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9章 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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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方多财在方家的院子里,现在应该叫秋家院子了,因为那个院子彻底被秋家人占领,方多财也没打算再要了,被造成那个样子的院子,进去一次都晦气,别说再住。
秋家人除了秋二舅,也没人将方多财的话放在心上。
甚至,秋二舅也只是一遍遍催促、念叨着让秋桂云去分财产,并不觉得会对他们目前的生活 有什么影响。
可是,到了矿上来送吃食的时候,没人来,帮家里挑水的矿上的厨房工人也没来,秋家人才有点慌了。
虽然他们以前在老家连饭都吃不饱——靠天吃饭本就很难,秋家有一家子懒蛋,没一个愿意用心用力种地的,实在混不下去了,才千里迢迢找到了矿上,想着怎么也能从秋桂云这儿混口饭吃。
情况好的出乎他们的意料,不止能吃饱饭,还能天天吃上肉,还不用脸朝黄土背朝天的干活,简直是神仙一般的生活。
秋家人骨子里是自私和恶毒的,并没有因为曾经的贫穷和吃不饱饭而珍惜粮食,反倒一下子膨胀了,很开心和傲慢地吃一碗扔一碗,矿上送来的食材起码有三分之一是浪费的,秋二舅还做着分方家一多半财产,以后过上锦衣玉食的生活的梦,怎么会想到,又断了粮。
秋二舅气急败坏地去找秋桂云,秋桂云刚挑水回来,正在将一桶水往大水缸里倒,被秋二舅一拐棍敲的洒了半桶水出来。
秋桂云一语不发地站在那里,双手握着水缸的缸沿,垂着眼皮动也不动。
她越是这样,秋二舅就越生气,用世界上恶毒的话讲秋桂云诅咒了一遍,又把方家人诅咒了一遍,实在骂不动了,才气喘吁吁地拄着拐棍回上屋了。
直到这时候,挑水回来的秋二妗子才敢进屋,将秋桂云拉到一边,将桶里的水倒进水缸里,挤出笑容和秋桂云商量,“大姐,你得想想办法啊,今晚就没油了,明天就没面了,我们这几个人断了粮会饿死的!”
秋二妗子知道这个家从来到矿区直到现在,甚至以后,能指望上的只有秋桂云,比起秋二舅的强硬,秋二妗子为了以后能吃饱,态度很软和。
但是并没有什么用,秋桂云像是没听到一样,挑着空桶又出门去挑水了。
秋二妗子叹了口气,哀愁地揉了揉昨天被秋二舅踹到的地方,疼痛还没有消失,她连忙跟上秋桂云的脚步,去挑水。
伺候这一大家子,吃喝拉撒都不是清闲事儿。
晚上吃饭时,桌上已经没有菜了,能有面蒸馍,还是秋二妗子看不惯秋大丽浪费,用个布袋子从秋大丽洒出的面中搓起来放起来的。
秋二舅发了好大一顿脾气,把搅得面汤碗都摔了,但是秋桂云麻木着脸做着,像是灵魂已经飞走了,一点反应也没有。
秋二妗子瑟缩着身体靠近秋桂云,像是这样就能寻得一些安全感,她不敢说话,尽量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秋二舅注意不到她就不会打她。
秋二舅当晚就吃到了苦果,他嫌晚饭不好吃摔了碗没吃,大半夜饿的唉唉叫,可惜,这两天秋二妗子都跑去挤在秋桂云的房间里睡,他叫了半天,骂了半天也没人理。
家里的另一个人秋大强从那天秋大丽和他说了秋二舅的打算后,就不再绝食不再摔东西,送来的饭他都默默吃了,他要活下去,活下去才能看到害他的人掉进地狱里,在不堪中挣扎痛苦不得解脱。
这个目标激励着他活下去。
晚上下班,罗云生要回娘家拿东西,她妈又给她做了两个垫子,说是上次来看到她的木头长椅子,一看坐着就不舒服,特意拆了旧棉袄,用了很多棉花做的。
罗云生一再强调不让王春杏压缩睡眠时间,王春杏答应了,罗云生这次去还要交代雨生盯着王春杏才行。
一出机关大门,罗云生看到了秋桂云。
现在,每次见到秋桂云都能发现,她又变了。
每次好像都缩了一次水,变得更瘦更干枯更衰老。
“唉,那不是罗云生的婆婆!”身后,辛琴不怀好意的惊叹传进罗云生耳朵里,也惊动了垂着头的秋桂云,她看向罗云生,眼睛中激射出希望的光。
罗云生在心中咒骂了辛琴一句,她本来准备没看到直接走的,她实在不耐烦和这个糊涂蛋婆婆浪费时间。
为了不让辛琴抓住机会再说别的,罗云生停下脚步看着秋桂云,秋桂云看着罗云生,期期艾艾胆胆怯怯的样子,也不过来,让人看到就烦。
辛琴也不走了,站在不远处,抱着手臂看好戏。
罗云生一看现在这情况,不演点好戏都对不起辛琴这兴致,一把年纪了,不去关心自己的GAY儿子和仙女儿媳妇,看热闹一个顶俩!
罗云生翻了个白眼,是对辛琴翻得,辛琴看的恼怒又没办法,也不能跳出来自己认领白眼。
秋桂云也看到了那个白眼,她本来就不喜欢、还有点怕罗云生,这个白眼几乎将她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全都击散了。
她下午先去南矿找了方家宝,得知方家宝去矿务局了,南矿的人几乎无人不知方家的家世,对秋桂云也没什么好脸色,她问方家宝什么时候回来,也没人理她,她想了许久,还是鼓起勇气来找罗云生。
家里中午就没什么东西可吃了,秋二舅骂过、吵过后,开始跪着哭着求她,还有她可怜的亲侄子,身体还没好呢!
秋家人是她最大的力量,让她干什么都充满了勇气和力量。
于是,她又来了。
罗云生已经快步往南阳坡走了,秋桂云咬着唇可怜兮兮地站在那里,是为了让机关的同事都知道她虐待了这个婆婆吗?
随便吧!她不怕,更不会惯着她!
秋桂云一看罗云生走了,也不敢继续站在那里期期艾艾了,连忙跟了上去,“云生!云生!”
“你有事吗?”罗云生不耐烦地问。
“宝儿去矿务局了?什么时候回来?”秋桂云追着罗云生的脚步问,她本就没罗云生高,只能加快步伐,没几步就气喘吁吁了。
“不知道。”冷冰冰的三个字。
“那……”秋桂云期期艾艾地那了半天,也没下文。
罗云生实在不想接话,但她一直跟在她身后,喘的仿佛随时会呼吸不上来而倒下,她不会是她的新诡计吧?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