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断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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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府就在隔壁，故而，程南星来的极快。
听见宋祁所说之后，他也是皱了皱眉，颇为不解道：“这种情况，我是第一次碰见，但是今天早上给晏公子把脉时，并没有什么异常，会不会……是你感觉错了？”
“不会。”宋祁摇头。
墨禾附和道：“的确是像变了一个人一样。”
“那晚些时候，我去晏府看看。”
两个人还未说完，便听见了门口混乱的声音。
宋祁端起的茶杯又放了下去，同墨禾道：“墨禾，你去看看，何人在国师府闹事。”
墨禾点了点头，起身出去。
宋祁看着墨禾的背影，忽而起身道：“这似乎不像是在国师府闹事，而是在晏府。”
想到这里，宋祁匆匆出去，一边走一边道：“程南星，你别出来，就在国师府待着。”
宋祁快步出去，正好和在门口的墨禾碰上。
见宋祁出来，墨禾开口道：“那个人，是太尉家公子，听说跟晏青云很是不和，太尉，丞相虽然都是位列三公，但晏丞相此前一直把握朝政，其他世家公子虽然不悦，却也不敢多说什么，但如今丞相辞官，只有晏青云一人在京城，这寻仇的，只怕会越来越多。”
宋祁看过去，晏府门口已经聚集了不少人。
大概是人走茶凉。
而今的晏青云，谁都想着来踩一脚。
那些老一辈的，拉不下脸针对晏青云，便叫了自家小的来。
“我可是听说大名鼎鼎的晏公子已经醒了，怎么，以前不可一世，而今只敢做缩头乌龟了？有本事出来啊，小爷今天就把以前的旧账给清算一下。”
“晏青云，你出来！躲在里面算什么本事？”
几声叱骂以后，见晏府门还是避着，少年便去其他地方买了鸡蛋，往晏府大门砸着。
不到片刻钟，晏府门前便聚集了不少人。
墨禾看着，叹了叹气道：“大概这就是因果报应吧，晏青云恐怕都没想到，自己有这一天。”
“丞相离京，只留下了晏青云一人，他手里握着黑羽卫，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收权……”
宋祁说着，声音越来越轻，直到最后一句话也没有。
她不知道应该同情晏青云，还是该觉得晏青云罪有应得。
少年本应该是天之骄子，而今坠了凡尘，可能和普通人也没什么区别吧。
宋祁想着，退后一步道：“墨禾，回府吧。”
墨禾点了点头。
宋祁转身，就要进府，却听见一阵喝气声，她回身看过去，苏东执剑，不知从何处出来的，眼神冷漠的看着面前一群人。
“谁砸的鸡蛋？”
“是我，你能把我怎么着？我爹可是太尉，你敢动……啊！”
少年话音未落，而后握着自己的手臂，尖声厉叫了起来。
苏东垂下剑，血迹沿着剑刃划过。
不远处，一截手指落在地上。
“啊！杀人了。”
“晏府杀人了，快跑啊！”
先前喊叫的少年脸色瞬间惨白，跌跌撞撞的往后退着。
他看着步步逼近的苏东，哆嗦着威胁道：“我父亲是太尉，你敢动我一根手指头……你……”
“你能把我如何？”
晏青云笑着，推开大门。
四处都是鸡蛋的腥臭味，晏青云一步步走出大门，问道：“我晏青云行不更名坐不改姓，你要告的话，就去告，若是不敢，我帮你递状纸，如何？”
说话间，晏青云已经到了断指处。
他从怀里抽出一张丝巾，把那节断指包了起来，递给少年，声音温和。
“太尉家的嫡公子，记得回去问问你爹，黑羽卫的刀，快不快。”
晏青云说完，脸上神情顿时冷了下来。
“以后，若是谁敢继续在晏府门前闹事，我晏青云保证，不一定能让人四肢健全的，走出这条长恩街。”
晏青云说完，垂眸对上少年惊恐的眼眸。
“还不滚？要我帮你吗？”
“滚滚滚，我这就滚！”
少年握着断指，忙不迭的爬出来往外面跑，一边跑一边开口道：“晏青云，你给我等着，老子一定要把你十根手指头全都砍了喂狗！”
听见此话，苏东皱了皱眉，问道：“公子，可要去追？”
“不用，今日我才醒过来，皇宫内外诸多消息都不清楚，没时间教训人，先去皇宫吧。”
晏青云没有让人准备马车，而是负手从闹市中走过。
许是先前长恩街的事传了出去，不少人看见晏青云时，连生意都不做了，急忙回家。
晏青云视若无睹，只平静的看着，而后道：“原来站起来的感觉，是这个样子。”
“公子如今已经可以正常行走了，想来宫里的忌惮，只会更多，周一随着丞相离开了，那个叶婷婷……要不要找个机会，解决了？”
“先留着吧，那是老爷子的眼线，也是太后的眼线。总要让他们安心，我在上京城，才方便行动。”
晏青云说着，想起什么事，立刻问道：“我中箭前，安排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全部都安排好了，不出一年，一定会有一批顶尖的高手。”
“如此甚好。”晏青云勾唇一笑，“旁人以为我晏青云没了丞相府，就可以任人宰割，我偏偏要告诉所有人，我晏青云，不是靠着丞相府走到今天的，我靠的，是自己。”
“公子所言极是。”
两个人走路不快，用了一会时间才到宫门口。
宫门依旧由御林军把守着，见到是晏青云，立马上前拦道：“晏公子，无诏不得入宫，还请晏公子离开。”
见自己被拦了下来，晏青云不由笑了一声，开口道：“果然是人走茶凉啊，谁都能在我晏青云头上踩一脚是吗？”
晏青云眼神太冷，御林军统领顶着压力，继续道：“卑职不敢，只不过如今皇宫内外都加强了守卫，晏公子如今没有官身，无诏，自然不能入宫。”
晏青云看着御林军统领，直到把人看的头皮发麻，方才问道：“黑羽卫首领，能进吗？”
“能，可……”御林军统领话未说完，看见晏青云拿出来的令牌，立马侧身道：“晏公子请。”
晏青云收了令牌，回头笑吟吟道：“下次，有点眼力见。”
说完，便领着苏东大摇大摆的进宫。
只留下一群面面相觑的御林军。
“不是说晏家已经没有官身了吗？”
“他怎么会是黑羽卫的首领？那可是只属于皇上的暗卫啊。”
“我都以为晏家落魄了，没想到，晏家还有一个黑羽卫统领！”
“黑羽卫一直都潜伏在各大臣的府邸，却从来没有人知道其首领是谁，如果这样说的话，那晏公子岂不是收集了不少大臣的秘辛？”
“看来，这个晏公子，不久又会成为上京权贵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