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糠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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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元辰自然是看出了肖沐阳的顾虑,对于这个小他七八岁的小兄弟,他当场就打起了保票。
当然,许元辰既然能说出这番话来,就证明了他绝对有资格能实现这个诺言。
但不管如何说,首先第一点便是肖沐阳自己别作死,不然就是天王老子来了都救不了他。
“许大哥!”
看着许元辰如此郑重的神情,肖沐阳当即就单膝跪在了地上,双手死死的抱起了双拳向着许元辰重声呵了出来。
只此许大哥三个字,一切,尽不在言语中!
“起来!”
见状,许元辰当即就厉声吼了出来,待肖沐阳缓缓站起来后他才没好气的又发出了声
“瞅瞅你那个没出息的样子,以后出去别说你认识老子!”
“嘿,嘿嘿,我这不是想着提前给家里的孩子铺好路嘛”
肖沐阳站起来后便讪笑着坐到了许元辰的旁边,此时的他一点都不像那人人敬畏的兵备都城指挥使,反而更像是一个邻家小弟的样子。
也许就只有在许元辰的面前,他才会露出这般憨态可掬的笑容,而不是那个处处攻于心计,城府深不见底的兵备都城指挥使。
就在两人说话间,戍声也带着肖若烟来到了许元辰时常待的内院当中,其实他也想领着肖若烟四处转转,可问题是除了回内院的这条路外,他也根本就不认识别处怎么走。
“戍声哥哥,你别误会,我爷爷没有那个意思”
看着眼前这个面容棱角分明,且还透露着一股冷峻之色的年轻人,一路上都没说话的肖若烟此时才对着戍声款款发出了声。
“无妨,以前我们村的大爷大娘们也都是像他们这样,一上了年纪就开始替小辈儿们操心了,这在正常不过了”
戍声爽朗的笑着回了句,随后便招呼着肖若烟坐到了方才他和许元辰落座的藤椅之上。
“戍声哥哥你不在帝都住吗?”
坐下来的肖若烟有些疑惑的看向了戍声,按理来说,作为忠武王的嫡长孙,再不济也不会住到乡下去啊。
“哈哈,我从小就被父亲带着离开了王府,今日也才刚回来”
戍声打量着眼前这个看起来有些天真的肖若烟当即就笑了起来,对于他的近况在一些有心人的眼里也不难打听。
可看着肖若烟的神色,这明摆着就是一个再单纯不过的女孩了。
此时的戍声也不免猜测了起来,也许就是肖沐阳把孙女保护的太好了,才会导致年近二十的肖若烟还是如同那天真无邪的孩子一般没有任何的心思可言。
“原来是这样啊,那戍声哥哥你在外面肯定吃了不少苦吧”
“也还好,虽说小时候日子过得是紧巴点,可天天也有糠饭吃,也还算可以了”
戍声微微笑着回话道,那糠饭虽然说吃起来干硬无比,而且还难以消化,可对于寻常百姓来说,能天天吃上两顿糠饭那就是十分幸福了。
“糠饭?那是什么饭,好吃吗?”
肖若烟闻言随即便向戍声投入了不解的神色,她吃过稻米饭,也吃过麦饭,可这糠饭她还是第一次听说。
“呃...你应该吃不惯”
戍声这才想起来眼前这丫头可是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的,肖若烟要是听说过糠饭那才是真的奇怪了。
“我可不挑食,从小到大都是有啥吃啥,可好养活了”
“哈哈哈,这个我信!”
见肖若烟这般笃定的神情,戍声没有片刻犹豫便出声附和道。
别的不说,就肖府那饭菜,是个人也不会挑食。要是让王胖子来了,他估计就那死胖子的战斗力都能给肖府吃到破产。
“对了戍声哥哥,照你刚才所说你应该还是第一次来帝都吧,不如我带你去外头逛逛如何,正好这两天太安湖那边儿有赋诗会,咱们也可以去看看”
听方才戍声的意思应该是头一次来帝都,于是肖若烟思索了片刻后便对着戍声说了出来,同时也好尽尽地主之谊。
“也好,那咱们这就走吧!”
戍声见肖若烟对那赋诗会好像很感兴趣,他也不好扫了这丫头的兴,抬头看了看天色还早,随即便起身招呼着肖若烟一同向着府门外走去。
自当初从武院结业后,他便再也没有来过帝都,这期间发生了很多变化,不止是他,也包含了很多人,很多事。
突然间,戍声的心里便升起了一种怅然的感觉,回想起当初刚刚从武院结业后,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像肖若烟般天真,单纯的孩子,可经过这几年的磨砺,尤其是当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后,他才开始真正的长大了。
毫不夸张的说这个世界上的阴暗面占据了绝大一部分,但是要说这世间上的人都喜欢躲藏在那些阴暗面当中,那无疑是错误的。
其实在大部分人的心中,还是向往着光明,向往着人人都可以开诚布公。
可他们没有办法,在这个尔虞我诈,处处充斥着勾心斗角的世界上,他们也只能是随同大众一起躲藏在阴暗面下保护着自己。
何为求生之道,何为保全之谋,只有先保护好自己,才是最基本的生存法则,如若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何谈保护他人。
在这个世界上,只有先随波逐流,慢慢的积攒底蕴,自身才能有实力跳到那个真正充满了光明,充满了善意的世界里。
这就是寻常人一生中最理想的活法,可在这个遍地都是你争我夺,勾心斗角的世界上,许多人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真正的同化,彻底的加入了那些阴暗面当中,做起了他们以往都唾弃过的,不屑过的肮脏营生。
只有极少数的一部分人才能真正的跳脱到那个理想中充满了诗情画意的世界里。
当然,这也不能说是他们错了,应该说是这个世界错了,这个世界教会了人们如何去用一些不正当的手段谋利,如何去戴上虚假的面具去博得他人的同情。
这,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悲哀,可这也是芸芸众生能生存下去的基本法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