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福晋乌拉那拉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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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晋乌拉那拉氏看着借着请安来到她院中的这些个莺莺燕燕,只觉得偏头痛。
爷不好女色,这些个侍妾格格都是佟皇后惦记爷无人伺候,多有寂寞塞进府里来的。
她作为福晋,向来没有弹压她们争宠的意思,可她们一个个的都不堪大用,没办法留住爷,个顶个都是废物,只会在她面前叽叽喳喳。
也就是她们爷后院里女人太少,不然这些个侍妾可没有资格来她院子里请安。
大概也是她做福晋太过宽和,把她们的胆子一个个都给养大了。
有力气在她面前叽叽喳喳,没本事得到爷的宠爱,如今知道爷亲自迎回来一位姑娘,倒是一个个都急切起来了,谁给她们的脸!
她做福晋的,管她们吃,管她们喝,难道还要管她们如何得宠吗?
福晋乌拉那拉氏只觉得厌烦,若是可以,她真想脱离这桎梏人的雍亲王府。
“好了!吵吵嚷嚷像什么样子!”福晋冷下脸,“听风就是雨,规矩都学哪去了,哪还有一点儿气度,丢雍亲王府的脸!”
侍妾格格一个个都乖的跟小鹌鹑一样。
福晋向来是宽和的,还是第一次见她冷脸发脾气,不长发脾气的人,忽然说重话生气是真的很吓人。
可侍妾格格们想到叶池媚和坊间传闻,还是抓心挠肝,这其中以李格格为最。
她是整个王府后院最得宠的格格,虽然没能给王爷生下一儿半女,但王爷每两个月还是乐意来她房里一次半次的。
一次是王爷留宿,她跟其他女人可不一样,她漂亮热情,又放得下身段,就算王爷不热衷云雨之事,只要她肯低头,她还能伺候王爷一次半次的,说不准哪次就中了,怀上王爷的子嗣,哪怕是格格,她在后院也算有了依靠。
那半次就是王爷不会留宿,但会陪着她用膳。
不要小看这一次半次的,这在王府后院可是独一份了。
不是她瞧不起后院里的这些女人,自从福晋生下嫡子弘晖之后就不再侍寝了,王爷也不再初一十五的按着规矩宿在福晋的院子里之后,后院的这些个女人就像是地上的草,树枝的叶,王爷都不带多看一眼的。
而她李格格,是能让王爷留在后院一次半次的存在,如何不骄傲。
王爷不爱美色,后院的美人也是小猫二三只,就算这样,还有侍妾的屋子王爷连进都没进去过,更别说留宿了。
况且,她们的容貌虽不难看,可也没有她出挑,拿什么和她比啊。
李格格是骄傲的,她也有骄傲的资本,虽然比雍亲王还大了两岁,可她保养得宜,如今看着也不过是二十几岁一样,颜色也是极盛,所以,她是不会因为过了三十岁就不争宠侍寝的。
她当格格都当的厌烦了,只要她抓住机会生下王爷的子嗣,终有一天会被册封侧福晋的。
她原本是稳坐钓鱼台的,可如今雍亲王如此这般,让她惶恐。
特别是她知道叶池媚容貌如仙女一般,还年轻她许多,她又如何平静?
如此,抓着福晋问个不停,也情有可原。
可福晋并不耐烦应付她,“李格格,你是王爷的人,万事以王爷为先是你的本分。”
“叶姑娘是王爷亲自请进王府的神医,不管你心里有什么算计都给我放到肚子里。”
“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小心思,让王爷恼了,到时候谁都救不了你。”
福晋乌拉那拉氏平静无波的眼睛望着李格格,像是看进她心里,把她心里的那点儿龌龊心思都看得清清楚楚。
李格格一股寒意生出,她不敢和福晋乌拉那拉氏对视,却还嘴硬说,“福晋想多了,婢妾之所以想了解叶姑娘,只是出于好奇,并不是想对叶姑娘做什么。”
“你最好是这样。”福晋冷冷出声,然后又敲打了一遍剩下的侍妾跟格格,然后就放她们离开。
随着侍妾格格离开,福晋的屋子终于安静下来。
福晋乌拉那拉氏狠狠松了口气,抬手让侍女燕羞扶她去小佛堂礼佛。
燕羞看着整日里除了打理王府,就是潜心礼佛,一点儿生机都没有的福晋只觉得心疼。
“福晋,今儿天色好,花园里的花都开了,小钱儿还养出来粉色的蝴蝶,翩翩的在花园飞舞可好看了,咱们也去看看吧,好不好?”
福晋乌拉那拉氏给了燕羞的话,却并没有选择出门,依旧是选择去礼佛,不过却拍拍燕羞,“你整日里陪着我也没意思,趁着天色好,去看看粉色的蝴蝶吧,若真好看,就赏小钱儿二两银子,赏他的用心。”
燕羞哪里是想去看蝴蝶,她是想让福晋走出去转转,可福晋不愿意,她一个做奴才的也只能偃旗息鼓。
看着福晋潜心礼佛的模样,燕羞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
她自小跟在福晋身边,那时候福晋还不是雍亲王的福晋,还是乌拉那拉府上最受宠的嫡小姐。
那时候的小姐骑马,打猎多快活呀。
小姐从来就向往蒙古贵女,想像她们一样在一望无际的草原跑马。
那时候的小姐多快活呀,高兴就笑,难受了就哭,鲜鲜活活,是老爷夫人捧在手心里的宝贝。
可后来,赐婚的圣旨到了,小姐不能跑马了,也不能打猎了,为了做好皇家媳妇,喜怒哀乐都要不形于色。
小姐不快活了,小姐被困在后宅里,学习小姐不喜欢的针线女红,学习掌家看账,跟着夫人学习打理内宅。
小姐的快活气,就因为一点点被吸干了。
等小姐出嫁,她再不是乌拉那拉府的小姐,而是当朝四皇子的福晋。
身份上,小姐是尊贵的,婆婆是当今皇后,温柔体贴,一点儿都不是磋磨人的坏婆婆。
丈夫是四贝勒,在万岁爷面前得宠,在太子殿下面前是红人,为人又正直,虽然说不上体贴,却重规矩,从不下小姐的脸面。
按说小姐摊上这样的婚事,该是欢喜的,可小姐不快活呀,从赐婚的圣旨下来,小姐就不快活了。
她知道小姐为什么不快活,可烂在肚子里也不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