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身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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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子诺只觉得是做了一场春梦，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大小姐恢复那副刁蛮跋扈的模样，威胁他说：“你要是敢说出去，你就等着被杖毙吧！”
子诺哪里敢说出去？胆子已经破了一半。
他匆匆穿好衣服，心不在焉地回到了自己房中。
晚上他躺在床上，觉得心慌意乱，那天的场景一遍一遍浮现在他脑海中。
他想起大小姐的模样，只觉得讨厌，对两人发生的关系，只觉得懊恼。
他回想起多年前，自己问过顾卿秋的话：“师姐，行周公之礼是什么意思？”“师姐，巫山云雨是什么意思？”
顾卿秋一脸尴尬，道：“巫山云雨和行周公之礼是一个意思，就是男女躺在一起睡觉。”
他当时以为，睡觉就是睡觉，没有别的意思。
他想起来，自己曾经跟师姐说，要和她睡觉，要和她成亲。
师姐说，他们是兄妹，不能成亲。
他记得有一次，身边的下人悄悄谈论，说发现管事的和某某丫鬟行苟合之事。
那个时候，他只觉得懵懵懂懂，如今，自己亲身经历，忽然明白了许多。
他心中觉得很难过，觉得自己辜负了师父和师姐的教养之恩。
原以为他和大小姐之间，只会有一次，但是他错了。
没过几天，那丫鬟又来了，让子诺晚上去见大小姐。
子诺身体一下热了起来，但是那种反应又被他的担忧和厌恶压了下去，他对丫鬟说，他身体不舒服，不能帮大小姐干活了。
丫鬟回去禀报了大小姐，一会儿又带来话，说他要是晚上不去见她，就说他强暴大小姐，要把他打死。
子诺无奈，晚上偷偷溜进了大小姐的院子。
大小姐又变得温柔起来，眼里满是对他的喜爱之情。
子诺忍着心中的反感，尽量去讨好她。
大小姐越发高兴，命令他主动亲她，去脱她的衣服……
事后，她又是那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贬低他的身份，威胁他听自己的话……
后来，次数多了，他也就习惯了，也不再那么讨厌和大小姐之间的事。
有一晚，大小姐再次把他叫了过去。
这次，她脸上忧心忡忡，对子诺说：“我最近身子感觉不对劲。”
子诺不明白，问：“怎么不对劲？”
大小姐说：“恶心，想吐，我恐怕有了。”
子诺道：“有什么？”
大小姐愠怒，反手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把他打懵了。
大小姐骂道：“蠢东西，本小姐怀孕了！”
子诺反应过来，大惊失色，忙问：“怎么办？”
大小姐说：“我只是怀疑，但是大概是真有了！”
子诺忽然想起来，他是大夫啊！于是连忙摸了摸她的脉，道：“真有了！”
大小姐反过来问他：“怎么办？”
子诺摇了摇头。
大小姐反手又是一巴掌，怒道：“我是大小姐，你是狗都不如的奴才！这件事被人知道了，我顶多被母亲责罚，你就等着去死吧！”
子诺咬牙压着心中的怒火，道：“那，就把孩子打了！”
大小姐着急道：“我若是去开堕胎药，很可能被人发现！”
子诺想了想，说：“我知道堕胎药的配方，不过吃了堕胎药很痛苦。”
大小姐脸色刷白。
子诺又想了想，“我还会做止痛丸，不过药材要的多，要花不少钱。”
大小站起身来，到首饰盒里拿出一把镶嵌宝石做工精致的金钗，道：“这把金钗值不少钱，堕胎药和止痛药的事，你去处理。”
子诺接过金钗收好。
几天后，他寻得一个机会出府，去当铺当金簪。
当铺老板打量了一下他的衣着，怀疑地说：“这金簪可不是普通人家能有的。”
子诺看了看自己的衣着，随后说：“这金簪是我主子让我来当的。主家近来频遭不幸……”
说着，他做出一副失落的样子。
老板打消了怀疑，把当银交给了他。
子诺拿着钱，分别从四家药铺买了药材。带进府中，他人问起，他说：“是大小姐用来调理身子的药。”
晚上，他偷偷把药材拿到无人的地方，处理好，配了一副打胎药，两副调理药，一瓶止痛丸，剩下的药材，他把他们做成各种毒药，偷偷藏了起来。
随后，他偷偷将大小姐所需的药拿给了她。
两日后，再见到大小姐，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
她道：“快帮我看看，孩子还在吗？”
子诺摸了摸她的脉，回答：“放心，已经打掉了。”
大小姐很高兴，夸赞他：“没想到你还会这些。”
子诺说：“我进府之前就是大夫。”
大小姐问：“那为什么你会被卖到这里？”
子诺眼里闪过一抹伤心之色，说：“是仇人。”
大小姐又问：“你来之前有亲人吗？”
子诺想起了师父和师姐，笑道：“有。师父和师姐都很疼我。”
大小姐问：“你和你师姐有血缘关系吗？”
子诺摇头。
“你师姐多大？”
子诺想了想，说：“现在应该满二十二了。”
“成亲了吗？”
“我来之前还没有，现在不知道。”
大小姐问：“她有我漂亮吗？”
子诺一怔。
你还不及她一半。但他不敢说出来。
大小姐从他眼里看出他的意思，反手一巴掌，又问：“我和你师姐谁漂亮？”
子诺捂着脸，睁眼说瞎话：“大小姐漂亮。”
大小姐满意地点点头，放他回去了。
回到屋里，躺在床上，子诺又开始想念师父和师姐。
他走时，师父身体已经没那么硬朗，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他走时，师姐正在为岳灵的事忧心。
他消失了，师父和师姐有没有到处找他呢？有没有感到伤心绝望呢？
师姐二十二了，他也满十七了。
他真正长大了，可以保护师父和师姐了——保护——他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怎么保护师父和师姐？
这辈子，还能不能见到师父和师姐呢？若是能见到，师父和师姐肯定会很生他的气，因为，他杀过人，还一直和他讨厌的大小姐行苟合之事……
他闭上眼，眼角有泪水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