皓将为此付出一切，拼尽全力在生命终结之前用他的双眼去洞穿世界本质，双手去触摸规则上的每一条纹路，在时间和空间中找到真理。
漫长的十年时间，白皓一天都没有荒废，这个异世界有太多的奇迹与神秘吸引着白皓，但奈何白皓能力有限，许多问题都无法解决。
白皓总结了十年内无法通过实验解决的所有问题，期待着下次见到月神时或许能够再获得一个的U盘。
白皓丝毫不担心自己这具身体无法进阶到元素使，毕竟成为元素使才能给月神给跑腿。
尽管奥摩帝国记载的上一任元素使是一百三十五年前的一位火元素使，而现存的元素使据白皓的了解明面上赛斯、奥摩以及斯沃特三个中原帝国竟然一位元素使都没有。
求知欲使得白皓觉得自己晋升为元素使之前的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有时候白皓甚至想寻死以逼出月神留在体内的神念为其答疑解惑。
白皓对未知神秘的求解有着近乎偏执的追求，而这个剑与魔法的世界就是最大的谜题。
求解外部世界，必须要弄清楚自身内部蕴含的神秘，再逐步去了解身边的未知，最终解析整个世界，这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
要想进行研究，首当其冲地是弄清楚这个世界的基本法则。
于是白皓通过许多自制的实验，得出这个世界的重力、温度以及空气密度等等都与地球几乎一样，因此或许可以得出自己脚下的大地是跟地球一样的球体。
白皓前世是坚定的贝叶斯主义的支持者，通过许多实验知道这个世界的物理法则与数学法则与前世几乎是一样的，却仍不免陷入前世众多科学家都感到困扰的“休谟问题”当中去。
休谟问题大概是这样的：一个农场里有一群火鸡，而农场主每天都会在上午十点准时给火鸡们喂食，此时火鸡中有一位伟大的科学家便说它发现了一个重大的科学理论，即每天上午十点就会有食物降临。这轻易地说明上午十点与火鸡食物降临这两件事是等价的。
但是在感恩节那天，这群火鸡被农场主宰杀并且吃掉了，这一条火鸡界的科学定理便失效了，上午十点与火鸡食物降临不再等价。
也许之后又会有其他的火鸡科学家们总结着这个特殊情况，如此反复却浑然不知自己是被圈养的。
白皓突然有些惊恐地想着，这个世界所谓古老智慧的精灵们与西域知识渊博的烈阳教众们，他们所发现并且总结的这个世界的所谓科学理论是否又属于高高在上的神明们随意制定的规则，就如同那十点准时的食物降临。
在前世，休谟问题确实是悬在科学头顶上的一柄利剑，但前世的神明可没有这般真实，而那柄剑于现在这个世界也会更加真实与锋利。
白皓想到了自己重生的事情，又抬头望着空中那两个刺眼的光点——烈阳与白阳，这始终迫使着白皓认清这里与地球完全不同。
白皓已然接触过神明了，很难保证这世界的“火鸡们”不会迎来他们的“感恩节”，这将会是一场灾难。
白皓将对休谟问题的恐惧埋藏在内心深处，祈祷着能在下次见到月神的时候得到解答。
五岁那年，白皓用委托矮人工匠高价打造的名为菲涅尔透镜的巨大水晶在一个晴朗的夜晚利用旋转齿轮法测出了这个世界光的大概速度，在白皓意料之内的是这个世界的光速与前世相差不多，同时白皓也顺带简单验证了光的粒子性与波动性。
白皓不能接受光元素法师在这个世界上只能作为一个羸弱的奶妈的事实，于是白皓很快想到了前世的一种武器——激光。
激光在白皓前世被称为“最快的刀”、“最准的尺”、“最亮的光”，这三个作用明显比奶妈强太多了。
首先白皓花费了不少时间去研究了这个世界魔法的原理，激光对于这个世界来说是一种从未有过的光线，更是一种全新的魔法。
既然是魔法就必须遵循这个世界的魔法原理，弄清楚原理后哪怕无法生成激光，也可以探寻其他光魔法的用途。
通过资料，白皓总结出施法总共分为三个步骤：运转体内魔力、吟唱咒语、释放能量。
步骤貌似非常简单，但每一步的研究都让白皓煞费苦心。
法师体内的魔力源源不断地产生自位于心脏处的魔力源，高频率地使用魔法会使魔力源供不应求从而枯竭，魔力源枯竭之后会直接导致法师失去意识，并且恢复速率较平时来说会更慢一些。
白皓为此特意体验了好几次这种魔力源枯竭的感觉，当时被艾琳发现后白皓便被阻止了，艾琳的说法是法师魔力枯竭会使寿命减少，这是来自烈阳教派的权威学说。
白皓对魔力源非常好奇，魔力源生产魔力的原理貌似是如造血干细胞造血一般。
西域的暗夜女巫曾经做过大量的活体实验，包括但不限于观察活人的魔力源如何产生魔力，并为此做了详尽的记录。
这种明显违反道德准则的研究行为遭到除了精灵以外的所有人的批判，烈阳教派为此甚至以烈阳神的名义对暗夜女巫大动干戈，但明眼人都知道，烈阳教派着急的原因是暗夜女巫拿来实验的小白鼠基本都是烈阳教众。
当时，白皓在求了库洛南许多天后，库洛南才勉强答应下次行商时从南方的斯沃特帝国带回一些暗夜女巫对魔力源的研究手稿。
从暗夜女巫的实验手稿可以直观地看出，魔力是一种带有元素属性的能量，而人体内的生成的魔力外观上宛如火焰一般的等离子态物质，不同元素属性的魔力颜色各不相同。
白皓在仔细地阅读了暗夜女巫画得栩栩如生的心脏魔力源图片后，大为欣赏暗夜女巫们严谨的风格与高超的写实绘画技巧。
一旁撇过一眼的卡莉娅以为是什么新奇的食物，火红的颜色让她很是喜欢，但被告知是人体心脏之后，卡莉娅连续好几天饭量骤减，一顿只吃得下三碗饭。
通过暗夜女巫的记录标注，白皓很轻易就看出了人体的魔力源位于心脏的一处动脉瓣上，通过血液的流通从而源源不断地产生一团团的能量，这股能量团自行压缩后便储存在左心房的一处囊泡中。
白皓看得津津有味，当法师过度使用魔法而导致魔力源枯竭，由于大量血液中的某种物质会被临时转化为魔力能量，这会导致法师陷入类似于重度低血糖的昏迷。
白皓兀自猜测，一些邪恶的血魔法师大概就是通过汲取他人血液后，通过某种血魔法，从而将对方血液中的某种物资转化为自身的魔力。
血液自心脏流通身体到各处，自然身体各处也有能储存魔力的囊泡，一些身体强化的魔法或是一些需要特定部位来释放的魔法，都是先将魔力在体内从心脏处移动到对应身体部位的囊泡处，从而释放魔法。
而一些经常性使用魔法的部位，一般囊泡都会变得比较大，有时候也起到临时存储魔力的作用。
例如强化速度的风元素法师们，常常需要使用以腿部为释放部位的加速魔法或是跳跃魔法，因此他们腿部的魔法囊泡会比其他部位要大得多，囊泡可以通过训练来扩大。
针对魔力开发出的药物有许多类型，其中市面上最受贵族法师们喜欢的是声称能调养魔力的聚魔丹，其真正的制作材料不过是一些含有加速心脏造血的营养物质以及少量会上瘾的提神类物质罢了。
聚魔丹实际上的功效只有促进血液循环、略微提神，但价格中规中矩，恰好能让一些并不富裕的贵族彰显体面。
真正对法师战斗有显着效果的当属精灵开发出的魔能药水，这可是直接将魔力通过特殊方法液化成水，并添加了各种利于吸收的药物进去，战斗时魔力枯竭了喝上一口，当真是原地加满，就是价格非常高昂，而且常常是有价无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