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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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阳宫正殿里。
江诗荧在上首坐下,宫女和小太监们分了两排站在下面,领头儿的首领太监却是个熟面孔。
“奴才拜见嘉嫔娘娘。”
“都平身吧。”江诗荧看着站在最前面的大太监,问道:“于成益,你怎么来我这里了?”
这位于成益于太监,原本在寿康宫里伺候。江诗荧前阵子在寿康宫小住的时候,和他打过一些交道。
听到江诗荧的话,于成益脸上挤满了笑,道:“礼聘您为嫔的旨意下来之后,太后娘娘便吩咐干爹,给您选一个信得过的首领太监。这不,奴才可是赢过了好多人,才争取到了来您这儿侍奉的机会。”
于成益的干爹,就是寿康宫的大太监刘宝山。
他这话不是虚言,江诗荧这里是个人人皆知的热灶。寿康宫里的太监们,得知太后要选个人来江诗荧这里,那真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都想争取到这个机会。
毕竟留在寿康宫虽好,头上却永远有刘宝山镇在那里,想越过去实在是难。
江诗荧这里却不一样,寿康宫里的人都知道,太后娘娘极为看重她。再加上她那举世无双的美貌,是个男人就得心动。来这景阳宫里伺候,说不得有朝一日,就能成为这后宫里头一号的大太监。
江诗荧感念道:“太后娘娘一向顾念着我,这些小事都放在心上,为我安排妥当。”
于成益道:“您说的是。但是让奴才说,这也是因为您处处都好,招人疼。奴才在宫里这么多年,可不曾见过太后娘娘对别人如此这般另眼相待。”
说着,他的下巴向着凤仪宫的方向轻轻点了点:“便是对着那位,也是一样的。”
江诗荧知道他这话里,一半真心,一半奉承,手指点了点他:“你啊。”
然后正色道:“既然你来了这景阳宫,以后便有劳你了。”
于成益直接给她行了个大礼:“娘娘放心,从此以后,奴才就是娘娘的人,甘愿为娘娘鞍前马后,鞠躬尽瘁。”
江诗荧点点头,道:“这话,我可是记下了。你起来吧,咱们且看往后。”
接着,江诗荧让其他几人分别介绍一下自己,叫什么名字,从前在哪里当差。
四个宫女,竟然有三个是从内宫六局里出来的,一个来自尚服局,一个来自尚食局,一个来自尚宫局。
还有一个,更是了不得,竟然是从甘泉宫里来的。这是陆昭霖明摆着在她这里放了人,既是盯着她,也是照看着她。
五个小太监也是不简单,除了两个是跟着于成益从寿康宫来的,另外四个都是来自内监十三司。
由此可见,江诗荧这景阳宫,如今可真是炙手可热。没点背景人脉的,竟然都进不来。
江诗荧听他们介绍完,面上不紧不慢的,说道:“既然来了我这景阳宫,那么不管你们过去有什么背景,什么来历,身后有没有别的主子,都给本宫把你们的心收回来。
好好当差的,本宫不会亏待了去。但若是有别的小心思,别怪本宫丑话说在前头,那就只有死路一条。”
宫人们纷纷跪下,口口声声都是表忠心的话。
“行了,都起来吧。秋雨,给他们每人一个红封。”
“奴才谢娘娘赏赐。”
这边江诗荧刚换了身轻便些的衣服,便有宫女来报,说是西配殿的张贵人前来给娘娘请安。
江诗荧没有让她多等,让人把她引入了花厅。
张贵人进来,看着坐在上首的江诗荧,却是直接呆愣在了那里。
看着她呆呆的样子,江诗荧就是一笑,道:“张贵人这是怎么了?我又不是那吃人的老虎,怎么就把张贵人吓住了?”
张贵人醒过神来,赶紧给她行礼,道:“嫔妾拜见娘娘,请娘娘安。”
然后,她一脸诚恳道:“请娘娘恕罪,臣妾并非有意冒犯,实在是娘娘太过美丽,臣妾一时之下看呆了。”
江诗荧又是一笑,道:“好了,免礼了,起来坐吧。秋雨,给张贵人看茶。”
“谢娘娘。”
张贵人道过谢,然后坐在了江诗荧的右手边。
“张贵人今日来可是有事?”江诗荧问道。
“嫔妾以前独自住在景阳宫。娘娘如今入主景阳宫正殿,成了咱们景阳宫的主位娘娘。嫔妾可算是有了主心骨,自然是要来拜见的。”
张贵人说完,就从身后的宫女手里接过一个锦盒。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支极为鲜亮的累丝点翠云纹簪。
这簪子实在好看,也颇为贵重,和张贵人那一身得体、但略显普通的衣着着实不般配。看起来,是她压箱底的好东西了。
果然,就听张贵人说道:“嫔妾位份低微,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东西。也就这枚簪子,是嫔妾晋贵人位时陛下赏的。”
说着,就看她的眼神里显露出几分怀念,但还是道:“娘娘封嫔入宫,嫔妾愿以此作为贺礼,以示臣妾的诚意。”
“你的心意本宫领了,簪子还是收回去吧。”江诗荧道。
这簪子的确不错,但是对她来说,却并无任何特殊之处。
江夫人和慧妃待她,一向是打一棒子给个甜枣。是以从小到大,她的吃穿用度向来不错,好东西也是不缺的。
如今入宫,江鹏远也给她准备了不少金银之物。更别提礼部给备的那三十六抬嫁妆,可并不只是看着好看。
“您是嫔妾的主位娘娘,嫔妾以后还要仰赖您的照拂,还请您收下这簪子吧。”张贵人诚恳道。
江诗荧摇摇头:“本宫刚进宫,便拿了低位嫔妃的心爱之物,传出去像什么话?”
听她此言,张贵人赶紧站起来,解释道:“嫔妾并无此意。”
“我知道你并无此意。”江诗荧安抚她:“你放心,这宫里有宫里的规矩。只要你不乱了规矩,本宫也不是那种喜好恃强凌弱的人。”
说完,江诗荧端起了茶盏。
张贵人知道,她这就是要端茶送客了,也就懂事地告辞离开。
待她走后,秋雨问道:“那枚簪子,张贵人看起来宝贝得很,怎么舍得送出来?”
江诗荧抿了一口茶,道:“一方面,是的确如她所言,希望我这个主位娘娘多少照拂她一些,不要找她的麻烦。”
然后话音一转:“但是另一方面嘛,她自己不是说了吗?那簪子是陛下赏的。她心里多少希冀着,若是我戴了那枚簪子,被陛下看到,可能会让陛下想起来她这个人,说不得多少能得到一些宠爱。”
秋雨气呼呼的:“啊,幸亏您没收下。”
江诗荧笑了笑:“其实,就算是我收下了,天天带着那枚簪子在陛下面前走来走去的,陛下也未必能记起她来。”
“这是为何?”秋雨问。
“让你阿圆姐姐给你说说。”江诗荧道。
“陛下未必能记起张贵人,倒是御前的姚公公可能认出那簪子。”
阿圆先是打趣了一句,然后认真解释:“张贵人不像是受宠过的样子,陛下不太可能会亲自给她挑选赏赐,估计只是让姚公公代劳的。”
江诗荧点点头:“正是如此。”
秋雨恍然大悟:“这宫里真是,一件事得转八百道弯。”
“谁说不是呢?”江诗荧失笑。
晚膳前,就有敬事房的小太监来传话,说陛下今夜翻了江诗荧的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