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百日化凡遇大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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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平南郡北部的边陲小城。
说是城，都是夸大了的，规模同一个镇相当。
江城临江而建，曾经因船运码头而兴起繁荣。
但那也只是曾经了。
城里的年轻人都已外出闯荡，寻求安稳日子的也都早早躲别处去了。
几十年前，为了一本早已失传武功秘籍，曾有无数江湖势力，在此城大打出手。
结果如何无人知晓，但寻常百姓死伤无数。
有传闻说并未有哪方势力得了秘籍，《太阴神功》仍在此城下落不明。
时不时还有不信邪的江湖人士，会前来搜寻一番。
于江城百姓又是一场场祸患，寻求安稳的人不堪其扰，纷纷搬离。
从那之后，此城便一蹶不振，逐渐破败下来了。
……
这日。
城里来了一个游方老道。
老道的一身灰袍，虽朴素但也还算干净，鹤发童颜，颇有一点道骨仙风的模样。
竖起的白布招牌上书着：“卜卦、算命、测姻缘一条龙”。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道士，只能算是个混口饭吃的算命先生而已。
进了城的老道，打听之下，找到了个牙人。
一番口舌之争，讨价还价后，便宜租下了城东的破院子，租金一付就是半年。
老道高高兴兴，租金打了对折，自觉赚了便宜。
牙人也喜笑颜开，赚得更是不少，心里只高兴这外地人真不懂行情。
其实江城人少，院子大多空着，价格就是说再低，牙人也不亏，只是小赚和大赚的区别而已。
老道却并不知晓这些。
他简单把床收拾收拾，就着破棉絮就睡了一晚。
……
次日清晨。
老道出了院子，在里街的小摊上，吃上一碗热腾腾的咸豆花。
不仅豆花也好吃，卖豆花的钱娘子，生得标致，叫老道也多看了两眼。
一碗豆花的功夫，听旁人谈起着老板娘。
外号叫豆花西施，年龄不小，待字闺中，之前曾定过一门亲，还未落定，夫家就被江湖人士灭了门。
别人嫌晦气，怕她再克死夫家，所以无人敢娶。
但生的好看，不少人都是冲着她来的。
而且钱娘子豆花也好吃，豆花摊子生意红火，摊前的客人着实不少。
吃完豆花的老道，心思一动，在豆花摊旁也支起了个摊子。
白布上写着：“卜卦、算命、测姻缘一条龙”。
老道也不吆喝，有人来就算命。
没人来就同旁人一样，远远看着模样标致的豆花西施，就当下饭了，秀色可餐就是这个理。
有人斥责老道：“看着人模人样，没想到也是个色胚子！”
老道也不理会，至多辩解一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然后再被人笑话个几声。
老道听了只摇摇头，也不恼。
……
江城人虽不多，但见了外人也颇为新奇。
有人见老道模样生的不错，有点仙家风范，就信了两分，上前来照顾照顾生意。
老道算卦很简单，不论算什么，铜钱一扔，都能说出个三四五六七八来。
模棱两可的几句话，也能把客人给忽悠住。
老道收钱收的更是精明，看人下菜碟。
揭不开锅的收五文，有点身家的五十文，穿着再好些的五百文。
财大气粗的，一卦就是五两银子，但也只有个常去花楼的富家公子哥那一例而已。
……
每日，天还未亮，豆花摊就支了起来，那时老道还在跟周公他女儿作伴。
日头大亮，老道才姗姗来迟。
一碗豆花之后，跟着在旁摆摊。
等日头上去后，豆花摊撤摊，老道也跟着收了摊。
一日摆摊，至多也不到一个时辰。
除开最开始的几日，别人图个新鲜，算上几卦外，后面生意聊胜于无。
除却摆摊的那些时候，其余更多的时间里，老道一直在城内城外游荡。
在江口处驻足远眺渔船；
在酒坊外细细闻着酒香；
在花楼外，看着拜完家业的公子哥被一众女子扔出门外。
这日。
“二愣修仙传！？”
在书坊借书打磨时间的老道，被这书名一下给惊得破了功。
没错，这老道正是陆长生所化。
他周身气息收敛，修为自身禁锢住，再以上古长生功，把自身化作迟暮的凡人老年模样。
可以说这道骨仙风的老道模样，就是他老去后的样子。
至于安全问题，他也考虑过了。
二阶的穿山兽在地底下潜伏着，随时待命，一路上护着他的安全，出不了意外。
而且真有事了，他也能随时动用灵力。
一连十几日，他都带入凡人的视角生活。
没想到被一本话本给折腾得破了功。
书名《二愣修仙传》，作者也书着韩二愣没错。
翻开书页，其中写得确实是二愣的过去。
问了铺子掌柜才得知，这话本是从南边传过来的，近期还颇为畅销。
据说还有后续，只是还未传过来。
谁能想到二愣真得写成了他的传记，而且还在平南郡畅销？
二愣也真特的是个人才！
付了一百多文铜板，陆长生拿下了两卷二愣的大作。
……
三个月后。
陆长生起得越发的晚了。
到豆花摊时，早客只剩三两，豆花西施钱娘子也快要收摊了。
“老先生，今儿怎么出来这么晚？”
空下来的钱娘子问候道。
三个月下来，两人也熟络了些，一日能说上个几句话。
“这天太冷，被儿太暖，周公他不肯放人。”
一碗豆花下去，身子倒是暖了起来。
支起的摊子上，摆着两卷翻了好几轮的《二愣修仙传》。
看着那几个卜卦的铜钱，日日无人来动，都快要生锈了。
陆长生叹了一口气。
明面上，是感叹无人光顾，收入减少。
实则是百日过去，对凡俗生活倒是了解了许多，但莫说道心圆满了，仍旧一点进展都没有。
说百日筑基，百日筑基，可百日过去，又有何用。
看来这最后的尝试也失败了。
这时。
一匹烈马冲过长街，
陆长生早已见怪不怪了。
这三个月，偶尔也会见到这样的场景，多是些江湖人士，来寻那劳什子武功秘籍的。
“不就是一个太阴神功么？又不是什么好东西，争来争去的，不嫌浪费时间呐，真是扰人清静。”
这么想着的陆长生，全然不顾当年那本失传的《太阴神功》，还是他从交换会上拍下，留给杏花楼，然后才流传出去的。
一个趔趄，马失前蹄。
马上的青衣少侠，连同怀中的包袱，一同往前摔在街上。
包袱滚了几下，来到陆长生的摊前不远处展开。
一个木盒显现了出来。
经验丰富的江城百姓，此时早已经及时躲避好了。
刚才他们一听到马蹄声时，就已经动作起来。
方才还在的豆花西施钱娘子，以及几个客人，此时全然无踪。
那青衣少侠，在地上一动不动，此刻生死不知，而街上又空无一人。
“难道这木盒就是我的机缘不成？”
就在陆长生疑惑之际。
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黄牙掉了大半的落魄老头。
就在陆长生摊前两丈外，缓缓捡起地上的木盒，打开一看。
“是一阶的天青花啊，还当是什么好东西的，这点破东西，争个什么劲儿！”
老头这时，好像回过神来，意识到旁边还有个人在。
于是又抬头，没好气道：
“看什么看，黄口小儿，连上古长生功都敢修炼，真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
压箱底的功法被人随口叫出。
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
陆长生心中警铃大作，面色大变。
然而穿山兽的联系莫名断绝，三生碑感应不到。
且半点灵力也调动不起来，之前借长生功模拟的凡人气息，如今好似真的成了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