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2章 苍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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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若月在接触到黎朝的瞬间。

便发现他愈发用力，竟死死的抱住了自己，她蹙眉，心生厌恶，刚想挣开黎朝的束缚，却发现从黎朝的身体之中有一股灵力直接从他身体流出，从明若月眉心贯入而至识海之中。

这是……

开启异度空间的精神钥匙？

这异度空间，可是能够比拟混沌空间的存在，有着这“精神钥匙”，日后便能置放无数东西，她有了混沌空间不需要此等东西，可若是在灾难来临，譬如今晚这场大战，若是她灵力足够，便可以暂时的将所有寻常百姓都转移至异度空间之中，此异度空间比起混沌空间来最大的优点便是可以造福于人类。

“黎朝，松手，你会死。”

“我该死。”

黎朝知道，异度空间极为珍贵，这等宝物，只有交到月姐姐手里才会真正的造福于万民。

他生来无牵挂。

如今又已然见过了月姐姐。

了却了自己一番心愿，他的亲人全都都已经死去，他留在这世上也再无意义。

“月姐姐，对不起，对不起……”

她单手抚摸上黎朝的墨发。

没关系那三字始终没有说出口，可是有她这一动作回应，黎朝终究是卸下了心防，那重至千斤的担子一旦放下，他便觉得无比轻松，黎朝气绝，再无出气，可是在他脸上最后留下的，是心愿得偿的微笑。

明若月自然感知到黎朝生命的流逝。

她脑中一闪而过关于先前战斗之时晚音幼时的场面。

晚音……好似是她妹妹。

识海中因为有了精神钥匙的存在，所以先前由于被空间所挤压而丢失隐藏的记忆正在慢慢苏醒。

明若月脸上的血色也在慢慢消失。

她坐在地上。

无比痛苦。

“我有什么资格来责怪你。”

她看向已然气绝的黎朝。

自嘲苦笑道：“若不是我将她带至这九州大陆，她也怎会变成这种模样，又岂会造成生灵涂炭的画面，黎朝，我与你一样，都是罪人。”

虽然此事并不是出自明若月心中所想，她也确实只想着将所有大道义之事交给两个孩子。

可最终，一切都有因果，终究是因为当年她所种下的因，才造就了今日的苦果。

明若月起身。

摇摇欲坠。

她一直以为自己能够改变过去，使得后世之中九州大陆与第三界和神界都不再处于对立之面，那无数次大小的战役不知害得多少平民百姓无家可归，可笑的是，她拼命的想要阻止这一切，却又因为自己的举动，推动了这一切的进程。

所以……自始至终，她还是什么都没能改变是吗？

明若月拥有了南城城主方才能开启的异度空间钥匙。

她带着黎朝的尸身回了南城。

南城空中再度开启。

便是明若月一袭红衣，抱着黎朝的尸身从半空缓缓踏步而来。

不过经历了两天的时间。

明若月的神色却变得无比冷然，她面色冷冽，不再如同之前那般爱笑的少女，每行一步，端庄又自重，她浑身所萦绕着的祥光，步下所行走的每一寸，皆步步生莲。

她的到来。

给南城带来了新的生机。

白泽见到一身红衣的明若月。

他快步蹒跚上前。

因为之前的恢复，他虽然腿脚不利索，可已然能够勉强行走了。

“小芜，回来了。”

“哥哥。”

明若月将黎朝交给了所剩不多的南城护法，她想了想，终究是亲自动手为黎朝立了一个灵牌，灵牌之上的字，也是她亲手书写。

“小芜？发生什么事了？”

明若月摇摇头。

右手覆在白泽手上。

白泽便立马感知到关于他们所寻西村少女的一切。

两人眸中同时涌现出苍凉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