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开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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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宋祁还未睁眼，墨禾就走进来道：“国师，今日程公子搬去旁边了，你该早些起床。”
说完，墨禾也不顾宋祁是否想起，扶着人就起来了，给睡眼惺忪的宋祁穿衣服。
宋祁任由墨禾摆弄着，一边问道：“墨禾，你对程南星的事，怎么这么上心？只是搬一些东西而已，你让人去，再选一些贺礼送过去不就行了？”
昨夜送齐晟和明嘉，宋祁回来的晚，更是久久不能入眠，此刻正困，一点都不想起床。
“这怎么能一样呢？”
墨禾摇头，郑重其事的道：“奴婢是觉得程公子心仪国师，若是日后……”
“等等。”
宋祁一下清醒了，她问墨禾道：“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奴婢说，程公子心仪国师。”
宋祁没说话了。
重生三世，她从来没有喜欢过谁，也没有被谁喜欢过。
别说男子，她女扮男装的时候，连心仪她的女子都没有。
宋祁都不知道墨禾是怎么说出这句话的。
见宋祁不言，墨禾继续道：“程公子是一个好人，最初想着让国师离开，而后得知国师要娶妻，决意留在京城，他就主动去了丞相府，国师难道看不明白吗？”
宋祁摇头道：“我觉得不是。”
“奴婢觉得是就行了。”
墨禾给宋祁戴着发冠，一边道：“程公子不是沽名钓誉之辈，对国师也知根知底，知道国师要娶妻也没有选择离开，这就是贺小姐说过的，极好之人。”
“墨禾，有没有可能就是，程南星只是为了报恩呢？”
宋祁反问，说完，她又道：“再者，你也知道我要娶妻了，这一辈子就只待在国师府了，如果他是真的心仪我，我就更不能耽误他。”
“国师，正所谓 彼之砒霜吾之蜜糖，你怎么能知道程公子不是深谙这些，才心甘情愿的留下来的？”
墨禾给宋祁带好了发冠，又开口道：“而且，奴婢总觉得国师会心想事成的，大明会越来越好，国师也能离开国师府的，那时候，国师就跟程公子两人一马，多自在啊。”
“哦。”宋祁后知后觉的反应了过来：“所以，程南星的府邸，是你故意的？”
“奴婢故意做的事太多了，不能与国师细说。”墨禾虽说着，手上动作却半分不停。
她看了一眼宋祁，又忍不住叹道：“国师还是穿女装好看，若是有机会，奴婢一定天天给国师梳不同的发髻。只可惜，在朔京买的发饰，一个都用不上了。”
宋祁笑：“你不也说了，会心想事成的。”
已经收拾好了。
宋祁起身看了一眼，方才洗漱。
夏日的早晨，阳光正好。
国师府的家丁有条不紊的搬着东西，更多的是从国师府搬去旁边的程府。
国师府的动作，京城几乎人人皆知。
看着那挂牌的程府，当即就有人嘀咕道：“京城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程家？怎么从来都没有听过？”
“好像是西南那个程家后人，程南星。”
“那岂不是一个名医？”
“怪不得选在了国师府旁边。”
“另外一侧还是晏府呢？据说是丞相的嫡子，晏公子搬过来，他旁边那户立马就空了，远一点的也关了铺子。”
“这长恩街先前只有国师府邸，如今又多了两家，肯定很快就会有世家大族过来买宅院了。”
“丞相府去贺府送礼了？”
京城里，所有人世家大族闻风而动。
听说程府里住的是名医程南星之后，各家都马不停蹄的派人送了贺礼来。
程南星如今没有家丁，墨禾便在一一登记，入库，计算着回礼。
程南星看着一众人有条不紊的忙碌的，转身问宋祁道：“国师，我想在程府面前支一个棚子，每日坐诊，你觉得如何？”
“这宅院已经是你的了，你想怎么往就怎么了。”
宋祁没有多说，而是看着程南星的腰间。
先前那里挂着一枚荷花玉佩，而今只有她那个看不清是荷花还是一团线糅合在一起的香囊。
而后，宋祁默默移开眼，不忍直视。
“那就只能向国师再借用墨禾姑娘几天了。”程南星微微笑着。
“你随意安排。”宋祁说着，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终于忍不住问了那香囊的事。
她斟酌了一下用词，开口道：“程公子，你不觉得那个香囊……很丑吗？”
“用心，自是好看的，南星总不能寒了国师大人一番好意。”
听得程南星的话，宋祁倒是一句话都说不出口了，本来是想着跟程南星说一下早上墨禾说过的事，如今却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程南星笑道：“国师不必介意，南星不会告诉旁人的。”
宋祁胡乱的点了点头。
见来送礼的人越来越多，宋祁道：“程公子，你去跟墨禾一起看看吧，也算认一认京城里一些世家的人，对你日后在太医院，有好处。”
“好。”程南星点头，要走的那刻，他又折回来道：“国师以后别在叫我程公子了，叫一声南星就行。”
宋祁点头。
阳光从树枝间落下，投下斑驳的光影。
宋祁看着程南星跟墨禾一一认着人，慢慢的，就看的出神了。
也不知是何时，有人拍了拍她肩膀。
宋祁回神，就见晏青云坐着轮椅，在她身后。
宋祁道：“晏公子当真是有闲情雅致啊，今日还能出来看看。”
“晏某自然是比国师大人闲暇一些，不像国师大人，每日操心这个，操心那个，还有心情帮人搬府，也不知道国师府是得了程南星什么恩情，这么舍得帮程南星铺路。”
“国师府别的不多，就朋友多，程南星是我朋友，他想进太医院谋生，我自然要为他铺平一条路。”
宋祁看着晏青云，又道：“晏公子不也说过会助程南星进太医院吗？这个时候，应该去送礼才是。”
“送多了，程府就是众矢之的了。”
晏青云笑了笑，没有多说。
人不能太得势，否则，物极必反。
墨禾一一登记着贺礼，打开一个锦盒要看是什么的时候，故而愣住了。
她神色微变，却又迅速的恢复如初，回头道：“程公子，奴婢有要事要忙，且先回府一趟，等会在安排人来。”
程南星点了点头道：“麻烦墨禾姑娘了。”
墨禾回了宋祁身侧，见晏青云也在，于是附身至宋祁耳边，轻轻道：“国师，佳英郡主跟丢了。”
宋祁心中一紧，面上却是半分不显，起身道：“我去看看。”
宋祁说完，朝晏青云道：“晏公子，贺小姐前些日子送来的狗丢了，我去找找，晏公子自便。”
“国师果然忙碌。”晏青云笑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的。
宋祁快步回府，墨禾也关上了大门。
一进去，墨禾就道：“今日一早，御林军就没有要查进出城的人了，丞相一直没醒，佳英郡主就说着要去菩提寺祈福，我们的人一直跟着，但从菩提寺出来的时候，有三个跟佳英郡主一样身段，穿着一样衣服的人出来……”
后面的话，墨禾没说，宋祁却也动了。
偷梁换柱。
宋祁一边想着佳英郡主若是要逃，会走哪条路，一边开口道：“立刻备马，一定要把佳英郡主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