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碎嘴小伙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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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开奇对顾东来说道:“看看,还有医生撵病号的。我这几天行动不便,想去南郊那边住几天,麻烦你,拉着我去一趟。”
“好的,小事。”顾东来嘀咕着:“昨晚这里好像有日本人作孽,搞得动静还挺大的,你千万注意,那群王八蛋,一个个丧——”
一个银元直接拍他脸上,郑开奇说道:“以后你在外面说一句,我就抽你一次。想想你老婆孩子。扶老子出去。”
“哦,哦。”顾东来知道自己又犯了错,也不着恼,拿了银元停了片刻就收进兜里,边扶着郑开奇边往外走,又说。
“我这几天哪里也不去了,专门给你跑腿。不然这钱收的不舒服。”
“这几天想吃饺子了,你要是觉得不舒服,让你老婆整点饺子给送过来。”郑开奇笑嘻嘻。
“这倒是问题不大。家里日子越来越紧巴,她本就是闲不住的人,想出来干活了。”
扶着郑开奇上了黄包车,拉着他直奔南郊警署,刚到了地,郑开奇拿出一封信递给顾东来。
“你帮我跑一趟法租界吧。”
这是他喊顾东来的根本原因。
女子学院外还埋着那本日文书和电台。上海多雨,不知什么时候就下,他是不能去了,只能让齐多娣去。
“行。”顾东来要地址。
“你到了费思道,在那跑两圈,然后去七号路口的小巷子,里面有个邮箱,塞进去就是。”
这是他和齐多娣约好的沟通方式。
他甚至不知道齐多娣在法租界明面上的身份是什么。
“好。”
“这封信,就值一块银元,所以,你不用不好意思拿钱,去吧。”
顾东来不再多话,掉头就走。
郑开奇又走了几步,推开编外警署的大门。正趴在各自桌上打盹的众人一个激灵坐起来。
“都有点眼力劲。”他嚎了一嗓子,四男一女都活动起来。
拖地,泡茶,搬凳子,扇风,一应俱全。
“你个大小伙子会扇风么?去一边去,来,你是谁的闺女是吧?叫婷婷。婷婷,来,快给哥哥吹吹伤口,火辣辣的疼啊。”
除了乖巧的婷婷在那鼓着腮帮子给他吹了会伤口,其他三个男警都是嘘寒问暖。
“日本人就是抠,就给送了那么点西药,不够用。老子连讲故事的心情都没有。”
三人就各显神通,打了几通电话,很快,就有人来这里送了不少西药,比楚老二遣人送的多得多。
“看看,这么多的罪证,每个人家里都有不少啊。”
几个人都在那尴尬的笑。
在行动队上班的郑开奇,是他们的父辈都惹不起的人,他们自然也不会得罪。
当然郑开奇除了嘴里横,对他们都不错。
他不是没有过想通过潜移默化吸收了他们的想法,又时不时认为自己想的太天真。
这些人的思维,大部分是根深蒂固的,是家庭带出来的。很难因为某个外人几句点拨就改变。
这是一个很漫长的,循序渐进的过程。
婷婷给扇着风,四人凑在那,给郑开奇剥着干果,水果,围在那听郑开奇吹牛。
“老子正在睡觉的时候就听到了不对劲,我暗暗心惊,拿起枕边的刀,就等了一会......”
吹了半天牛喝了三杯茶,楚老三才打着呵欠进来。来上班前都会意思意思进来看看。
“开奇,你这是怎么了?”
郑开奇为此喝了三杯茶。
快到饭点了,关少爷进来了。满脸震惊:“开奇哥,你这是怎么了?”
郑开奇又喝了三杯。
最后婷婷受不了了:“哥,咱不吹了吧?我嘴巴都酸了,你这伤口不火辣辣,我的嘴巴要上火了。”
楚老三张罗着吃饭。
“老子现在辣不能吃,海鲜不能吃,最爱的香菜都不能吃,跟你们去吃饭?不去不去。谁爱去谁去。”
既然不聚餐,四小编外协警就撤了。
楚老三也不是很想跟关少深处,找个理由离开。
关少打了电话点了很多肉汤。
“多补补,没错的。”郑开奇问他后面收尾收的怎么样了。
毕竟日本人研究王申时,是有一些伪装的。
比如他的手上老茧,是临时搓掉并抹平的。
这样肩不能扛,脚不能奔的人,能呆在警卫连,也只能是情报员。
郑开奇当时这是怀疑这种可能,亏得关署长听出内因,及时出了房间布置,才在德川少佐后来检查时不至于出纰漏。
“放心吧,当时参与审讯的几个小子,都让老东西暗中转到别的警署了。日本人不知道。”
郑开奇笑嘻嘻说道:“你们真是挺厉害的,竟然能看得出王申竟然是淞沪支队的人,我在监狱里看他第一眼,还以为就是个文职人员。”
关少看了看左右,悄悄说道:“我哪有那个本事?不是说了么?我就是带俩人去他家里抓了而已啊。”
“你都提前知道人家家里地址,还不够厉害?”
“嗨。”
关少告诉了郑开奇有些惊悚的事实。
“是老东西在办公室接到了电话,电话内容就是一个地址。说完就挂。”
“那个地址,就是王申家的地址?”
“是的,我们刚一进入,那家伙就激动的要跑,直接被按倒在地了。”
“男的女的打的电话?”
“听老爷子的意思,是中年男子,低沉的声音。”
郑开奇有些夸张道:“哇,原来你们南郊警署有高人相助啊。我听楚老三说,他当时去我那酒馆抓我们老板,也是接了个电话啊。”
关少耸耸肩:“不管那么多喽,只要监狱里有人当我的小白鼠,我就oK的。”
中午可是饱饱喝了顿汤和补品。关少说昨晚喝酒喝到很晚,回去补觉。
郑开奇也在办公室半躺着,窗户射进来的阳光晒的他暖洋洋,他才是那个最困的人。半睡半醒,迷迷糊糊。
“老板,老板。”
郑开奇迷迷糊糊醒来,顾东来那张脸正贴着他的脸,“我回来了。”
“搞定了?桌子上有东西,去吃点。”
顾东来边吃边说,他送了信封,并回去家里,让媳妇开始做饺子了。
“托你的福,家里又能吃上几顿肉了。”
“知道可怜就少说话。吃完抓紧滚。”
郑开奇不再理他,胳膊还是痛,闭目养神。