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雨菲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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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扬听了她的话，没有言语，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眼神灼灼。赵菲见他有了沉思，便不作打扰，辞别了姜子扬，携着小绿，走出了万踪楼。倒是绿丫头，脸上亦是掩饰不住的兴奋表情。
“赵兄，我不是在做梦吧，我们真的花了两千两就买了阁楼？”绿丫头出言道，言语中亦有些疑惑，怀疑自己是否在做梦。
“那是自然。”她点点头，亦是高兴的口吻，拉着绿丫头一路狂奔起来，她内心畅快非常：她终于有自己的房子了。
“接下来我们有的忙了，要装修房子，还得有一笔花销。”她一路狂奔到阁楼处，在门口半曲着腰，喘着粗气，对着身旁的绿丫头道。“呼~”她深吐了一口气。
“赵兄，阁楼还要让人做牌匾。”绿丫头亦是抬头看着眼前的阁楼，出言提醒道，像柳府，楚王府一类牌匾。
“嗯嗯。这是自然。嗯，叫它‘雨菲楼’吧。”她目光灼灼的盯着眼前的阁楼，她自是听明白了小绿的话，她从未想过能买到阁楼。她原本最初的想法小小的，只想开一家属于自己的饮品店，专门卖华业豆饮料。现下，有了阁楼了，她自是要重新盘算一番，亦是打算做成酒坊一类，歌舞一类，饮品一类，反正脑中想法自是不断。
“等下我们就去找人重新装潢装潢，想必又是一番不小的花销。”她内心想着，装潢之后，须得雇人工，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
她先是询问了地方，又跟人探讨了半天，带人前去观看，定制牌匾，室内装潢，所幸需装潢的地方不多，探讨下来，商量时辰，几日完工，亦是交付了全部银两。她亦不怕被骗，有字据在手，还加盖了印章。但终究是阁楼，地盘较大，较广，虽每处装潢的地方不多，但细算下来，这样，那样，前后亦是花了一千多两，小绿回府时，身上只剩了一点点碎银。
迎风斋里
“你府中夜明珠这么多，可否借我一些？”她等到了晡时，先是去了迎风斋，找到了楚王，出口道。
“你有何用？”楚王见到她来，搁了笔。她的脸上神采奕奕，亦是没了此前的疲倦。
“我在外置办了一间阁楼，乃我私人产业。我想布置些夜明珠，用于照明，亦不算丢你的人。”她如实告知，想来就是她不说，他派的暗卫子城必也是会禀报于他的，这亦不是有啥可隐瞒的。
“你随本王来。”听她之言，知她言外之意 是她用自己的私房钱，置办的宅院。他眉间有了些悦色，他放下卷册，没有迟疑，起身提了下摆，便往迎风斋外走去，俊朗奕奕。
她自是听话的紧紧跟上前去。
霜鳞仙阁
走至霜鳞仙阁中，楚王闭了阁门，将她拦腰抱住，便往床榻上去。
“你做什么啊？”她有些惊慌，搞不懂他为何将她抱起来。
“嘘！”这男人做了个嘘声动作，便将她吻住，她只觉头晕目眩，闭了双目。
“睁开。”约莫过了一会儿，楚王唇瓣离开了她，淡淡出口道。
她将眼睑打开，一阵强光刺入眼帘，刺得她睁不开眼，她用手去挡。倒是楚王，随手朝光源散发处，拿了好几颗东西，让她用手接住，自己亦是拿了好几颗，便关上了暗格门，她才发现，在她手中的正是夜明珠。
这么多的吗，她心下一阵无语，就光凭这夜明珠散发出光芒的阵仗，足以说明，楚王，果真富可敌国。
她手中靠着夜明珠照亮，四下发现，她正身处一密室中，她明明记得，先前她在霜鳞仙阁，楚王将她抱上床榻，怎么才闭眼一会儿，她却是到了密室。
“谢谢。”她不多问，接过后道了谢。此地许是又是什么暗格之类的地方，这楚王府，迎风斋藏着暗室，这霜鳞仙阁亦有暗室，她心下有些无语，她是探险来了吗，怎么到处都是密室，陷阱一类。她也算的上是楚王府的探险家了，地牢去得，迎风斋暗室见得，现下，这霜鳞仙阁的暗室她亦是去了，她瘪了瘪嘴，有些嘲弄自己的命运。
“楚云飞。”她跟随着他，轻轻叫道，她手中抱着夜明珠，却对四周并不好奇。
“嗯。”前方传来楚云飞淡淡的声音，亦是轻微的脚步声，并未停下，身影缓缓，继续往前在密道中走着。
“你爱我吗？”她盯着他的背影问道。
“......”倒是楚云飞，听了她的话，停下了脚步。
“我看不懂你这人。”她见他停下，摇了摇头继续自言自语道：“我有时觉得你很爱我，因你从不防备于我；有时我又觉得你不爱我，因你从来都不了解我。”
“如果我告诉你，我不是柳宠儿，你还会如此对我吗？”她觉得他对她所提出的要求，好像从未拒绝过，心下却是起了涟漪。
四下坏境幽暗，她不想再隐瞒下去，如若楚云飞接受不了本来的她，她自是会向他讨要休书，搬离楚王府，她现在有了自己的栖身之所。
可能她有时真的很恋爱脑吧，她只知道她不愿瞒他任何事，包括她的真实身份。
“......”楚云飞没有说话。
倒是她，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管其他，对他和盘托出：“我本来不是你们这个朝代的人，我也并未失忆。我的本名叫赵菲，是来自距离你们几千年之后的时代。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当我醒来，我的魂魄就附在了柳宠儿的身上，我便成了柳宠儿。其实，我不是柳宠儿，不是你的七夫人。你的七夫人，可能早已逝去了，现在是我，住在这具身躯里。”她语气有些酸酸的，但仍镇定，眼眶却是有些胀胀的，楚云飞仍始终未有言语。
她盯着他的背影，鼻头有些酸，吸了吸鼻子，继续道：“当初，我进你楚王府，只是为了帮柳宠儿查明真相，我以为真相查明之后，我就能回去了。可是，感情之事却不由我控制，我却喜欢上了你。现在，我对你不再隐瞒，感情中我不愿当柳宠儿，我不愿当她的替身，我接受不了。如若你亦接受不了，就给我休书，放我离开吧。”
“如若本王告知你，你乃本王第一个愿意去碰的女人，你信吗？”楚云飞，转过身来，俊逸的脸庞在夜明珠的光照下，显得格外俊朗。他目光坚定，语气有些冷怒，并未正面回答她的问题，却是反问了她。
“你苏醒后，乃本王第一次碰你。”他淡淡道，却是说出了惊天的秘密。他不懂为何，他听到她亲口对他坦白身世，他内心会是喜悦，他明明早就知晓；听她说喜欢他，他内心愉悦非常；听她说她要离开，他内心又瞬间充满了怒火。他的喜怒哀乐皆被她牵动了，他从未有过如此感觉，饶是对烟儿，真正的她亦没有如此失控过。
“柳宠儿不是曾经有了身子。”她并未疑问，她看出了他眼里有着一股火，夹杂了温怒。
“本王从未碰过她，她又何来的身子。她不过是中了张挽月所下之毒，腹中聚集血气，本王曾暗中派了太医为她诊治，方晓她体内聚集血气。本王为避免打草惊蛇，让张挽月有所防范，亦对外称她有了身子，本王亦便于暗中为她治疗。”他盯着她，目光灼灼，言语间却显得无情。
“这么说，她小产之事亦是由你制造的假象？”她吃了惊，亦是皱了皱眉，她从未想过柳宠儿并未有孕，他亦并未碰过柳宠儿。这男人似乎为了他所谓的大局，朝中的安稳，百姓的安乐，是可以牺牲任何人的。
“没错。她并未怀有子嗣，血气停留体内，久之必会造就身亡，本王为保她命，只能如此行之。只可惜，她终究没能逃过张挽月之手，本王明面不能干预，只有私下为她缓解，却不知解毒之法。本王曾对你说过，本王不是神仙，周太医亦不知解毒之法，她身死却是注定了，好在最终为本王送来了你。”
他手上拿着夜明珠，淡淡继续道：“柳宠儿之父柳正然，是天之王朝的户部尚书，牵扯本朝将士安危。柳正然虽对朝廷一片赤胆，但却有些公私不允。张挽月之意，意在用柳宠儿身死，挑拨柳正然行反叛之事，却不想最终你附在了柳宠儿的身上，解了本王的难题。”他一字一句，句句清楚，从未怀疑过她半句言语，皆是相信了她之前所说之话。
“本王的几位夫人，只有你，本王是真心欢喜。”他俊逸的眉眼盯着她，眼神流露出温柔深情。
“楚云飞。”她听他如此说，内心高兴，有些轻松，似是困扰她这么久的石头终于放下了。她再无顾忌，上前用手腕搂上了他的脖颈处，轻轻道，语气有些坏：“你知道吗？你真的很冷血！但是我很喜欢。我喜欢你有责任心，如若有天注定要有人为大局牺牲，我很乐意当你的小卒。”
倒是楚云飞听她如此说，俊逸的脸庞上，极快的划过一抹奇怪的笑容，她自是没见到。
赵菲此刻，从未想过，在不久后，她的话会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