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纸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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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一来，卿秋就没空回凝脂堂了。
唉，看来她这个大夫，今后不能再摸鱼了！
连续待在王府好几天，除了每天给张小夫人检查吃食，卿秋也无事可做，闲得发慌。
自己原本想让王爷查一查红花一事，王爷却没动静，也不知他查没查。
不过，好在自己天天留意着，张小夫人的饮食便再没有什么不对劲。
这天，卿秋与张小夫人到院子中到处闲逛。
又是一年春季到，桃李最先知。
两人围着一株桃花看了许久，刚要转身时，忽然发现桃树下窜过去一只兔子。
这王府十分宽阔，人又不多，因此难免有的地方不经常有人打扫，杂草丛生。
此时此处便是这样。
桃树下草丛很深，且刚有新草长出来，很是茂密。
两人见兔子影子一闪而过，都很惊喜。
卿秋二话不说便往草丛里探身看，看了半天，只看见里边有个隐秘的兔子洞，却并不见兔子身影。
狡兔三窟，想要捉住它定是很难的。
转身看张小夫人一脸期待地看着自己，问：“兔子还在吗？”
卿秋摇了摇头。
见张氏一脸失落，卿秋感同身受。
随后，她想到一个法子，便笑着对张氏说：“小夫人，你等着，明日我给你个惊喜！”
“什么惊喜？”张氏眼睛睁得大大的，满是期待。
“都说是惊喜了，自然不能现在说。”卿秋神秘地笑了笑。
第二天一大早，管家便把两只小白兔让绿桐带来了后院里，一只拿给张小夫人，一只拿给卿秋。
白兔小的时候最可爱，眼骨不突出，后腿也不长，加上那雪白的毛皮，几乎没有女孩子不心动的。
张小夫人外表随长得妩媚，内心却有些榆木天真，像个孩子。
她从前也是大户人家的小姐，只不过家里遭了难，无以为生，幸亏会写刺绣，便靠绣些花样卖钱勉强糊口。
有一日在街心卖刺绣，碰上个纨绔调戏，恰巧九王爷路过，见她长得这样妩媚，十分喜欢，便带回王府了。
张小夫人见王爷生分尊贵，虽然都说他好色成性，但想到今后她能有个安生立命之所，倒也庆幸。
因她曾是大家闺秀，没玩过兔子，因此甚是着迷。自从卿秋托人买了兔子来与她，她便每日把兔子抱在怀里抚弄，恨不得睡觉时都能睡在一处。
卿秋这里，她虽然也爱这可爱的雪球，但有时候又嫌它太臭，就没那么沉迷。
这天，两个女子把各自的兔子带到瑶琴馆，弄了些菜叶投喂。
汝鄢凌也闲来无事，到处闲逛，便听见瑶琴馆内嘻嘻哈哈的声音。
他有些意外。
王府一向管理严密，下人个个怕他，压根没人敢大声说话，更别说嬉笑打闹声。
他便问旁边侍立的下人道：“瑶琴馆谁在嬉笑？”
下人恭敬答道：“是小夫人和顾大夫。”
也是，除了顾卿秋，还有些谁敢这么放肆？
想着想着，不由自主地走近了瑶琴馆中。
远远看去，只见张小夫人坐在门口，怀里抱着一只白兔，正一脸爱怜地抚摸着，而卿秋则蹲在一旁，拿着一根菜叶在喂它。另外一只兔子正蹲在笼子里吃个不停。
王爷走了过来，张小夫人率先看到他，随后吓了一跳，猛地站了起来，怀里的兔子随之摔到地上，受了一惊，飞也似地逃到了角落里。
张氏连忙行了个礼，汝鄢凌没有免礼，她便低着头不敢动。
卿秋皱着眉转过头，随即也敷衍地行了个礼。
汝鄢凌看了看卿秋，又看了看笼子里的兔子，
皱了皱眉，眼里闪过一丝嫌恶，开口道：“这便是你让管家买的兔子？”
卿秋眯了眯眼睛，道：“是啊！怎么了？”
汝鄢凌退后了一步，眼里的厌恶更甚了，冷声道：“污秽恶臭。”
“污秽恶臭？”卿秋压根不赞同，随后便将笼子里的兔子一把捞了起来，故意把它凑到他鼻子前，道：“有那么臭吗？明明很可爱！”
说着，又把兔子凑到自己鼻子前闻了闻，额，的确很臭。
汝鄢凌双眸一沉，很是不悦。
卿秋见状，便把兔子塞到他面前，强迫他双手抱住。
一时间，汝鄢凌脸都绿了，但见卿秋满脸期待地说：“你抱抱，摸摸，假装它是你儿子。”
“……”
汝鄢凌咬着牙忍受着她的胡闹。
说来也怪，若是在以前，哪个女子敢对他这样动手动脚胡说八道，她早就没命了。
但是如今面对卿秋，他却没有这样的想法。
毕竟是相处时间长了，有些情意了。
“怎么样？是不是能激起你的父爱？”卿秋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汝鄢凌动作一滞。
他方才抚摸了一下兔子的毛发，本来的确觉得它可爱，但她竟然说父爱？
这是把自己当做下等的动物？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猛地放开双手，板着脸冷哼一声，那兔子随之滚落到底，摔得发出一声怪叫，随后也逃进了角落。
汝鄢凌二话不说转身便离开了。
卿秋嗔怪地诶了一声，一转头，发现张小夫人还低着头保持着行礼的姿势，而汝鄢凌已经出了瑶琴馆。
卿秋连忙把张氏扶了起来，道：“王爷已经走了。”
张小夫人一听，这才直起身来，额头都冒汗了。
卿秋不忍道：“你们都那么怕他啊？”
张小夫人点了点头，低声道：“这王府里没人不怕王爷的。顾大夫不怕吗？”
卿秋脸上露出复杂的神情，道：“以前我也很怕，但现在不太怕了。”
“为何？”张氏不解地问。
“因为我发现，王爷是个纸老虎，虽然爱生气，天天是一张冰块脸，但是我没见过他做什么过分的事！”
张氏听罢，连忙摇了摇头，随后趴在她耳边低声道：“顾大夫，你错了。我听说，王爷他杀人不眨眼的。这王府里的小夫人，但凡王爷不满意的，不到一个月，就会消失。”
听罢此言，卿秋眼里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摇着头道：“不可能吧！”
张氏脸上露出犹疑的神色，道：“我也觉得不可能，但是，我来王府的时候，还听说飞虹苑和踏雪阁各住着两位小夫人，但如今三个多月过去了，却从来没有见过他们。
卿秋一怔，是啊，自己刚来王府时，还见过那两个女子，但现在那么久过去了，的确没有再听过她们的消息。
而这两个女子是普通人，一年四季定会有个小病小灾的，也会来请自己去去看看什么的。
可是这两人长久以来毫无音信，便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