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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乃是本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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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大陆,广浩无边,但自古以来,中原大地便被认为是中土大陆的中心,无论是古老的王朝建立者,还是中原大地的普通老百姓,均认为如此。中原以外地区,便被划分为四个区域,是为东海、北境、南界、西域。

当年中原大地第一次统一时,统治者便将这片大地划分为“五地九州”。其中“五地”是为东地、西地、南地、北地、中地。在这五地中,便是“九州”。其中东地有两州,是为境州、澜州;西地有一州,是为赢州;南地有两州,是为晁州、嶂州;北地有两州,是为浩州、络州;中地有一州,是为中州。这个划分方法,千年以来,从未改变。

九死师徒沿着碧水而行,不一日到了中原北地的境州之内,又行数日,越行越北,天也越来越凉。

这日行至晚间,艄公将船停靠在岸边,独自上岸去了。

此时明月如昼,九死和陆琪将带来的酒菜,摆在船头对酌。正在无聊的时候,忽见远远树林中,走出一个人来。那人一路走着,一路唱着歌,声调清越,可裂金石,渐渐离靠船处不远。

九死一时兴起,便喊道:“良夜明月,风景不可辜负,我这船上有酒有菜,这位兄台,何不下来同饮几杯?”

此言一出,那人便止了歌声,随后隐约间只听他“咦”了一声,便见他朝着小舟走来,不一会便到了。

二人会面,定睛一看,均是大吃一惊,不约而同道:“是你!”

原来那是个浓眉大眼,身高膀阔的少年,却是九死和陆琪曾在庆阳港上见到的守。

九死急忙矮身,便要跪拜,不料守伸出一双大手,将他扶住,道:“先生不必多礼,小的生受不起。大家兄弟相称,不必拘这虚礼。”九死一凛,暗道:“隐山一族在中原的地位便如诸侯一般,然而其人却如此不骄不纵,当真难得。”

原来隐山一族为中原王朝镇守西部边境,是以手握十几万兵力,虽然没有正式受到册封,与庙堂平日里也没什么联系,但声名显赫,不少人都认为隐山一族就是大羽王朝的诸侯王之一,且是唯一的异姓王。也难怪九死对守会如此有礼。

九死道:“我们竟如此有缘!不久前才分手,今日便又遇见了。小兄弟若不介意,就来喝一杯罢。”守双眼一亮,道:“甚好。”当下跟陆琪打了声招呼,便坐下来,与九死对酌闲聊。

二人相谈甚欢,都似是找到了知己一般。刚开始还只是聊一些无关要紧的事,越到后来,九死便开始聊到更加高深的东西。他的知识极是渊博,从天文地理,到中原人文,上至儒道法佛、兵墨阴阳,下至艺术美学、风俗文化,无所不通,无所不精,统统讲了个遍。守的知识面虽然没有九死那般广,但家里有一间藏书楼,里面有许多藏书,他不想练功时,便时常去那里看书,是以九死说到的东西,他也略之一二,至少也能接得上话。

九死说到后来,越是慷慨激昂,越说越是激动:“这中原大地广瀚无边,土地丰美肥沃,天下人十有八九都居住在这里,当真是天赐良地啊!中原人乃是这个天下最美好的一道道风景线,中原文化也是博大精深,儒道法佛、兵墨阴阳,百家争鸣!这个天下,当真美好!”

守笑道:“九死先生很爱这个天下啊。”九死道:“那是自然,毕竟我们都是生活在天下的芸芸众生啊。”

守听闻此言,心头微微一震。

陆琪在一旁静静聆听,听二人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极是投机,心中不禁暗暗好笑:“师父上知天文,下至地理,每次跟别人讲话,说来说去,都不由自主地绕到这些知识上,然后他就会拉着对方,恨不得把自己毕生所有学识都将给别人听。这位兄弟知识面倒也挺广,师父的话十有六七都接得上。”她在庆阳港见守行侠仗义,对他颇有好感,此时见他知识面如此广,对他便更有好感了。

二人热火朝天地聊了良久。九死忽道:“小兄弟,在下冒昧问一句,你接下来打算去哪里?”

守耸耸肩,道:“走到哪里是哪里。五湖四海,何处不能走?”九死哈哈一笑,道:“说得好!男儿走四方,何处不为家?天下青山都一样!”当下二人又对酌几杯,只感畅快。

九死又道:“小兄弟若不介意,可以和我们同行。”守心想:“反正我也不知道要去哪里,不如就先跟着他们。”便道:“如此甚好。”九死道:“妙极!”

于是这么一来,守便有了两个同伴。他与九死相谈甚欢,陆琪便陪在他们身边,静静听他们聊天。二人直饮至深夜,聊至深夜,方才各自安歇。

原来这位九死乃是一名修士,陆琪则是他的弟子。此时九死正在带着陆琪游历天下,餐风饮露。此行他们来到浩州,便是为了前去观看处于中原北地与北境边界线的万里长城。

且说三人乘舟,沿着碧水,又行数日。到第八日上,那艄公道:“九死先生,前面就是熊耳冈了。过了熊耳冈,就是裕嘉山,再翻过裕嘉山,就能到万里长城的铁骑关了。”九死道:“多谢大哥,我们下船自己走就行了。”那艄公应了声是,当下划船靠岸。九死给了艄公几锭银子,带着守和陆琪上岸去了。

三人约行了四五里路,见前面有个冈子,山壁上刻着“熊耳”二字,便是那艄公提到的熊耳冈了。当下三人上了那冈子。山道崎岖,三人走了大约一个时辰左右,只见那轮红日已缓缓坠下,暮色降临。

他们刚要找一个地方歇上一晚,忽听得守说道:“九死先生,你瞧!”九死顺着他手指看去,只见远处有一片村子,依稀是一个村子的模样,喜道:“咱们歇一歇脚去。”陆琪也是大喜,道:“终于不用睡在荒郊野外啦。”

三人当下向着村子走去,过不多时便到了。还没走到村子里,陆琪便停下脚步。九死道:“怎么了?”陆琪道:“师父,这村子气息不对,好像有凶物作祟。”

九死怔了一下,随即明白,道:“那更应该进去看看了。”陆琪道:“师父说得是。”当下三人便走进村子里。

只走了十几步,便见一个青年男子迎面向他们走来。只见那青年男子双目呆滞,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脚步不稳,似乎随时都会摔倒在地。

九死暗暗纳罕,正要上前发问,便听见旁边有人说道:“小张……他真的太可怜了……”另一人答道:“是啊,他的妻子被那怪物掳走了。已经是第十一个失踪的人了。”又一人道:“是啊,山上那怪物也不知道为何,就是盯上了我们……两天失踪六人……”

九死心头一凛,循声看去,原来是三个正在说悄悄话的人。他心想:“陆琪果然没错,这里有凶物作祟。”当下想上前去向那三人问个清楚。

蓦然间,只听东边山中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啼哭之声。那三个正在说悄悄话的人顿时脸色大变,匆匆拜别对方,落荒而逃。突然间有一个人失足摔了一跤,狼狈不已,随即慌慌张张地爬起身来,拔足而逃,片刻间便不见了踪影。

九死怔了一下,随后注意到,整个村子似乎都骚乱了起来,仔细一瞧,只见还在路上的村民全是一副丧胆亡魂的模样,纷纷四散奔逃,往自个儿家里跑去,而已经在家的村民则手忙脚乱地关紧门窗。

忽然有一个老妇人来到九死身旁,道:“三位客官这是要来我们村里借宿么?”

九死点点头,正要再问那老妇人关于凶物作祟之事,却听那老妇人道:“还请三位客官到别处借宿罢。这村里不太平!”

九死忙道:“老婆婆,这里发生了什么事?可以给我们讲讲么?”

老妇人重重叹了口气,道:“这几天来,山里夜间总是会有哭声,然后第二天早上,村里都会有几个人失踪。”

九死问道:“老婆婆,那哭声是从哪里传来的?”

老妇人摇摇头,瞥眼间九死腰间那把刻着“九死无悔”四字的剑,登时明白了几分,道:“老太婆劝你们一句,不要去寻死啊。我们村里前两天就失踪了三人,昨天有五个年轻人自告奋勇,要上山去把那三个失踪的人找回来,结果最后没一个回来的,跟着今天早上又有三个人失踪了。那山上不对劲儿,很邪门!你们都是外面来的人,不要牵扯上这件事,也不需要牵扯上这件事。赶紧走罢!”说罢还摆了摆手,示意二人赶紧离去,随后便转身径自去了。

九死叫道:“老婆婆,等一下!”但那老妇人只是道:“赶紧走罢!赶紧走罢!”说着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走远了。

这时村民们纷纷跑回家,到了家便关紧门窗,吹熄了灯,只一眨眼间,一整个村子都陷入了昏暗与安静,似乎从来都没有人一般。

九死心想:“这村子有如此危险,既然教我们遇见了,便没有不管的道理。”回过头去,只见方才那失魂落魄的小张拐了个弯,向东边而行,当下拔步追去,很快便看到了他背影。

突然间小张大叫一声,拔腿就往村子东边那座山跑去。九死大惊,也不及细想,当下追了上去。守和陆琪当下紧跟其后。

这一前一后的追逐,一直到了村子东边弯曲的小山道,一路追上了山,只见小张突然向左拐了个弯,九死叫道:“等等!”冲了过去,只见小张跑到一个悬崖旁边,正要涌身跳下去。

守、陆琪和九死三人均是大惊失色。九死大叫道:“使不得!”施展轻身功夫,一瞬眼间便已到了小张身后,伸手抓住小张的衣服,随后双足一点,拉着小张向后跃去。小张双脚已经离地,身子本来已经向前倾倒,倘若九死晚一秒抓住他,他便要直直落下悬崖,落得个粉身碎骨的下场。

陆琪急忙奔上前去,叫道:“师父,你没事么?”九死道:“我没事!”道:“阁下没事么?”小张死里逃生,呆呆看着面前两个陌生人,隔了一会,忽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九死大吃一惊,见小张哭得悲伤至极,不禁动了恻隐之心,道:“阁下何以哭泣?”小张大哭道:“那怪物……那怪物把我……把我妻子掳……掳走了!”

三人听到那男子的话,皆是大吃一惊。九死问道:“是甚么怪物?”那男子抽抽噎噎地道:“这两天……那山里……山里……总是有哭声!我……我妻子上山……上山去查看……结果……结果……再也没回来了!”说着放声大哭,道:“我不活啦!我妻子死了,我也不活啦!”

九死伸出双手,抓住小张的肩膀,道:“阁下莫要寻死,在下这就把令正找回来。”小张道:“找得回来么?找得回来么?”九死道:“在下尽力而为。”

小张听闻此言,忽然扑通一声跪下,向九死连连磕头。九死急忙将他扶起来,道:“阁下莫要如此!在下生受不起。那怪兽在哪里?”

小张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只是那怪兽时常会发出啼哭之声,似乎是在山上,可究竟在哪里,我也不知道。”

九死拱手道:“这些信息足矣。多谢了!”当下向守和陆琪道:“我们去看看。”守和陆琪异口同声道:“是!”三人当下便向山上走去。

此时天色全黑。三人顺着弯曲的小山道而行,走不多时,过了一岭,忽听得右首方向传来阵阵呜呜咽咽之声,似乎便是那男子所说的哭声了。

九死心头一凛,道:“就是那儿了。”当下循声而行,越走那啼哭之声越大。又不多时,来到一座漆黑的山洞前,只听那啼哭之声从洞里传来,令二人都觉毛骨悚然,又隐隐约约间有血腥之气从山洞中飘来,更是令二人不寒而栗。

猛然间那啼哭之声止住了,取而代之的是刺耳的嘶嘶声,似乎是什么东西在呼吸。隔了片刻,一道尖锐刺耳的声音突然说道:“汝们身上的气息……不是从下面那村子来的。汝们是外人!汝们是外来之人!”

九死深吸一口气,朗声道:“正是。”

洞里那声音哼了一声,跟着只听呼的一声大响,一阵狂风从山洞里扑出,二人都不由得退后了几步,随后只听呼的一声,一道黑影从山洞里窜了出来。

借着月光,但见那东西身高八尺,身形如人,瘦骨嶙峋;头顶长着一对盘根错节的鹿角,皮肤干燥灰败;脸上眼窝塌陷,生了一对黄灰色的眼睛,嘴里獠牙如刀,一条黄色的舌头尖长腐烂,不住淌着唾液;手掌末端尖爪似剑,身后一条尾巴犹如脊骨,全身散发着腐败与死亡的气息,仿佛是一具刚从墓穴爬出来的活尸。

原来这种怪物名为“蛊麋”,叫声便如人的啼哭之声,乃是一种食人的怪物,且偏爱吃小孩,每次出现,便要在七天之内吃掉七个小孩,每天一个,七天以后,便再去下一个地方吃人,直到其被诛杀为止。九死听到村民们和张珩讲述到山中哭声,以及村里的孩子如何被这怪物盯上,便猜测这怪物便是“蛊麋”,果然给她猜中了。

只听那头蛊麋道:“既然汝们自己送上门来,吾就不客气了,就先拿汝们开开胃!”说罢脚底一掀,向二人猛扑了过来。

九死抢上前去,将守和陆琪护在身后。蛊麋大吼一声:“汝急于送死,吾便送你一程!”右爪往九死抓去,速度迅捷无论。

只听刷的一声,九死拔出腰间佩剑,砍向那蛊麋右爪,当的一声,九死佩剑顿时断成两截。那蛊麋又一爪,只听嗤的一声,便在九死胸口抓出四道口子,鲜血淋漓。九死啊的一声,仰天一跤,摔倒在地。那蛊麋大吼一声,猛往九死的头咬下。

这时只听得陆琪大叫道:“放开我师父!”左手一挥,只见青光闪动,四颗光球向那蛊麋飞了过去。只见那四颗光球波动着,表面上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不规则地流动着,似乎充满了能量,散发着青色光芒。那蛊麋侧身躲开,嘶叫一声,一脚踩在九死右臂,只听喀喇一声,九死右臂登时骨折,那蛊麋又一脚踩在九死胸前,只听喀喇喀喇几声,九死的肋骨登时尽数折断。九死一声惨叫,就此晕死过去。

那蛊麋又是大吼一声,和身朝陆琪扑了过去。

陆琪又扔出几颗光球,随后往地上一滚,躲了过去。那蛊麋身在半空,无法躲避,只听砰砰几声,被几颗光球击中,登时摔倒在地。

那蛊麋爬起身来,大吼一声,震得满山皆响,弯下腰来,两只前爪在地上略按一按,跃起半空,朝陆琪猛扑过去。陆琪急忙往旁边一闪,那蛊麋扑了个空,头也不回,如脊骨的尾巴忽然横空一扫,陆琪刚站定脚跟,避之不及,被尾巴扫中,登时飞出数丈,砰的一声闷响,撞在山壁上,登时昏死了过去。

就在二人与那蛊麋相斗时,守只是待在原地,一动不动。这是他第一次见到一头真正的凶兽。凶兽的凶恶令他由衷地恐惧。他知道自己必须出手救下他们,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心中不住叫道:“快出手啊!快出手啊!他们快要死了!快出手啊!”但身子就是不听使唤,就是不愿意动。

这时只见那蛊麋扑了上去,张开血盆大口,便要将陆琪吃掉,忽然大吼一声,背上已经插了一把剑,只见那剑柄上刻着“九死无悔”四字。原来九死醒了过来,见蛊麋已经要把守吃掉,便强忍着伤痛,前来搭救。

那蛊麋伸手一挥,要将九死打翻在地,九死急忙纵身后退,躲了过去,但这一下牵动胸口断骨,剧痛无比,不由得“啊”的一声,跪了下去。

那蛊麋吼道:“吾吃山下那村子的人,关汝们两个外人什么事?汝们二人为何要平白无故地过来送死?为何要和吾过不去?”

九死伸出左手,将身子强行支撑起来,咬牙直起身来,也不顾牵动胸口断骨,剧痛难当,喝道:“你这头蛊麋,吃了山下村里十一个人,既然教我撞见了,便不能不管。”喊到此处,牵动断骨,疼痛更甚,几乎要摔倒,但他一咬牙,竟硬是挺了下来。

那蛊麋怒道:“汝们这些外人,当真是多管闲事!”九死道:“不错,我们正是多管闲事!除凶铲恶,为民除害,乃是我辈修士之本分。这闲事,是一定要管的!”

九死和蛊麋这短短对答的几句话,听在守耳里,便如轰天霹雳般惊心动魄:“九死先生即使受了那么重的伤,也决意要杀死这头蛊麋,而他做到这个份上,却都只是为了几个与他毫不相干的村民!是为了修士‘除凶铲恶,为民除害’的本分!”

只听见那蛊麋大吼一声:“那我就把你们都杀了,让你们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是什么!”说罢向九死猛扑过来。九死一咬牙,正要闪身躲过,哪知再次牵动胸口断骨,这下再也忍受不了,顿时痛得跌倒在地。

那蛊麋纵身扑上,眼看便要扑到九死,忽觉手脚似是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一般,随后只觉那东西往后一拽,登时站立不稳,不由得后退数步,才勉强站定。它一低头,这才发现自己的手脚均被几根如蛇般的藤蔓缠住,大吼一声:“谁!”回过头去,只见守站在自己身后,一只手伸了出来,而他胸前的五彩石绿光大作。

那蛊麋怒吼一声,双手一振,挣脱了藤蔓的束缚,随后纵身一跃,也将缠住双足的藤蔓扯烂。守急忙往旁边一闪,心中叫道:“火球,飞向那怪兽!”登时一颗火球直飞向那蛊麋。那蛊麋矮下身子,躲过火球,后脚一蹬,朝守猛扑过来。

守驱动火之力,两团火球直冲过去,那蛊麋把腰一扭,堪堪躲过,右爪已经抓了过来。守急忙侧头闪避,只听嗤的一声,右边脸颊已被抓出了一道血痕。那一爪极是迅捷凌厉,守急忙侧头闪避,却为时已晚,只听嗤的一声,胸口已被抓出了三道血痕。他不由得退后数步,便见那蛊麋的一双爪子已抓到眼前。他五行之力还运用不熟,这时竟反应不及,还未发动五行之力,便被按倒在地。

那蛊麋张开血盆大口,便咬了下来。守只闻得一股浓郁的腥臭之气扑鼻而来,急忙伸出双手,使出十二分的力气拖住蛊麋上下颚,不让他咬住自己。一人一怪如此僵持片刻,守只觉手臂酸痛不已,身上几乎没了力气,那蛊麋似剑的利齿也越来越近,咬了咬牙,强行运气于丹田,使出吃奶的力气抵挡,不由得长声而喊。再僵持片刻,他终于没了力气,手一软,蛊麋的利齿便落了下来,眼看便要插入他的肩膀。

忽听得呼呼两声,两颗青芒光球呼啸而来,砰砰两声便击中了那蛊麋的左眼。那蛊麋惨叫一声,松开了守,看向已经醒了过来的陆琪。她适才被蛊麋尾巴一扫,两根肋骨断了,此时正好醒来,见守已要死于非命,便出手相救,然而这一下牵动伤处,痛得死去活来,再也支撑不住,身子一晃,便倒在地上。

那蛊麋大吼道:“又是你!”纵身扑向陆琪。陆琪咬着牙,想要起身,却又牵动胸口断骨,痛得更加厉害,再也起不来了。

一旁的九死见陆琪便要死于非命,大叫道:“住手!”要上前救人,哪知这一下再次牵动胸口断骨,这回再也忍受不了,顿时跌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

陆琪见自己无论如何也只是死路一条,暗自悲叹一声,闭上双眼等死。

眼看那蛊麋血盆大口就要咬到陆琪,忽见火光闪耀,一股滚烫热浪卷来,却是一道火柱,电光火石之间,便将那蛊麋的头吞噬掉了。那火势甚是猛恶,那蛊麋一声未出,登时摔倒在地,再也不动了,头已经给烧成了灰烬。

陆琪等了良久,却没感觉到疼痛,微微睁眼,见蛊麋没了头的尸体躺在面前,不由得一愣,一瞥眼间,只见守站在那里,左手半伸。

她一怔之下,已然明白,是守出手救了自己。她正要出言感谢,哪知肺部换气,牵动肋骨,痛得更加厉害了。这一下再也忍受不了,登时痛晕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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