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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7章 同床而卧就是首当其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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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月光如泉水般倾泻而入。

书台旁落了几点温润的光线,修长身影正横臂端坐,又刻意压抑着咳嗽。

咳嗽声急缓交错,停顿间隙时而蹦出几声气促的喘息,不断呛动着那人胸膛。

这动静持续了半晌,恰时,不远处的床榻发出窸窸窣窣一阵翻动。

另一娇纤身影悄声快步走了过来,面对着那人在膝头蹲下。

“我真傻,竟错以为这些天听到的咳嗽是梦境所见,你都咳嗽了好些天,为何白日不找大夫?凛哥,现在身体怎么个难受法?”

薛纹凛下意识地摇头,又恍悟自己也许隐在黑暗里,反应顿时一滞,难得认真地半低头打量这女人。

此刻,女人上半身被蒙了一层恬淡而柔和的光晕,将她明艳娇丽的五官氤氲得朦胧又虚幻。

薛纹凛安静地将目光流连在她脸上布满的焦灼和惶然,不知不觉沉缓了呼吸。

春日夜依旧寒冷,手臂在桌上横抻良久,指节都被冻得仿佛不受控制。

有一瞬的恍惚,令他心底不知迸发了勇气亦或悸动,想伸手抚顺对方深深拢起的眉尖,而下一秒,指节幽微僵硬的动感让薛纹凛骤然醒了神。

原以为自己应再熟悉不过这张面容,但薛纹凛现在发现,眼前的女人很陌生。

既褪怯了令他少时悸动的羞涩,也非并肩指染天下时的妩媚和凌势。

她如今更多表现得要么克制,要么服软,或者在大部分看似围着自己团团转的时日里,极易急躁冲动。

薛纹凛的视线凝焦在女人额前纤长的碎发,手不自觉在桌面轻轻点了点,忽而小指指节痉挛着微微勾蜷,从指尖立时传来突兀却钻心的疼痛。

他忍不住蹙眉,淡薄嘴唇上碰下,发出一阵轻嘶。

吸入的空气沁满春夜的寒意,他甫被疼完,立刻又被激发得呛咳起来。

盼妤晃了晃他的膝头,问得悄声急切,“你说话呀!”

薛纹凛虚掩着唇,在停顿间隙无奈回道,“我没事。”

“你都咳了好几天,这么会睁眼胡说?”她气得抬高声调。

薛纹凛斜首瞟了眼窗棂,口气认真,“也许你的确是在做梦,小点声。”

盼妤咬着唇乘夜色翻了个白眼,顿时气笑,“如今我们同是身处敌境,你尚有所求,我只需要你有事别瞒着你的伙伴、战友,这要求很过分么?”

但是鬼才要当什么伙伴、战友!

心口不一又略是痛快地冲口而出,盼妤便开始后悔。

她听得薛纹凛状态其实还算正常,一番冷静下来后柔声再问,“有心事?”

对方刚好隐在阴影里的面容完全看不清,其实自以为读懂他的表情和眼神,要想知道这闷葫芦在想些什么,其实仍旧难于登天。

这男人究竟什么时候变成了个锯嘴闷葫芦?

凡事只得靠旁人猜,偏偏还伤不得惹不起。

盼妤沉郁地叹声,将抚在他膝头的双手用力按紧。

她却不知道,薛纹凛听她那番嗔怪又含了委屈的话后,反而生了反省之意。

他竟也没有拂开膝头的那双手,甚至语气有些无辜,“我在想——”

“嘘——”

盼妤却先打断他,姿态谦卑地劝,“你去靠在榻上慢慢说好不好,小心——”

隔墙有耳。她指了指窗外。

却只是原因之一。关键盼妤这才发现薛纹凛只着了那件单薄袍衣,连披风都没拢在身上,手中按紧的膝盖骨传来冰冷的触感,她现下满脑子只有担心。

想让这倔脾气改变决定怎么就那么难?盼妤有些佩服从前的自己。

往昔的一切在她眼里,真的宛如梦境。

那梦境里展现了薛纹凛的善良、温柔、妥协和服从,虽然到后来,也有一些冷言冷语,也发过脾气,也甩过脸色。

但一切终究并未逃离过自己的属意。

这男人再怎么委屈自己,都不会委屈她。

现在可算彻底颠倒,自己再怎么委屈,他都不曾服个软。

比如在山中住下后,盼妤渐渐意识到,在敌人面前伪装根本算不得什么难事。

最难攻略的关卡、最难啃的骨头,还在这男人身上。

屋中只有一张床榻,两人既扮演夫妻,势必各种正常的夫妻生活都要尝试。

同床而卧就是首当其冲,而关于这件事,薛纹凛就尤为逃避。

为了防止有人听墙脚和窥伺,两人也不能分床睡。

但到了薛纹凛这里,“不能分床睡”和“同床而卧”就变成了两码事。

起先她简直按捺不住高兴,大概邀请时面露的表情过于得意,着实领受了男人好几次冷面,不得不偃旗息鼓。

后来她也学乖,再见薛纹凛半推半就或者百般推辞时,便适时借驴下坡。

“凛哥,我先睡了,我体量小,睡相好,缩在里头不占地的。”

她就差指天发誓,脸上可怜无辜的表情都在薛纹凛看不见的白日里练习多次。

就这样磨了多日,薛纹凛才勉强同意。

有时她觉得自己很无辜,说白了,这种坚持不过是忧思薛纹凛的健康。

怕他因心中太介怀而夜夜不得安睡,届时拖垮身体才太不值得。

盼妤又发现,她实则每次都比薛纹凛先迷糊过去,其实根本不晓得这男人究竟有不有乖乖躺在自己身边过。

想想他们一路经历过了许多事,与这男人再亲密的行为和举止也是有的,彼时也不见薛纹凛有多难为情,至多也不过消极应对或者微弱抵抗。

却不见他如此逃避和坚持,真是今时不同往日。

往日她是可并肩同行的“林羽”,今时她是他讨厌的“太后”。

不过因为居室现状,盼妤不得不担心。

床上只有一张薄褥,虽已春来,天气回暖,但山中昼夜温差极大,入暮后即使没有风,躺在床榻只消一会时辰,裸露在外的手指都会被冻得冰凉。

但凡倒头一觉睡到天明倒是罢了,但薛纹凛周身血气不继,若不以药物强行辅助运转,难免渐渐凝滞。

尤其是,春天还有一个不讨薛纹凛喜欢的特点,就是万物生发。

万物生,飘絮漫天,对薛纹凛养息肺脉是个巨大挑战。

她从前光夜里守着他,就遭遇过好几次突发状况。

薛纹凛时而半夜因呼吸不畅被憋醒,人一有意识,就架不住喉咙的痒意,能绵绵细细咳嗽一整夜。

想到这,盼妤再次忍不住在他膝盖骨上按紧用力。

就说嘛,哪来的梦境里,能听到的咳嗽声就如同连台戏,今夜复明夜般不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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