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红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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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的窗户已经开到最大，红雾如潮汐般涌入，很快把12平米的阳台空间填得满满当当。
大家的身影逐渐隐没在浓雾中，直至完全看不到对方。
阳台顶部的led灯光，在浓郁地如同实质化的红雾面前，完全被碾压。
抬头望去，只看到一个模糊的白点。
小说里提到，连太阳光炽热的光线都穿不透这些厚重的浓雾，人类自己制造的灯光，就更加做不到。
叶萱觉得丝丝凉意透过裸露的脸庞、手臂、腿脚，缓缓进入体内，犹如夏日置身于雾气笼罩的清晨山间，清新，凉快，舒服。
不同的是，清晨山间的薄雾是水汽组成，待久了，身上、衣服上或多或少都会沾上细碎的水珠。
而现在的红雾，接触到皮肤之后，就消失无踪，就像被身体直接吸收。
慢慢地，整个身体变得暖洋洋，非常舒服，犹如置身于风和日丽、阳光明媚的春日，生机蓬勃。
也许此时浑身的细胞都张大着嘴巴，疯狂地吞食着红雾，只是身边的红雾太多，太浓厚，完全看不出来减少。
叶萱莫名地想起仙侠电视剧，主角特别彪悍，天赋极高，吸收灵气时，身边出现灵气风暴，如同龙卷风一般，席卷着海量的灵气，涌入体内。
不知道正在山上露营的男女主，在主角光环的加持下，会不会也出现这种吸收风暴？
“萱萱，翎翎，你们感觉怎么样？”
叶妈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怎么觉得挺舒服，一点不疼啊。”
“我也是，我也是，很舒服，喝醉酒微醺的感觉，非常好。”
叶爸也表达了他的感受。
“我觉得也不......疼！疼！疼！妈呀，刚才还挺舒服的，这会就像浑身被扎针了。”
叶翎手舞足蹈地说着。
“可能红雾先给我们调养身体，然后才开始洗筋伐髓。”
叶萱也感觉到了微微痛意，裸露在外的皮肤，最先有感觉，然后逐步是全身，体内。
先是密密麻麻针扎似的疼，渐渐地变成刀割似的疼。
在看不见的其他楼栋里，突然也传出巨大的惨叫声，看来他们小区还有其他人也在接受红雾的洗礼。
在叶萱不知道的全国各个角落，也有很多地方响起惨叫声，惊醒不少已进入梦乡的人。
有的人咒骂几句，翻身继续睡去。
有的人起床查看，也发现红雾。
刷到过视频的人，都心里一咯噔，立马喊起全家或者死命拨打远方家人的电话。
……
叶萱紧紧握住阳台的栏杆，调动全身的力气抵抗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叶爸、叶妈也发出声声惨叫，他们也开始了。
浑身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透，叶萱松开僵硬的手指，顺势坐到地面的软垫上。
浑身的疼痛已经从刀割变成捶骨，她实在没有力气站着。
“爸，妈，叶翎，你们要是觉得坚持......不了了，就回屋歇......会儿，以各自的身体承受力为准，不是......非要坚持到红雾退去。”
叶萱断断续续地说着，大家都在哼哼唧唧，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清她说话。
刚才她给每人发了一条厚毛巾、几个解压捏捏玩具，觉得疼得受不了，就咬毛巾、捏玩具缓解。
叶萱说完，把毛巾塞到嘴里，一手抓一个解压玩具。
她以为刚才的锤骨之痛、刮骨之痛已经是上限。
突然一股难以名状的疼痛袭来，让她觉得整个灵魂都要被撕裂，她躺倒在地，整个人蜷缩成一团。
她好似听到推拉门开开合合的声音，又好似都是错觉。
叶萱很想站起来开门回屋，但她连动一下都做不到。
意识在浮浮沉沉中飘荡，突然意识飘进空间，疼痛一下子变得遥远起来。
好像还是很疼，但又像是隔了一层薄膜，没有那么明显。
叶萱不知道意识一直待在空间好不好，每次觉得承受不住的时候，就溜进空间休息，然后继续再出来接受这撕心裂肺的疼痛。
慢慢地，不知道是疼痛级别降低了，还是身体已经接受了这个程度的疼痛。
她觉得没有那么难受，甚至觉得反而越来越轻松，最开始的暖流又出现了。
叶萱觉得整个人就像是躺在摇摆的躺椅上，冬日的暖阳倾泻而下。
寒意一点点散去，身体慢慢回暖，全身每一个细胞都很放松，昏昏欲睡。
“姐，姐，快醒醒......”
“萱萱，萱萱......”
一声声焦急的呼喊从远处传来，叶萱一个激灵，睁开眼睛。
看着焦急的三人，叶萱赶紧说：
“我没事，别担心，就是睡着了。”
“姐，你可真牛逼，6个小时，全程都没回过屋。
我回去歇了1次，我爸我妈回去歇了4次，这红雾折磨人的疼痛真是不敢回想。”
叶翎语速飞快，话语中透着劫后余生的兴奋。
“你这孩子，疼成这样都能睡着，你赶紧给周阳回个电话，打了好几个电话来了。”
叶妈嗔怪道。
“红雾结束了？”
叶萱看向窗外，阳台上的窗户已经关了起来，外面是白茫茫一片。
“嗯，5点40的时候，颜色就慢慢退了，6点的时候，完全转成白色了，我就赶紧把窗户都关上了。现在7点半。”
叶爸回答道。
“我仰望你看过的星空，脚下大地已换了时空……”
叶萱的手机铃声响了，周阳又打过来。
“喂。”叶萱接通电话。
“老婆，你醒了？身体没事吧？”
周阳着急地问。
“没事，你怎么样？”
“我感觉从来没有这么好过，红雾确实厉害，这太神奇了！”
周阳感慨，他觉得自己身上所有的暗伤好像不药而愈。
现在没法测体能，如果能测，周阳觉得自己可以轻松打破以前的最好记录。
“不好意思，之前手机一直关机，你前面的消息没看到，一直没有回复。”
周阳抱歉地说。
“我知道，你有任务，你能赶回来已经是万幸了。”
叶萱低声说道。
“我收拾一下，马上赶回琼华西苑。回去再说。”
周阳开着免提，快速收拾背包。
“你看过外面的路况了吗？这个雾气浓度，坐在驾驶座都看不到车头的，你怎么开车？”
叶萱担心地问。
“我知道……不开车了，还有不到40公里的路程，我直接跑回去。”
周阳思考一下，轻松地说。
滴滴，滴滴。
叶萱和周阳的手机同时响起来。
叶萱看了一眼，是政府统一发的短信。
“即日起，除民生保障类（供水、供电、燃气、通信、医疗等）、生活服务类（提供生活必需用品的大型商超等）行业外，全市其他所有行业实施停工（业）、停产、停课、休市，取消各类聚集性活动，确保人民生命财产安全。”
这场“暂停”终将变成长久，谁也无法阻止这场地球的进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