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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郎骑竹马来(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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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对不起,我不知道那是烈士的遗物。”贺纪南虽然调皮,但是有个优点很难得,就是勇于承认错误。他虽然好面子,但不会在他认可的错误问题上纠结面子问题。

“今天也是妈不好,不该动手打你,还疼么。”蓝桉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虽然是收着劲,可还是会担心。

“不疼了,妈。”贺纪南摇了摇头,其实屁股还是有点疼的,但是他不好意思说。

“走,吃饭去吧。”娘俩和解了,欢欢喜喜的吃饭去了。

这个插曲过去了,贺纪南消停了没几天,又开始故态复萌,带着梁捷家的梁博文四处撩猫逗狗。

而随着孩子越来越大,蓝桉觉得操心的事越来越多了。但是她万万没想到她儿子竟然出息了,以前找家长是因为打架,这回竟然是因为早恋。

这天正下着雨,蓝桉今天不上手术,本来以为能歇一歇呢,结果被老师一个电话冒雨叫到了学校。到了学校才知道她儿子,竟然才初二就谈起了恋爱。

“说说吧,怎么回事。”回到家换了衣服,蓝桉开始‘审问’。

“老师不是跟你说的很清楚了么。”贺纪南小声嘟囔。

蓝桉认真的打量着面前比她高半头的儿子。

“妈。”贺纪南被自家妈看的有点发毛。

其实,贺纪南还是有点怵他老妈。他人生中的第一顿揍就是他亲妈给的,而且打从能锻炼身体开始,他的训练就是他妈主抓,他这位亲娘那是绝对的眼睛不揉沙子。她上手术了都会给你布置好任务,等下了台,她一看你出了多少汗,一算你心率,你偷没偷懒她就能算个差不多。所以有一段时间,他妈在他那儿那就是神一样的存在。

“叫妈也没用。说说吧,学校三令五申,一再强调为什么还明知故犯。”蓝桉冷着脸坐在沙发上,一看就气的不轻。

“就知道说我,您跟我爸还16岁就谈恋爱了呢。”贺纪南小声嘀咕。

“说什么呢?大声点让我听听啊。”蓝桉笑看着儿子叫屈。

“我说,你跟我爸不也是16岁就谈恋爱的么,怎么你们能干,我就不行。”贺纪南梗着脖子不服气。

“哦,我们16岁就谈恋爱,谁跟你说的?”

“别管谁说的,您就说是不是吧。”

“行。”蓝桉点点头,“那没人跟你说,你妈我16岁就跳级上大学了。”

“这跟你上不上大学有啥关系。”贺纪南怀疑他妈在转移话题。

“当然有关系了,一个人能否对自己的行为负责要么看他是否成年,要么看他是否独立。”蓝桉笑着看贺纪南,“你妈我当年虽然没成年,但是已经是一名军人了,换句话说,我已经独立了,不管是经济上还是事务上,我都可以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但是。”蓝桉微微一笑,“儿子,你不行。”

“还有啊,我21岁本科毕业,门门成绩全优,以军医大专一第一,综合成绩第一的名次免试读研。”说着蓝桉嫌弃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儿子,你的成绩,真的是···没眼看。”

“我······”贺纪南语结。他成绩虽然不差,但是确实没有他妈逆天,他爸据说也是门门拔尖。

见儿子吃干瘪,蓝桉支着下巴笑的开心,“傻儿子。我跟你爸青梅竹马,都是等到南疆战役之后才确定的恋爱关系,你这时候着什么急。”

“你们不是16岁谈的吗?”贺纪南有点不信。

“16岁?”蓝桉摇摇头。

“儿子,一辈子长着呢,谁都不知道明天会碰到什么样的人。你短短16年的阅历怎么能确定你找到的人,就是能跟走一辈子的人。”

“你付出了感情、时间、人生最宝贵的时光,到了最后找错了人,到那时要怎么办。”蓝桉问他。

“那就分开啊。”贺纪南一脸轻松的说。

“可你这该学习的时候不学习,以后谁家的好姑娘瞎了眼会看上你。就算是有瞎猫看上了你这只死耗子,你妈我都替人家姑娘委屈。”蓝桉幽幽的叹了口气,眼中有些冷意。

“妈…”贺纪南觉得他才委屈,这还是亲妈么。

“儿子,女孩子大多心思细腻,很看重感情。你觉得不合适,说散就散,那你考虑过她的感受么。你一个不成熟的决定,却要两个女孩子为你埋单,是不是太过自私了点。”

蓝桉说完贺子锋就推门进来了。

“说什么呢,什么自私。”一进门就觉得这娘俩气氛有点奇怪。

“你儿子早恋,我刚被叫了家长。”蓝桉笑着说,“回来跟我讨论,他父母曾经也犯过这样的错误。”

贺子锋看了一眼儿子,“你还太小,谈这个太早了。”贺子锋不赞同的摇了摇头。

“您和我妈那时候就不早了?”贺纪南还是不信。

“什么时候?16?我们那时候可没谈。你妈还小,她可以任性些,但我不行,男人要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一个女人的一辈子你负担得起吗?”贺子锋问自己的儿子。

“那您怎么确定就能担得起我妈这辈子。”

“因为我们的感情是经过时间与战火考验的,事实证明除了生死再没有什么能让我们分开。”

说完,贺子锋一脸柔和的看向厨房里忙碌的妻子。而蓝桉仿佛意有所感,她回头便撞上丈夫柔和的目光,夫妻之间的默契不言而喻。

贺纪南看着父母亲密无间的互动若有所思。

深夜,贺子锋推门走进书房的时候,儿子果然等在那里了。

“就知道你会来。”贺子锋笑了。

“爸。”贺纪南起身看向父亲。

“坐。”

“爸,我还是想不通,舍不得。”贺纪南对着父亲说出自己心底的困惑。“您说责任,说担当,可我觉得熟悉却又陌生,我感觉自己无所不能却又轻飘飘的。”

“可能你经历的还是太少了。”思考了一会儿,贺子锋道。

“可我就是这么长大的啊,大家都是这样啊。”贺纪南不解,经历的太少,他们还要经历什么。

他抬头看向父亲,父亲也正在看着他,目光里有挣扎,有不舍最后通通化为坚定。

“你这么问,我也说不清楚了。这样吧,部队近期很有可能去长江沿岸抗洪,有没有胆子跟爸爸走一趟。”

“我能去吗?”贺纪南问。

贺子锋笑了,“现在江岸的大堤上,跟你一样大的孩子不少,他们能去你怎么去不得。”

“去吗?”贺子锋再问。

“去!”贺纪南坚定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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