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母亲的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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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得来的权力是不能够轻易放弃的，但是他又不肯放弃朋友。
尼尔心里如此想到，所以以至于让自己整个人陷入了被动的犹豫状态。
“可不可以换个条件……”尼尔不自觉的头冒冷汗。
“不行哦，我可不是什么好谈判的人。”李鬼的笑容还是那么的充满挑衅，“既然你不肯放弃权力，也不肯放弃朋友，那你有本事的话就把我和李家都给灭掉呀……不过我猜你没有那个胆子。”
尼尔想要反驳，但终究还是无言以对了，毕竟还真被他给说中了。
看着尼尔敢怒不敢言的样子，李鬼嘲讽道：“果然，有绝对的力量才有绝对的话语权，你这么怂的样子，看来对自己的实力是清醒的……我觉得你啊，完全比不过你兄弟凌云呢，连一根毛都比不上！”
有一瞬间尼尔怒得想要立马扑上去抹杀掉李鬼，但出于实力缘故而终究怂了下来。
两人又谈判了一会后，李鬼便打发尼尔离开了。
此时窗外滴滴嗒嗒的雨声宛如在奏响着送给尼尔的失败者之曲。
谈判失败后的尼尔立马回到了酒馆，一边疯狂灌着酒，一边回忆着刚才的场景，并时不时捶打着桌面，控诉着自己的无能。
无论灌了多少瓶酒，尼尔也无法冲刷得掉心中的哀愁与愤怒。喝着喝着都感觉四周天旋地转了。
这时，不知是醉酒还是真的神明下凡的缘故，只见眼前又出现了那位长相酷似肖梦的女孩。
女孩面无表情，用充满神性且又没有什么感情的声音问:“为何哀愁？为何愤怒？是因为无能吗？还是因为刚才你被拿来跟凌云做对比了？”
“两者…皆有吧……”尼尔有点醉醺醺地回道，此刻的他实在是心情难受得有点懒得理会眼前这个女孩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所以说人类终究还是人类呢，总是被所谓的情感和世事所迷惑……尼尔呀，你为什么要活得那么认真呢？其实对于一些事情你不必去理会的。正所谓是真是假，亦真亦假，真真假假，终归大梦一场。一切都是镜花水月，都会过去的，一切都与你没关系……”
“我无法理解你所说的话，毕竟人是社会关系的总和，为此当我来到这世上，我就得必须要去做些什么……还有在当今这世上，如果你没什么身份的话，不拼尽全力是无法活下去的……”
“还挺有使命感的嘛。不过你那么努力去救你的朋友棱梦，这并非仅仅只是因为友情，更多的是为了赎罪对吧？不过你这个隐瞒真相的罪人真的有资格当她朋友吗？并且你貌似还爱着她，这还真是个笑话呢。”
这下子尼尔的一个最大的雷点被触碰到了，尼尔像一个突然被激怒得炸毛的老虎一样扑向了那女孩，并把她摁倒在了地上。
“还真是粗鲁呢。”女孩情绪就没有什么波动，甚至连一丝一毫都没有被吓到，仿佛发生的所有一切就在她意料之中一样。
“我看不起你呢，愚蠢且可爱的尼尔先生，你完全比不过凌云……”
“你给我闭嘴！”
“只要我活在这世上，每一年每一天每一时每一分每一秒里的我都会看不起你……我现在的生杀大权就在你手上，你想要怎样就随你自便。
只要你杀了我，这世上烦你的人就会少了一个。只要你杀了我，这世上知道真相的人就会少了一个。只要你杀了我，这世上阻挡你成功的人就会少了一个……
来吧，我可爱的孩子，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杀了我吧……”
女孩的语言仿佛有魔力一般在引诱着尼尔，而尼尔内在的杀意也在不自觉的燃烧着。
在精神的一阵混乱之中，尼尔的双手不自觉地掐在了女孩的脖子上。一用力，女孩那平静的脸上就瞬间出现了痛苦的神情。
面部在抽搐，眼睛也开始翻白，身体痛苦得也全身痉挛。
想到高高在上的她，却落入一个如此狼狈的模样。看着她这样子，尼尔身心竟舒服得起了一阵愉悦感。
尼尔的内心仿佛在说：只要她死了一切都会好转，只要她死了一切都会好转，只要她死了一切都会好转……
此时内心宛如一片混沌的黑暗。然而虽然是如此难以救药，但终究还是射进了几寸光芒……
有两寸光芒是属于凌云和棱梦的，他们异口同声地发出了这样一个信息——尼尔就是尼尔，可千万不要成为恶鬼哦！
另一寸光里出现的则是凌云的养母，她一脸慈笑地揉着小时候的尼尔的头，并说:“请好好长大哦，别乱干什么危险事，毕竟你是个可能会陪伴凌云一生的好兄弟。把凌云交给你我才放心，我可不想看到他失去你呢。”
而最后一道温暖且最熟悉的光，则是有关于他的母亲的——在废弃的教堂里，虚弱的母亲以最后的力气紧紧抱着年幼的尼尔。母亲亲吻了他的额头，并用着一副看上去不知道是不是释怀了的表情说：
“孩子，请你好好活下去吧，千万不要再拘泥于什么复仇之类的，我能活到如今这个地步已经是无憾了的……请你作为一个普通人努力的活下去，带着我对你最后的爱意——这是我此生最大的愿望。
今后我就再也不能看着你长大了…这挺遗憾的。请你好好长大吧，结识更多的人，尝试去建立一下友情与爱情，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你不必去追求什么伟大的事业或革命，毕竟我觉得，你能平平安安地降生于这世上就算很伟大了……”
在光芒所带来的温暖记忆的作用下，尼尔的理智渐渐恢复了过来，并且开始觉得——要是自己真在女孩的引诱下而把她杀了的话，那么自己便不会再是自己了吧？还有这女孩长得也是一副肖梦的样子，如果自己真把她杀了的话，岂不是会有一种像杀了朋友的感觉？
终于理智夺回了情感中枢的控制权，尼尔松开了双手并说了声对不起。
此时不知是酒精作用还是其他什么缘故，尼尔只是自己好像依稀看到了女孩那脸上出现了一抹笑容，并且还好像依稀听到了女孩说“干得好啊，我的孩子”……
尼尔还没来得及思索多久，画面一转就发现自己正躺倒在地上，周围围满了一堆手下。
其中一个手下担心地问:“老大你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呀，发了疯似地掐着自己的脖子……”
另一个手下还说：“刚才的老大像嗑药疯癫了一样，我们可担心死了……”
还有一个手下说:“该不会酒精中毒了吧？”
而尼尔则是整个人呆在原地，思考了好几分钟后方才回过了神来，并在心里想道：
“刚才应该不是我在做梦，那幻想也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幻想，她也绝对不是一个什么正常的存在——她应该是神明了。
她刚才把我拉入幻想是为了考验我吗？目的是为何？如果我真在幻想里面将她掐死了的话，那么现实里的我可能真就没了……”
虽然不知她动机是为何，但尼尔也并不怎么怪罪她。毕竟多亏了她的考验，现在尼尔的心情好了少许，又有了点可以前进下去的动力。并且刚才那些温暖记忆属实有点让他泪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