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意外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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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进了寮房休息,相府的一群丫鬟婆子伺候着,杨泽稍显不太自在,在国公府他们一般也是自己能做的事自己做,丫鬟们只是做辅助作用。相府的丫头却不是,连一块擦手的毛巾都想上来帮你擦,吓得杨泽直退了两步。
崔娇娇道:“你们先去门口待着,有事再喊你们。”丫鬟婆子出了门,守在门口,杨泽这才放心地松了一口气。
“舅舅,你怎么一看到丫头就好像被定住了?”夏儿好笑道,虽然哥哥和舅舅院子里只有书童,但是府里也有丫头,好像也没见舅舅害怕丫鬟啊。
“不习惯罢了。”杨泽道。
崔娇娇喊大家一起吃点糕点,孙策捏起一块糯米饼道:“杨兄,这有什么不习惯的?”
“可能从小没有这个习惯,我总感觉没办法心安理得享受这些女孩子伺候,书童跟着还好,丫鬟却是感觉很不好。”杨泽喝了一口茶,偷偷瞟了一眼崔娇娇,这娇小姐每次出门,似乎都是带一大群,也不知道自己这样说合不合适。
赵景行风淡云轻地笑道:\杨兄那是因为还没有体会到丫鬟伺候的好处,红袖添香,岂不妙哉。”
闻言,林夏儿和崔娇娇相对一看,崔娇娇却难得把心思藏起来了,要换做以往早就开骂了。她看似时常把情绪显露在脸上,口无遮拦得出口怼人,很多人对她的评价是任性,刁蛮,被宠坏了。然而却不是,从小的教养让她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那些脱口而出喜怒无常不过是手段,其实心里明清的很。
就如同现在,与夏儿相看一眼,两人迅速交换了“赵景行非良人”的意见。可以说,女孩子的默契实在是不得了。只一眼话不用多说,已经从彼此的眼神中交换了意见。
而已经被拉进黑名单的赵景行可能还自觉挺幽默的,开始讲他在江南时,江南的女子样貌和声线与长安女子的对比。
纵然杨泽再是一只呆头鹅都觉得话题往不对劲的方向偏去了,还有两位女孩在,这家伙怎么开始说些浑话了。“赵兄。喝茶喝茶。”杨泽忙打断赵景行继续说下去。
孙策也道:“喝茶喝茶,没有人伺候也清静。对了,夏儿妹妹你是如何知道那乌龟是陆龟的。”话题终于转回了正道。
夏儿也赶紧接了话,又聊起了今日婆子调制的茶,这时候哪个府上都有自己的专属秘方,今日的茶喝上去止渴醒神,喝到最后又有回甘的喉底。
“这茶熬的真不错!”杨泽又喝了一口茶夸道。
崔娇娇开心了,虽然不是夸她,但是夸她让准备的东西就等于夸她。“你要是爱喝,回头我把配方写给夏儿,下次你们也可以熬。”
“不用麻烦,我也不常在府里,我们在国子监平日也有时同春生泡下我们潮州茶。熬茶太麻烦了。”杨泽忙拒绝道,这个时候的配方也不是烂大街,谁家的配方能随便送人啊,哪怕是一个普通的茶方。
崔娇娇有点不开心了,爱情真让人盲目,不过一句话,心情就从高上掉落到地上。
孙策圆溜溜的眼珠子在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又想到娘亲同自己说,外祖父给娇娇表姐看的对象是赵景行。可如今眼前这一团毛线是怎么回事,表姐让自己把赵景行约出来他还以为是她想看看呢,结果是出来看她心有所属吗?
赵景行似乎也感觉到崔娇娇对杨泽的特殊,见崔娇娇难过,该死的不服输心理又起来了,“杨兄不要,那我可要了啊,这茶晚上读书的时候熬来喝应该是不错。不知崔小姐是否可以割爱分享?”
崔娇娇道:“赵公子说笑了,江南可是大兴最大的茶场,哪会差我这道茶汤。”赵景行让崔娇娇这话读得哑口无言,好吧,自己可真是自讨没趣了。摸了摸鼻子,道:“那看来赵某没有口福了。”
孙策眼见尴尬着,连忙起身道:“走走走,出去逛逛了,这大好的时光可不能坐在房中。”
三个男孩走在前,不知不觉就聊到了新出版的《大兴赋》,赵景行不愧是江南来的大才子,虽年岁才十七,文学造诣却是不错。点评起来新出版的几篇文章观点都挺老道。
夏儿都不禁走快一点跟上去听着,崔娇娇扯了扯夏儿手臂,“干嘛,走那么快,那个讨厌鬼夸夸其谈有啥好听的。”崔娇娇现在看赵景行是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呵呵,他说的挺不错啊,快点走快点,他在说我的游记。”夏儿可没有崔娇娇的小心思。夏儿有的知识都是来自现代,其实古代的文章她学的不多,写文章的方式也大多是参照之前的十几册《大兴赋》,看看这赵景行可不就是马上点评出这个问题点。
夏儿跟了上去,正听到赵景行毒舌地点评其中一篇:“这篇我个人觉得不咋样,如同凑字数的,读一次还觉得尚可,可经不起推敲。文章好像完全套用了第一册中林世子的一篇文章的模式。再读几次感觉更强烈,如同鸡肋般食之无味弃之可惜。唯一可圈可点的便是最后这友人的诗篇。用词恰到好处,朴实而富有意境,引发了内心深处的共鸣。”
“说得好。赵公子!”夏儿不禁默默得贴到了杨泽身后听他们聊天。
这篇当时刚开始模仿大兴赋写的,从第一册挑的林玉堂的几篇名篇参考,可以说是边写边参考,边写边偷,按照祖父之前套路写的。后面的越写越顺手才慢慢挣脱了这套用模式的方法。
孙策道:“赵兄这点评实在狠,我看觉得挺好的。”
赵景行却道:“文章内容好,然而其中很多段的用词用句已在第一册中用过,虽稍有小修改,但立意完全一致。如果你有仔细读过第一册的《大兴赋》便知道,虽写的地方不一样,乍一看是两篇不同的文章,但仔细一看却是旧瓶盛新酒。”
这句点评可真是一下戳中夏儿的内心,天,真的有人一眼看穿。
“赵兄眼光甚是毒辣。”杨泽忍不住开口,他作为一路看着夏儿从不识字到写出第一篇游记的人,可以说除了春生,就是他最了解夏儿写下这些游记的背景。
“赵兄有所不知,此篇游记乃是我家夏儿前年在家乡刚识字刚读书时,根据小时候林世子给她讲过的故事写出的。她只会写大白话,手里也只有《大兴赋》第一册,参考着林世子以前写过的文章复制出来了。那会她也才学了几个月的字,你可以看看后面的几篇,她一直在摆脱林世子的影响,在找她自己的文章的风格了。”杨泽说起夏儿也是一脸的骄傲。
“这林小友是夏儿姑娘?”赵景行惊喜地转过头找夏儿。却见夏儿就贴站在杨泽后面。
林夏儿也让赵景行吓了一跳,“嗯嗯,是我,我就是那写得不咋样的林小友。”
“不知林姑娘就是林小友,景行失礼了。”赵景行赶紧向夏儿赔礼,夏儿乐呵呵道:“你说的对,没有问题,本来宋祭酒也说了这些问题,本来我想请哥哥改掉,但是宋祭酒却说,这才是最真正的林小友写的,从模仿自己的祖父开始,慢慢写出自己的风格,超越原来的风格。不辱祖先为我们铺下的路。”
赵景行不禁对夏儿刮目相看,他以为出版在《大兴赋》文章肯定来自大兴的文人才子们,才对文章格式多有刁难,觉得这样照搬第一册林世子的文章水平一般。
没想到这几篇却是夏儿所作,女儿家在这个时候读书便是不容易,更何况听杨泽说,她写这文章时才识字几个月,就能套用林世子文章模板,那这些文章水平就很高了,正如宋祭酒说的,找人改一下文章很容易,更难得是正视自己的问题,通过自己努力去改变提升。
“夏儿姑娘,文章虽还稚嫩,但游记中的诗篇往往是点睛之笔。最难得是知道姑娘身份再想想文章,其中景行不明白的为何这林小友一直在透过某人的角度看景看物,如今一看,竟皆是祖孙对话的真情实感,”赵景行激动得络绎不绝得夸赞,刚才还毒舌点评的那个风流才子此刻突然化身为迷弟。
崔娇娇皱着眉头看着赵景行,这家伙未免太讨好夏儿了,不会有什么非分之想吧?可惜崔娇娇对赵景行有意见,其他人却觉得他倒是真性情,一时间,几个小伙伴欢天喜地地聊在一起了。
“哎呀。”赵景行突然就猛地一拍手,又道:“夏儿姑娘,这林小友是你,那这册《大兴赋》中所新创的断句符号也是你所创的吗?”赵景行双眼囧囧有神地盯住夏儿。
林夏儿还好脸皮已经练就,回道:“这是在老家时,听番外人说他们写信用点断开句子,因为书里不断句我看不懂经常猜不明白,我以为别人也看不明白,给哥哥写信便开始使用符号和点来断句。上回在江城参加了游黄鹤楼的比赛被宋祭酒看到,他觉得这符号值得推行,便上报了皇上了。”
“什么?上回黄鹤楼比赛你去了?哎呀哎呀,我好生后悔啊。”赵景行哎叫道。原来当初还在江南读书的他。书院也有组织人前往江城参加,他本来已经通过了书院的比赛拿到了江城行的资格,谁知回家告知才知日期跟他姐姐出嫁的日子刚好差不多。大姐姐当时要出嫁,他作为家里的长子必须得留在家里送姐姐出嫁。
众人听完,都笑开了,原来如此。
“缘分如此奇妙,在江城遇不到,在京城又认识了。”孙策道。
“这断句符号推广开的话,以后读书更是方便,不用猜测前后字句的意思,直接便可上手。实在是个特别好的创造。”赵景行觉得今日收获满满。见识了长安经文译场,还结交到林夏儿,实在是完美的一天。
“好了,好了,出来玩你们可别老是说什么读书的事,听了就头疼。”崔娇娇打断他们,“夏儿,我们往那边去看看荷花呗。”崔娇娇可不想听这个赵景行夸夸其谈。
可惜崔娇娇的想法要落空,远远看见荷花池,赵景行已经喊起来了,嘴里开始念念有词得念诗。崔娇娇头疼极了,这家伙果然跟自己犯冲,自己绝对不可能嫁给这样的人,再看看旁边稳重地走在她和夏儿旁边的杨泽。嗯,果然是自己心悦之人,看看这淡然的样子这才是书生才子该有的模样嘛。
“夏儿,听说你自从梅园诗会后,再也没写诗了?”崔娇娇突然想起,上次与其他小姐妹聚会说到夏儿再也没有参加梅园诗会。
夏儿苦着脸道:“吃喝玩乐不好吗?为什么要作诗?”
杨泽莞尔一笑,\夏儿,你好像还真是好久没写诗了,怎么,这李大伯杜大叔最近没给你托梦哪?“
崔娇娇不解,什么大伯大叔?
“哈哈哈哈。舅舅你好烦。”夏儿笑到直不起腰,盗用古诗本就可耻。自己脸皮还没厚到说那些诗是自己做的,经常胡扯说是爷爷旅行途中所遇的的好友写的。李太白大伯可不就是她最崇拜的嘛,杜子美大叔紧跟其后。二叔以前要问夏儿有新诗没,她就说最近没有梦到李大伯呢,虽然家人都以为是她听过爷爷讲过,忘记了。其实只有她自己知道,都是在现代里学过而已。哪有什么听过的故事和托梦。
“夏儿姑娘,你们在说什么作诗?”赵景行一听到作诗就来了精神。江南文风盛行,作诗相当于不过是他们日常生活里随口而出的话。
“没有没有,我看这荷叶摘两片回去下午熬个荷叶汤来消消暑刚好。”夏儿忙推脱,作诗什么的一旦起个头就没完没了,之前好不容易有崔娇娇逼她连作五首才得以找个借口封笔。
“夏儿,是不是我伤害了你,害你从此再也不作诗了。”崔娇娇在旁边憋了半天,眼泪已经快掉下来,原来是在那悲春秋,担心是自己诗会上所作所为给夏儿留下阴影了。
夏儿赶紧道:“不是的,我是真的想不出来了,文化有限。”
“那你以后还作诗吗?”崔娇娇娇娇欲滴,夏儿顶不住一时脑子糊涂便答:“作,怎么不作。看看这荷花池,忍不住我就想作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