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琵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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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误以为是五条家的人,,这个误会让透茗莫名觉得有些好笑,但也没有在意,只听了一耳朵就还是趁机会悄悄离开了。
加茂家的人真的以为突然出现的她和五条家有什么关系吗?大概率只有一点,而且仅仅只是猜测而已。
御三家之间可是将彼此相互看的死死的啊,最为了解彼此的就是他们自己了,一个天赋异禀的年轻小辈哪里是那么容易藏住,甚至于这么多年都没有丝毫消息的呢?
与五条家有还是没有关系,都只是一个不确定的可能,但最好没有,因此他们这更多的是在借此试探。
试探,未来要是要拉拢还是……想办法处理掉。
对于这个误解,五条幸居然是这么回答的:“真有眼光。”笑容居然还有几分真挚,似乎是真的这么想的。
“不过很遗憾,她和五条家没有关系哦。”他状似遗憾的叹了口气,随后骤然收敛了脸上笑意,瞳中透出几分冰冷的寒意,语带警告——
“但是不管她是谁,收起你们那些想法。”
…………
……………………
透茗没找到那个想找的人,却先碰上了一个让她感到意外的人。
一声声婉转悠扬的琵琶铮铮声吸引了她,这声音莫名的熟悉。
于是透茗寻着琵琶声传来的方向找去,看到了那个女孩,那个她在河边碰到过的,帮她修过木琵琶的琵琶女。
透茗对她的印象很深,那天将修好的琵琶还给她的时候,透茗看见她的脸颊上和弹琵琶的右手上有几道新鲜的浅粉伤痕,她说这是她爹打的。
她说阿爹喝醉了就会打她,有时候心情不好也会打她,平常是不会打她的手和脸的,因为她要弹琵琶赚钱。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女孩神色平静,眼神中是始终如一的清澈纯真,没有半分怨憎。
透茗不理解,而女孩只是解释说:“因为是阿爹嘛,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琵琶女孩是真的不认为这是需要帮助的事,因此尽管透茗依然无法理解,却也没有办法。
那双眼睛中的淡然与给透茗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只是这一次,女孩的眼睛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白翳,透不进丝毫光亮,摸索着拨动琵琶的动作也看起来生疏了不少。
她坐在那里,抱着心爱的木琵琶,消瘦的好像下一刻就要被风吹走。
“谁?”琵琶声戛然而止,女孩抬起头下意识侧耳转向透茗的方向。
或许是失去了视力,琵琶女孩本就优越的听力更加敏感了。
透茗犹豫了一下,还是忍不住开口问:“你怎么会在这里?”
下意识的,她的声音放的很轻,像是害怕惊扰了女孩。
琵琶女孩侧着头,神色呆呆的,似乎在思考着些什么。
透茗安静的等
好一会儿,琵琶女孩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有些高兴的样子扯出一个微笑:“恩人,是你呀。”
她下意识的向前伸出手。
透茗走近几步,靠近她,回应着:“是我。”她握住女孩伤痕累累,骨瘦嶙峋的手,不忍的皱起了眉。
琵琶女孩紧紧抓住黑暗中那双温暖的柔软的令人安心的手,说:“居然能够再遇见恩人你,我好高兴。”
接着,她回答起透茗一开始的问题,说道:“阿爹很老了,老到要死了,他想要一副棺材,但是我们买不起,所以阿爹把我卖到这里了。”
闻言,透茗不可置信的张大眼,她想要说什么,可……
可是啊,为什么就算这样,这孩子还是没有半分怨愤啊。
这也,这也太不正常了。
透茗想到了香奈乎,这两个孩子有几分相似,却又十分不同。
比起香奈乎,这个孩子让透茗感觉更加无力。
香奈乎只是封闭了自己,不愿看也不愿想,可她的心依然是鲜活的。
而这个女孩,她是能感觉到的,可她接受了一切,无论多么糟糕。
透茗一时间哑然,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时,琵琶女孩突然拉了拉她,小声说:“别难过,这里挺好的,来这里以后我每天都能吃饱了。”
“每天吃饱怎么会瘦了这么多啊?”握着她的那只手都瘦的咯人,冰冷冷的。
没想到,这个问题却让女孩轻轻抖了一下,她仰着头,脸上带着些许茫然,声音轻轻的,有些语无伦次,好似在恐惧着什么:“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每天,有什么东西,我好疼,下面,好疼,比阿爹打我的时候更疼。”
“有人打你?”透茗拧起眉头问
“不是”琵琶女孩摇摇头,神色还是茫然:“我不知道。”
于是透茗检查起她的身体,柔和的魔力小心翼翼的逡巡过女孩的身体,最后停留在小腹的位置。
那里有一团浓厚的散发不详气息咒力,不知为何,或许是因为琵琶女孩有着特殊的体质,让人无法轻易感觉出来。
透茗一下子似乎好像明白了什么,有什么非常,非常糟糕的事在女孩身上发生了。
这个世界的人类,除了极少一部分特殊体质被称为天与束缚的人以外,所有人都是有咒力的,只是占绝大部分的普通人的咒力非常少,少到甚至不足以让他们看见诅咒的存在。
透茗确信女孩不是咒术师,她的咒力比其他人稍微多那么一点点,但也仅仅只有那么一点点。
此刻那存在于她小腹中的那团咒力,绝不属于她自己。
于是透茗的脸色也变的苍白起来,在现在她变幻出的麦色肌肤上显得十分明显。她深吸一口气,有几分冲动的说道:“和我走吧,离开这里。”
琵琶女孩神色平静的眨了眨瞎掉的双眼,良久的沉默。
透茗等待着她的回答,就算选择接受一切,比起痛苦,去接受另一条路难道不是更好吗?
可女孩没有接受,她只是平静的,平静的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浅浅笑着问:“恩人还愿意听我弹一曲琵琶吗?我答应过的,看不见以后,我练了好久的。”
透茗颤抖着嘴唇,突然明白了什么,她语气悲切的说:“就算如此,就算如此……”
就算选择抛弃自我的一切,就算选择麻木自己的身体乃至灵魂去接受一切厄运,可——
“可痛苦是不会改变的,你还是会痛啊,和我走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