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 第 8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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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九章
“是啊,公主十五了。”
寒酥温柔看向刚刚苏醒的话,“整岁的时候公主在昏迷,悟了庆祝的日子,如今公主终于醒了,陛下肯定要给公主好生补办一番。”
鹤华眸光轻转,“补办整岁?”
“是该好好办一办。”
不仅要办,还要热热闹闹办,她要借着这次生日宴会向全世界宣布,公主鹤华成年了。
既然成年,那么她便能明目张胆插手朝政,甚至入朝听政,与兄兄们一同为阿父分忧,从幕后彻底走到台前,只有走到台前,才有机会让所有看到自己的存在,然后熟悉她的存在,之后再接受她的存在,让她成为阿父继承人的存在。
但在这之前,她首先要证明自己有管理与治理的能力。
作为千古一帝的继承人,单靠一些天赋异禀的金手指是远远不够的。
“公主想要什么礼物?”
寒酥看鹤华神色若有所思,眼角微弯,瞬间明白她心思,抬头向小侍女使了个眼色,自己则轻手轻脚给鹤华揉捏着太阳穴,笑着问她想要的礼物。
“我想要的礼物太多了。”
鹤华回神,看了寒酥一眼,忍不住笑道,“怎么,你也要送我礼物吗?”
侍女双手奉上地图。
寒酥笑着点头,“当然。”
“婢子们俸禄虽不高,可毕竟待在公主身边这么多年了,手里也攒了不少钱,想花些钱沾沾公主的喜气,不知公主愿不愿意?”
“沾喜气便沾喜气,花钱做什么?”
鹤华随手翻开侍女捧来的关中地图,不甚在意道,“你们一年到头守着我,没有半点自由,我哪里还能花你们的钱?”
她长在大秦,可也长在二十一世纪,受二十一世纪的社会主义教育长大,知道剥削与被剥削的道理,更知道世界大同只有社会主义才能达到。
但现在是大秦时代,是君主□□的封建社会,经济与科技再怎样飞速发展,也不可能从封建社会一步跨到共产主义。
作为立志要成为阿父接班人的她,她要做的是努力发展经济与科技,做强做大军事能力,缩短阶级差距,把每一个人当人看,而不是盲目推行君主立宪,在条件尚不成熟的时候强行君主立宪走向共和。
在明明有千古一帝掌舵的情况下,为什么要废去帝王,让不知能力几何的大臣们去做王朝的掌舵手?
——这显然不是成熟的政治家该有的行为。
当然,在这个世界上,在大秦的疆域之上,阿父的威望空前绝后,没有人也不可能有人能够废去阿父的帝王之位,而后去推举大臣来掌权。
“先说好,礼物可以送,但要你们自己亲手做的东西。”
偌大关中地图上,鹤华目光落在栎阳之地上。
此地曾是大秦的政治中心,一度是秦国国都的存在,只是后来的秦国一日千里,栎阳不再适合作为国都,大秦的国都才从栎阳搬到了咸阳,而失去国都身份的栎阳,经济却一蹶不振,哪怕开通海上丝绸之路与路上丝绸之路后的咸阳飞速发展,离咸阳并不算远的栎阳却没有沾到太多的光,仍是半死不活的模样。
“若是花了钱的东西,我才不要收。”
鹤华手指轻点栎阳,与寒酥说着话。
寒酥道,“公主有命,我们哪敢不从?”
“公主放心,我们送的东西必然是出自我们之手,绝不会让旁人来代劳。”
能将宫人们当人的贵人们并不多,公主便是其中一个,是对下人们最好的一个,从不打骂他们,更不会动不动迁怒他们,甚至她们想给公主送些东西,公主都不会收取,只接受她们自己动手做的小玩意儿或者家里人送来的土特产,明明不怎么之前,可公主却看得比珍珠玛瑙都珍贵。
到底是被天书选中的人,境界思想远超常人,是皇帝陛下的掌上明珠,更是天下黔首顶礼膜拜的大秦公主。
“公主,此地并不是一个好选择。”
察觉到鹤华的心思,寒酥补上一句,“栎阳虽有一定经济基础,但规划已成,难以改动,选择它,还不如选择一处贫瘠之地,虽无甚基础,但却能让公主大展身手,不被城建束手束脚。”
鹤华当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栎阳的确不是一个好选择。”
“若想改变栎阳的现状,便必须要大刀阔斧改革,不破不立,才能让这个旧日国都重现当年荣光。”
“只是这样一来,我不仅会开罪于公卿大夫,就连待在栎阳城的宗亲们也会被我得罪干净,彻底失去朝堂之上”
寒酥笑了笑,接过小侍女递来的衣服,一层一层给鹤华穿在身上。
“陛下此时正在朝议,怕是要过一会儿才能来看公主。”
寒酥道,“小厨房做了些公主爱吃的东西,公主不妨一边吃东西一边等陛下。”
“好。”
鹤华颔首。
寒酥吩咐小侍女,“传菜。”
小侍女快步而去。
不一会儿,琳琅满目的美味佳肴被侍女们一一盛了上来,换着花样摆放在鹤华的食案上。
鹤华扶着寒酥的手下了床。
昏迷太久,从床榻上坐起来都是一阵头晕目眩,更别提自己走路了,只有扶着寒酥的手,才能勉强从床榻处绕过屏风走到食案前。
久病初愈的人不适合吃太过油腻的东西,小厨房做的饭菜比较清淡,鸡汤煨菌菇,老鸭笋尖汤,再配上几道开胃小菜与玲珑剔透的几碟点心,便是她今日的饭菜。
寒酥在一旁布菜。
鹤华轻啜一口老鸭笋尖汤。
鲜美汤汁在唇齿间溢开,她忍不住在心里感慨,这就是科技树与疆域扩张的重要性,让她能在大秦时代就能吃到这样的美味。
鹤华轻叹一声,细嚼慢咽吃着饭,她的饭刚吃到一半,殿外传来小寺人的尖声唱喏——
“陛下驾到。”
殿内侍女呼啦啦跪了一地。
鹤华放下汤勺,敛着衣袖从食案后走出。
“阿父。”
鹤华甜甜开口,俯身见礼。
王贲再次出征,嬴政身后只跟着蒙恬李斯等心腹,听寺人讲鹤华醒来,便领着心腹们来寻鹤华。
曾经的小奶团子长大成人,性格却还如旧时一般爱撒娇,帝王眉头微动,伸手将人扶起来,小奶团子已长到自己下巴的位置,可动作却依旧孩子气,被他扶起来,便就势揽着他胳膊,轻车熟路挽着他的胳膊。
嬴政眼皮掀了掀,到底没把人推开,扶着鹤华的胳膊入座。
“刚吃饭?”
嬴政扫了眼食案上的饭菜。
“已经吃完啦。”
鹤华抬手一挥儿,让侍女们将碗碟收起来。
长时间的昏迷如大病初愈,胃口并不佳,略吃些东西便能填饱肚子,根本吃不了那么多饭。
嬴政却叫住侍女,“这道汤留下。”
侍女应诺颔首,将鸡汤煨菌类的鲜汤放在鹤华面前。
“喝了。”
嬴政道,“对你身体有好处。”
鹤华忍不住笑了一下,心里暖暖的。
——阿父或许不能时时陪伴她,但阿父对她的关心却是丝毫不减的。
鹤华捧起碗,一口一口将菌汤喝完。
两碗汤下肚,暖意从肺腑蔓延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鹤华整个人都热了起来,懒洋洋的,舒服极了。
“感觉如何?”
鹤华脸色比刚才好上许多,嬴政这才让侍女撤菜。
鹤华重重点头,“感觉好多啦!”
“阿父,想不到你还懂养生呢。”
“朕不懂。”
嬴政不置可否,“但朕知道身子骨弱的人需要多进补。”
鹤华轻哼一声,“我才不弱。”
“我的身体比兄兄们强多了,只是最近事情比较多,这才累倒了。”
这话是句大实话,如果不是处理另一个自己与阿父的事情,她才不会长时间昏迷,更不会每次醒来都有一种重活一世的恍惚感,导致自己走路都打漂。
饭菜被撤下,鹤华却没有离开,微整衣摆,跪坐在嬴政面前,小脸轻抬着,眼睛亮晶晶,“阿父,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好消息?”
嬴政抬眉,手指微曲,敲了下鹤华额头,“对于朕来讲,你能平安醒来,便是最好的消息。”
鹤华顺势抱着嬴政胳膊,“这当然是好消息,但是与我要告诉阿父的消息来讲,这个消息便不算好消息啦。”
“因为我肯定是能醒过来的,绝不会出任何意外。”
嬴政没有接话,任由鹤华抱着他胳膊,凌厉凤目静静看着鹤华,帝王威仪在这一刻有了片刻崩塌。
鹤华呼吸微顿。
——她读懂了阿父没有说出口的话。
阿父是一位帝王,但同时也是一位父亲,作为帝王,他有着自己寄予厚望的继承人,作为父亲,他有着自己最为偏宠的女儿,可他的继承人,他的女儿没有任何征兆便陷入昏迷,没有苏醒的痕迹,更不知何时能苏醒,无论是作为帝王,还是作为父亲,他都备受煎熬,然后在她终于醒来的时候,敲着她的额头说上一句她的苏醒便是最好的消息。
鹤华眼睛有些发酸。
她何其有幸,能拥有这样的阿父?
鹤华吸了吸鼻子,声音更加软糯,“阿父,您放心,我以后再也不会这样了,永远都不会。”
“我不会再叫您为我担心了。”
“若真如此,那便最好不过。”
蒙恬轻笑。
李斯轻捋胡须,“公主身体无恙,是陛下之福,更是大秦之福。”
“廷尉说错啦,与阿父相比,还是我更有福气。”
鹤华伸出小拇指,勾了勾嬴政的小指头,“阿父,我们拉钩,我再也不会让你为我担心了。”
这个动作孩子气得很,尤其是当这个动作由一个十五六岁大姑娘做出来的时候,便越发显得青涩稚气,但帝王却没有阻止她的孩子气动作,而是轻轻勾了勾她的手,拿着自己的大拇指印在她的大拇指上面。
“拉钩。”
嬴政道。
鹤华轻点头,“恩,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谁变谁是小狗。”
李斯目光落在鹤华与嬴政勾着的手指上面。
希望公主说到做到,莫再突然昏迷,让陛下为之忧心,更让他们跟着揪心。
蒙恬摇头轻笑。
——再怎样天纵奇才的公主,在自己阿父面前也只是一个颇为孩子气小姑娘。
“你要说的好消息是什么?”
拉完勾,嬴政问鹤华。
李斯瞬间支起耳朵。
上一次的好消息是引进天书授课,让大秦的工业环境顷刻间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从缺胳膊少腿变成虎生双翼,奋起直追天书世界的日新月异。
当然,大秦与天书世界相差甚远,哪怕有天书鼎力相助,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追上天书世界,可尽管如此,他们已足够惊喜足够知足了,完整的工业链在过去是他们在梦里连想都不敢想象的事情,而现在却被天书倾囊相助,迅速补上自己的短板,他们丝毫不怀疑,在不久的将来,他们不仅能拥有完整的工业链,更能拥有传说中的飞机轮船以及公主心心念念的蒸汽火车。
胃口被鹤华填得无限大,李斯觉得哪怕是飞机轮船即将能生产,他也不觉得太过惊喜,越是这样,他越是对鹤华嘴里的好消息充满好奇。
——上次的好消息梦里都不敢想的事情被鹤华变成现实,那这次的好消息是什么?
李斯饮着茶,眼睛有一搭没一搭去瞧嬴政身边的鹤华,生怕自己错过她的话。
只是这一次,这位公主似乎并不想让他们听到这个好消息,她微微向嬴政的方向倾了倾身,压低声音与嬴政耳语,“她很快便能见到她的阿父了。”
嬴政呼吸微微一顿。
李斯:“???”
声音着实小,李斯完全不曾听到,几乎没有犹豫,他求助似的看向蒙恬。
——此人自幼习武,感官极为敏锐,听力更是一骑绝尘,必然听到了公主所说的好消息!
然而被他寄予厚望的蒙大将军,却又一次让他失望了,男人不动如山安坐在座位上,仿佛什么都没有听到,更不曾看懂他的示意。
“......”
这种好消息为什么要瞒着他?
他也想知道公主这次带来的好消息啊!
“我的功劳。”
清脆女声带着点小骄矜,“阿父,我是不是很厉害?”
嬴政侧目看鹤华。
十五六岁的年龄像是迎着朝阳怒放的花儿,朝气蓬勃,略带棱角,但同时又是孩子气的,好不容易做成一件事,便迫不及待想要他的夸奖。
——当然,她做得很好,没有辜负他的偏宠。
嬴政目光微动,手指落在鹤华发间,按着绸缎似的头发揉了揉,“十一,你做得很好。”
“那当然,我可是阿父的女儿。”
鹤华弯眼笑道。
方才那句话鹤华声音压得低,周围人不曾听到她究竟说了什么,只有蒙恬是习武之人,感官比正产人敏锐许多,那句话飘入他耳朵,战无不胜的将军眉头微动,深深看了鹤华一眼。
“阿父,我都已经这么厉害了,阿父准备如何奖赏我?”
鹤华摇了下嬴政的胳膊。
嬴政抬眉,“你想要什么奖赏?”
“我想要什么?”
鹤华眸光轻转,眼睛弯弯,“阿父,我想入朝参政。”
李斯心头一跳,瞬间不纠结自己方才没有听到的好消息究竟是什么好消息了。
——与公主入朝参政相比,什么好消息都得往后放。
入朝参政,意味着公主从幕后走到台前,更意味着公主正式对继承人之位发起冲击,直面那些来自公卿大夫们的斥责质疑。
公主的心思昭然若揭,那么陛下呢,陛下又怎样看待公主的野心勃勃?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李斯目光落在嬴政脸上。
帝王似乎并不意外公主的话,凤目微抬,眸光映着窗外昭昭春景,“非秦吏不得入朝参政。”
“你并非秦吏,如何能入朝参政?”
“阿父,我为大秦带来那么多东西,难道还换不来一个小小的吏官?”
鹤华道,“阿父,您这是赏罚不分明。”
“你的确给大秦带来了翻天覆地的改变。”
嬴政眼皮微抬,“廷尉,若以大秦律,当如何奖赏小十一?”
李斯嘴角微抽,被迫围观父女俩的一唱一和也就算了,自己还得随着父女二人一唱一和,可见帝王心腹也不是这么好当的。
“当拜相封为上卿。”
李斯不假思索道。
“我年龄太小,拜相封上卿只怕不能服众。”
鹤华抬手给嬴政斟了一盏茶,亲手捧给嬴政,“我只想要栎阳之地,在栎阳做一个小小的秦吏,若在栎阳做得好,阿父便提拔我,若做得不好,阿父便给我封君,将我束之高阁,可好?”
嬴政接下鹤华奉的茶,却没有喝,只是随手将茶盏放在案几上,一双凤目瞧着自己面前的小女儿。
十五六岁的年龄,生机勃勃,意气风发,锐气到连自己的野心都是直白到不加任何掩饰的。
“栎阳,大秦旧都。”
嬴政声音缓缓,不辨喜怒,“定都二世,时年三十五。”
“十一,你要做栎阳县令?”
嬴政凤目轻眯,目光落在鹤华脸上,“做大秦旧都的县令?”
鹤华点头,“对,我要做大秦旧都的县令。”
“我知道栎阳对大秦意味着什么,更知道这个地方并不是一个好选择,但我还是要选它。”
“它曾是大秦的政治与经济中心,见证大秦帝国的崛起,更见证孱弱的秦地如何盛产虎狼之君。”
“大秦东出,大秦崛起,旧时的国都不再适应一跃成为七国之首的秦国国都,于是它被抛弃,成为宗室老臣的安置地,然后在思想陈旧的宗亲老臣的治理下越发江河日下,不复旧日荣光,以至于现在的年轻人根本不知道它曾经辉煌一时,是秦国的国都。”
“但是阿父,我喜欢这个地方。”
“它就像贫寒人家里的长子,领着一群弟弟妹妹艰难过活,虽朝不保夕,却努力将所有的好东西全部给弟弟妹妹,在贫瘠土壤中养出惊才绝艳的弟妹。”
“弟妹长大,它却老了,它跟不上这个时代,被时代所抛弃,成为老人口中唏嘘叹谓的地方。”
“无人再能记起它,只有一些宗亲老臣陪着它,可陪着它的这些宗亲老臣,却也是造成它越来越无人问津的最主要原因。”
“阿父,我想做栎阳县令,想做大秦旧都的开启者,更想在墨守成规的地方开启自己的第一道政令。”
“商君迁都咸阳,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栎阳不再适合蒸蒸日上的秦国国都,另一部分原因,是因为这里的人故步自封,他的改革在这里难以推行,所以他选择在废墟之上重新建立起一座新国都,而不是将精力花在改造栎阳的事情上。”
“可是阿父,我想试一下。”
“栎阳能辉煌灿烂三十五年,便有它辉煌灿烂三十五年的道理。”
“我想看这个旧日国都重新绽放光彩,想扎根在商君放弃的土壤,推行自己开天辟地的新政。”
“因为我的新政与改革,是在商君变法基础上更加不破不立的存在。”
嬴政抬了抬眼,他垂眸看着自己一手养大的小姑娘,小姑娘眼睛乌湛湛,脸上满是认真与诚恳,看着那双眼睛,恍惚间,他想起曾经的自己。
那一年的他,也是这样的意气风发,不是最高的位置他不要,不是最硬的骨头他不啃,所有世人眼底不可逾越的高山,最后都会成为他的踏脚石,他踩着这些所谓的艰难险阻,一步步走在自己的帝王之路。
六合一统,废分封而改郡县,书同文车同轨,北击匈奴南征百越,一声令下,万里长城与灵渠在大秦版图缓缓铺开。
这些要几代帝王才能做到的事情,他短短数年便做到了,所以他为始皇帝,德兼三皇,功过五帝,为天地人鬼神之共君。
而现在,他的女儿走在他旧时之路。
嬴政缓缓伸出手,轻轻拢了拢鹤华的发,“既如此,那便做栎阳县令。”
“朕的女儿,必能让大秦旧都恢复旧日荣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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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年龄不大,怎就开始糊涂了?”
“公主上下嘴皮子一砰,便能让栎阳变得与咸阳一样繁盛?”
“绝无可能。”
“信公主能让栎阳蓬勃发展,不如信我是东皇。”
“赠我三月秩奉,我便打个响指,让栎阳取代咸阳成为大秦国都。”
栎阳的一处酒楼,宗室之后肆无忌惮在雅间里肆无忌惮说着话,鹤华轻嗤一笑,竖起手指轻轻一勾。
如狼似虎的亲卫抬脚踹开房门。
呼啦一声,房门砸在雅间,宗室子吓了一跳,回神之后破口大骂,“大胆!”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连我的房间都敢闯?!”
“你们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宗室子骂骂咧咧,“你们——”
声音戛然而止。
身着劲装武服的男人踩着一地狼藉来到房间。
男人眉眼似剑,气质如刀,让人不寒而栗,宗室子缩了缩脖子,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不是,栎阳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厉害的人物?他们怎么不知道?
男人抬手,手中令牌出现在众人视线,令牌是錾金质地,祥云与海浪相配,上面以大篆写着令牌人的名字——公主鹤华。
宗室子如被人扼住脖颈,瞬间失去所有声音。
亲卫搬来小秤一张,另一个亲卫奉上茶水半盏。
鹤华施施然坐在小秤上,轻啜一口亲卫捧来的茶,目光荡悠悠落在宗室子身上。
“你们方才说了什么?”
鹤华以手撑脸,笑眯眯问众人,“我没听清,再说一遍。”:,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