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实地亲自看灵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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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钟后。
出云谷某处隐居之处。
“师父，陆前辈走了。”
扬乐初在落地的阁楼前，低声说道。
她其实也去送别了陆长生，只是远远看着，并未凑近。
这些时日相处下来，对于陆长生此人，她的印象已经改观了许多。
不再如之前未见到时那般愤慨。
此人确实当得起师父的夸赞，年岁虽大，却没有半分迟暮的模样，气质淡泊，确实配得上她师父。
只可惜两人有缘无分。
她有些叛逆地想：若是师父当初没把扬家看得那么重，再多一点私心，会不会，就能有不同的结局……
梳妆台前。
花发的女子，一身灰裳，对镜梳妆。
而镜子里的容颜，早已年华老去，只依稀能看出些往日的风姿气度。
“是么？如此……也好。”
女子抬头，望见一侧墙壁上，挂着的鲜亮衣裳。
那是一件浅色的仙裳，活泼灵动，是年轻时，她父亲赠与她的生辰礼，价值不菲。
也是她年少时，最受同龄男修追捧的穿着。
也是初次遇到那人时的穿着……
只是，如今她容颜已老，鬓如霜。
这些缅怀的前尘往事，都已经时过境迁了，中间隔着五十年光阴的厚厚壁障。
……
往北往西，深入周国腹地的灵舟之上。
陆长生回顾着在出云谷扬家的所作所为。
确认没有什么疏漏。
孙、扬两家的争斗，他本就没直接插手的打算。
同扬家交易筑基丹，又杀了孙家新晋的筑基，这般帮扶，也已经不算少了。
日后扬家如何，就得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至于扬大小姐。
当年若不是他救治，扬月明早已命丧于青角鬼修之手了。
对于交情不深不浅的友人，他的助力也已经不少了。
筑基失败，是无可避免的事，如今他手里虽然还有自己炼制的三枚筑基丹。
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也不打算拿出来。
同扬家交易一枚已经破格了，若再多，对他来说是祸不是福。
顺手为之的双赢帮助，他丝毫不介意。
但若是损己利人的事，那便算了吧，他也不是冤大头，且有违他的本心。
且扬月明年岁已大，早前受过道伤，二次筑基希望本就渺茫，失败就是身死。
这些事，他做再多也无力改变。
若他真拿出筑基丹来，恐怕凭他认识，的那个一心为家族的大小姐的话，也是宁愿留给扬家其他族人的吧。
身为家族修士，替家族奉献一生。
该赞一句不愧是扬家的大小姐么，还是应该替她可悲呢？
不过感叹一瞬，陆长生就把这些抛到了脑后。
计划起了未来的生活。
值得一提的是，就在数月之后，他落定后不久，孙家竟然登门送上了一份薄礼。
言称是当初承诺的礼，陆长生遵守诺言，并未插手孙、扬两家的争端。
孙家信守承诺，就算定下约定的孙少康，已不幸身死，也仍旧送来了礼。
叫陆长生暗地里哭笑不得。
不知该说孙家聪明呢，还是该说孙家傻呢。
孙少康死于他手，已经用身家性命送了他一份“重礼”，孙家前后又送了两次薄礼。
这羊毛薅的，让陆长生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看在这份上，他打定主意，日后孙家若有个什么万一，他也绝不落井下石得太狠了。
……
之后的三四个月时间。
陆长生走走停停，拿着方毅中给的信物，考察着可行的二阶灵脉。
大多数刚见到，就被他给排除了，能入他眼的着实不多。
青鼠谷是其中之一。
此前方毅中同他介绍的灵脉时，他就颇为看好此处。
二阶下品的灵脉，对他来说，影响不大。
只是，比他之前预料的要偏僻不少。
“好处是很偏僻，坏处是太偏僻了。”
这么自嘲着，连他自己都开始觉得自己太过挑剔了。
这天。
陆长生抵达了四盘山。
远远望见这一片起伏山脉的景象。
四座山峰，合抱相围，每座山峰占地都不小，且相隔近十里，在护山大阵笼罩下，隐私无忧。
若是有阵法大家能合纵连横，把四座山峰囊入其中，布下攻防一体相互协助的大阵，恐怕安全性还能更上一层楼。
且这地脉灵气，在二阶中品里，应当都算是不错的了！
四山合抱之处，还有一座小型集市，其中，有不少炼气散修在其中交易物品。
规模不算大，比潞阳山的坊市要小很多，同扬家自身的交易会差不多。
看模样，没有人管理，应当算是自发建立起来的。
“四位掌握二阶技艺的筑基修士，天然就能形成一处交易集市。”
陆长生暗叹道。
若他入住此地，在自家门口就能销售丹药赚钱，没有中间商赚差价，还方便可控。
不同于其余几处的灵脉，陆长生对此处，越看越满意。
就在他凌空观望之际。
一道破空声传来。
又一艘灵舟自远处飞来，停留在他不远处。
观其气息，明显是筑基前期的修士。
来人是一个胡子卷曲，手臂浑圆，结实有力的中年汉子。
陆长生一瞬觉得似乎哪里见过，有些熟悉。
“竟然是他？”
不过片刻，他就想了起来，确实见过此人。
两人曾有过简单交集。
只不过那时候，他修为低微，此人也并未踏入筑基。
“道友可是那名声不小的二阶炼器师，臻乌大师？”
“大师谈不上，区区虚名而已，倒是这位道友，模样这般年轻，如何称呼？”
中年汉子抱拳拱手，作揖行礼道。
一双精眸打量了一番陆长生，并未认出陆长生来。
这也不奇怪。
当年陆长生受林天音所托，在西昌坊市，寻臻乌炼制极品法器千机扇时，为了保险，曾改换过容貌，所以认不出来也正常。
“在下，陆长生，普通散修而已，在炼丹一道侥幸能到二阶。”
“原来是陆道友，幸会，幸会。”
臻乌目光灼灼，似乎在思量着什么。
不过转了一圈，对陆长生这号人物仍旧没有半点印象，于是心里便有了定数。
“陆道友也是为了，这空出来的灵脉位置而来？”
“只是听人说起，想来一试罢了，不报什么希望。”
陆长生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