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唯有二者让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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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魔务尽！”
“好耶！”
原本眼看就要高涨的士气，被一声‘好耶’打断。
众人齐刷刷回头，发现鬼火摩托上的鬼火，已经去而复返。
在众人的注视下，鬼天帝的‘好耶’尾声轻轻颤抖，带着几分欲‘耶’又止...
鬼天帝小心翼翼问道，
“那个...我是不是...回来的太早了点？”
第一神将：......
本来以为自己的任务是斩杀魔教，营救人质，这下倒好，自己还没出发呢，人质就自己跑回来了。
这算个什么事啊？！
毕登贴心地为鬼天帝解释了一句，
“鬼天帝所在的地方，才是最危险的地方。”
“鬼天帝提前回来了，你们这一趟，至少不会对上暗月这种存在，危险性反倒大大降低。”
虽然这个话听上去怪怪的，可仔细琢磨起来，还真是这么个道理。
以鬼天帝的各种特质，正常情况下，以第一神将的眼光，在净土的行事风格里，鬼天帝本来应该被当做无敌盾牌来用。
既然没有这么用，说明鬼天帝自身的危险性还是太高了，整体弊大于利。
持有鬼天帝版盾牌的人，会被暗月这类海外强者围殴，对方的攻击直接绕过鬼天帝，奔着持有者而去，反倒更加危险。
第一神将的小队还是出发了。
他没有做什么战前动员，也不需要解释什么，43人的小队以最快速度离开了现场，把周万古留了下来。
嗯，这就够了。
周万古叹了口气，无奈站在鬼火摩托旁边，担任起护卫一职。
鬼天帝所谓的‘无敌’，只不过是嘴上说说的无敌，真出了什么岔子，周万古可不好向江白交代。
而整支队伍，在鬼天帝的指挥下，开始缓慢向中心大陆移动。
“五洲会乱，眼下来看，根子不出在五洲，而出在海外。”
毕登站在鬼火摩托旁边，轻声说道，
“海外的疯子，想要回起源城，就必须入侵五洲，这是无法调和的矛盾。”
鬼天帝叹了口气，“所以，我在海上躲了四年。”
四年前，单青衣等人带着鬼天帝，在海外寻找起源城的线索。
退潮之后，小队的其他人都回援五洲，稳定局面，就留下鬼天帝一个人在海外漂泊。
外海无垠，就算是海外的疯子，在退潮的大环境下，想要在大海上找到鬼天帝，也要花费一番功夫。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鬼天帝应该一直留在海外，牵扯这些疯子的注意力，缓解净土的压力。
就在昨天，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海外的疯子可以精准定位鬼天帝！
这才有了后来的，一天之内，掳走鬼天帝七八次的情况，逼的鬼天帝不得不重返五洲，巡猎天下。
“你先前说，眼下看来，是什么意思？”
鬼天帝虽然实力派不上用场，但毕竟当了这么多年天帝，没吃过也看过，嗅觉十分敏锐，
“再往后，五洲还会有其他的动乱？”
“没错。”
毕登幽幽说道，
“海外的疯子，找不到起源城，早晚会消停。”
“退潮的时间越长，人心经历的考验也就越大，除魔司能够控制的范围内，秩序还能勉强存在，除魔司控制以外...就真会变成无法之地。”
“当人们失去敬畏之心，距离天下大乱的那一天，也就不远了。”
鬼天帝：？？？
“不，不会吧...”
他小声辩解道，“我们天帝还是很能打的...”
四位天帝的威名，放眼五洲五域，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天下大乱四个字，未免有些太夸张了！
他们难道就不怕，等涨潮之后，净土天帝巡猎天下，和他们秋后算账？
“秋后算账的前提是能活到秋后。”
毕登一针见血，指出问题的关键，
“这场退潮，才持续了4年，天下已经是烽烟四起，将乱未乱的局面了。”
“如果退潮的时间更久一些？”
“久到...人们忘记了天帝曾经的赫赫威名，久到寻常人一生都走不出这场退潮，久到坚守的我们都看不到希望...”
毕登看向远方，目光深邃，幽幽说到，
“第四次神秘潮汐，持续了一千年。”
“谁又知道，千年之后的世道，会是怎样？”
如果换做净土，千年退潮，其实还有办法抢救一下。
因为净土的范围太小了，即使是百万神力，也能做到一人巡猎，天下安定。
鬼天帝如今的问题，不仅仅是他实力不够，更重要的是，以五洲的巨大范围，百万神力的强者，就算在诸多手段加持之下，也没办法面面俱到。
没有了绝对的实力，随着时间的流逝，人心之中的敬畏就会渐渐逝去，加上魔道的影响，最终局面不可避免地走向崩坏...
第四次神秘潮汐的惨案，似乎又一次要在这片土地上重演。
净土努力了这么多年，终究还是敌不过神秘潮汐么？
“除魔司内部，已经有人在提，建造空中之城，作为新的净土总部了。”
毕登冷笑一声，
“这帮蠢货，以为天空和大地隔绝开，让人心高高在上，就真的能打造一片净土吗？”
毕登是从第五次神秘潮汐杀出来，为了净土，真的燃烧过自己，只是没燃尽。
他自然知道，这些人的想法有多幼稚，真这样做了，不亚于另一场灾难。
只是，以毕登的能力，依旧无法改变大局。
入夜渐深，毕登忽然想起一句古文，
“让我敬畏者，唯有头顶的星星，和心中永恒的道德。”
周万古打个哈欠，“康德原话不是这么说的...咦，鬼天帝呢？”
在他眨眼的功夫，鬼天帝又被掠走了一次。
鬼天帝被掠走——猎鬼人出动，铲除魔教——鬼天帝又被掠走...
在取西经的配置里，鬼天帝担任了类似‘唐僧’的角色，周万古则贴心地当起了沙师弟，
“大事不好了，鬼天帝又又又被掠走了...”
就这样，鬼天帝一行人从西洲出发，缓慢向中心大陆前进着。
“幺幺幺小队，斩敌七十二，应到四十三人，实到三十八人！”
“幺幺幺小队，应到四十三人，实到三十三人！”
“...应到四十三人，实到二十六人...”
“......”
从那一夜浅谈之后，鬼天帝似乎被毕登的言语触动，鬼火总是仰头看向天空。
就这样，一共过了七天七夜，在某个夜深人静，所有人都在休息的时刻，鬼天帝忽然跳了起来，
“好耶！”
众人：谁？我没睡...敌袭？
周万古一巴掌拍在鬼天帝头上，
“好什么好，你耶什么？！”
鬼天帝毫不在意，兴奋地说道，
“我想到怎么解决退潮的问题了！”
“哦？”
毕登有些好奇，
“说来听听？”
“既然只有头顶的星空和心中的道德可以让人敬畏，而道德因为魔道的原因，已经败坏，那就只剩下一条路...”
黑夜中，鬼火闪耀着光芒，驱散了些许黑暗和人心之中的寒冷，
“我成星星不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