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说服不了就只能武力征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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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净土当中，空气凝滞，光线昏暗，就连天空也是晦暗的幽紫色，一点活跃的光亮都没有。
脚下是勾勒出玄异纹路的广阔圆形区域，周围是环绕竖起的一座又一座鸟居。
这里正是一心净土。
一心净土正中央，一只腿盘起，另一只腿优雅的搭下，悬坐于空中的正是雷电影本身。
雷电朔立于影面前，面无表情。
保持着悬坐的姿势，影从禅定当中脱离出来，睁开眼睛，看向雷电朔。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之间分明闪过一丝复杂。
千百年的经历和遭遇，让影失去了她的姐姐，失去了她的友人，陆陆续续失去了一切美好珍惜的东西。
如今，影的身边，仅剩眷属兼好友的八重神子，以及面前的义弟雷电朔。
可是，八重神子被她主动疏远，两人已经许久未曾见面了。
而这个弟弟，也终于阻止在了她的面前！
影那多年不动如磐石般冰冷坚固的心，这个时候也难免刺痛起来。
罢了，为了永恒，我已经没什么好失去的了。
这样悲哀的想着，雷电影终于开口：
“刚刚外面，你和将军的话我全部听到了。
你的来意我也知晓。
朔，我没想到，连你也要违逆我！”
雷电朔淡然置之：
“违逆……或许吧。
影，你那所谓的永恒之道，我不能苟同。
五百年前，我就曾经劝解过你，可你还是一头扎进了这条错误的道路，直至今日。
如果仅仅是自闭，仅仅是宅，也就罢了，随着时间我会帮你慢慢想清楚。
可是，连同整个稻妻，连同所有臣民……
你想把大家一起拖入岔路，拖进火坑，我便不能坐视不理！
影，锁国令和眼狩令真是一个糟到不能再糟的主意。
这两项政令再加上幕府内部的腐败，已经快要把稻妻搞垮了，已经搞得人心离散，民不聊生！
再这样下去，会发生什么，我都不敢想象！”
对于雷电朔说的这些，影并不在意：
“那些事情我知道，只是在追求永恒的道路上，难免要遭遇的阵痛罢了。”
“难免要遭遇的阵痛！？”
雷电朔声音猛的抬高，面含愤怒：
“说的可真是轻巧啊！因为你的一念之差，便要让稻妻臣民遭受此等灾厄！？
所谓的永恒，绝对不会是以牺牲民众的愿望而达成的永恒！
无视臣民之梦，纵容属下实施酷烈手段，自己却躲在这里不愿出来，此非明君所为！
影，你的道路走错了！”
雷电朔的表情变得激烈而愤怒。
被直接指责，影的目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二人的观念有了直接的矛盾，此刻矛盾已不可调和！
雷电影不再悬坐，双脚落于地面，站在雷电朔面前。
“你说我的道路走错了？
不，没有。
愿望，本就是不利于永恒的东西，追逐愿望，往往会让人失去更多。
当年在最后的离别之前，狐斋宫曾经对我说过，不被蒙蔽、不受动摇，一直走在我所坚信的道路上。
现在的我正是如此！”
雷电朔简直都被气笑了，他一阵摇头：
“不被蒙蔽？不受动摇？一直走在你所坚信的道路上？
好吧，狐斋宫的这句话是正确的，她的话我也认同。
可是影，你真的不受蒙蔽么？”
雷电影无比肯定理所当然：
“当然。
如果你想说天领奉行和勘定奉行当中的苟且，这些我当然知道。
等一切结束之后，等他们没有利用价值之后，九条家和柊家我自会一刀斩之，以彰显神罚天威！
至于眼狩令和锁国令所引发的一些小小动乱，在我看来很快便能平息。
海只岛的反抗军虽有做大之势，但只要倾注全力，很轻松就能剿灭。
至于那些丢失掉神之眼的人，固然可怜，但到底他们没有因此丢掉性命，不是吗？
就像我之前所说的，这些只不过是在追逐永恒道路上所必须经历的阵痛！”
阵痛阵痛，又是阵痛！
现在雷电朔听到这个词就生气，他耐心被耗尽，面色一沉，无奈摇头：
“影，我不明白，你怎会有如此想法？我也不打算再和你争辩分明。
这么争辩下去，我们谁也说服不了谁。
说到底，还得手底下见真章，成王败寇，自古如此！”
对于雷电朔这番话，影也十分赞同：
“你说的对。
不管你如何口灿莲花，不管你如何说服我，见识不到你的决心，见证不到你的武力，终究没有作用！
唯独武力，唯独胜利，才是让对方好好听话的前提！”
雷电朔看向影，气势凌厉锐不可当：
“这一场战斗终究无法避免啊。
这样也好，胜者通吃，败者食尘。
不过我们是姐弟，倒也不必如此残酷。
影，答应我，如果你输了，不仅雷神之位幕府将军之位要让给我，也务必听取我的想法，改变你那错误的永恒！”
雷电影气势凛然，蓄势待发：
“如果你能做到的话，就来吧！
同样，如果你输了的话，从此以后就要做我的乖弟弟，不许违逆我，尤其不许违逆我的永恒！
作为败者，我要把你囚禁在天守阁内，从此不允许你再出去！”
一边说着极其危险的话，雷电影一边发动神力，她的麻花辫发梢，以及眼睛，开始散发出明亮的紫色光芒。
与此同时，影把手放向自己的胸口，在无尽的雷光雀跃当中，缓缓拔出那柄梦想一心！
名场面出现了！
耀眼的紫色雷光当中，雷电影将刀全部抽了出来。
拔出刀的那一刻雷光大作，一心净土当中尽是电闪雷鸣！
雷电影持刀对峙，高声宣战：
“来吧，朔，向我证明你的决心！”
雷电朔凝望着雷电影手中的这柄梦想一心。
真是怀念啊，这柄剑曾经是真的配剑，真是许久未见了。
而影拔出了这把刀，就代表着她认真起来了。
汹涌的金色雷电从雷电朔右手掌心爆发，雷电朔握住手中金雷，从虚空之中缓缓抽出一柄剑。
此剑通体乌青，暗蕴寒光，剑身古朴，内敛锋芒。
而且此剑而且和稻妻传统的太刀不太相同，这是一柄双刃剑！
看到此剑，雷电影略微凝重：
“天丛云剑？”
“正是，随我一同来到这个世界的神器，天下无双之剑，天从云剑！”
话音刚落，雷电朔握紧天丛云剑的剑柄，迸发的金雷贯注到剑身之上，激发此剑！
原本天从云剑的剑身暗淡乌青，如今被金雷激发，顷刻间此剑变光华熠熠！
朔和影对视，彼此之间瞬间了然。
同一时间，二人的身影瞬发疾闪，以肉眼完全捕捉不到的速度，风驰电掣的向对方袭去！
正在二人急促交汇的那一刹那，雷电朔和雷电影同时出剑，向对方挥刀！
锵的一声爆鸣！双剑碰撞交错，震耳嗡鸣！火花爆闪！
火花爆闪的那一瞬间，整片一心净土都像黑白电视那样失色片刻！
双方交错而过，持剑向前，冲出十几米之后，停止下来。
两人都保持着向前出剑的姿势，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