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界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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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赛越，徐渺将袋子放在桌子上。
原本她是准备扔了，但是抱着不能糟蹋粮食的态度，外加她也确实饿了，徐渺还是打开了。
里面有一盒热牛奶，还有有些余温的三明治。
昨天晚上海城下了一夜的雨，上午又飘起了雪花。
徐渺干脆窝在赛越里，利用上午的时间将赛越的器材都擦拭了一遍。
‘叮铃叮铃’
响起摁门铃的声音，徐渺将抹布放好，她明明都挂了暂停营业的牌子。
但是来到大门处，却不见人影，只看见门边放着一个保温袋。
徐渺有些无奈的拿起来，四下已经不见向嘉逸的身影。
这次的午饭是寿司，各式各样的，还......奇形怪状的。
到晚上的时候，门铃再次响起。
这一次徐渺没有着急下去，她看了一眼窗外还在飘雪，转而拨通了向嘉逸的电话。
“进来吧，”徐渺开口，“我们谈谈。”
向嘉逸进来的时候，将手上的饭盒放在会客桌上。
徐渺看了一眼那饭盒，无意中却看到了向嘉逸的手。
向嘉逸的手很好看，是那种指节分明的好看。
但是现在，他的手指上却多了很多细小的长长的刀口，很多。
徐渺不禁联想到早上的三明治跟中午的寿司。
那三明治徐渺还没吃的时候，就知道是向嘉逸做的，那么丑又歪歪扭扭的包装纸，肯定是出自他的手。
连同那盒热牛奶，还是当初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徐渺经常喝的牌子。
“早饭跟午饭还合胃口吗？”向嘉逸见徐渺有些出神的盯着自己的手看。
徐渺回过神，眼中带着一层冷淡：“你没有必要做这些。”
“我说了，”向嘉逸出声，郑重其事的说，“我是在追你。”
“向嘉逸，”徐渺看着他，“你搞清楚一点，我们没有可能了。”
徐渺的这套说辞，向嘉逸只觉得她是在自欺欺人。
因为徐渺对自己的感情，向嘉逸一直知道它的分量。
“没可能，”向嘉逸重复了一遍，像是胜券在握，“徐渺，你看着我的眼睛，坚定地告诉我，你不爱我。”
徐渺微微一笑，笑意不达眼底。
徐渺盯着他，丝毫不畏惧什么，眼中目光及其坦然：“向嘉逸，我不仅不爱你，更不喜欢你，现在是一点心动都没有，你满意了？”
眼前的徐渺，不禁让向嘉逸想起，先前他去海城大学演讲时，徐渺那个看陌生人般的眼神看向他。
那一刻，向嘉逸就慌了神。
从前，向嘉逸觉得徐渺是不会离开他的，不管发生什么。
但直到，徐渺从他身边慢慢脱离后，向嘉逸才回过神，自己是需要徐渺的。
“你在撒谎。”
向嘉逸还是盯着徐渺，试图从她转瞬的情绪上找到突破口。
徐渺又笑了：“向总，我按照您说的都说了，您又说我撒谎，何必呢？”
“再给我一次机会......”
“向嘉逸，”徐渺打断他的话，“你知道之前我在心里给了你多少次机会吗？”
“第二次第三次跟你在一起的时候，你甚至都不承认我们之间的恋爱关系。”
“那时候，我多么多么希望听到从你嘴里说出来，说出来我们两个是恋人关系，但是直到结束，我也没能听到。这段感情都是我一个人的自作多情，我认。”
“起初我承认，我真的好喜欢你好爱你，甚至我觉得自己就算是见不得光的身份也没关系，因为即便是那样，我也能在你身边，只要在你身边就好。”
“但是后期，我发现我错了，一开始的想法就错了。”
“所以现在，我已经学会了及时止损。”
徐渺的每一句话里，都透露出对向嘉逸的失望。
“我不管他妈的什么及时止损，”向嘉逸拿得出手的耐心，在徐渺这里溃不成军，“之前是我没能照顾你的感受，这一次我一定会好好......”
徐渺有点累了，她站起身。
“我们不合适也不适合，”徐渺思绪有些飘离，“或者说从一开始，就不应该进入彼此的世界。”
“什么意思？”
“您高高在上，我卑微如泥，如果不是起初我爸欠债，我们根本就不会有交集。”
接着，徐渺从身上拿出一张卡，放在桌子上。
“这张卡里的钱，都是您这些年陆续打给我的。”
话已至此，意思已经很明了了。
“这是在跟我划清界限？”向嘉逸看着那张卡，自觉颇为好笑。
“对，”徐渺毫不避讳，“我只想过回我自己，普普通通的日子。”
向嘉逸慢慢起身，后又弯腰两指夹起那张卡。
“徐渺，你记住，”向嘉逸当着徐渺的面，将那张卡对折为半，“你跟我之前，清不了。”
向嘉逸离开了赛越，徐渺忽然间像是没有了支撑力，瞬间瘫坐在地上。
刚才，那是她第一次，直面无畏的面对向嘉逸。
即便，她说了违心的假话。
向嘉逸有着敏锐的洞察力，能在他面前撒谎确实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但通过后面的情形来看，向嘉逸还是相信了，相信自己已经全然不爱他了。
就这样吧，徐渺心想。
晚上睡前，徐渺接到了小七的视频电话。
“姐，”小七在视频里兴致高昂的喊着，“你看看我给你带了什么......”
徐渺正等着小七说下去，但是小七却停住了。
“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徐渺摸了摸自己的脸。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小七察觉出徐渺情绪的伪装，“感觉你有点累，是那种情绪跟身体上的累。”
徐渺不得不佩服小七，如果刚才向嘉逸有小七一半的洞察力，她就被拆穿。
“跟一个老朋友，说了会话，有点累。”徐渺回道。
小七大概能知道这个老朋友指的是谁：“姐，我明天就回去了，你在待一个晚上。”
“这么着急回来干什么，”徐渺问，“假期还有几天，再玩玩。”
小七摇摇头：“我要回去陪你。”
“现在你啊，在小七心中的位置都跟我平起平坐了，我看马上就要超过我了。”吴羌一句略带醋味的话传过来。
徐渺听后不禁笑了笑：“小七我没事，你多玩两天，明天我去我朋友家。”
吴羌对徐渺的这个说辞表示非常的满意：“早点休息啊姐。”
真是翻脸比翻书还快，徐渺很想翻个白眼给吴羌。
“小七你也要早点休息，别玩太晚。”徐渺嘱咐道。
“好，”小七乖乖的应着，“姐，你有什么不高兴的事一定告诉我。”
徐渺点点头：“放心吧，你姐好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