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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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昀心里一惊，犹疑道:“你是说，他.....”
“守城官兵是把着城门讨生活的，什么时候轮到做给人采买送饭的活计了，这王五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前脚刚被咱们罚了，后脚就去巴结青州富贾寻求庇护，来人，把他给本官带过来，我倒要看看他意欲何为！”
赵裕一声令下，身后跟着的几个下属心领神会，当即朝那小桥过去，王五似有所感，回头一看，没瞧见几位大人，只看清了那两个下属，他满不在乎，端出一副飞扬跋扈的模样，嚷嚷道:“你们板着一张脸给谁看呢，有屁快放，别耽误大爷我做事！”
“王五，你真是好大的威风啊，怎的，板子吃的不够，还想被杖责不成！”
贺昀皱眉上前:“还愣着作甚，把他押了！”
“二位大人，我和你们无冤无仇，何必非要盯着我不放呢？”
王五诶呀一声，态度大变:“我不过就是伤势没好，当不了差，想着补贴补贴家用，这才收了酒楼的银子，给杜老爷送饭赚些碎银罢了，大人也知道，他们这些老爷夫人的身娇体贵，哪能吃得惯馒头米粥这样的粗食呢？”
他是个聪明人，知道贺昀赵裕二人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此，也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叫人把自己扣下，王五心中有鬼，自然怕被疑心，他有意把这番话答的不动声色，理由也想的颇为合理，若是从前，兴许就糊弄过去了。
可赵裕用他们做事久了，最知道底下人的油嘴滑舌，野心勃勃，他不会轻易相信，只瞪着眼，一挥长袖，呵道:“扣下他！”
“赵大人也太不讲道理，若有错处，咱们有话好说就是了，总动手算什么事！”
见状不妙，王五转头就跑，嘴里仍不罢休，絮叨个没完，他身后那几个下属也不是吃素的，看准时机，一脚踢在腿弯上，就听王五痛叫一声，脚底打滑，骨碌碌顺着桥就滚下来了，赵贺二人走过去时，他还抱着脚在地上打滚，痛的龇牙咧嘴，一时没起得来。
赵裕冷笑一声，上去又补了一脚:“你不是很能跑吗，跑啊！”
“二位大人息怒啊！我，我就是个混饭吃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啊！”
见要动真格的，王五当即屈服，跪地连连磕头，生怕又如上回一般，受了皮肉之苦还满大街丢人:“大人若是不信，大可以去那酒楼里问问，我真是来给杜老爷送些吃食，旁的一概都不知情，大人就算要审问，也不该问我啊！”
“你倒是不打自招了，”
贺昀白他一眼，已起怒火:“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若你的确只是来送饭送菜，那我们就是把你扣下问问又能如何？满院子这么些人，怎的就你拔腿想跑？更何况我们话都没说呢，你就在这儿哆哆嗦嗦，一口一个杜老爷，一口一个不知情，这不摆明了等着我们来查！”
赵裕顺势而上，质问道:“杜敬尧这大门大户的，能看得上你给他做事？还不快说，你和杜家究竟有什么勾当！”
王五看他一眼，仍嘴硬道:“赵大人说的这是什么话，小的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回我王五一没欺压百姓，二没收敛银钱，是甩开膀子好好做事，怎的就成了勾当了，大人你说话也太难听了些！”
“好啊，还不认，王五，这可都是你自找的！”
眼下情况不明，赵裕没那么多时间和他扯皮耗着，他知道王五揣的是什么心思，说白了，不过是的尽力拖延时间罢了。
若真如李琢所言，李刺史打着围剿山匪的名号派兵过来，等人都到全了，山里那几百号人自然是顶不住的，到时难免牵连到城内，以自己和贺昀之力，就是加起来满打满算，也斗不过训练有素的兵士。他们势弱，杜敬尧等人就会再度处于上风，王五此刻巴结人家，不就是盼着往后能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吗？
赵裕越想越觉得忧虑，再回头一看他这副嘴脸，忍无可忍，即刻命人抬出刑法，按律一一伺候！
前几日还只是杖责呢，这回各式各样的刑具呈上来，王五定睛一看，不禁咽下一口唾沫，连连求饶:“二位大人手下留情啊，小人背后的伤还没好呢，郎中可都反复叮嘱过了，要是再上刑，我，我这一条贱命可怎么受得住啊！”
他喊的声量不小，院子里还有些过路的下人守卫，见状也纷纷停下脚步，一脸好奇。
当众施刑，王五又是个爱面子的，对他而言，这便是最难熬的了。贺昀上前一步，声音阴恻恻的:“不妨事，我和赵大人看着呢，怎会叫你轻易死了，上夹棍！本官倒是要看看，你是多硬的骨头！”
话音落下，下属蜂拥而上，跃跃欲试。
这夹棍之刑最用巧劲，也最磨人，对付王五这样气焰嚣张的向来有用。
果然不出片刻，就见他脸色涨得通红，眼看着十根手指被压的变形发紫，最终猝然卸了力气，软趴趴垂下来，如同一滩烂泥，竟是都断了。
十指连心，他哪受过这种苦，当场疼的吱哇乱叫，哭爹喊娘，鼻涕眼泪流了一脸，实在是受不住酷刑，不出一炷香，就从人群中撕扯出来，跪在赵裕面前，招了:“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啊！都是杜老爷，是杜老爷派我出去，借着送饭的由头传递消息，替他办事的！”
“他还特意叮嘱要背着你们行事，不能被人发觉，小的也是为了生计，实在是没有法子了，请大人高抬贵手，饶我一条性命吧！”
“这话说的不实诚，”
赵裕眼中满是寒意:“这些年你在我手底下当差，我顾念你们辛苦，平时油水补贴也没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何就至于没有法子了？杜家究竟还给了你什么好处，赶紧如实招来！”
他厉声质问，王五却眼神飘忽，不敢答了，见状，赵裕又要动手，威逼之下，王五才苦着一张脸，道:“杜老爷答应小的，不日扳倒了大人您，就，就叫小的来坐这个位置.....”
“放肆！”
闻言，赵裕大怒，他急火攻心，一个耳光抡过去，咬牙道:“把他给我扔到杜敬尧屋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