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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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后代王朱鼐铉、宣大巡抚贾应元同时被软押进京。
万历暂时不想见他们！
下旨内阁次辅、太子太师刑部尚书张位领左都御史陈炌，大理寺卿等人三法司会审，派东厂指挥使祖贵全程监审。
这祖贵可不是一般人，不要看他只是个正四品指挥使。
但是，万历对他的信任也绝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祖贵今年五十多岁，长的很普通，甚至有点丑。
年轻时候吆五喝六，为了一个路边女人吃干醋被人打爆了左眼。
他爹怕他讨不了婆娘，就找了个兽医，也就是专门剡猪的那种人，给他安了一颗也不知道是什么珠子在眼睛里……
据他自己给冯公公说他安装的是一颗狗眼。
冯保说：
“难怪看着每个人都低矮！”
这话吓得祖贵赶紧跪下：
“看谁低，也不敢看老祖宗低呀…………”
“哈哈哈哈……哈哈哈……”
冯保大笑扶起他：
“玩笑话，不必当真。”
祖贵这才安心！
如若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他是一只眼睛！
所以他的同年进入军队的人叫他：
“独炬废眼”
他却笑呵呵答应，听得周围的士兵都哈哈大笑！
在甘凉军镇的时候和瓦剌打仗，瓦剌一个千夫长带着几百人包围了祖贵他们的百人队。
把总已经被杀了正是群龙无首的时候，祖贵站出来说道：
“兄弟们，反正都要死，我想多杀几个就赚了，如果被别人直接杀了那就是亏的多。
你们愿意赚的就跟老子一路杀过去，怕锤子怕，他们还不是两个膀子托起一个脑袋。”
几十人立即响应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
就如自己多活一世人一样，多杀几个就多活几世人！
还有几个不愿意跟着的，他们害怕啊。
看到瓦剌人那凶狠的样子，刀都提不起来。
祖贵说道：
“你们几个没长鸡巴吗？
那不如钻回你娘的肚子里，让你爹和你娘今晚上重新给你回个炉，另外给你造个鸡巴出来。”
如此不堪入耳的侮辱让那几人愤怒到了极点！
一个人提起刀指着祖贵骂道：
“独炬废眼你个杂种，你龟儿才该爬回你娘的肚子，让你爹重新把你重造一回。
老子们今天跟那狗日的瓦剌丑鬼儿拼了。”
祖贵一听已经激起了这几人的血性！
老子再给他们几个龟儿添把火。
“几个没长鸡巴的，老子听那些老嫖客说，多日一个婆娘等于多活一世人。
战场上那些烂滚龙说：多杀一个敌人等于多日一个婆娘。
换句话说杀一个敌人等于多讨了一个婆娘！
想要三妻四妾的你们就拿出吃奶的力气，使劲给老子杀，杀多了老子给你报功，说不定上级一高兴奖励个鸡给你哈，也不枉你变了一世人。”
说完，哈哈大笑………
就靠着这些荤笑话，几十个人硬是把瓦剌几百人全部杀完，居然只死了七个人。
一回去，这些士兵就互相吹开了，说他们有多厉害，说瓦剌人有多笨，说祖贵有多下流……
整个军营里的士兵笑得滚……
正好这事报到大帅王崇古那里，让人把这个下流兵带过来，问他为什么在战场上说那些话！
祖贵说了，那些兵都是下里巴人，常年驻守边关，只对女人和银子有兴趣。
哪来那么多高雅的兴致，多数人一辈子连女人的手都摸不到估计就死了。
所以，就以荤笑话或者骂人激起他们血液里那股不服输的血性，哪料奇迹就发生了。
王崇古看着这个三十多岁的丑汉子，说话又下流又无耻，本想留在身边做个侍卫，现在看他说话粗俗，就放他到士兵中去滚，混几年再说。
嘿，几年过去了，祖贵立功多次，累官千户。
万历到陕甘巡视，路中野兔惊了御马，全祖贵正领着几百人巡逻，看到一匹马上骑着一个白衣服少年向崖下跳，这不是要死人吗？
祖贵哪里顾得了危险，飞奔而去。
那马正要跳的时候，祖贵飞扑上去把万历从马上扑了下来！
御马跳下悬崖死的不能再死了……
……………
从此后祖贵的春天来了，随着皇帝进京，从以前的锦衣卫军改调入东厂，因为万历舍不得他离开。
祖贵短短几年从千户到指挥佥事，再到指挥使。
每一步都离不开万历对他的倚重，这事冯保心里清楚。
头几年，万历得知这厮接近四十岁了居然没有结婚，就想把宫里的宫女嫁一个给他。
可是问这厮的时候他说他觉得宫女太娇嫩了，他怕侍候不了冲突了美人，所以不敢接受。
如果是这些人这么说，万历认为他是在敷衍皇帝。
欺君不说，至少皇帝对他的印象肯定就不怎么好了，要不了几年就会到闲位置上去呆着了。
可是，祖贵说的话，万历是相信的，人就这么怪他对祖贵的话想都不用想就信了。
接着问道你看中了谁，给朕说，朕给你做主，天下谁敢不嫁你？
可惜，祖贵不敢讲出来！
看着这厮憋红了脸欲说还羞的样子，万历一脚踢在他屁股上。
“你这厮不是个下流胚子吗？还有你说不出来的？”
看着祖贵咬牙切齿的样子，万历也不急等他说。
“不是人”
“什么？”
祖贵又说道
“不是人！”
万历怪眉怪眼看着他
“你和畜牲那个……？”
祖贵知道皇上误会了，接着说道她的名字叫
“卜示人！”
万历这才明白，心里卧槽了一万遍！
这他妈什么鬼名字。
“她是什么人？家住何地！”
万历一连串问道。
祖贵知道瞒也瞒不住，索性说道：
“她是个娼妇，可是她以前不是，以前她是礼部宣教司教导小女孩学礼仪的先生。
后来，她说她的嘴厉害，是说的讲话厉害啊。
就信了别人到处宣讲，有时候一本正经的，拿声捏调。
有时候抛眼卖骚，垫脚扭臀。
打着礼部旗号，混迹于茶楼、勾栏瓦肆。
左一句礼部怎么怎么，右一句礼部怎么怎么；
好像她就是礼部尚书一样，弄得人人讨厌。
实在没活，挣不了钱，晚上就跑到城外民房去卖娼。”
哈哈哈……
笑得万历肚子疼，就这么个玩意儿你还想娶回家？
你八辈祖宗的棺材板估计都盖不住。
你要笑死朕了！
万历继续说道：
“这样的人，你喜欢她那一点呢？
你可要记住你是东厂的人，朕的左膀右臂。”
“我喜欢她的屁股！”
全祖贵说道。
“嘶~”
万历直呼冷气！
卧槽差点说了出来。
“她的屁股又白又嫩，走起路来扭起来好看。”
祖贵老实交代起来！
万历急忙出声：
“打住，打住！你铁了心要娶？”
祖贵低着头，嘴里含混不清的说着好像是的！
万历这心啊，被搓扁了又搓圆。
这他妈什么事啊！
堂堂四品东厂指挥使要娶一个青疯癫的娼妇，哎！
无论怎么说他喜欢就行。
没几天，顺天府的人就把那婆娘找到了，找了几个婆子把她拾掇拾掇后用轿子抬到了全祖贵的家门口！
那个老下人问她找谁？
那婆娘搔首弄姿了半天说道：
“我说出来怕你受不了！”
老头看她不怎么正常继续问道：
“你到底找谁？”
“大黑鬼！”
听得老头莫名其妙的！
老头只好问道：
“你姓甚名谁？”
“不是人”
老头脑子跟不上了！
什么？
“不是人？那你是什么？”
“不是人就是卜-示-人！你这人听不懂人话？”
老头这下听明白了，但是这女的骂他他也听明白了。
装着没有明白的样子，喃喃道：
“不是人未必是个畜牲？”
卜示人大怒！
“老娘来找大黑鬼，你却骂老娘！以后有你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