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3章 最残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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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进入铁血皇城的众女，找到了一处酒馆暂时住下，商量着该如何将张烨救出来。
虽说她们知道这是在以整个铁血帝国抗衡，但她们相信，张烨肯定也不会闲着，一定会配合她们里应外合，涉及到张烨，她们就觉得这事儿有可能成。
这是她们对于张烨的信任。
而现在要做的，除了依靠已经全面潜入铁血帝国的情报网络进行一系列的计划与安排，就是要找到张烨目前所在的位置。
因此白通过灵魂连接联系了张烨。
【烨，你现在还好吗？】白温柔的声音传来。
张烨点点头，道：“还好，这里还蛮舒服的。”
白失笑，果然张烨就是张烨，在哪里都能混得不错，哪怕他是被抓过来的。
伊斯抓张烨，说到底还是因为想要取得他的帮助，从张烨在踏浪群岛展现出来的一切，足以证明他是个能让所有帝国为之疯狂的人才。
因此伊斯肯定是不会伤害张烨的，反而会好吃好喝供着，这和众女的猜想差不多。
【我们已经进入铁血皇城了，你知道你的位置吗？】
张烨看了看四周，道：“我现在应该是在铁血女帝的后花园，正在和她喝茶。”
白：【啊？】
张烨笑道：“她想让我帮助铁血帝国发展，守护铁血帝国三百年，所以在我答应之前，她就把我软禁起来了，正常情况下不允许我踏出皇城一步。”
“我在这儿可无聊了。”
不能和姑娘们花前月下，可不无聊嘛。
这会儿他最想的，就是美美地躺在床上，抱着自己心爱的姑娘们好好睡上一觉。
前提是，小天鹅的事情得到解决。
该来的总会来的，如今众女已经进入铁血皇城，他肯定是不能再继续搁这悠哉地喝茶了。
铁血帝国的事情基本搞定了，几大帝国的联盟出现了裂隙，无法对铁血帝国进行施压，铁血帝国也有了喘息之机。
相信以伊斯的能力，接下来的事情就不需要他再帮什么忙了。
嗯……应该没什么事情了吧？
【我们想利用情报网络先收集铁血帝国的情报，然后煽动海盗联合起来，对铁血领海施压……】白跟张烨说着她们的计划。
【期间，我和霍兰导师会在这里布下串联传送阵，等传送阵串联完成之后，奥莱娜会和海盗们传送到内陆来，引发混乱，这样铁血帝国应该会派出军队进行镇压。】
【然后雾雾姐会尝试潜入皇宫找到你，只要找到你，激活串联传送阵，所有被标记的人就会经过一连串的串联传送，快速离开铁血帝国。】
【你觉得这个计划可行吗？】
闻言，张烨看了眼听得津津有味的伊斯，沉吟片刻，道：“这个计划有几个难点。”
“一，如果铁血帝国直接派出传奇强者进行镇压的话，就算奥莱娜和海盗们再强，也抗不了多久，这样拖延不了多少时间，反倒自己也会被逮住。”
“二，雾雾虽然潜行挺厉害，但铁血皇宫里的强者也不是吃干饭的，她想要悄无声息地潜入进来并找到我，难。”
“三，串联传送阵虽然可以瞬间激发，但别忘了铁血帝国有不止一位传奇，其中女帝伊斯对于法则已经能够做到融会贯通，空间法则也不在话下，一旦她发现并封锁空间，传送阵就失效了，这么一来我们还是跑不掉。”
“综上所述，我觉得这个计划虽然理论上可行，但想要实施并成功，可能性近乎于零。”
还有一点张烨没说——这一切得建立在伊斯不知情的情况下。
但众女显然不知道，女帝的小世界已经和铁血皇城的空间融合重叠了，换句话说就是，这整个铁血皇城就是伊斯的小世界。
她的感知遍布整个铁血皇城，当众女进入其中的那一刻，她们的一举一动都早已被她知晓得一清二楚。
包括白现在与他正在进行的灵魂沟通，这说到底也是一种法则力量的运用，以伊斯的能力，想要“窃听”简直再容易不过了。
【可是我们想不到其他办法了……】白低落道。
她也知道铁血帝国的力量很是强大，以众女的能力，无异于以卵击石，可为了张烨，再危险她们也打算去尝试。
总好过什么都不做。
“别着急，我想想办法。”张烨说着，朝伊斯传音道：“把铁血帝国全境地图给我瞅瞅。”
伊斯喝了口红茶，手指一勾，一张极其复杂的地图就出现在张烨面前，同时问道：“怎么，这是让本皇配合你们，来一次早已规划好的闯关游戏？”
张烨瞥了她一眼，然后展开地图，道：“不是，毕竟我想走的话，你拦不住我。”
“那为什么不直接去见她们？”伊斯问道。
张烨道：“我当然可以直接去见她们，也能直接跟她们离开，可这样有什么意义呢——我问你个问题，知道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是什么吗？”
“诛九族？”伊斯道。
“呵呵，比起诛九族，诛十族不更残忍？”张烨笑道。
“那是赐予无尽的生命，然后将其丢入永恒的黑暗，承受无尽的孤寂与折磨？”伊斯又问：“或者使其每一次轮回，都将迎来悲惨的结局？”
“那是一个很好的惩罚方式，但还不算是最残忍。”张烨摇摇头。
“你说，我听着呢。”伊斯不猜了。
张烨缓缓道：“这个世界上最残忍的事情，其实很简单——否定一个人存在的意义。”
“我见过神灵，祂们惩罚罪人的方式，就有你所说的那些，什么丢入无尽黑暗，什么打入炼狱深渊永世折磨，或者直接操控轮回使其最终都得迎接悲剧。”
“就算如此，这也不足以让原初巨人感到恐惧，因为这一切，都将有个‘结局’，然后迎来全新的‘开始’。”
“但否定一个人存在的意义，那么这个人便失去了‘开始’，连结局都不会存在。”
“当然，我所说的，不仅仅只是口头上的否定。”
“生灵从降生之际，就会开始寻找存在的意义，为了家人，为了爱情，为了金钱，为了欲望，为了繁衍，亦或者单纯只是为了活着，这些其实都是存在的意义。”
“存在本身，就充满了意义。”
“人们对于‘意义’的定义，是广泛且充满包容的，任何事情，任何想法，都可以成为一个人生命的某个瞬间，存在的意义。”
“可若一个人在突然之间，失去了全部的意义，那么会发生什么呢？”
伊斯想了想，摇摇头道：“我想不到。”
“嗯，很恐怖吧。”张烨笑道。
伊斯一脸疑惑，此刻就算是她，都显得有些迷茫，觉得有些云里雾里的。
直到张烨说道：“为什么你会想不到呢？”
“不是因为你没经历过，也不是因为这不存在。”
“而是因为……”
“真的，什么都没有了，连存在都不存在。”
“你又怎么想得到呢？”
那一瞬间，伊斯忽然感觉身体闪过一阵冰冷，就好像有种无尽的恐怖，突然划过了她的脑海。
她缓缓咽了口唾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而张烨却是笑道：“当然，我说这些不是为了吓唬你。”
“凡事都有对立面，既然有最恐怖，那自然也有最美好，最幸福。”
“否定一个人存在的意义的对立面，自然就是赋予一个人存在的意义。”
“我的姑娘们为了我，做了很多，我不希望她们回过头来发现，她们为之拼命，为之努力，为之全力以赴所做的一切，其实只是我一念之间就能解决的事情。”
“或许她们对我的爱，会让她们愿意去接受这种现实，但换来的，便是她们会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于我来说，可能也只是可有可无的。”
“我不希望她们因此觉得——世界上有那么多美丽的存在可以代替她们。”
“哪怕只是生出一个念头，我都不希望。”
“或许你会觉得，我只是玩一下，只是这辈子与她们来一场风花雪月之旅。”
“可能这一切都只是我安排的一个小小的游戏，是原初巨人漫长岁月的一点小彩头。”
“但我想告诉你的是。”
“我是认真的，所以我会很认真地去规划，去保护，去赋予她们意义，然后让她们从中诞生并找到属于自己的意义。”
“这是我作为原初巨人，能想到的，最浪漫，最能表达爱的方式。”
“也是我能想到的，能尽可能补偿她那份美好的方式。”
说到这，张烨闭上眼睛，世界律动开始根据地图上的一切，向四面八方蔓延开来，去寻找那些遗迹，那些地下城，那些原初巨人的遗址……
去找到能够帮助众女提升自己，达成她们想要达成的愿望，实现自己价值的一切事物。
片刻后，他睁开眼睛。
“笨蘑菇，我想到办法啦~”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