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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护卫们已先行出发探路。
初秋的早晨,微凉的风轻轻吹拂着两旁的树,树叶沙沙作响似乎也在相送。
车队缓缓出发,马车离小院越来越远,远到再也看不到巷子口挥着手送别的亲人们,夏儿这才把头从窗里缩回来。
马车很快上了官道,外头传来附近摆摊人的呦呵声,平时夏儿是最爱看热闹的。如今也没了兴致,倒在马车里放空自己。
马车里杨梅情绪低落,抱着小儿子一言不发。这几日一直忙碌收拾东西,倒没有时间想东想西,这一刻坐上马车出发了才终于有离开家的感觉。
同车的还有宋大官人送来的一个小丫头阿珠,这丫头也就十二岁。跟春生同岁,个子却是比夏儿高不了多少,黑黑瘦瘦,看上去怯生生的。不过收拾得倒是干净利落。
实际上林荣压根没想过要买仆人,没想到宋大官人却送来一个丫头,说是路上杨梅和夏儿不方便抛头露脸时,有个跑腿的小丫头可用。这丫头是附近村子农户的女儿,母亲生她时去世了,农户又新娶了新妇,便卖了她。在宋家干活三年了,也算是培训出来的熟工了。
林荣想想也是便接受了。没有牵挂的才可以在自己家呆着,就怕家里牵扯不断还要她回去的就麻烦了。
宋大官人送的更大的惊喜是一个向导,他对来回京城的路况非常熟悉,对一路各地的风俗也熟悉,此次也是宋大官人上京和回乡的向导。
林敏瑜很是欢迎向导,要知道他们来时就是没向导,走了不少冤枉路。有一次差点进了山贼窝,还好来时都是成年男子,没有女眷小孩随行,更有不少护卫,土匪也觉得不好惹没有穷追这才安全退出。
如今接了哥哥一家人,不止有女眷还有小孩,安全更是首要。
一路狂赶路,到中午休息时,尽管车里垫了厚厚的棉被,夏儿感觉自己全身骨头都要散掉了。在马车里滚来滚去浑身难受,哎,这万恶的古代哟,这路况这车马,真让人烦恼!
呜呜,我要回现代!
吃了一些准备好的干粮,全部人都下车走走透透气,夏儿跳到林荣的背上撒娇,“爹爹,夏儿太累了。”
“羞羞脸,这么大还要爹背呢。”杨伟贤哈哈大声笑起来。
“臭冬瓜……”夏儿懊恼地吼了表哥一声。林荣乐呵呵地驼着女儿安慰着,又夸她一个上午都在陪她娘亲和弟弟,太乖了。成年人夏儿羞愧难当,自己好像越来越把自己当成九岁的林夏儿了。
短暂的午休后,下午又是努力地赶路,颠到夏儿感觉肺都要颠出来了。
还好傍晚前终于来到驿站,林敏瑜出示了公主府的牌子。南方这边的小驿站却是没有几个房间,主人们住了房间,剩下的人却是只能在驿站外头马车里和驿站院子里搭帐篷休息了。
夏儿却不乐意进房休息了,睡了一天骨头都要软了。谁还想睡啊?
喊上了冬冬哥,又拉上她春生哥和小舅舅,在驿站附近开展了“探险”活动。
其实说是探险也没有危险,驿站都有官府的官兵驻守,还是很安全的,附近偶尔有些附近的村民在摆摊卖些吃食和手工制品。
吃的他们倒是不敢乱买,怕乱吃东西吃坏肚子,但那些可爱的手工制品还是值得一看的,特别是夏儿。现代里看到的都是模具做出来的玩具,每一个都是批量生产。
而此时的手工制品却是每一个都是独特的设计,虽然都是草编竹编或木制的。买了一些草编和竹编的昆虫和动物,夏儿心满意足地回了驿站。
这种买买买然后哥哥付钱的感觉可真的太好了!
就这样无惊无险地赶了几日路,马上就要离开南越了,向导却说今日起可以走小路穿过赣州和吉安更快,只是就可能有几日沿途没有驿站,可能要露宿野外。
一听到路程可以缩短,那林敏瑜和林荣都是一致决定走小路了,毕竟这几日走下来,小娃娃们累,大人也累,如果可以提前几日那肯定是要走的。
傍晚到达一片比较开阔的林中空地,不远处还有溪流,向导选了此处作为今夜的休息处。
出发至今第一个野外的夜晚,守夜就非常重要了。
白天护卫们都是骑马在前探路,还让他们守夜确实辛苦。林敏瑜和林荣便商量由他们几个坐马车的人轮流守夜,毕竟他们白天大部分时间可以在马车里休息。
老叔的二儿子阿宏自觉地第一个报名去守夜,今日他和原来车队里一个大夫一起守上半夜。
几辆马车车架已经解下来围在一起,马匹也绑在不远处的大树边休息。
两人四周走一走,看看马匹们有没有异动,看看火堆里柴火用不用添,半夜就过了,又喊了另外两个人起来守下半夜。
四周帐篷里护卫们挨挤挨挨睡得还挺香。 偶尔还听见几声呼噜声,今日天气好,一直在赶路除了吃饭都没停,这会都累了。
阿宏和春生,杨泽和杨伟贤四个坐一个马车,马车里杨伟贤挺不住先睡了,而林春生和小舅舅杨泽二人大半夜的还神采奕奕,正在杨伟贤改造的小木桌上奋笔疾书。
“这么晚你们两人怎么还不睡?”看了看外围的几个火堆,阿宏皱着眉道,“明日再写了,别把眼睛都熬坏了。”
春生将他们写的纸张递过来。 阿宏一看就晕, 自己读书本来就不行,被他爹押着读了几年书也只是混日子的。“我眼睛夜里看不清,这大天黑的,看不清了,写的啥?”
“阿宏叔,这是我和舅舅根据我们人员排的守夜安排。”春生解释道。
阿宏倒在杨伟贤身边,慢慢地回道:“没事,你可以天天排我守半夜。反正这明天路上在马车里,我也无事干可以睡觉一整天呢。”
他可看出来了,春生和杨泽二人每日白天还互相背书,讨论诗经策论。偶尔还要换个马车和随行的夫子请教。
杨伟贤虽也不爱读书,然而人家有手艺,一路上一直在折腾手里的刻刀和几块木头。
一个马车上只有自己无所事事,一会跑去前面跟车夫学赶车吹吹风,一会看看杨伟几块木头搞出什么花样,一会看着窗外风景发呆……
“天天守夜太累了,还是得替换才行。”杨泽说。
阿宏连忙说道:“不累不累,我当下去走走活动活动,不然在马车里坐得腰酸腿疼的。”
“如此,叔叔,排到我和舅舅的时候你就陪我们一起守半夜吧。”老叔真的没白疼春生,春生看出阿宏其实是担心自己在车队里没有一技之长帮不上忙而局促不安。他这一天天都在坐和等吃饭,好不容易等到晚上说要有人守夜赶紧第一个就冲上去了。
“哎,你们两个小孩子哪能行,我陪你们一起嘿嘿。”听到春生这么说,阿宏这才放下心,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嘴里却还是不停地说着:“这守夜可不是那么容易,那火堆,也得仔细检查,旁边的树枝都得看着,这秋高物燥的,万一一阵风那烧起来就不得了咯。”
春生一边听着一边觉得好玩,宏叔自己也算熟的,也是经常和老叔一起带着自己种田,平日里话特别少,老叔平时都说宏叔八棍子打不出一个屁来,如果老叔这时听到宏叔这碎碎念不知做何想?
春生哪里知道,他那个嘴笨的叔叔没变,只不过刚才和随行大夫一起巡夜,那大夫却是个话痨,估计这几日马车里也快憋疯了,抓着宏叔一顿输出。来时他们露营一处林地差点把树林烧了,这可不是经验之谈嘛。
阿宏兴许是找到自己在车队里的存在意义了放心了,不一会儿便喃喃自语中开始打起了呼噜。
杨泽和春生相视一笑,摇摇头也互道了晚安。
一夜无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