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我想听你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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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俩上，你在后面补刀，那些我们没有一次性解决的就归你解决了哈。”
蹇向晚递给相聪一柄新的消防斧，仔细地叮嘱道。
他除了关节处之外都用胶带绑着书，结结实实绑在身上，脖子上则是挂着头戴式耳机，不出意外地也用胶带缠着紧致。
看去，三人就像三只胶带人。
“放心吧，我补刀的技术你是知道的！”
相聪信心满满地接过消防斧。
“走！我开防火门，我寻思着有开门红，你俩注意一下。”
赵子墨吸了一下鼻子，提溜着棒球棍对两人说道。
“嘴闭上嗷，等会别尝到丧尸的血了。”
这是蹇向晚在叮嘱。
仔细看赵子墨手里提溜着的棒球棍，前端生生砸进去几枚小拇指粗的铁钉，设想一下这玩意抡进丧尸的脑袋里......
一定会像西瓜一样炸裂开来吧。
三人面对着防火门，互相看了一眼，赵子墨左手拧开防火门的把手，一声响亮的咔哒声之后，厚重的防火门被打开了一道小缝。
果不其然，刚打开门就有一只丧尸急吼吼地将头伸了进来，蹇向晚手中的消防斧狠狠砍下掉了那只丧尸的半个头颅，赵子墨也不管这只血液四溅的丧尸，一脚将防火门踹开！
赵子墨都不用怎么瞄准，手里的棒球棍就照着最前面的丧尸砸了下去，在恐怖的武器面前，丧尸的脑袋就像西瓜一般炸裂开来，蹇向晚再跟上解决下一只冲上来的丧尸……
就这样，三人就从六楼推进到了五楼。
五楼的楼道其实没剩几只丧尸，为了应对两边的丧尸，两人将相聪夹在中间，一人负责一边的丧尸。
就算被丧尸近了身，丧尸的牙和爪子还都是人类的牙和手指，咬在胶带和书本上经常打滑，根本造不成什么实际性的伤害。
进化者果然厉害！
相聪基本上没怎么动手，两人就将楼道的丧尸解决干净，看着两人利落的动作，相聪打心里感到羡慕。
只可惜，自己没有进化，否则也会跟他俩一样厉害吧！
相聪暗暗想着。
楼道里加上从宿舍里冲出来的丧尸，毫无例外被蹇向晚和赵子墨悉数解决。
“有人吗，外面的丧尸被我们解决了，快出来吧！”
蹇向晚从自己宿舍冲出来的那只丧尸脑袋里抽出消防斧，摘下膈应的耳机，朝着楼道喊了一声。
“咔哒。”
几个人小心地走了出来。
“鲁珂！”
“陈光豪！你还活着啊！”
蹇向晚没有打断他们的惊喜，对着赵子墨使了个眼色，两个人就来到了阳台。
“操，你小子能行不？”
蹇向晚喘着粗气，活动了一下有些僵硬的手腕，问道。
刚刚砍下来的时候赵子墨那边的丧尸压力比自己要多一点，虽说有相聪补刀，但是相聪的作用基本等同于无。
他现在心脏狂跳不止，想想自己的行为还真是胆子大，居然敢直面吃人的丧尸。
“你开玩笑吧，我不行谁行？”
赵子墨现在的状态和蹇向晚也差不太多，虽说之前面对面杀过丧尸，但是跟现在这种情况相比显然不能同日而语。
“真刺激啊，吗的。这不比上课偷看小说刺激多了！”
“还偷看小说呢，乖宝宝是这么干的，哈哈哈哈……咳……哈哈！”
气息还没平复，赵子墨就被蹇向晚的话逗笑了，上课偷看小说都害怕被抓，这是蹇向晚能干出来的事。
四楼的丧尸听到两人的声音，嘶吼着冲到阳台，对着声音的来源无能狂怒。
往下瞄了一眼四楼阳台的丧尸那一张张血盆大口，蹇向晚饶有兴致地往下吐了一口唾沫，只可惜吐到了楼下:“吃奶呀！你大爷的吃口水吧！呸！”
赵子墨对蹇向晚的恶趣味无言以对，他的视线渐渐偏向了远处的教学楼，教学楼后面就是礼堂，也不知道那边情况怎么样。
自己这几个人，又能救多少个人？
赵子墨不禁思考着这个问题。
现在看来，救人这个想法很高尚，也很伟大，但是要是自己和蹇向晚搭在里面了呢？到时候又该怎么办？
他不是一个圣人，他也绝不会有什么牺牲自我拯救他人的想法，当然，如果是蹇向晚和父母的话那另当别论。
看着围在那群男生中间的相聪，赵子墨罕见地琢磨起来。
自己真有那么大的能力救人吗？蹇向晚蹇向晚
蹇向晚的拍打让赵子墨从的思绪被拉了回来，自己肩膀上不知啥时候挂上了几条肉丝，也不知是哪里的构造。
“你说，饿死会是啥感觉？”
赵子墨咬着嘴唇，看着蹇向晚，似乎不理解他为什么会问出这样的问题。
“应该会在饿昏之后死在昏迷中吧？”赵子墨努了努嘴，不确定地回答道。
他们当然不知道了，物质充裕的他们从小就对饥饿没什么概念。
“我也不清楚，经常听老一辈人说饥荒的事情，咱们怎么可能感同身受呢，就没有那样的经历么。
你能感同身受吗？我想也不行吧。那你说，要是救援迟迟不来，咱们有能力却啥都不做的话，是不是有些本来能活下来的人就活不成了？”
顺着蹇向晚的视线看去，篮球场上被开了膛的残尸周身凝结着暗红褐色的血渍，近处几只丧尸在阳光下无精打采地在小道上晃着，寻找着能发出声音的东西和活物。
它们需要活物去补充肚中的饥饿感，哪怕有些丧尸的内脏几乎被掏空。
饿，还是饿。
赵子墨当然明白有能力也有责任的道理，但是这种道理真的适合现在的情况吗？
现在已经是末日爆发的第四天了，救援没个消息，电子设备基本全部报废，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不知道，估计丧尸爆发是大范围的，要是像电影丧尸校园里一样的话救援早就出现了。
这种情况下，冒着跟丧尸拼命的风险去救人，符合道德，但是不符合生存法则。
刚才从上面砍下来的时候，要不是怕自己这边破了防蹇向晚那边压力更大，自己第一直觉是不会同意这么危险的计划的。
说到底，赵子墨最初的行动目的就是蹇向晚，相聪是附带的。
看着蹇向晚脸上的愁绪，赵子墨摇了摇头，将那些想法甩出脑袋，他还是选择听蹇向晚的。
算了，要死一起死，反正跟这小子一块上路路上还能有个伴。
“你对象在那边，对吧？”
赵子墨将手搭在蹇向晚的肩膀上，说出了他认为蹇向晚这么做的原因。
能理解，他的女朋友还不知道是个什么情况呢，这么焦急去救援也情有可原。
赵子墨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为蹇向晚的深情默默点了个赞。
“……”
蹇向晚看着赵子墨，心中顿时五味杂陈。
这家伙想哪里去了？
“滚蛋！我要是谈了对象我能不告诉你？你又胡思乱想了是吧？”
蹇向晚笑骂着，用胯撞了一下赵子墨，腰间缠着的胶带在简单的粘连后随着蹇向晚的动作发出清脆的撕扯声，在这阳台上格外清脆。
赵子墨尬笑着将蹇向晚的胯顶回去，他还以为蹇向晚偷偷摸摸谈对象了。
“咱们都是同学嘛，能救就救吧，我觉得是值得的，你觉得呢？”
赵子墨想了想，回答道:“你想听哪种回答？”
“听你这个个体的回答。”
知道赵子墨的特性，蹇向晚转过头，看着旁边的这个发小。
要是赵子墨问出这个问题，一般就两个回答:他个体的回答就是理性的，而他的回答就是感性的。
这个叫什么？应该不算人格分裂的吧。
“我个体的回答是，这是一种不怎么理智的行为，而且在我看来不符合个体利益。”
果然，像是赵子墨能说出来的话。
“而我的回答是，我跟着你走，你说啥就是啥，嘿嘿。”
赵子墨傻笑了两声。
蹇向晚摇摇头:“我当然知道不理智，但是……唉，我也说不上来，咱俩兄弟也真是，哼……”
蹇向晚的嘴角也勾起了弧度。
他俩总是这样，从小到大。
赵子墨经常说听自己的，但是他能没有自己的想法吗？不可能，只是对待自己的时候才放弃了自己的想法。
这种特殊待遇，迄今为止只有自己能得到。
“咱们干活吧，往下面推进！”
“走！”
“沟子挪开！”
“去你的！”
就在两人在阳台上打闹的时候，身处礼堂化妆间的刘惜文看见了男生宿舍5楼阳台上打闹的两人，有些近视的她并不能看清阳台上是人还是丧尸。
“倾辞，你过来看看，男生宿舍5楼阳台上的是人还是丧尸啊？”
梁倾辞走过来，踮起脚尖，从窗户内望去，距离相当远，但是她的视力比较好，看见了一人用胯怼了一下右边的人。
“是人吧，丧尸应该做不出来那种动作。”
梁倾辞不确定地说道。
“啊？人？咱们前几天怎么没发现？咱们要不向他们求救吧！就不用冲出去冒那个风险了！”
刘惜文激动起来，紧紧抓住梁倾辞的胳膊，低声说道。
梁倾辞先拍拍刘惜文的手，让刘惜文的力道小一点，随后无奈地说道:“怎么求救？这个小窗子又打不开，用灯光的话晚上人家不一定在，至少六百多米你怎么让人家在咱们饿死之前到这？”
“咱们还是要先自救，到了对面的店面里就不愁活下去了，到时候再求救吧惜文。”
刘惜文的手垂了下去。
“走吧走吧，我来看外面的情况，你跟在我后面，要是有啥情况你就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