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雪地血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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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这条山脊向前,整体呈缓慢爬升的走势。偶尔有几棵松树,艰难地矗立在深雪中。只有与它有着类似生活条件的人,才知道它是克服了怎样的困难、顽强地生存着,意外地迎来了这场难得的大雪。
在山脊两侧的坡地上,散乱地生长些不知名的植物;在山脊坡地的底部,就是一马平川的雪原了。但是你要真的以为那是平坦的滩地,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所有的坑洼不平、怪石险滩,都被大雪埋在了身下,呈现给人们的,是洁白无瑕的美丽。就连一棵棵大树的树枝上,都挂着积雪。可能是这些积雪在树枝上挂着时间长了,时不时地会有一块从高处的树枝上跌落下来,这就形成了一串串的雪雾。有时候,人们为了躲避从树上跌落下来的雪块,不得不左冲右突;如果不幸被雪块击中了,就要快速拍打身上的积雪,旁边的人就会报以欢快的笑声。
正在大家嬉笑打闹时,在最前头探路的石军叫喊道:“看!那里有一座房子!”
大家闻声止住脚步,顺着石军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前方一处台地上,建有一座简易房屋,房屋的墙体上书写着四个大字:“宁都林业”。
我挥手让大家停在原地,低声说道:“休息一下!我们上去看看。”说完,我给赵志强一招手,他就跟着我向简易房屋走过去。
来到简易房屋的门前,我上前敲敲门,里面传出问话声:“谁呀?”
我用力一推,门被推开了。我看到在一张简单的木床上坐着两个男人,床上还躺着一个似乎是受伤的男人。因为这个受伤的人脸和双肩上都有伤,血迹斑斑;两条腿上也是血肉外翻,一看就伤得不轻。
赵志强伸手掏出自己的工作证,给这两人看了看,问道:“你们两位是干什么的?请出示身份证!”
两人中的一位说道:“我们是这个自然保护区的护林员,这是我们的工作证和身份证。”
说着,把他的工作证和身份证递给了赵志强。赵志强看过之后,把证件交还给他们。问道:“你们在这里干什么呢?”
他们都穿着深红色的羽绒服,在服装之外还套着一件黄色马夹,马夹上印着“护林”二字。
他们说,他们的职责就是在保护区内四处巡视,保护森林安全。这里就是他们的住处,住在这里已经有好多年了。当然,他们是一周一轮换,这次他们是一进山,就遇上大雪了。
我用手一指床上躺着的那位,问道:“他是怎么回事?”
两人中的一个长得胖些的回答道:“这个人是我们从野狼嘴里救出来的!我们也不认识他!”
我问道:“从野狼嘴里抢救回来的?哪天发生的事?”
他想了想,说道:“就是前天晚上的事!”
赵志强问道:“你能说详细点吗?”
他回忆道:“前天晚上十点左右,我们两个人巡视完我们负责的区域返回到尖沙嘴附近时--”
我立即打断他问道:“你说的这个尖沙嘴在什么位置?”
他用手一指东边的方向,说就在那边五六公里的地方。
我让他把具体的位置给我指出来,他说那就得到房屋外。我跟着他来到房屋外,他走到南向的山脊边,指着远处的一个尖尖的山头解释说,那个山头就叫尖沙嘴。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那里确实有一座小山头就像一把尖尖的铁锥插向了这边的滩地里。
那几个原本在休息的薛梅和张浩然等人,看见有一个陌生人领着我在解说着什么,也就都好奇地跟在我们身后,想听听是什么新奇事物。
我向这个人鼓励道:“你请接着说。”
他点点头,说道:“我和我的同伴巡视完毕返回到尖沙嘴附近时,忽然看到雪地里有两个人正与四五只野狼搏斗。这两个人中的一个当时已经奄奄一息,另一个眼看也处于下风。我们两人十分清楚,我们再不出手的话,雪地上的另一个人很快就会成为野狼嘴中的肉了。”
我又插嘴问道:“那你们知道那两个人是从哪里来的吗?”
他回答道:“我们是从南方巡视回来的,一路上没碰到一个人。到了尖沙嘴才发现他们,我猜想,他们应该是从北边过来的。”
我向远处眺望了一会,问道:“当时你们所指的北边,应该就是马家堡村这个方向吧。”
他连连点头,说道:“对对对!就是马家堡村。”
我问道:“然后呢?当时你们发现不出手另一个人肯定会被野狼吃掉,是怎么出手帮他脱离险境的。”
他带着一种恐怖的表情说道:“哎呀!当时我们两个人的处境也非常危险。因为在那样深的雪地里,咱们人是跑不过野狼的,况且它们为了生存也是不惜代价向人类进攻。我们为了壮胆,就把身上套着的这个外套点着当火把,挥舞着手中的木棍向野狼冲过去。野狼被我们的进攻吓跑了,我们乘机把另一个还活着的人抢救了下来。”
我问道:“那个尖沙嘴离你们这个住处这么远,你们还要带着一个伤员撤退。野狼会不会乘机向你们进攻呢?”
他说道:“好在这场大雪也帮了我们!我们两个人作了分工。一个人拖着伤员在雪地上前进,另一个人在后边掩护。另外,由于这个人的同伴的尸体吸引了狼群的注意力。它们都争抢着去啃咬那个人身上的肉了,也顾不上来追我们。”
我问道:“我刚才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个人好像还是昏迷不醒的样子,这样下去怕不是办法呀。”
他说道:“从我们把他从雪地上抢救回来算起,他就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我们自己手里又没有什么药品,加上大雪封山,也没办法与外界联系。我们所能做的,就是用盐水帮他消消毒,每天给他灌点稀饭,尽量维持他的生命吧。”
我与他一边谈着话,一边又回到了简易房屋内。其他人见状,也都不约而同地跟着来到了房屋门口,都向屋内探头探脑地想看个究竟。
这个简易房屋的中间立着一架煤炉子,此时炉火正旺,有人在炉膛内添了几根柴火,炉子上正架着一个烧水的壶发出“兹兹”的响声。
我向这位胖些的护林员申请道:“我的这些同伴能进来取取暖暖吗?他们实在是冻坏了!”
护林员爽快地说道:“可以啊!快点进来烤烤火!”
大家就争着进入房屋内烤火取暖。
当张浩然一眼瞥见床上躺着的那个人不人鬼鬼血肉模糊的物体时,吓得一声失魂落魄的尖叫,就扑到了薛梅的怀里。连我都被她的叫声刺激得毛发倒竖,魂飞魄散。
当她缓过神来后,采取了背对着那个血人的坐姿。而薛梅正好拉着张浩然的手在安慰着她什么。
赵志强向那个胖子问道:“这个人两天来一直都是处于昏迷之中吗?有没有清醒过来的时候?”
胖子说道:“中间好像清醒过来一次,就是昨天的事。他醒过来后就反复说一句话‘蛋蛋!蛋蛋!’,我们也不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赵志强思索了一番,问道:“你能确定他说这话的时候发的音前后是一样的吗?”
两个护林员对视了一下眼色,回味了一阵,说道:“他说前一个‘蛋’字的时候,又好像带有‘到’这个字的发音。”
赵志强问道:“他真正要说的是不是‘导弹’这两个字呢?”
两个护林员又交换了一下眼神,说道:“你别说,他当时要说的话还真的就是这个意思。”
赵志强一把拉过床上那人的右臂,其上蝎子纹身的图案赫然呈献在众人面前。他阴沉着脸说道:“这人左臂上的这个纹身图案与我们前不久在山上击毙的两名嫌犯的纹身如出一辙!再加上他们出现在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所以,我有理由怀疑他是属于某个敌对组织的成员。从现在开始,这个人归我们接管了。”
其他人听到赵志强作出这样的决定,都没有说话。也都没有资格反驳,因为人家是省公安厅的处长。他已经认定此伤员属于某个敌对组织的成员,谁还敢主动往这事上去靠。
这时,赵志强从他的背包里掏出一部卫星电话,走到屋外打起了电话。虽然他尽量避免让大家听到他打电话的声音,但是,空间和地方就这么大,他打电话的内容还是隐约传到了大家的耳朵里。大致意思就是,他在深山里发现了一个敌特分子被野狼咬伤,请求派出一架直升机来接走,尽量予以救治,以通过审讯获得有价值的情报。为避免上次在医院发生爆炸案导致多人伤亡的消极影响,他建议这次就把这个嫌犯关押在悦来饭店,这里既便于救治又方便管理和审讯。
赵志强从外边进来时说了一句:“大概过半小时会有一架直升机过来把他接走。现在要麻烦几位男士,帮我把他抬到坡下那个平坦的地方。”
然后,他抓起一床被子盖到床上那人的身上,又找出一条长长的绳子,就势把他捆在了那张单人床上,一招手,我们五个男人齐动手,抬着人和床就下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