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奇奇怪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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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阳王看着自己这个近日乖巧了许多的女儿,心中欣慰,更多的是心疼。
淮阳府那边的书信,他也收到了,得知顾小子的婚期定下,他是高兴的。
他知道平遥也收到了信,信中肯定也提及了让她去淮阳府小住的事,可是这丫头今日竟然闷了一天没有提,却也没有偷偷跑走,若是换作平日里,肯定人早就跑的没影了。
如今倒是沉稳了许多,但却是叫人心疼的。
这些日子,他都是在给她议亲,为的不是说非要把她嫁出去,她是自己的独女,他如何舍得。他只是想让平遥见见更多的人,这样就不会一心想着路家那个小子了。
可是这城中贵胄都叫这丫头相看便了,愣是一个合眼缘的都没有,索性他也就不管她了,随她去吧。
他这个做父亲的所求不多,只要她开心便可。
“想去淮阳府便去吧,这些日子把你留在这府中陪着我,确实是把你闷坏了。”他松了口。
顾家的喜事,他们自然是要去的,不过他不会这么早过去,要等到婚期前一两天在过去,还有些时日的。
但是平遥想去,那他就让她去,反正在淮阳府,总不至于跟路家小子跑了。
这些日子,除了刚开始,后来这丫头再也没有提及路家小子的名字,想来也是忘的差不多了,他就放心了。
“父王说什么?”平遥惊讶,她方才神游在外,也没太听清父王说什么,但是好像又听到了什么,所以她有些惊讶。
惊讶父王居然会愿意让她去淮阳府了,她开心的眼泪都蹦出来了。
“我说,想去淮阳府就去吧,去帮帮你姨母,你辰哥哥大婚,她肯定有许多事要忙,你去帮帮也好。”这丫头至于这般激动,就这么不想留在他身边,汉阳王无奈的笑着。
“谢谢父王。”平遥激动的起身抱住汉阳王。
汉阳王宠溺的拍了拍她的后背,罢了,是自己宠着的女儿,想怎样他都宠着她。
“去了别给你姨母添乱,你辰哥哥大婚,她已经够忙了。”汉阳王不忘又继续说着。
这丫头俏皮的紧,他就怕她去了,非但忙没帮到,还给人家找事,那就不好了。
“女儿跟父王保证,女儿一定会沉稳,不惹事的。”她乖巧保证着。
父王能同意她去淮阳府,已经很难得了,她自然不能去给别人捣乱的,平日里就算了,这可是好日子,她有分寸,不会瞎闹的。
“早些回去歇息着,明日一早,父王派马车送你去。”
“多谢父王,女儿退下,父王早些歇着。”
出了屋,平遥开开心心的蹦蹦跳跳的,虽说她是这样的,但是仪态那些都是在的,小跑着,步摇也是不曾晃动半分的。
回到自己住的院子,喜平正好在给她铺床,她进屋,正好铺好。
“郡主何事这般开心。”
平遥脸上的喜色藏不住,喜平自然能看出来。
她走过去床上坐下,两只手撑在两侧,身子微微后倾,开心的把父王准予她去淮阳府的事告诉了喜平。
喜平起初是开心的,可是想着想着又不对劲了。
她开口问道:“郡主这次该不会是又要把喜平留在府中吧。”
喜平有些失落的,郡主每次出远门都不带她的。
“嗯,抱歉啊,喜平,我是真的不能带你去的,这府中我最信任你,所以留你在府中照顾父王,我放心。父王也是要去淮阳府参加辰哥哥的喜宴的,你等着和父王一起去吧。”她也很想带喜平一起,可是现实不允许,父王身边得有个她信任的人才行,否则她是不放心的。
“好吧,郡主说什么便是什么就是,奴婢给郡主打盆热水来。”喜平虽然失落,但也觉得郡主说的对,王爷身边确实不能没有人照顾。
……
城外客栈,路清肃站在二楼房间的窗边,手里拿着白色玉笛在吹奏着一曲忧伤的曲子。
笛声悲戚,让人听了只觉得难过。
“你这个人当真是奇怪的紧,走走停停的,到底何意?”
洛羿去楼下拿了些点心来,一进屋就开始他的抱怨。
本来两人出了城,已经走了很远,打算快马加鞭去跟乐队汇合,结果这厮走到半道上,又折回来了,不知道是犯了什么毛病。
路清肃放下笛子,听着这厮的抱怨,不说话。
洛羿想抱怨便抱怨,他无法同他说道,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何意。
他只是心里有种想法呼之欲出,但是说不上来为什么,只是觉得难过,可这种难过从何而来,他不知起因。
他确实是很奇怪,最近这段时间,从他落水病愈后,他就很奇怪。
这次生病让他想起来在淮阳府得瘟疫那段日子,那个女子不惧病毒,陪在他身边,陪他一起熬过疫病。
“别以为你不说话就没事了。你当真对那位女子无意?”洛羿还是不死心,继续追问。
路清肃终于转过身,看着他,很认真的告诉他:“无意。”
再问多少遍,他都很肯定自己对平遥无意的,自己只是想她好,唯此而已。
“那你吹这么伤感的笛子干嘛?你以前可从来没有吹过,怎么,可是纠结,心中对沈心谣的亏欠,让你不敢去爱别人,生怕对不起她?”洛羿直言道破他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是这样吗?是洛羿说的这样吗?路清肃在心底反复这样问自己。
洛羿跟他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的心里怎么想的,他最是清楚不过。
他是矛盾的,即觉得对不住那位女子,又觉得对不住沈心谣,最多的还是对不住沈心谣。
再者,路家有祖训的,一女不嫁二夫,一男不娶二妻。
沈心谣已经是他的妻了,哪怕人死了也是占个名头的,所以他自然不可能和那位女子有什么关系的。
所以他纠结矛盾,若是他喜欢上那位女子,却又不能娶她,这才是最可悲的。
所以说活着的人斗不过死去的人,是有道理的。死去的人一了百了了,活着的人,却陷在回忆里,折磨着自己,谴责自己。
“我不能给她名分,也接受不了背叛心谣的谴责,我不允许自己背叛心谣,可还是不知不觉的背叛了她。”
他终于放下防备,说出自己的顾虑来。
那有什么喜不喜欢,一直以来他不过都是嘴硬,不肯承认。不肯承认自己背弃了和沈心谣生生世世一双人的承诺。
“终于肯承认了。我真是搞不懂你,你从来不是扭捏之人,男子汉大丈夫,行事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喜欢便就去说出来,你成天躲在暗地里关心,我能看得见,别人可看不见。也别去在意沈心谣,我想如果她还活着,定然也是希望你能幸福的。”作为朋友洛羿鼓励他。
这些年,他活的是真累,他看了都累,现在好不容易出现这么个能合他心意的女子,他自然尽力撮合。
若是成了,美事一桩,若是不成,那也不留遗憾。
路清肃摇了摇头,说道:“没有结果的事,我从来不去做。我对她也许只是一时的新鲜,谈不上去喜欢。我这辈子注定了,只为一人而活,既然如此,又何必去打扰她的清静,她还会遇到更好的人,只是那个人绝非是我路清肃。”
他这一生永远都不会忘记沈心谣,他的心里也会一直有沈心谣的存在,所以他不会再去打扰另一个女子的生活。
就这样默默的注视,其实也挺好的。
他告诉自己,其实他也没有对平遥动过心,之所以会想来看她,只不过是因为在这几年的时光里,她是唯一一个和沈心谣有些相似的女子。
“洛羿,你千万不要擅作主张,不若我跟你这个朋友只怕是做不成了。”
路清肃太清楚洛羿的性子,所以他不得不敲打他。
“放心。”
要是路清肃不说这一句话,他倒还真的想推他们一把,可既然路清肃这样说了,那他就不能随便做什么了。
毕竟这个朋友可是得来不易的,他很珍惜。
平遥第二日早早的就出发了,路过城外客栈时,正好被路清肃看见。
微风吹动帘子,看着她开心的模样,他心中安心了不少。
坐在车中的平遥好像是心有感应般掀开车帘朝客栈看过去,什么也没有。
她不解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怎么会老是觉得有人在看她。
“平遥啊平遥,你真的是魔怔了。”
躲起来的路清肃,看着马车驶远,心中的紧张感还在。
方才还好他反应迅速,不然就被平遥发现了,到时候他还真的不好解释自己为何突然出现在这。
汉阳府和淮阳府本就离得不远,所以傍晚时分,平遥就到了淮阳府。
马车在老王府门口停下,小厮是认得她的, 一看见她,立马朝府中喊:“郡主来了。”
刘氏听到声音,立马快步走来,平遥已经被小厮带到正厅。
“姨母。”看着刘氏过来,平遥开心唤道。
刘氏看着平遥,激动的上前抱住了她。
“你这孩子,当真是狠心的,这得有小半年不曾见过了吧。”
算算日子,瘟疫好了以后,她便回了汉阳府,确确实实是有小半年了。
“姨母见谅,平遥知道错了,平遥这不是过来看姨母了。”平遥乖巧的赔罪。
“若是我不写信过去,你当真会来?”刘氏可是不信的,这小丫头狠心的很啊。
“那自然是会的,辰哥哥大婚,怎么着我这个做妹妹的都得来不是。”
“你这丫头,鬼灵精。对了,可饿了。”
他们是用过晚膳了的,所以她才会问平遥的。
想来平遥肯定也是饿的,赶了一天的路,怎会不饿。
“姨母,我饿的。”平遥丝毫不见外,撒着娇道。
“好,乖。姨母这就去差人备点吃食给你。”刘氏一贯宠爱她。
刘氏吩咐人去准备吃食,需要等一会,两人便坐在厅里聊着天。
“平遥,这小半年是怎么回事,怎的都不来淮阳府看望姨父姨母了,可是姨父姨母走哪里做的不合你心,所以你不愿来了。”刘氏询问着缘由。
不若照这丫头好动的性子,肯定是经常会往他们这里跑的,只是这小半年竟不曾来过半次,怎能叫人不怀疑。
她自问自己是对她极好的,不可能会有亏待她之处,所以她要弄个明白,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平遥突然就不和他们走动了。
平遥被刘氏说的有些愧疚,她越发恼怒自己,为何因为些儿女情长的事,就不走动淮阳府了,真是不该的。
“对不起,姨母,平遥有错。还望姨母不怪,以后平遥定会时常来访,不会在像现在这般了。”平遥的语气充满了愧疚感,听的刘氏心疼不已。
她哪里会忍心去怪她呀,她只不过是想着她,念着她。
这丫头,别看平时大大咧咧的,实则是个可怜孩子。
她知道这丫头虽然不提,但是她也清楚,其实她是想念娘亲的,把她当成了母亲一样的。
汉阳王妃早早离世,那会她还没有懂事,估计这会脑子里对汉阳王妃的记忆已经模糊不清。
“傻孩子,说什么傻话,姨母怎会忍心去怪你。”刘氏对平遥说的话,永远是带着宠溺的。
她在她面前永远都是小孩子,她把她当做亲生女儿一般的疼。
“平遥就知道姨母是最好的了。姨母,平遥不来淮阳府,是因为有了意中人。”
她从来不会隐瞒刘氏任何事,就是把她当做自己的母亲一般,所以她想把原因都说清楚。
“哦,是哪家的公子,俘获了我们家小丫头的芳心。”刘氏听到她说有了意中人,特别开心,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能让这么大大咧咧的平遥心系着。
“对不起,姨母,平遥不能告诉姨母他是谁,因为他是不喜欢平遥的,平遥不能污了人家公子的名声。”
她不可以告诉刘氏那个人的名讳,因为他从未在意过她,所以她不能说出去,这样刘氏也好做些,毕竟那人是顾家的姻亲,总是要打照面,若是说出来,挺难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