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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 剑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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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剑术

满高扬愣了一下,道:“你想学剑术?”

守点了点头,重复道:“我想学剑术。”

满高扬道:“为何?”

守并不回答,暗中却琢磨着自己当时与嚎啕的一番战斗,随后却又不知怎的,想到那些被保安司杀死的同门,那些依旧生死未卜的同门,又想到自己这一路下来,不是只能与人打成平手,便是只能等人来解救。

当日陆琪那句“你这两天又是中了生死符,又差点被嚎啕所杀,我怎么会不怕......”再在他耳边响起。刹那间,羞愧、懊恼夹杂着诸般念头和情绪,纷纷从心底纷至沓来:

“我身为五行人,身怀保卫天下,拯救天下的重任,可这一路下来,实力却依旧稀松平常,战斗时至多只能与人打成平手,无法取胜,甚至有时还需要别人解救,这难道是我该有的实力么?这难道是一个身怀重任的人该有的实力么?”转念一想:“可我这些时间到处奔波,倒是没有多少功夫练功,这不是怪事,而且这些挫折,也不该是我放弃的理由。”想到这里,心情稍微好了一些,但又想到另一节:“可我身为五行人,也许此后一直都会这样,难道我的修为真的就只能这样了么?若真如此,那我又该如何拯救天下?”想到此处,心情再次由晴转阴。

过得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我想变强。我想保护大家。我想保护这天下。”他体术了得,足以应付大部分赤手空拳的敌人,只是这一路遇到的敌人大部分有兵刃,他不会一样兵刃,便时常吃亏,是以此时的他决定要学习剑术。

满高扬听了此言,面露难色,为守和自己斟了一杯茶,沉吟片刻,才道:“不瞒你说,我一生当中也只练过雾山的剑术,其他剑术却全不通晓。然而雾山自创立以来,便有一个门规,便是雾山的任何功夫都不得转授外人。所以我纵然想帮你,却也不能教你。”

守“噢”了一声,将面前的茶一口闷了,心中好生所望。

满高扬也将茶喝完,又为二人各斟一盏,沉默一会,忽道:“不过我倒是有一个法子,可以让你学到剑术。”

守心中一喜,忙问:“什么法子?”

满高扬道:“拜入雾山,成为我派弟子,除此以外,我无论如何也帮不到你。”

守怔了一下,随即道:“好。”本来武林江湖中有个规矩,就是拜师学艺,除非本师允可,否则坚决不能见异思迁,不然就是重大叛逆,为天下人所不齿,只不过现下驱灵门已被灭门,守对什么武林江湖规矩又了解不多,对于“变强”又有很强烈的欲望,是以当下就同意了满高扬的提议。

满高扬见守如此当机立断,也是怔了一下,随即便明白了他的思量,便道:“五行人若心意已决,那我就去请示一下掌门无量子师伯和师父,还请你在这里等候我片刻。”

守点了点头,道:“好”。满高扬便站起身来,径自离了房间。

守坐在房中等待。过了一个时辰左右,满高扬回到房间,道:“掌门无量子师伯同意收你为徒了。和我一起去拜见一下他们罢。”守心中大喜,站起身来,与满高扬一起出了房间。

但见门外是个小庭院,种了几棵松柏、几丛草木,间中夹了几朵小花。门前是个走廊,通往院外。二人走出庭院,来到外面的高大回廊,向左而行,但见每隔两三丈距离便有一根红色柱子,每两根柱子中间还有一个拱门,里面又是和方才几乎相同的小庭院,看样子是雾山弟子居住的地方。

又走片刻,二人来到回廊尽头,却见此处是个高耸的白墙,下面开了一扇大木门,高达十丈,又厚又重。二人经过大门,但见门后是极为辽阔的广场,放眼望去,却似无边无际;广场上面建了数栋大楼,左右各有十栋,皆是四角飞檐,琉璃瓦顶,庄严华美。

满高扬指向广场上的几栋楼,续道:“这里便是众位弟子们日常练功的练功楼,后面是众位弟子们住的地方。”说着又指了指身后的回廊。

二人一路走到广场另一头,但见此处有一座石桥,无座无墩,横空而起,一头搭在广场上,径自向上延伸,另一头却处于云海深处。

满高扬对此早已习以为常,是以他没有注意到守的目瞪口呆,当先上了石桥,道:“走罢。”守讷讷地“嗯”了一声,也跟了上去。

二人行了一阵,满高扬道:“雾山派自三百余年前创立以来,便分为五脉,分别为先钰脉、东杉脉、清霞脉、向阳脉和坦岩脉,分别座落在雾山七座山峰之上,其中先钰峰、东杉峰、清霞峰、向阳峰和坦岩峰是这五脉分别座落的位置,还有长玄峰,是雾山派的主峰,也是门派主殿‘青云殿’所居之处,以及宗景山,也是门中自由活动的场所,是用膳厅、医堂和藏书楼的所居之处。当日你和陆小姐乘坐青龙到来,便是在宗景山上。”

正说话间,二人身旁的白云逐渐下沉,想来是已经越走越高。满高扬续道:“每脉弟子都被分作几个“班”,每个班大约二三十名弟子,由一名“老师”来带。每个弟子在这里修炼满六年后就算‘毕业’,不过若毕业后要留在雾山当老师,也不是不可以。我就是一个老师。”

守听他说雾山内的一些事务,恍然间却感到自己回到了当年刚入驱灵门时的那种懵懵懂懂的感觉。

但听得满高扬续道:“雾山弟子们从周一至周五应当在卯正起身,亥正入睡;每日辰初、午正和酉正便是吃饭的时候;酉正之后便是自由活动的时间,其余时间则都是修炼的时间。至于周六和周日是休息日,你们可以自由活动,除了吃饭时间一样,其他时间你们爱干什么干什么。

“我们这里规矩不算太多,甚至不像很多其他门派一样有宵禁令,自由活动那是真正的自由活动,弟子们想干什么都行,但是有几个很重要的规矩:修炼时间就要修炼,不得擅自离开;倘若犯了这些忌讳,先给予两次警告,事不过三,只要犯了第三次,便要在禁闭室内关禁闭一日。还有,门内弟子绝不可以内斗,绝不可以忤逆师长,尤其是各位长老和掌门。倘若犯了这些忌讳,根据情况而定,若情节不严重,则从轻发落,禁闭室内关禁闭一周;若情节严重,则废除修为,逐出师门。还有,男弟子不可以去女弟子的宿舍,女弟子也不能去男弟子的宿舍。”

守见自己虽然还未正式入门,满高扬却如此孜孜不倦地将门内事务告诉了他,俨然早已将他当成了自己门派中的人,倒也颇为感动,转念一想:“这里的门规倒与驱灵门很相像。”忽然突发奇想:“不知这里有没有一座后山,后山里住着一个绝世高人,就像万长老一样。”一想到万灵修已经在驱灵门战死,不禁黯然悲伤。

却听满高扬道:“我们到了。”守这才发觉二人已经到走出云海,但见上有天空广阔无际,下有云海轻轻浮沉。

此时石桥另一端已经能看得见,搭在一座山峰上,但见青山含翠,云气环绕,宛似仙家灵境,正是雾山主峰“长玄峰”。再走得近了,这才看得见峰顶立了一座大殿,但见金碧辉煌,画栋雕梁,好似皇宫大殿,正是雾山主殿“青云殿”。

二人来到石桥末端,踏上长玄峰,但见长玄峰周边还有四条石桥,正是通往其余四脉的石桥。二人踩着汉白玉砌成的路,走到大殿跟前,顺着大殿须弥座石阶走向大门,但见金色牌匾上写了“青云”二字,气度庄严磅礴。到得殿内,但见里面光线充裕,殿堂尽头并列摆了五张檀木大椅,最左到最右边分别坐了:一名身材魁梧的红脸男子、一名身材枯槁的青衣男子、一名身穿深蓝袍子的男子、一名身穿紫袍的矮胖女子、一名花白胡子的老者。

这时满高扬作了一揖,道:“掌门无量子师伯、师父、各位师伯师叔,弟子满高扬,奉命将五行人带了过来。”

坐在中间的那名身穿深蓝袍子的人便是雾山掌门无量子,只见他方脸剑眉薄嘴唇,双眼明亮而有神,蓄了一副美髯,神威凛凛,英气逼人。只听得他“嗯”了一声,微微点头示意,随后又看向守,道:“你叫什么名字?”

守朗声道:“隐山守。”无量子点了点头。那红脸男子接着道:“听满高扬说,你要拜入我雾山派,是为了学剑术?”

守道:“的确如此。”这时,那身材枯槁的青衣男子接口道:“为何要学剑术?”守道:“为了变强。”那身穿紫袍的矮胖女子道:“为何要变强?”守道:“为了保护伙伴,为了保护天下。”那花白胡子的老者重重叹了口气,幽幽地道:“名门正派大势已去,你又要如何保护天下?”

守愣了一下,心想:“难道他也这么认为天下没希望?难道他也要与凶物邪煞勾结?”一时间怒气上涌,大声说道:“我辈修士,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修士的责任便是保卫天下,所以我在所不辞。”

一时间大殿内鸦雀无声,守也觉自己在这大殿上对着长辈大声说话有些不妥,但一想到他们要与那些凶物邪煞勾结,便不再去想,只是瞪视着那五人。

隔了良久,却见无量子满意地点了点头,道:“很好!很好!”其他四人也纷纷朝着守投来赞许的目光。守怔了一下,随即明白无量子方才只是在试探他。

却听得无量子说道:“你既决意拜入我门下,那就先向我们还有你的长老穆易穆长老磕个头罢。”说着指了指那红脸男子。

守听了此言,当即双膝跪下,朝着那矮胖男子砰砰砰磕了几个响头,又朝着其他人磕了几个头。那名叫穆易的矮胖男子待得他站起身来,便声音粗豪地道:“好,就这样罢。高扬,他就由你先带着,先让他去拜祖师爷,然后本派门规戒条,以及向阳脉的入门功夫,就由你传授。他住的地方,也由你安排了。”

满高扬应了一声:“是,师父。”原来那穆易正是向阳脉的长老,满高扬的师父。

满高扬带着守离开大殿,却不原路返回,而是径自拐进大殿左廊。满高扬道:“刚刚那五位便是我们雾山派的五位长老。无量子师伯是先钰脉长老,也是雾山掌门,是绝崖子师祖的大弟子;那位身穿青衣的是东杉脉长老温泰宁温师伯,是绝崖子师祖的三弟子;那位身穿紫袍的是步岚笙师叔,是清霞脉长老,是绝崖子师祖的女儿;穆易穆长老是向阳脉长老,是我的恩师,也是绝崖子师祖的四弟子;那位胡子花白的是坦岩脉长老郑道闽长老,是绝崖子师祖的二弟子,也是步岚笙师叔的丈夫。”

二人正说话间已经走到一所殿宇前,但见殿里空间甚窄,并排立了两尊雕像,一尊是一名青年,一尊却是一名老者。

守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青年身上,他觉得这个青年好生眼熟,一时间却又想不起来究竟在哪里见过。

满高扬指着那老者,道:“这位就是雾山派的创派祖师爷长生子。”又指了指那青年,道:“这位我却不知道究竟是谁,自我入门以来,师伯师父师叔还有各位资历更老的师兄师姐也从未给我讲过他究竟是谁,我只知道他和我们雾山派有着极深的渊源,每个新弟子除了拜祖师爷,也应该拜他。你且向他们二人磕头罢。”

守“哦”了一声,跪下就向两尊雕像磕了几个头。

满高扬待他站起身来,道:“走罢。”守刚要离开,一瞥眼间,却看见雕像背后贴了数十张封皮,每个上面都画满了朱红符号,似是一张张符咒,上面还挂了一块牌匾,似乎有些年代,沾满了灰尘和蜘蛛网,守费了好大力气才分辨出牌匾上写着“锁魔殿”三字。

满高扬走了片刻,发觉守未跟来,回过头去,见他兀自站在两尊雕像前,似乎在凝神观察着什么,便走到他身旁。守道:“这‘锁魔殿’是什么?”

满高扬道:“这是前代掌门——也就是现在各位长老和掌门无量子师伯的师父——锁镇魔王之殿。”

守登时好奇心起,问道:“是什么魔王?”满高扬道:“当年那场山海关之战,那些凶物邪煞的阵营中不仅有五凶神、四凶兽、魔军、兽族、女魃,还有十二个实力极为强横的战士:他们有人族、有魔族、有兽族、有妖族、也有阴灵和恶灵,一共有十二个,名曰‘十二圣护’。当年山海关一战,前代掌门与雾山众人便是与他们决战,将他们擒获,用雾山最强的‘封印符’封印在此处。当时掌门无量子师伯为了擒获这十二个‘圣护’,真气耗尽,最后溘然长逝。掌门无量子师伯成为掌门后,每一年都要在此处添上一道封皮,加强封印,并以那两尊雕像镇压,好不教那十二个圣护重现人间,祸乱人间。”

守了解了其中原委,不禁大是折服。

满高扬道:“我们回去罢,我还得给你传授向阳脉的入门功法呢。”说罢转身便走。这次守也跟了上去。二人原路返回,回到石桥,往向阳峰走去。又在石桥上走了片刻,守问道:“向阳脉的入门功夫和其他脉不一样么?”

满高扬道:“不错。三百余年前雾山派创立,祖师爷从五行当中悟出了五套奇妙功法,其中这五套功法中却又海纳百川,什么拳术体术剑术腿术玄术应有尽有。这五套功法如果全部练成,足以让练习此功者跃身进入一流高手之伍。但这五套功法各有着自己的属性,难以练成,而且因为‘五行相生相克’的关系而有所冲突,所以无人能同时拥有两套功法。

“比如一个人练成了火属性的‘向阳功’后,就练不成木属性的‘东杉功’,因为火克木的道理,同时也不能练水属性的‘清霞功’,因为水克火的道理。然而金属性的‘先钰功’也练不成,因为金生水,而水却能克火;或者不能练土属性的‘坦岩功’,因为虽然火生土,但土生金、金生水、水克火,这般类推下去,你的火属性功法也就又练不成了。这便是为何当年祖师爷要将门派分为五脉,一脉便是修习其中一门功法,这样这五套功法才不会失传。”

守道:“所以向阳脉的入门功法是什么属性?”满高扬道:“是火属性。我们每个脉都以祖师爷所创的功法所命名。你既然拜在向阳脉下,学的功法便是火属性的‘向阳功’,而你要学的剑法自然就是‘向阳功’中的二十路‘向阳剑法’。现在我问你,你已经打通了你的奇经八脉么?”

守道:“打通了。”满高扬怔了一下,道:“此话当真?”守点了点头。满高扬道:“手伸出来。”守依言伸出手,只见满高扬将一根指头放在他手掌心,只觉一股炽热气流登时传入掌中,在体内流转。过不多时,满高扬拿开手指,面露难色,道:“打通了啊......说明你修习不了向阳功的内功。”

守“啊”了一声,问道:“为何?”满高扬道:“向阳功内功共有四层,第一层需要修炼者打通奇经八脉,而后三境的功力都是由第一层的向阳内功为基础。你现在奇经八脉都已打通,反而修练不了向阳功的内功了。”

守又“啊”了一声,思索片刻,道:“这样会影响我学习剑术么?”满高扬道:“会有一些影响。当年长生子祖师爷知道世间不是所有人都适合修炼灵力,于是雾山五套功法里的外功与内功从来都是两个独立的功法。只不过向阳功外功与内功毕竟同根而生,会有相辅相成的作用,所以你的剑法几乎不可能比那些修炼向阳内功的人厉害。”守叹了口气,道:“也罢,也罢!”

二人又走了一阵,终于回到向阳脉,走过广场,回到弟子住所,在回廊里走了片刻,向左拐入一座拱门,来到一座小院子。满高扬道:“这里就是你住的地方了。”顿了一顿,又问道:“你想继续和你的伙伴住在竹林,还是住在这里?”

守思忖片刻,道:“我还想和同——”他刚想说“同门”二字,却心想自己既然已经是雾山弟子,再叫以前驱灵门的弟子“同门”不免有些欠妥,当下改口道:“我还想和各位伙伴住。”

满高扬点点头道:“那也可以,你知道回去的路么?”守点了点头,他今早花了一两个时辰的时间才终于找到此处,自然也记得回去的路。

满高扬道:“好。你且记得每日辰初是早饭时间,要到用膳厅,酉正之后自由活动,你才能回去。”

守又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了。”满高扬道:“好。倘若以后你有需要,便可以住在这里。你且先看看你的宿舍,我去叫一下你的同班弟子,你一会就去四号楼找我们。”守向他道了谢,与他分别,随后径自穿过小庭院,来到房门前。

推开房门,但见屋中摆设甚是简朴,桌椅床铺,也没其他什么东西了。

守在房里转了一圈,便即走了出去,关上房门,转身离了庭院,向右而行,来到广场上,寻了片刻,寻得一栋大门旁写有一个“肆”字的练功楼,便走了进去。

一进楼,只见这里是一栋巨大屋子,甚是简朴,每隔几米就摆着一个黑色的桩,固定在地上,看起来不像木头也不像铁。此时,至少有十几个弟子正站在这些黑桩前,大汗淋漓,击打着黑桩,那门外都可以听到的啪啪声便是从此处传出的,络绎不绝。

守呆在原处,一时间眼前竟是看见当年自己刚进入驱灵门时的情景,不禁心中酸苦,过了片刻,定了定神,当下低着头上了楼。楼内弟子兀自练功,没人去注意这个陌生少年。

守楼梯上到一半,只听得二楼隐隐间有人在说话:“那位师弟难道就是当时骑着龙过来的?”“是他么?哇!我当时也看见他了!好帅!”“他身边的那个女生也好漂亮啊。”“而且他从京城里救下驱灵门的各位兄弟姐妹,实力一定不俗!”

守上到二楼,只见二楼站了约莫二三十人,还有满高扬。满高扬笑盈盈地道:“各位,从今往后,你们就有一位新师弟了,都自我介绍一下罢。”众人本来还在七嘴八舌地讨论,此时却顿时悄然无声,纷纷望了过来,凝视着他。

守被他们盯得有些窘迫,定了定神,道:“师兄师姐们好。”众人这才齐声道:“师弟好。”早已迫不及待,当下围将过来,各自自我介绍后,便你一言我一语地对守问起话来,守刚开始还是有些拘谨,到后来见他们这般热情,内心的紧张倒也消除了大半,不一会便与大家熟络起来。

满高扬见此情景,甚是欣慰,道:“你们以后要好好与他相处,不可以欺负他,要好好指导他,好好带他,懂么?”其中一个少女笑道:“放心罢老师,我们不就是在好好后相处么?”满高扬笑道:“那就好,那就好。”又叮嘱了几句,便道:“那你们先去练功罢,我得再把入门功夫传给他。”众弟子应道:“是。”便各自散开,自行修炼去了,有些人临走前意犹未尽地看了守一眼,似乎还没和他聊够。

满高扬待所有人都离开后,便道:“好,你现在便是雾山向阳脉第十二班弟子,我就是第十二班的老师。雾山剑法闻名天下,创派以来剑侠辈出,就是被叫作‘雾山剑派’也无不可。就是没有内功加持,雾山剑法也是天下一等一的剑法。现在你既然只要修习剑术,我便教你剑术。”当下带着守来到三楼一间宽阔高大的房间里,拿了两柄木剑,递了一柄给守,道:“这里就是练剑房了。”又问:“你此前练过剑术么?”

守点点头,道:“只练过一些很基础的剑招。”满高扬道:“很好。接下来,你每天都要练雾山剑法中最基础的十三路剑招。没了这十三路剑招,你再怎么练其他更复杂的剑法也是徒劳无功。”

守点了点头。满高扬道:“好,那你且好好听、好好记。这十三路基础剑招为:刺、劈、扫、带、抽、截、抹、撩、击、挂、托、拦。这十三招,你每日都要练至少一千次,若在晚饭前你就全部都练完了,就从头练起,每次一千下。明白了么?”

守点点头,道:“明白了。”满高扬道:“好,我现在先给你示范一下这十三个动作,你学着我做。”当下将这十三个动作使了出来,守也跟着使出这十三路基础剑招,其中不乏使错的剑招,满高扬一一纠正。过了一个多时辰左右,守已经能将这十三路基础剑招全部正确地使出。

满高扬道:“好,现下你使出的剑招基本上已经不会出错,那你现在就是精进,每招每天都使至少一千次,以后每周我都会来考校考校你的剑术。若你有什么问题,你完全可以问我,也可以问你的各位师兄师姐。”守向满高扬作揖言谢。满高扬道:“不用谢,你且好好练,先从木剑练起,再用钢剑铁剑练。等你这十三路基础剑招学完后,我就可以给你传授向阳脉的‘向阳剑法’了。”守大喜,又向满高扬作揖言谢。

满高扬离开练剑房后,守便提剑练习。这刺、劈、扫、带、抽、截、抹、撩、击、挂、托、拦十三路基础剑招,最重要的要领便是:劲力必须与出剑的方向完全一致,否则剑招威力登时减少甚至减半。守将其铭记于心,剑招刺出,一旦劲力出了差错,便给自己再加练一百下,就这般练了几个时辰,终于刺出了“拦”字诀的第三千六百招,只感右臂酸麻无比,手一松,木剑脱手,啪的一声掉在地上。

他弯下腰捡起剑,忽然想到一节:“左右手都得练。”当下将木剑拾起,握在左手,刚要再将“刺”字诀刺出,猛听得外面传来“当,当”一阵钟鼎声,不禁心中一动,登时想起在驱灵门的日子,呆呆地看着外面渐暗的天,一时间竟是痴了。

过得良久,他才回过神来,默默地将剑放回原处,离开练剑房,下了楼,离开大楼。

一路走到宗景山,来到用膳厅,他刚踏进去,忽听得一人惊呼,随后便感觉周围有射来了无数道灼热的目光,抬头一看,发觉用膳厅里正在吃饭的众人此时都看向了他,还有人在窃窃私语。原来如今守在雾山内的声望极高,数月前他骑着青龙到达雾山,又是如何去京城劫狱救人的事迹均是成了无数弟子们的饭后谈资,现下他和陆琪在众雾山弟子的心中也是极高。

守打了饭菜,正要寻找座位,忽见有人招招手道:“师弟,过来坐罢!”守循声望去,看见那人,原来是第十二班的大师兄余常年,他身旁还坐了好几人,其中不少是第十二班的同学,还有一些生面孔,当下走了过去,与他们行礼相见。

余常年笑道:“师弟这里过得还适应么?”守点点头,道:“适应。”余常年道:“那就好,那就好。对了,你学的也是剑法罢?”守道:“是。”余常年道:“你可要小心满老师,他可喜欢和弟子比剑,而且下手从来不轻。”

守笑道:“那不好么?”余常年愣了一下,笑道:“当然好了。外边的那些敌人可下手只会更重。师弟以后你在剑法上有什么困难,尽管问我或者其他师兄师姐就行啦。”守大喜,向他道了谢,随后便与其他人聊了起来。众人都是少年心性,三言两语就说得十分投机。守见所有人都这般热情,也早已敞开心扉,打开了话匣子,与众人聊得热火朝天。

晚饭后便是自由活动,守与众人道了别,独自一人回到向阳峰。他进了四号练功楼,回到练剑房,拾起木剑,握在左手,运了几口气,摆了架势,将那十三路基础剑招再次从头到尾使了一遍,每招一千次,就这般一直练到深更半夜,才终于将“拦”字诀的第一千招刺出。

他缓缓放下长剑,只觉全身酸痛欲裂,刚要离开练剑房,回到竹林,转念一想,心想自己这么累了,倒不想再一路走回竹林了,当下便下了楼,回到满高扬给自己分配的宿舍,进了房倒头就睡。

身为雾山弟子的第一天,就这么结束了。

接下来数日,他每天除了吃饭、睡觉,便是练剑,一遍过后便再来一遍。其他人的“自由时间”都是去与同门同伴玩耍,他的“自由时间”却只有练剑。毕竟他勤学苦练,一周过后,他的剑招果然比此前要进步了不少。其实武学有句话讲:“百日练刀,千日练枪,万日练剑。”剑法精妙无穷,自是最为难练,只是守曾在驱灵门上练过剑,已经有了不错的基础,是以现在剑术的进展也不慢。

就这般过了一周。这日满高扬找到他,道:“你的剑招练得怎么样了?”守便将自己的情况简略说了。满高扬点点头,道:“好。”随手拿起两柄木剑,将一柄丢给守,道:“我们试一试你的剑招。切莫用其他招式。切莫手下留情。”说着木剑倏然刺出。守一时未反应过来,胸口中剑,登时向后退了几步,只觉胸口剧痛难当,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想:“他剑上的劲力竟如此凶猛。”

满高扬收剑,正色道:“守,你已经犯了一个很严重的错误。”守道:“我知道。我不应该分心,武林中或江湖上倘若遇到此等劲敌,反应也是如此迟钝,恐怕我就已经死了。”满高扬点点头,道:“你都自己说出来了,很好。继续!”木剑突然往他肩头击下。

守早已凝神关注,见木剑击下,便即闪身躲避,使出“刺”字诀,格的一声,双剑相交,直震得他手臂酸麻。满高扬道:“不错。”剑身转动,连刺三下,守有些手忙脚乱,依次使出“托”、“挂”、“拦”三个字诀,勉强将满高扬的剑招挡下。

满高扬赞道:“很不错,很不错!你分得清攻击型剑招和防守型剑招,很多人刚开始学剑术时完全分不清楚。”说话间手中剑招只快不慢。守挡了数招,已感乏力,见满高扬使出那十三路剑招中的“刺”字诀,木剑直刺过来,当下使出“拦”字诀,剑身由下而上推架,只听得“格”的一声,双剑相交,哪知满高扬木剑一抖,径自刺来,守的胸口登时中剑,不由得后退了几步,只感胸口痛上加痛,原来木剑这次刺中了方才刺中的地方。

满高扬收起木剑,道:“很好!很好!你的灵力非常深厚,这在你的内劲上有所体现。我现在三十五岁,十年前的我也没有你如此深厚的灵力。只是你此前极少用剑战斗,现下还没有到达那种随心所欲,可以随机应变的境界,是以你依旧败在了我手中。但单看你这些基础剑招,已经几乎无懈可击,能看得出来你这些天来有好好修炼。”

守向满高扬道了谢。满高扬道:“好啦,既然这十三路基础剑招你都会了,我便能把‘向阳剑法’传授给你。”守大喜,道:“好。”满高扬道:“跟我上去罢。”

起先长生子悟出了五套奇功妙法,其中属火的“向阳功”中有四十招剑法,每招都是刚猛无伦,凌厉狠辣,宛似熊熊烈火,让敌人无处可逃、无处可让,便是最初的“向阳剑法”。后来某一代向阳脉长老认为四十招太过繁琐,于是去繁就简,删削重复,显出精要,后来传到当今的“向阳剑法”便只剩下二十招了,但威力比最初版本的“向阳剑法”却有所胜过。

当天守便习得了“向阳剑法”的前十招,次日又学了后十招。此后他便日日夜夜修炼这套“向阳剑法”,常常废寝忘食,即使是周末有时他也没去竹林探望各位同伴。每周满高扬都会来与他进行一次小比,考校他剑术进展。他也时常去找满高扬和其他同伴的弟子请教剑法。

这日傍晚守再次与满高扬切磋剑术。满高扬道:“看招!”使出一招“向阳剑法”中的“火烧九重”。守忙还了一招“星火燎原”,只听得格的一声,双剑相击。满高扬侧身向右,木剑往守肩头削去,守回剑招架,却见满高扬木剑收而刺向自己左腰,忙向右退了半步,哪知满高扬木剑连连往下猛削,守只得提剑护住下盘,格格声响,一眨眼间二人已经拆了十余招。却见满高扬木剑往下急刺,守再次提剑护住下盘,哪知满高扬木剑忽然向上挑刺,一瞬眼间便刺中了守的小腹。

守“啊”的一声,退开数步,道:“那是‘幻境彩虹’。就好比体术中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满高扬道:“差不多,都是一个道理,都是先以虚招引诱敌人,再以实招攻击敌人。你的应变能力已经比此前要强上不少了,再接再厉。”守这次又失败了难免失落,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满高扬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加油,期待你打败我的那一天,你已经非常好了。”说罢便径自离去了。

守叹了口气,将“向阳剑法”中的所有招式从头到尾都再练了一遍,每招五百下。当他使出“向阳剑法”中最后一招收式,只听得钟鼎声响,晚饭时间已到。他将木剑放下,正要离开练剑房,一瞥眼间看见一旁的一把钢剑,转念一想,将木剑放回原处,拿起那钢剑,又将“向阳剑法”中的所有招式从头到尾都再练了一遍,每招五百下,到得深更半夜,才回卧室入寝。

此后日子便是这般。守日日夜夜勤苦修炼那十三路基础剑招以及“向阳剑法”中的所有招式,木剑使完使钢剑,钢剑使完使木剑,有时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即便如此,他却依旧不能击败满高扬。于是在空闲时,他便去找同样学剑的同班弟子们切磋学习。这般苦练一个月后,他的剑法不说炉火纯青,也至少没有以前那般青涩了,又两个月过去,他便已经能将一些同班弟子击败。再三个月过去,班里有近一半的弟子已经不能在他的剑下接下二十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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