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一个是天帝,另一个也是天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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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走在昏暗的地道里，第一神将感慨道，
“还是你们地藏办事让人放心啊，这么多年了，就没让人失望过一次...”
萨小六露出几分惭愧之色，诚恳说道，
“施主谬赞，说来惭愧，贫僧更敬佩施主一些，黑暗殿堂做的如火如荼，连北圣都能袭杀，贫僧自问虽能杀死对方，但想要做的这么干净，绝无可能，不愧是黄秘书的高徒，做事就是有手段。”
萨小六是原本西洲除魔司的首领，代领西圣一职，如今又奉旨叛变，所谓的魔教无非就是除魔司换张皮，和中心大陆的决裂倒是真的，双方封闭通道，在要道都派了重兵把守，对峙之下气氛格外紧张。
此刻，在地道穿行的两人，一个是原除魔司四圣之一，如今魔教的天下共主，另一个则是黑暗殿堂的‘代·新支柱’之一，掌管黑暗殿堂其中一股力量。
两人的身份、实力、背后的势力，在这个退潮的时代，都是能上桌吃饭的那种。
第一神将笑着摇头，避开一盏矿灯，淡然回道，
“北圣本就和海外伪神不清不楚，这次带着北洲除魔司心腹倾巢而出，直奔除魔司总部而去，他到底想干什么，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不过他这么沉不住气，多半也是幕后之人指使，一个棋子，杀了也就杀了。
就是撤退的时候匆忙了些，有些东西本该回收，实在来不及，最终只好原地焚毁，还是太多年没用过这些手段，有些生疏了。”
萨小六露出羡慕之色，他很羡慕，第一神将能杀这么多人，而他只能奉旨叛变，当一个什么所谓的魔教教主，看着下面一堆光头，各个面目可憎，该杀想杀又不能杀，难受的不行。
萨小六附和道，“难怪贫僧听说你这个季度的绩效不合格。”
“哎，别提绩效这事，头疼...”
第一神将带队袭杀北圣一脉之后，己方也有不少损失，如今大家都是百万神力，搏命之时，很难做到零战损，更何况，北圣一行人本就是诱饵，黑暗殿堂的人但凡多停留片刻，敌人的包围网就成型了。
如果没有萨小六带人接应，黑暗殿堂这批人的死伤至少要提升到五成！
要知道，拼掉北圣和他的心腹，第一神将手下的战损才不到三成。
第一神将没忘记那位的叮嘱：
如果他们在和北圣的战斗中，战力损伤超过四成，萨小六这支接应的队伍，就有可能从救命稻草变成杀死他们的利刃...
萨小六这个人，说好听点，叫先天魔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标杆。
说难听点...这家伙从头到脚坏的流脓，根本不可能改造成功，也没相信他能改造成功...
对萨小六的信任，必须建立在自身实力的基础上，然后再相信空天帝。
萨小六...根本不值得信任。
第一神将弓着腰，行走在狭小逼仄的地道中，好奇问道，
“说起来，这地道是什么时候搭建的，在这个时代竟然连百万神力的探查都能抵挡，真不简单...”
“倒也不是什么机密。”
萨小六坦然说道，
“当初‘起源城’的消息外泄，【拆家流】在西洲遍地开花，除魔司放纵为之，几乎把西洲的地都刨了个遍，确定地下没有任何危险之后，才将拆家流的人都抓起来收监...”
这些地道，就是当时建的。
所谓的【拆家流】，民间自发的力量，根本不可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这些能成气候的强者们背后，或多或少都有除魔司的身影。
这些地道，从一开始就是为了后来建造的。
“到了。”
萨小六停下脚步，在一个稍微宽敞一些的空间，让开半个身子，示意第一神将向前，
“说来惭愧，贫僧还有些事，就不陪施主进去了。”
第一神将背靠地道墙壁，一点点挤了过去，始终保持面朝萨小六。
萨小六面露不快之色，“施主，这样提防，未免有些小瞧贫僧了！”
贫僧是那种会在背后捅刀子的人吗？
第一神将无奈叹了口气，“小六啊...你怀里的刀反光了。”
萨小六理直气壮，“这刀，是用来防身的！”
“防谁的身？”
“当然是为了保护贫僧自己的安危！”
第一神将怒了，“那不还是捅我的？”
“不一样。”
萨小六认真说道，
“只要你先出手，我捅死你就算自卫反击。”
最终，在第一神将的坚持下，萨小六原路返回。
目送对方离去，第一神将走到门前，按照约定好的暗号敲门。
敲完门之后，第一神将听见吱呀一声，眼前的门没有任何动静，他脚底却是一空，整个人掉入坑道之中...
在坑道里如同坐滑滑梯一般不断下滑，一番天旋地转之后，第一神将落在一张床垫上。
第一神将出现在一处地下设施的入口，立刻有人迎了上来，
“自我介绍一下，我姓曹，您可以叫我曹老板，秦汉关人，勉强算是个医生，除魔司下属六级除魔专员...”
按照曹老板的说法，经过这些年的苦修，他实力才不到100万神力，退潮对他的实力没有任何影响。
曹老板在除魔司的时候，因为擅长挖地道，被借调过一段时间的‘拆家流’，还真让他挖到一处大墓，里面藏着一位飞升境强者，因此立下不少功劳。
曹老板用功劳换来了不少修行资源，但百万神力对他来讲还是有些太遥远了。
只不过，有这种进步，曹老板已经很满意了。
毕竟，不到百年前，他甚至连极致升华都不是，只要不和那些妖孽比，曹老板的人生没有太多遗憾。
像曹老板这样的人，有过立功表现，早一批的净土人，资历深，背景干净，实力虽然不错但没有威胁，在魔系退潮的年代，自然被重用了起来。
因此，他担任向导，负责接引第一神将，进入西洲除魔司的地下基地，介绍如今的情况。
“这边走，有人要见您...”
曹老板带着第一神将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地下基地守卫级别最高的房间，光是门外，就布置了至少十二位百万神力的强者！
在退潮的时代里，人数又一次有了意义，大家同为百万神力，纵使你手段通天，对方豁出命来，也能拖延一时半刻。
验证过权限之后，第一神将单独进入了这间房间，一进屋，就闻到了极其浓郁的血腥味。
映入眼帘的，是两张病床，以及一个在病床旁忙碌的白大褂身影。
这道身影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不久的所长。
而躺在病床上，重伤濒死的...
一个是天帝，另一个也是天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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