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是嫂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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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是周末没错，但……
“在这里住会打扰哥的，我还是回……”
“不打扰。”
像是听不出陆景辞的弦外之音，陆屿川转过身把碗筷放到洗碗机里，而后抽出纸巾擦了擦手。
“时间还早，去楼下逛逛？顺便消消食。”
“……”
陆景辞似乎并没有选择，他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给姜琦发消息说自己不回去了。
不出意外被姜琦追着问原因，又问是在跟哪位美女在一起，陆景辞扯了扯嘴角，说自己跟帅哥在一起。
【帅哥？有多帅，比我还帅？】
[废话，肯定比你帅啊。]
一句话点燃了姜琦的胜负欲，消息叮叮当当的发个没完，陆景辞干脆调成静音。
这期间陆屿川一直安静的看着他，并没有催促。
在又一次挂断姜琦的视频邀请后，陆景辞用【拉黑警告】威胁姜琦安静，然后他关上手机，抬头看向陆屿川。
“说过了。”
“好，走吧。”
夜晚，微醺的路灯下，陆景辞与陆屿川并肩而行，斜长的影子随着步伐而变换，始终相差半个头。
陆景辞看着石子路上的影子，内心莫名平静。
许是因为附近的公园还没建好，二人在公园外溜达了十几分钟，都没碰见几个人。
“这是哥买的房子吗？”
“嗯。”
“怎么想起来买这边的房子了？”
“离你学校近。”
“……？”
这算什么理由？
陆屿川侧眸。
“钱够用吗？”
“……？”
这话题转换的有点突然，陆景辞一时没反应过来，陆屿川脚步未停，声音温和沉稳，
“你上大学，除了日常交际外，有什么想做的都可以去做，如果钱不够了就告诉我。”
陆景辞睫毛轻颤，嗯了一声，
“谢谢哥。”
且不说自己缺不缺钱，陆屿川刚从国外回来发展，要用钱的地方显然比自己多，陆景辞不会也不可能跟陆屿川要钱。
像是明白陆景辞所想，陆屿川抬手落在陆景辞头上，然后陆景辞就看到地上自己的影子，脑袋上翘起了一簇毛发。
“别担心，哥有钱。”
“……”
陆景辞甩了甩脑袋，伸手扒拉了两下头发。
“我没担心啊，哥以后会更有钱的。”
实际上陆景辞并不清楚上辈子的陆屿川走到了什么样的高度，他只偶然听到陆父他们的评价，夸赞陆屿川是做生意的一把好手，在国外的那几年所作出的成就，已经远远超过了陆家。
虽然有点夸张，但陆家别的不说，作为行业顶流，哪怕在本市横着走都没有一点问题。
陆屿川比陆家更厉害。
那是他独自一人闯出的天下。
“你怎么知道？”
陆屿川挑了挑眼尾，轻声询问，陆景辞认真道，
“因为哥很厉害。”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陆景辞从来没有怀疑过陆屿川的能力。
陆屿川轻笑，声音低沉，尾音微微上扬，在这安静的夜晚听起来十分温柔，陆景辞莫名感到安心。
陆景辞缓缓停下脚步，抬眸看向与自己距离半步的陆屿川。
“哥，我有个问题。”
“说。”
“你为什么会忽然回来？”
这个问题自陆屿川出现就一直困扰着他，截至目前为止，那些上辈子所经历过的事情里，陆屿川是唯一的变故。
陆屿川眸色深邃，一如黑不见底的深潭，他眨也不眨的望着等待自己回答的陆景辞，薄唇微启。
“为什么啊……”
他似乎是在斟酌，
“因为一个人。”
陆景辞身子一僵。
“人？”
“嗯。”
“那出国……”
“也是因为他。”
“……”
为了一个人出国，又为同一个人而回来，能做到这一切的……
“是……嫂子吗？”
陆景辞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曾发觉的颤抖，陆屿川眯了眯眼，
“你希望是谁？”
陆景辞哑然，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陆屿川没在多说，他上前牵起陆景辞的手。
“我们回去吧。”
陆景辞没有回应，显然那句话对陆景辞的影响很大，他不断在脑子里搜索自己关于成年后的陆屿川为数不多的回忆，试图寻找那个【她】的身影。
结果显而易见，他对陆屿川的一切都一无所知，毕竟从陆屿川成年出国后整整十年，二人之间谈话的次数屈指可数……
他张了张嘴，忽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是要继续追问，还是跳过这个话题，陆景辞内心纠结，完全没注意自己被陆屿川牵着手，就这么回了公寓。
关上门，见陆景辞仍是一脸百思不得解的模样，陆屿川屈指弹了一下陆景辞的额头，淡淡道，
“别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了，你不会有嫂子的。”
“……”
平时精明的陆景辞在陆屿川面前总是觉得脑子不够用，什么叫没有嫂子，他哥这是不准备结婚了？
“好了，快去洗漱。”
陆屿川带着陆景辞走去卧室，从衣帽间里拿出早就准备好的衣服。
“你睡这儿，我在隔壁，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陆景辞抱着衣服点了点头，待陆屿川离开，陆景辞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浅灰色睡衣，转而走进浴室。
半个小时后，陆景辞揉着微潮的头发出来，睡衣的大小刚好合适，面料柔软舒适，陆屿川甚至贴心的准备了贴身衣物。
他坐到床边，也不知道陆屿川什么时候来的，桌子上摆着一杯牛奶，正缓缓的冒着热气。
陆景辞不疑有他，端起杯子喝掉，然后躺到床上，闭上眼睛。
时间缓缓流逝，窗外月色高悬，清冷的银光洒在床沿，整个世界都归于平静，床榻上的人呼吸绵长，已经陷入了深度睡眠，恰在此时，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一抹黑影走进房间，一步步走到床边，借着月光凝视床上之人。
幽暗的房间里，黑影长身而立，整个人笼罩在阴影下，像是要与黑夜融为一体。
他定定看着床铺上安然酣睡之人，看着这黑暗中唯一的光。
半响，空气中忽然传出一声模糊不清的呢喃，
小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