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 采购设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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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与李中华讨论的重点，就集中在对犯罪嫌疑人能否采取强制措施上，他表示完全赞同我的思路，在必要的时候，可以拘留柴玉。

在可否拘留人犯问题上达到一致后，我们几乎同时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张昭厅长曾表示，对薛梅要采取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

而如果某一天对柴玉采取了拘留措施，必然会惊动薛梅，那样的话，就会打乱张昭厅长的部署，导致前功尽弃。

最后，我们商量的结果就是，尽最大努力查清楚柴玉的背景，对她同样采取放长线钓大鱼的策略。

然后，我就告别李中华，从他的办公室出来了。

回到办公室，我赶紧找资料充电，查询了解拘留的相关法律规定，以防再次被李中华将我一军。

首先，我搞清楚了逮捕和拘留二者的区别，逮捕需检察院批准，拘留只需县级以上公安机关负责人批准就可以了；关于拘留之程序，法律上是这样要求的：拘留的审批由县级以上公安机关负责。需要拘留犯罪嫌疑人时，办案部门应当制作呈请拘留报告书，写明拘留的理由及有关证据情况，经相关部门审核后，报请县级以上公安机关负责人审批。

批准拘留的，应当制作拘留证。执行拘留时，执行拘留的侦查人员必须向犯罪嫌疑人出示拘留证，并责令其在拘留证上签名、捺指印；犯罪嫌疑人拒绝签名、捺指印的，侦查人员应当在拘留证上注明。

把这几条法律规定重新学了一遍，我心里感到踏实了许多。我认为目前主要的侦查方向就是围绕柴玉展开调查。上午跑了几个职能部门，已经把柴玉的基本情况摸清了，特别是把她个人名下的房产和汽车的详细情况掌握到手后，我决定先到她现在的公司办公场所看看。

此前我已经了解到，柴玉的这家公司就与安全厅在一条大街上，距离并不远，我决定步行过去实地看看。

柴玉的这家公司叫做“云开日出”，主营信息咨询、市场调查等业务，员工有五名，整个公司共有两间办公室，我以一个过路人的身份在这个公司门口稍作停留，把这个公司的全景已经留存到了手机中，门口停放的一辆黑色进口越野车也进入了我的手机中，这辆车与我掌握的信息完全相符，它无疑就是柴玉的用车。我又在旁边绕了一圈，就返回了办公室。

就在我回办公室的路上，我决定把监视无人别墅的刘伟等四人撤回来，因为此前我已经把情况摸清了，可以在别墅对面的路灯上安装一部性能优良的监控设备；同样的，我决定在柴玉这家公司门口的路灯上也安装一部监控设备；这样一来，我们只要坐在办公室里，就可以通过监控设备获取信息。

这样想好了方案以后， 我立即打电话把刘伟他们叫了回来，同时把我的想法跟李中华沟通了一下，他对我的方案表示了赞同。

这里关键的一个问题在于，在路灯上安装监控设备，应该如何操作？由于我没有这方面的实际经验，就只好请教李中华。

这次我是真心请教，态度也是极其诚恳；他也是非常认真地考虑了一下后，告诉我，建议我应当亲自到银州市路灯管理处找他们当面协商。

我还是第一次听到还有个“路灯管理处”的部门，对这个机构的设置表示出了一定的好奇，不料，我的这个表情被李中华捕捉到了，他笑了笑说，咱们银州市人口这么多，管理的区域这么大，设置这么一个机构也是必要的；他说他原先也不知道有这么一个部门，还是在几年前一次执行任务中，需要安装监控设备时，才知道了这个部门的存在。

末了，李中华对我讲明了办这事需要注意的事项后，我就回到了我自己的办公室。

此时，刘伟和他的四个下属都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从安全厅技术器材处领到了两个新型监控器，又拿出一套电工工具交给他们几个人，让他们先熟悉这个设备的安装及操作步骤，等候下步指令；随后，我带着刘伟出了门，驾车去找那个路灯管理处。

在手机导航的指引下，不多久我们就到了路灯管理处的办公所在地；处长是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我向他表明了身份及来访的目的后，他不假思索地就满口答应了我的要求。当然，我并不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我们要在路灯上安装监控设备，而是委婉地对他说，我们由于工作需要，必须对几处路灯进行检查，同时还要借用他们几套工作服用用；这位处长爽快地一一答应了我的要求，但他同时强调，他们可以提供工程设备，我们需要支付设备的租金和设备操作人员的工资和加班费用，我也爽快地答应了他的要求；然后，他立即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一个三十来岁的年轻人就跑了进来，处长给他安排了工作任务后，对我说，从现在开始，这个年轻人所操作的这台工程设备就归我们使用管理了。

为了安全起见，我指令刘伟从现在开始换上操作员的工装与这名操作员同吃同住，于当晚十二时准时到达第一个安装点汇合。

安排好这些事项，我拿着四套借来的工装返回了办公室，把这几套衣服丢给那四名武警士兵，告诉他们必须在晚上十一点换上这种衣服，十二点前到指定地点与刘伟队长汇合；这几名士兵都是服役两年以上的老兵，一听我的话，就知道晚上有行动，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看看还有时间，我信步来到了马军山所在的办公室；这段时间以来，马军山与罗老师组装新的无线电信号接收器的工作一直是我最关注的，他们这台设备何时组装完毕，何时投入使用，直接决定着我们的侦破工作能否有所进展的关键一环；所以，今天一有空闲，我就立马过来了。

马军山第一眼就看到我的到来，他立刻堆上了笑脸，兴奋地喊了一声：“王处长！”罗老师闻讯也转身看到了我，笑着走过来与我握手寒暄。

罗老师与我握手后，有些急切地说道：“啊呀！王处长，我和军山这两天正争着要向你汇报呢，到你办公室找你也不在，想给你打电话又怕影响你的工作；这里有一件事必须要请你来作决定了！”

我连忙问道：“罗老师，别急，有什么事，请直说！”

罗老师说道：“现在我和军山已经把组装这台新型设备的大部分配件和器材都采购到了，现在唯一让我们拿不定主意的是，有两台配套设备到底应该买哪一种！”

我不解地问道：“请讲具体点！”

罗老师咽了一口唾沫，慎重地说道：“先拿信号解码器来说吧，如果咱们要采购东海市产的，性能比较稳定，质量也算是可靠，口碑也比就好，价格也比较高。但是，它的产品设置了一定的技术壁垒，如果我们在使用过程中，想要对这台设备进行一定的改进，就侵犯了他们的技术专利，就可能会遭到他们起诉并赔偿他们的损失。而在东台市生产同类产品的一家民营企业，他们的产品与前面提到的公司产品各方面性能指标不相上下，两家企业的产品价格基本相当，后者没有设置技术方面的壁垒，唯一让我们不放心的是，这是一家新兴的企业，它们的产品刚刚进入市场，对它们的产品质量没把握。”

听了罗老师的介绍，我没有表态，而是看向马军山，问他道：“军山，你怎么看？就是说，你主张买哪家的产品？”

马军山伸手在头上挠了一下，嘿嘿笑了笑，说道：“我跟老师的意见不一致；老师说应该买东海市的产品，我觉得应该买东台市的产品。”

我问道：“你就说说东台市的产品有什么优点！”

马军山说道：“东台市的这家企业，我们跟他们的销售经理通过电话，他们说我们在使用过程中，如果发现哪方面需要改进，只要给他们提出来，他们可以派出技术人员现场改进完善。而东海市的产品就没有这个优势，他们还强硬表示，自己的产品不许我们有任何改动，否则，就是侵权。”

听了他们二人的陈述，我明显感觉他们这是观念上的冲突；罗老师求稳，而马军山求的是实用、及时更新改进。

另一台配套设备也是类似的问题，据罗老师说，这台叫做信号滤波稳流器的设备，二人对采用两家企业中的哪家产品各持己见，因此事情就拖了下来。

我心想，决不能让此事影响组装的进程，当即表示，就按马军山的意见进行采购。罗老师见我的态度坚定而果断，也就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再说什么。

我看向罗老师和马军山问道：“还有什么问题？”

马军山张了张嘴没有说话，罗老师开口了：“另一个问题就是，这两台配套设备价格有点太高了，所以我们一直没好意思跟你说！”

我一听，脸色立马不好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