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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教训徐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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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此生已然如此,残花败柳,污浊不堪。

这一生她和路清益注定了同路不同归,既然不能嫁他,此生不嫁又何妨。

路清益啊路清益,此生林衿苒与你缘尽于此。

林衿苒如此决绝,徐婉带来的人哪还敢说话,个个都安静的很。

就连徐婉也感到惊讶,她只是想让林衿苒和路清益再无可能,所以才设计让她和路清乐偷情,没想过她会割发的。

不过她没有感到丝毫的愧疚,只是觉得震惊,震惊过后又是欣喜,心想这样也好,彻底断了她和路清益的关系。

罗氏作为长辈,惊的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既然都没有话要说,那我便先走了。对了,我割发自证我与路二公子的清白,若是他日在上京城中,有关于我们的流言传出,我一定不会饶了哪个散播谣言之人,我林衿苒无牵无挂,不怕杀人偿命。”厉声说完这些话,她快步出了荒院。

出了荒院,走了许久,到了一处没人的地方,她蹲下身,捏着那一缕秀发,失声痛哭。

今日之事,她不会就这么算了的,徐婉让她不痛快,她林衿苒也不是心慈手软之辈,她定会还给她。

事发的第二日夜里,林衿苒换了夜行衣,半夜进城,直奔徐府。

在屋顶转了一圈,终于找到徐婉的闺房。

她趁着夜色潜入,徐婉这会正打算沐浴,以为是丫鬟进来了,很自然的吩咐着丫鬟。

林衿苒直接走到她跟前,把她吓了一大跳。

“怎,怎,怎么是你,你怎么在这里,来人啊,快来人,府里进刺客了。”徐婉吓得结结巴巴,好半天说不出完整的话来,反应过来,她立马呼救,此刻的她,略显狼狈,那还是贵小姐的模样。

她是真的怕林衿苒杀了她,毕竟她说话,她不怕以命抵命。

“你到底要干什么?”徐婉强装镇定,厉声说道。

此刻她的内心焦躁不安,平日里丫鬟仆人都是随叫随到,怎么今日她喊了这么久,怎么还是没人来。

林衿苒没有说话,她上前一步,直接给了徐婉两巴掌,直接把徐婉打趴在地上。

徐婉捂着脸,言语还是硬气:“你放肆,我可是宰相千金,你居然敢打我。”

林衿苒是习武之人,所以力气难免比寻常女子大些,不过一会功夫,徐婉的脸便肿胀起来,犹如猪头。

林衿苒没有打算就这么放过徐婉,她从怀里掏出一把短剑,抵住徐婉的脸,恶狠狠的威胁说道:“徐婉,我林衿苒从来不忍任何一个人,有仇必报,哪怕你身份高贵也不例外,别再惹我,不然我让你下黄泉地狱。”

说完,她在徐婉的肩头划下一道很深的口子,深到哪怕好了也会留疤。

“啊~”徐婉疼的大叫起来,鲜血直流,不一会把她的白色里衣染成鲜红色。

林衿苒不会杀徐婉,因为她是路清益的未婚妻子,可她也咽不下这口气,所以这才给她这个教训。

“徐婉,这次只是警告,若是还有下一次,那我便要了你的命。”她轻声在她耳边附语,冰冷的声音吓得徐婉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

估摸着时间差不多,那些人也该醒过来了,林衿苒快速离开了徐府。

徐府这一夜因林衿苒,闹的鸡犬不宁,直到天明才停歇。

五日后,正式启程,天气是好天气。

别院门口都是为他们送行的人,有情义的人都在依依惜别。

路清瑶和顾应辰,刘氏他们说了会话,忍不住的难过,算算日子,他们不过才待了不过月。

看了眼林衿苒的马车,她想上前去说几句,却被顾应辰拦下:“阿瑶,算了,林姑娘最近的情绪不大好,大概是不想叫你瞧见的,她让我代她向你话别,南边再见。”

“王爷,替我多多照顾阿苒,我不能承受,她受到伤害的痛苦。”她祈求道。那日的情景,她到现在还走不出来。

都是因为徐婉,可是她却没有办法去做什么。

路家大房的人是来送行了的,淮阳王和路渊在说着话。

约摸着时辰差不多,在众人不舍得目光下,车队启程。

车队比起来时,轻便了许多,只有几辆马车,和一只手能数的过来的行李。

顾家走了,这别院也冷清了。

送走顾家,路渊他们就回城了,路清瑶没有立马跟着回去。而是让柚蓉陪着她在别院,从午时到晚间才回路府。

陪路老夫人坐了会,她回了静馨苑,一进院子,便看见路清益一个人坐在凉亭喝闷酒。

她吩咐柚蓉去屋里给她拿件披风,现在虽然说是初春,但是晚间还是跟冬日一般冷意盎然。

走过去,在凉亭坐下,她看着憔悴的哥哥,心疼不已。

“饮酒伤身,兄长这又是何苦呢,这般为难自己。”

“靖瑶,兄长难受,却不可言说,因为我是长子,我不能有情绪。”

路清益应该是喝了不少酒,说话都是带着醉意的。

平日里的谦谦公子,这会哪还有半分平日里的样子。

她想着规劝,却又不知该如何劝解。

“我以为我能够争取一下,哪怕希望渺茫,最起码是有希望的,可是如今,希望彻底破灭,一切都如过往云烟。明明我都已经选择不见她了,不想她了,可为什么,她还是被人陷害呀,为什么。”他难过控诉。

路清瑶还是第一次见路清益如此失态,兄长从来不在她面前失态的,如今这般,倒是叫她除了难过,无话可说。

柚蓉拿了披风过来给她披上,看着趴在桌上的路清益,也跟着有些难过。

“大少爷想来难过坏了吧。”柚蓉的说道。

“可我却无能为力,罢了,一切都是命数。去找几个小厮,把兄长扶回房去吧,这外面天凉。”

这个气候,人最容易感染风寒了。

后院,路清乐坐在长廊的一角,灯笼灯光照在他身上。

他也是在借酒消愁的,他在自责在难过。

路清肃去看了乐队的安排,这会才回府来。

他的风寒已经好的彻底,他也是时候继续四处巡演了。

过去的一年,他偷懒的太多了。

南岳的苏公子已经写信催了他几次,让他务必早些时日过去,两人切磋琴艺。

路过后院,眼尖的看见路清乐在喝闷酒,他好奇走过去。

“二哥这是有什么烦心事挂心上不成。”

那日荒院之事,他倒是有所耳闻,他相信二哥不是轻浮之人,也相信林衿苒不是狐媚之人。

只不过那事,已经了了,路清乐这般醉生梦死,又是因为谁。

“三弟,还是你好呀,什么烦心事都绕不到你身上。”他的语气说不出是羡慕还是难过,只知是带着醉意的。

“二哥说笑了。”他没有辩驳,他现在确实事事顺心。

可是他以前不是这样的啊,以前的他也是烦心事太多,只不过是如今看开了些。

斯人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活着。

“我无能,三弟,二哥无能呀。”他讨厌自己的懦弱无能,如果他有担当些,那日林衿苒何须会想到割发自证清白。

他害了林衿苒,害了大哥,都是他的错,他大错特错。

“二哥,一切发生的事情都是由天而定,都是有定数的,二哥何须过于怪自己。那日之事,你无错,林姑娘也无错。不过说来,二哥那日为何要去荒院?”

路清肃问道,路清乐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就跑到一处荒废的院子去,还有林衿苒,再者荒院据他们所说,只有一间屋子布置整洁。

偏偏他们两个人就进了那间屋子,如此巧合,明显有心人故意为之。

时间安排的正好,二哥刚进屋子,二娘他们就到了,这未免太凑巧了。

这事后来他们是没有人去追究的,因为林衿苒割发一事,让大家震惊,同时也感到惋惜,既然都说了清白,那这事何必继续追查。

“有人给我送信,说柚蓉出了事,我没有多想就去了。”他当时是真的着急,因为柚蓉真的遭人绑架了,所以才去的,没想到去了没见到柚蓉,反而见到的人是林衿苒。

“那二哥衣衫不整是为何?”

路清乐平日里最注重仪态,根本不可能让自己衣衫不整的,这不合常理。

“说来也奇怪,到半路,被一男子给扒拉的,我当时着急,满心满眼都是柚蓉的安危,自然顾不得许多。”

谁知,连着也是被人下的套。

“二哥,这事很明显,是徐婉下的套,那日也是她来府中,请二娘的。”

发生事情那日,他是在府中的,只不过因他感染风寒,蓝氏管他管的紧,所以没让他出门。

“呵呵,徐婉,果然是好手段呐,为达目的,可以无所不用其极。”路清乐苦笑。

徐婉,他记住了,他路清乐向来有仇必报,等着的,总有那么一天,他要叫徐婉加倍偿还。

路清肃没有陪路清乐做多久,因为他还有事要去做,走时跟他说了,让他早些回房,莫要喝酒了。

他回了句:“知道了。”

等路清肃离开,站在黑暗处的柚蓉才走出来,她的脸上挂着泪痕。

方才他们说的话,她全数听进去了,原来路清乐去荒院都是因为她。

她觉得他真的好傻呀,自己只不过是卑贱的婢女,何德何能让他如此重视,因为她毁了名声。

“都听到了。”路清乐看见她这会有些清醒,本来也没有多醉。

只不过是酒不醉人人自醉罢了。

“二少爷何须担忧奴婢的安危。”她哭着问道,更像是控诉。

她不需要他对她这么好,因为她无以为报,她早有选择,她和他是没有结果的。

“因为你值得。”他回答的坚定。

好个因为你值得,这些话犹如烫金石般一个字一个字的砸进柚蓉的心房。

“二少爷心系奴婢,奴婢不甚感激,当是奴婢求二少爷,以后莫要再为了奴婢犯险了,奴婢不领情。天凉,二少爷早些回房歇着吧,奴婢告退。”忍着痛意,说完这些话,柚蓉转身快步离开。

她怕的,她又不是铁石心肠,况且她也是心系二少爷的,只不过她不能表露。

她知道一旦自己表露心迹,那么二少爷无论如何,也会和她相守,可她不愿。

一南一北,终究是天壤之别,不同道的。

次日,细雨绵绵,冷风一阵阵吹过,路清瑶早早的起来,在院里坐着,也不看书,也不谱琴,就是这样安静的看着细雨纷飞。

这会还早的,路清益还未去上朝,她在看雨,也是在等路清益。

过一会,路清益终于出来,身上穿着红色的官服。

“阿瑶,怎么这么早坐在庭院里。”他看见她,主动喊她。

“见过兄长。兄长这是要去早朝了。”

“嗯。早上风大,又下雨,你身子受不得凉,赶紧回屋去。”他关切说道。

“无碍的,兄长。我的身子比起往年已经好了些许。”

“不可胡闹,快些回去。”他的语气宠溺。

“我同兄长说完话便回去。”

她有话要路清益说明白的,自那日阿苒割发以后,兄长面色无常,实则心里难过,加上昨夜醉酒,她更加知道兄长的难过。

所以她不想兄长继续误会下去,那样是对阿苒的不公平。

那件事过后,她去别院问过林衿苒缘由。

林衿苒没有隐瞒她,她向来坦荡。直言告诉她,之所以会去荒院,是因为有人告诉她,路清益出了事,她是着急路清益才去的,没想到遭了小人算计。

后来路清益也没有去追究,而是选择了逃避,整个人郁郁寡欢。

“何事,直说便是,跟兄长何须这些弯弯绕绕的。”

“兄长可知,那日阿苒去荒院是为何。”

提到林衿苒,路清益整个人神色都变了,脸上的笑意再也挂不住。

那日之事,他不想再提及,因为这样他就可以当做那件事未曾发生,林衿苒没有割发,林衿苒还好好的。

他也许自私,但是他也明白自己给不了林衿苒未来,即便如此,他也希望林衿苒身边能有一个好的男子陪伴左右,至少让她不再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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