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贪得无厌的毛文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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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崔爷答应和自己见面的要求,毛斌的嘴角微微上扬。
看来如同传说般那样,崔爷确实是一个做事有担当,有魄力,行事沉稳的人,在两方都要开战的情况下,他居然还有胆量和自己见面。
只要双方能见面,说明这件事还有得谈。
对于毛斌来说,双方能不发生正面冲突最好,毕竟部门经理的位置他还坐得并不牢靠,当前不宜发生太大的风波。
就算谈不拢也不用担心,趁这次机会杀一杀崔爷这帮人的气焰,也算是为自己担任部门经理后点燃的第一把火。
又过了一会,毛斌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
毛斌接起电话后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听着电话对面的人讲述着。
几分钟后,毛斌才对着电话说了一句:“辛苦了,华秘书。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办到的。”
原来,电话另一头正是大公子的贴身秘书华秘书。之前,毛斌正是找的华秘书帮忙调查是谁把资料递交到朱鹏凯手中的。
通过华秘书的调查确定,昨天上午,朱鹏凯在办公室和一个干瘦老头见了面,下午就把合同资料带到了例会上。而且,办公室的人都不认识这个老头,听说是从渤海过来的。
华秘书猜测,递交合同资料的事跟这个干瘦的老头有很大关系。
一个干瘦的老头,又是渤海市过来的,符合这些条件的只有崔老一个。
心中有了确切的答案后,毛斌对和崔老的见面更有信心和把握了。
说曹操,曹操到。
总统套房的门铃被人按响,毛斌上前打开房门,就见门外站着两个人。
一个是毛文清,另一个便是崔爷。
毛斌脸上显出温和的笑容,热情的邀请崔爷进到房间,一直将其迎到沙发旁坐下。
毛斌还亲自给崔爷倒了一杯白开水,不知道两人关系的人,一定会以为他们是好久不见的老朋友。
“你就是崔老吧,久仰久仰,早就听闻崔老可是集团公司的老人,为集团公司的发展劳累奔波了一辈子,今天终于得以见到本尊,实属我的荣幸。”毛斌一来就给崔老带了一顶高帽。
一旁的毛文清瘪了瘪嘴,心里嘀咕道:都快到图穷匕见的时候了,还在这说些冠冕堂皇的客套话,何必呢?
崔老对毛斌的话不以为意,就连眉毛都没有抬一下,只是冷冷的回了一句:“毛经理你好,我叫崔建华,叫我老崔就行。崔老这个称呼鄙人不敢当。”
面对崔爷冷淡的态度,毛文清怒目而视,正要张口对崔爷冷嘲热讽一番,却被一旁的毛斌伸手拦住,
“就冲你在渤海市勤勤恳恳干了十几年的情分上,崔爷这个称呼,你担当得起。放眼全省各市州的代理人,还没有谁值得让我毛斌叫他一声爷。”毛斌再一次吹捧着崔爷。
崔爷被毛斌过于热情的话语弄得有一点心绪不宁,总觉得毛斌在前面挖了一个坑,等着自己跳进去,可这个坑到底在哪里?有多深?崔爷始终猜不透。
他也不想和毛斌大清早的就在这里相互奉承着。于是开口直奔主题,说道:“听毛二哥说你想找我见面谈一谈,不知道你具体想谈些什么?”
毛斌呵呵笑了几声,不慌不忙的拿起茶几上已经烧开的水壶,给自己冲了一杯龙井。
端起水杯,轻轻吹拂了一下浮在水面上的茶沫,轻抿了一口,才说道:“我这次过来的原因,朱副总也告诉你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你比我和老二都更清楚。所以,今天找你过来,就是想向你了解一下你们这么做的原因是什么?你们打算怎么应对我和老二接下来的报复?”
听到毛斌不紧不慢的说完这一段话,不光是崔爷,就连坐在一旁的毛文清也是浑身一颤,差点从座位上跳了起。他没想到,自己的大哥居然会在这种场合直接问出这样的话,如果坐在崔爷位置上的是他,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回答毛斌的问题。
此刻,崔爷手中握着的纸杯,因为他刚才一时激动没控制住情绪,给捏扁了,杯中的白开水打湿了崔爷的衣袖,虽然已经快到12月份了,但这可是刚烧好的一杯开水,少说也由八九十度,崔爷却没有感觉到手上有一丝灼痛感传来。
崔爷内心的震惊比他所表现出来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到崔爷一脸惶恐的表情,毛斌浅浅一笑说道:“大家都是有头有脸的人,那些毫无营养的托词,崔爷就不必再说了,我只想知道这两个问题的答案。说,你有可能得到一个平安着陆的结果,不说,你可能会为这件事搭上你在渤海市奋斗了几十年的付出。给你时间好好考虑一下!”
说完,毛边又从茶几下面一个精美的木盒里抽出一根古巴雪茄,摆弄起来。
不一会儿,雪茄那醇厚的香味便充斥了整个房间。
“我们本不想与你为敌,怪就怪你家老二这几年做得太过分了,中饱私囊也就算了,他作为渤海市的代表,居然还把手伸到了下面的运作人兜里,自己都快吃得消化不良了,也不舍得从指缝里洒下一点给下面的人,他一个人一年能拿几个亿,而下面的运作人才拿五六百万,毛经理,如果是你,你会反他吗?”
崔爷的说辞,毛斌早就想过,从内心而言,他也觉得老二的吃相过于难看,但他是老二的亲哥哥,胳膊肘不可能往外拐,于是他开口说道:“在渤海市这个三四线的小城市,一年收入几百万也算得上是富裕了,为什么你们还不满足?”
崔爷冷笑着哼了一声,才开口说道:“毛经理,你是集团公司的高层,我们下面人的生活疾苦你不了解,如果这几百万全都是放进我们兜里慢慢花,那当然够用,可为了在渤海市混下去,为了让自己手中的渠道更安全、更稳定,我们不但要养一大帮社会上的人,还要给体制里的人进贡,你觉得这点钱够花吗?老佛爷和烧饼已经干了十几年了,你让他们现在立刻就拿一两千万现金,你看他们拿不拿的出?你再问问你身旁的毛文清,你让他现在拿一个亿,你问他拿不拿的出来?毛经理,做人要问心无愧,我崔建华活了60多年,就没见过像他毛文清这样的一个只吃不拉的货,把他放在供台上,简直就是一个活生生的貔貅。”
崔爷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铿锵有力,把一旁的毛文清说得面红耳赤。毛斌转头看向毛文清,原本还想再问一问他,崔爷说的到底是不是实情。但见到毛文清一脸便秘的模样,他的心里顿时明了,直到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这个弟弟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领导者。
会养成现在这样一种贪得无厌的性格,还是因为毛文清曾经贫穷的苦日子过得太久了,对金钱有着一种盲目炽热的崇拜,无时无刻都在想着积累财富。
相对于见过大世面的毛斌,毛文清更像是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懵懂少年。
如果曾经被蛇头拐卖到海港的是毛文清,可能他现在坟头的草都快长到一人高了。
回过头,毛斌再次望向了崔爷,说道:“第一个问题算你已经回答了,现在,你可以继续回答第二个问题。”
崔爷刚才话说得有一点急促,突然感觉到口渴,于是又端起那个已经变形的纸杯,喝了一口白开水,润润嗓子。
“我们笃定你在渤海市呆不了多长时间?你把这边的情况调查清楚后,再将毛文清私下的渠道资源接管到集团公司旗下,最多三四天的时间,你就会处理好这里的一切,离开渤海市回到省会。只要我们将业务和人手进行归拢收紧,再准备好充足的资金,想来几天时间还是熬得过去的。只要你一离开,渤海市的地下渠道资源还是老佛爷他们说了算。你的弟弟毛文清的下台也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
一旁的毛文清愤怒的站了起来,指着崔野的鼻子骂道:“老东西,老子一直挺尊重你的,对你随时都是恭恭敬敬的,没想到你居然在背后捅我刀子,就算我倒下去了,我也不会让你讨到一点好处。”
“好处?参与这件事时,我就没想过会得到什么好处。”崔爷不屑的说道。
毛文清一愣,突然又哈哈大笑的说道:“你骗小孩子吗?没好处,你为什么要和老佛爷他们联起手来对付我,难道是因为无聊吗?笑死我了。”
崔爷白了一旁大笑的毛文清一眼,说道:“不为别的,就因为老佛爷跟了我二十几年,在我离开华夏之前,我想给他一个更高的发展平台。”
“就这?”毛文清一脸不可置信的反问道。
他没想到崔爷会因为和老佛爷二十几年的感情,而出手帮他争夺代理人的位置,为此,不惜得罪了集团公司的大佬。
任凭毛文清想破头,也想不通里面的环节。
只有坐在崔爷对面的毛斌,此刻看向崔爷的眼睛里多了一些异样的神采。在他心里,不禁升起了对崔爷的敬重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