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外围侦察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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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我在单位餐厅吃饭时，有两个同事在饭桌上就约着几个人一同出去散步，这已经是多年来大家约定俗成的习惯。但由于我心里有事，就找了个借口推掉了。然后我独自一人回到办公室，觉得需要静静地把最近几天来的事情理出个头绪。
结果把几件事前后一撸，却觉得无法理出什么头绪，反倒是更加混乱了。只有一件事让我左右为难，那就是与薛梅的交往问题。这件事如何跟我太太说明呢？当然是不能给她说实话，但瞒着她又使我内心感到不安！思来想去，也只有见招拆招了！如果有必要，到时候也只有请张昭他们当面来跟我太太解释了。
就这样想着想着，我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等我睁开眼时，时间已经来到下午2点30分。我翻身起了床，到卫生间用凉水简单洗了一把脸，来到周副处长的办公室，聊了聊工作上的事，跟他打了一声招呼，就开车向安全厅驶去。
到了安全厅大门口，找了个停车的地方停好车，拿出手机给李处长打了个电话。
电话一接通，李处长就问道：“你到了吧？”
我说：“就在你们厅大门口！”
他说：“好，我马上出来接你。”
李处长出来把我领进了安全厅办公大楼，带我走进了一个小型会议室。对我说：“你稍等。”
不久，李处长就与另一位穿皮夹克的男士跟在张昭副厅长身后来到了会议室。
我起身与他们互相握手问好，李处长回身把门关严，又回来坐到了他原来的位置上。待大家都坐下后，张昭说道：“现在我们开会。今天我们这个小型会议主要有两个议程。”
张昭顿了顿，看了我一眼，说道：“第一个议程，经过宁都省国家安全厅党组研究，决定正式任命王海涛同志为宁都省国家安全厅外围侦察员！从今天起参加擒狼特别行动。”
听到这里，我起身立正、敬礼，声音洪亮地答道：“是！”然后坐下。
张昭接着说：“此前成立的擒狼特别行动，名称不变，任务不变，组长仍然由我担任。副组长由李中华、王海涛两位同志担任，赵志强同志协助！”
我们三个人都起身，面向张昭，立正、敬礼，异口同声答道：“是！”。
原来，这位李处长叫李中华，那位穿皮夹克的叫赵志强。我们三个人都相互对视了一眼，然后又微笑着点点头。
“接下来进行第二个议程”，张昭环视了大家一眼，说道：“由王海涛同志对着党旗和国旗宣誓。由李中华同志主持并领誓。”
李处长示意我来到会议室正中间，站在了一面挂着党旗和国旗的墙下站好，李处长左手拿出一张纸，上面是誓词，右手握成拳头举在头的一侧；我也举起握成拳头的右手。张昭和赵志强都站在我们身后。
身处这种场面，一种庄严、肃穆的气氛顿时垄罩在周围。
在李处长的领誓下，我跟着他开始宣誓：“我志愿加入国家安全组织，拥护组织的纲领，遵守组织的章程，履行职责义务，执行组织的决定，严守组织的纪律，保守国家的秘密，对国家忠诚，积极工作，为国家利益奋斗终身，随时准备为国家和人民牺牲一切，永不背叛国家。宣誓人：王海涛。”
宣誓完毕，一种神圣、激动的情缘在我的心胸升腾，久久不能平息。张昭上来握住我的手，说道：“欢迎王海涛同志正式成为国家安全机关的一员！”其他三个人也都过来跟我握手。然后大家又坐回原位。
张昭说道：“今天的主要议程就进行完了。请王海涛同志谈谈吧！”
我突然想到，这好象跟每次人代会的程式差不多。新任职的领导要宣誓就职并发表就职演讲。
我略微平复了一下心情，郑重说道：“今天，我非常荣幸成为国家安全机关的一名成员！我将在组织的领导下，按照刚才誓词中所承诺的那样，努力工作、恪尽职守、与其他同志密切协作，克服一切困难，争取圆满完成上级组织交给的任务！”
其他人听完我的表态发言，都不约而同的鼓掌通过。我还在暗自回味刚才的发言是不是完美，有没有讲得不到位的地方。看到他们都为我鼓掌，也就放下心来。
张昭站起身来，说道：“好！今天我们所要进行的主要议程进行完毕。接下来，请李中华同志把有关情况跟王海涛同志沟通一下。我还有别的事，你们继续吧！”
说完，张昭跟我握了握手就走出了会议室。
这时，室内就剩下我、李中华、赵志强三人，李中华职务为组长，自然就是我们三人中的老大了。他从一个抽屉内拿出一个黑夹子递给了我，我接过来一看，是我的工作证，就顺手装进了口袋。他又从抽屉中拿出了一把手枪，三个弹夹，我想这应该也是配备给我的。这把手枪我认出来了，是五九式制式手枪。我一见到枪，心中就会产生一种莫名的兴奋。
本以为他会把枪交给我，却不料他说：“这枪暂时还不能给你！因为目前的任务还用不到枪！等到必须用枪时，我再给你！”
听他这样说，我略微有些失望。接着，我看到他又拿出了一个包包，从里面掏出来一大堆东西：有手机、匕首、窃听器、密写笔和密写墨水等等，一时看得我眼花缭乱。
他特意拿起那部手机，带着提醒的语气说道：“这部手机是我们专门订制的工作手机，凡是工作上的事都必须用这部手机联络，不得用于跟工作无关的事。只要是进入工作状态，这部手机必须确保24小时开通。手机内已经把我们四个人的号码输入进去了，但你的主要联络人是我，赵志强是你的第二联络人。至于这部手机、还有这些器材如何具体操作使用，还得对你进行简单的培训，这个培训工作由赵志强负责！”
说完，李中华站起身来，说道：“接下来，就由赵志强同志立即对你进行必要的培训！我就不奉陪了。”
他走到门口时，又止住脚步，转身对我说道：“对了，还有一点我必须跟你强调一下：以后咱们在执行任务过程中，互相之间都不能称呼名字，而是要称代号。张副厅长代号为老虎，你的代号为金狮，我的代号为猎豹，赵志强的代号为鹰隼。我们这次任务的代号叫擒狼特别行动。这些都请你要牢记，决不能体现在书面上！”
说完这些，他带上门出去了。
赵志强开始了对我的培训。他先从那把手枪开始给我讲解它的性能以及使用中的注意事项，其次重点讲解那部手机的性能以及如何使用。我尤其对这部手机的一个突出特点非常感兴趣：一看就知道这是一部特制品，就是在关键时刻可以当手枪用；它暗藏着一个枪管，这个枪管是附着在手机上的，可以拆下也可以安装上，当把它组装到手机上时，枪管与手机浑为一体，射击口很隐密，内装一颗子弹，有效击发距离在5米左右，一般人根本看不出来也想不到这不但是一部手机，还是一把致命武器。唯一不便的是，打完一发子弹后，需要把枪管拆下来才能重新装上子弹，把它重新组装上以后，才能继续当枪使用。
所以，赵志强不厌其烦地指导我把枪管的拆解以及安装、弹药的装填，反反复复练习了好几遍，直至我完全熟练掌握后，他才给我讲解下一步项目。
接下来，赵志强重点讲解了密写方法以及传递情报时的注意事项；多种窃听器的安装以及拆除、迷幻药的投放以及注意事项。赵志强特别对我说，这个迷幻药也许对你更加有用！我也不置可否地笑了笑。
等他把要讲解示范的内容进行得差不多了，我以为他会说再见呢。结果，他说：“现在已经到下班时间了，咱们一同到机关餐厅吃过饭后，我再把擒狼特别行动的有关情况给你说一下！”
这时候，我特别注意到赵志强表达的是把情况给我“说” ，而不是给我“汇报” 。因为按照官场上的规矩，我是副组长，他是组员；也就是说，我是他的领导、长官。按正常工作程序，应该是我听取他对有关情况的汇报。但他没按规矩来，我猜想他肯定是对我当上了副组长心里不服。我再一想，这是组织的安排，就随他去吧。
赵志强带我在安全厅机关餐厅吃完饭，我又跟着他到了他的办公室。
他给我倒了一杯茶，又示意我坐到了沙发上，笑了笑说道：“王处长，下午在会议室给你把以后在工作中可能用到的装备器材以及它们的使用方法都讲解过了。那些东西你回去以后可以再慢慢熟悉。”
他接着说：“其实重点是现在我要谈的事，就是关于对薛梅的监控。”听他提到了薛梅，我的注意力不由得集中起来了，用眼神告诉他，请继续讲下去。
“当初，薛梅在m国加州大学研究生毕业后，被艾里克通讯电子公司聘用为工程师。这些都很正常，也没有任何问题。问题就在于，她在这个电子公司工作一段时间后，突然消失了有半年时间，然后就有她的一个同学无意中发现她出现在一个在m国中情局背景的射击靶场。而她的这个同学，对此也是非常纳闷并将此情况反馈给了我国驻m大使馆。当时，我就在驻m大使馆任二等秘书，领导就把调查薛梅的任务交给了我。当然，我的调查肯定都是秘密进行的。”
“经过我的调查，薛梅的间喋嫌疑非常大！”
我用询问的目光看着他，他也看了看我，说道：“首先，她所在的那家电子公司最大的股东就是m国中情局下属的一个公司；其次，她消失的那半年，经证实正是参加了中情局的间喋培训。第三，举报她的那个同学，在晚上下班途中被人杀死。这起案件发生后，当时经过国内媒体报道，在网络上引起很大轰动，大部分媒体都倾向于这是一起偶然的刑事案件。但是经过我的详细调查，我有充分的证据证明那个同学就是被薛梅杀死的。至于薛梅为什么要杀死这个同胞，我判断是因为这个同学发现了薛梅从事间喋活动的事实，所以招致被杀！”
“第四，薛梅后来以父母身体体弱多病为由回国发展，并顺利在华东某大城市的一所大学被聘用为副教授。经过李中华处长实地调查，其父母年纪在五十多岁左右，身体很好，根本没有危及生命的疾病。第五，牛立群长相非常一般，能力也不算出众。但为什么偏偏被薛梅看中还成为情人了呢？我们分析，这表明薛梅及其背后的势力所图很大！因此，为了便于开展工作，也为了对薛梅进行有效的监控，组织上就把我调回了国内，并安排到了你们宁都省国安厅来工作。”
我一听，原来是这么回事！人家的经历那么丰富，见过那么大的世面，还屈尊成为我的手下，这事搁我身上我也不服啊！但又一想，他才三十六七岁，目前职务是副处级，我已经是正处级多年，年龄比他大好多，职务比他高，资历也比他老，这么一想，貌似让我当这个副组长也没什么不合适！
我一边听他介绍情况一边在想着这些破事，同时，我又告诫自己，以后我与他就是战友、同事，千万不能因为个人情绪影响工作！于是，我立刻把思绪又拉回到现实中来！
只听赵志强说道：“奇怪的是，我暗中跟着薛梅到了宁都后，这三年多来，她的所有行为基本都在我的监视之中，也从来没有发现她的行为有什么不妥之处。前不久，我甚至都向老虎建议，应该撤销对薛梅的监视，但是被老虎拒绝了！哪里想到，事情很快就出现了转机。”
我连忙插话：“什么转机？”
他说：“一是，从12月上旬开始，宁都省以及中林市范围内突然出现了大量不明来源的电讯信号，而这些电讯信号基本上都与薛梅相关！二是，网络上同时出现了大量来自国外的信号，而这些信号也指向了薛梅。我们运用各种手段，也没能破译这些网络信号。甚至经过老虎协调，动用了国家最高级别的破译手段，也没能破译这些境外的电子信号。”
这时我又打断了他，好奇的问道：“这种国家最高级别的破译手段，到底是个什么手段？”
他看着我有十秒钟左右没有说话，之后说道：“跟你说了也无妨！”
我赶紧说道：“如果有泄密的嫌疑，还是不说的好！”
他想了想说：“应该不存在泄密！因为你现在已经担任了擒狼特别行动副组长，应该也有权利知道这个情况。”
他问我道：“你应该知道咱们国家目前有一项科技水平是当前全世界最牛的吧？”
我一下愣住了。当前，我国在全世界最牛的科技项目，我还真说不上来。于是，就摇了摇头。
他接着说：“你知道我国的蓝光超级计算机项目吧？”
我又一愣，说道：“这个我知道！蓝光超级计算机每秒钟运算速度是300亿次，媒体上有报道。对对对，这个项目是世界最牛的！”
他说：“这个项目的成功，标志着我国的超级计算机水平走在了全世界的前面。而为了确保我国的这个项目始终保持高水平，同时也为了让这样的高科技为国家各项事业提供高质量的服务，高层决定由一名大领导亲自掌管这个项目。而老虎就想利用这个超级计算机系统来破译前面提到的那些不明信息！所以，他就亲自写了一份报告呈报到了国家安全部，安全部部长对此非常重视。部长又把有关信息进一步了解了一番后，当面向高层请示，要求使用这个超级计算机系统来对这些不明信息进行破译。
高层哪里能同意这样的请求啊，回复说这个超级计算机系统一天二十四小时都在为国家的经济、金融、对外投资等等进行着运算，根本不能停。部长就向高层解释破译这些不明信息的重要性和必要性，特别强调说这关系到国家的战略安全。”
“要不说大领导水平高呢！这位领导一听说关系到国家的战略安全，当即把首席科学家请过来，两个人作了一番商量，最后决定只给我们五分钟时间。就是说，用五分钟时间来破译我们提供的这些不明信息。首席科学家说，之所以最多可以给我们五分钟的时间，是因为中断五分钟时间不会根本影响到原来的计算效果和程序，但可能造成我国的金融企业在国际市场上10亿美元左右的损失。衡量了利害得失后，高层领导最终拍板，就给国安部五分钟的时间来破译不明信息。经过十八位顶级科学家五分钟的紧张工作，首席科学家最终宣布：国安部提供的不明信息无法破译。”
当听到这个结果时，一直等候在计算机房间外的老虎瞬间瘫倒在了地上。
听到这里，我忍不住骂到：“这丫的m国佬的加密手段太坑人了！”
他接着说：“意识到通过技术手段不能达到我们的目的后，老虎指示我们就通过其他手段来破译。老虎所说的其他手段，就包括请你出手--”
我用手抠了抠头发，却不知说什么好。
他说：“谁知到了12月8日，上面提到的那些不明电讯信号和不明来源的网络信号，都突然消失了！”
我略有所思的在心中说道：12月8日，不明来源信号消失？
他说：“到了12月9日的晚上，这些电讯信号和网络信号又大量出现，随后几天直至现在，这些信号还是断断续续地出现。我们反复分析，没法做出结论！对这种现象的出现始终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我再三把他提到的几个时间节点反复比对、计算后，顿时恍然大悟，用力一拍他的肩膀，说道：“小赵，你早跟我说这个呀！我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赵志强一挺身站了起来，大吃一惊：“什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这这—这怎么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